45 第四十三次暗鯊
周一。
一班負責國慶表演的這幾個人,除了樂望江和江翡玉,都因為周六的放縱現在戴上了痛苦面具。
尤其是作為學生會的一員,今天還要值日的孟桃,簡直要瘋了。
因為昨天一天都沒見着江翡玉,所以樂望江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
他六點就到了學校,這個點學生會值日的同學都還才來。
不過他到了後,就看見趴在座位上瘋狂趕作業的孟桃,還有坐在她身邊陷入了昏睡的葉心璐。
“勤奮啊。”樂望江瞥了一眼她抄的化學作業:“這題C。”
孟桃:“……啊啊啊啊樂哥你別出聲!錯了就錯了你不要告訴我!我回頭改一次答案就要浪費我兩秒的時間,兩秒的時間夠我抄兩道選擇題了!”
樂望江沒經歷過這樣的生死時速,所以他不由得有些疑惑:“就算周六玩了一天,周日一天也夠做完作業了吧?”
反正樂望江周六就沒碰過作業,早上思索了一早上關于江翡玉的事,下午和他們玩,晚上在江翡玉家裏厮混,回家後他又沒心思寫作業了,滿腦子都是那幾個吻……
但樂望江周日一整天都在閉關寫作業。
“數學B卷最後兩個大題好難。”葉心璐趴在桌子上,帶着困意說:“我跟桃子兩個人都做了快一個下午。”
樂望江對那兩道題有點印象,因為涉及了點競賽的知識,的确需要點時間,但一下午還是不需要的。
不過他也沒說出來打擊她倆,只說了句:“你趕不及的話語文作業下午再交吧。”
語文主要是抄文言文,聽到樂望江這麽說,孟桃的淚瞬間流了下來:“謝謝樂哥!”
樂望江潇灑的擺了擺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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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桃補完化學作業,她也要去準備值日了,只是走之前,孟桃還含淚拜托了樂望江一件事:“樂哥,我昨天發了消息給班長,待會班長來了你幫我簽個字。”
這種小事,可以說是舉手之勞。
樂望江平時還真不一定會答應,但現在他心情很好,所以他搖着椅子一邊潇灑的在試卷上填上答案,一邊比了個ok。
等班上的同學也陸陸續續到了,樂望江擡腳踢了一下前面黃崖的椅子:“喊下班長。”
正在奮筆疾書補作業的黃崖頭也沒回:“猴子!”
坐在黃崖前面的侯遠回頭:“?”
樂望江:“班費申請我簽字。”
侯遠愣了一下:“啊好。”
他去書包裏摸批條填上,然後遞給了黃崖:“遞一下。”
黃崖瞬間就怒了:“喊人我可以喊遞東西我不可以遞!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老朱說過時間就是生命!你們現在所做的事就是在謀殺我!”
樂望江:“……”
侯遠:“……”
也是難為他可以一邊發脾氣一邊不停筆繼續奮筆疾書。
侯遠有點為難:“我腳崴了,大黃你搭把手,就一下的事。”
“快點。”樂望江繼續踢他的椅子:“一個作業而已,早自習還長着呢。”
被他這麽一踢,黃崖剛畫的輔助線直接飛了出去:“啊啊啊樂哥我要殺了你!”
樂望江還沒說話,他們旁邊的窗戶就被人敲響。
這時候已經到了早自習的時間了早自習是不允許補作業的,都得乖乖早讀。
所以在聽到這點聲音後,黃崖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掏出課本一蓋,露出了微笑去看旁邊,企圖挽救一下自己的平時分。
就見外頭站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江翡玉。
江翡玉一到學校,就規規矩矩的穿着一成不變的白襯衫和黑色休閑褲。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到時間了,你們太吵。”
他語氣平淡:“整棟樓的朗讀聲都比不上你們的議論聲。”
一個班總共就四十個人,前天一起出去的就有十二三個,現在大家都在生死時速,互相借作業抄,跟沒出去的課代表做最後的抗争。
他們班還真的……很吵。
江翡玉的聲音不大,但好在有辨識度。
聽到他這麽說,侯遠立馬去喊紀律委員組織一下,作為學習委員,葉心璐也摁下了自己補作業的手,含淚起身跟着組織早讀。
“啧啧啧,”樂望江湊過去,半個身子都壓在了窗戶框上:“絕情啊江會長。”
他輕挑起一邊的唇,桃花眼帶着戲谑:“本是一班人,相煎何太急。①”
江翡玉的手還扣在窗戶上沒放下來,兩人的距離就隔了一塊玻璃。
江翡玉壓着玻璃的手微微用了點力,掩住了自己眸中的神色。
他隔着玻璃點了點樂望江有點順着肩膀往下滑的外套,樂望江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江翡玉便從外頭開了窗。
他的手探進來,趁着現在大家都擔心自己的紀律分在乖乖早讀,沒人敢往這邊瞟,親手給樂望江正好了衣服,還半警告的說了聲:“拉好。”
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衣服拉鏈,樂望江在心裏嘟囔屁事怎麽這麽多一個衣服都要管,但面上還是給拉好了。
他瞥了一眼江翡玉被信息素收捕環遮住了一半的牙印:“你好歹貼個創口貼。”
“一點小傷。”
江翡玉想起了早會時大家的視線,原本因為有別班路過的看到樂望江松松垮垮搭着的衣服發了帖子,而不太愉悅的心情又輕快了點,語氣也沒有那麽冷漠了:“你傷好的挺快。”
有點可惜。
江翡玉看着樂望江顏色偏淺但還是有點透紅的唇,想起那晚破皮了的模樣。
就如同一片淺粉的花瓣上滴落了紅珠,瑰麗誘人。
樂望江并不知道他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廢話,你以為爹像你?細皮嫩肉的還禁不住傷。”
Alpha有着天生超出常人的自愈力,像上次那個臨時标記的咬痕雖然很深,但沒幾天樂望江的脖子也就一點印子都沒了。
像上周末程晗和樂戚都不在家,樂落秋很早就獨立出去住了,家裏就只有樂望江和樂安,樂望江壓根就沒遮掩自己唇上的傷,反正會消掉,樂安也不敢問。
也正是因此,樂望江去打拳才打的格外放肆。
找準家裏沒人的時候,受點皮外傷不需要一周就沒點蹤跡。
舒服又爽。
但是同為頂級alpha,江翡玉脖子上的傷就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
樂望江狐疑的看着江翡玉,覺得自己那天的懷疑怕是成了真。
但江翡玉手上的傷也的确一直保持着……這家夥真是alpha?
就在樂望江再一次陷入懷疑時,江翡玉又屈指敲了敲窗戶框。
樂望江身子再往他那邊傾了一點,江翡玉也跟着彎腰。
他以為江翡玉要跟他說什麽事,結果就聽見這老狗壓低了嗓音,漫不經心的語氣裏帶了點笑:“畢竟你耐.操。”
樂望江:“……”
下一秒,一聲悶響和一聲清脆的砰聲像是暫停鍵一樣直接摁掉了朗讀聲。
一班的同學們看過去,樂望江冷着臉松開了窗戶。
很明顯,剛剛那聲幾乎讓門板都震動了的關窗聲是他發出來的。
他們再看,就見江翡玉還站在外頭,只是因為光線問題,從裏頭不是很看得清他的表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事在裏面的校霸冷冷的掃了江翡玉一眼,整個人也從窗邊挪回了座位上。
動作又快又利落,殺氣也幹脆的讓所有人脊背發寒。
他們默默抖着一顆心在想這兩位爸爸又怎麽了,所有人都以為樂望江和江翡玉吵架了,但只有江翡玉能瞧見。
某個被他逆炸了貓的人暗暗磨着牙,眼裏的殺意是很濃厚不假,耳尖紅了也是真。
江翡玉确定了樂望江以後都不會再想聽到這個詞,并且自己不會随便說出口了,便慢慢的離開了此地。
獨留樂望江在座位上炸成河豚。
他是真的沒想到,那天他只不過是随口一說……
再說這個詞是他媽這麽用的嗎?!
以前他真不覺得這個渾話有什麽,可從江翡玉口裏說出來,就他媽怎麽都不對味。
尤其是江翡玉那個聲音。
因為樂安有點聲控,樂望江天天在家裏聽他尖叫,所以樂望江也能大概了解到。
江翡玉那樣的聲線是很受人喜歡的。
至少每次江翡玉放輕聲音在樂望江耳邊說話時,樂望江就覺得他的聲音化作了電流,沒有噼裏啪啦的作響,只是酥酥麻麻的往他心裏流。
而那樣的聲音說出那兩個字……
樂望江咬牙。
他單手撐着桌子,手掌心壓着自己的額頭,把臉埋了下去後,重重的出了口氣。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天接吻後江翡玉看他的眼神。
那老狗摁着他的眼尾,動作是輕的,但那個眼睛……
樂望江當時腦子很亂,事後也沒有回想。
而現在忽地想起來,他只覺渾身燥熱的厲害。
樂望江到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江翡玉是一個成年了的alpha。
那雙漆黑的眼睛裏藏着的風暴與陰雲,那翻滾的不知名的情緒,其實源頭只有一個。
要命了。
樂望江心說。
他這條命遲早要夭折在這老狗手裏。
下了早自習後,樂望江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梁羽天。
“樂哥,”他幽怨的扒着他們班的後門:“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了。不然就算我喊過你幾聲爹,我們也得絕交。”
樂望江:“……滾蛋,都說了就是那樣,你屁事怎麽這麽多?你比那老狗還像個Omega。”
見他對江翡玉的态度好像和以前還是一樣,梁羽天別扭了幾天的心情終于正常了點:“那這事唐老鴨知道嗎?”
樂望江瞥了一眼周末不知道去幹嘛了,導致現在也在生死時速補作業的唐不平:“還沒說。”
他頓了頓:“你也不許給我說出去。”
他們畢竟是早戀,還是兩個alpha。
樂望江也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坐擁了楓滿半片桃林的江翡玉是他的了,但他不希望江翡玉的好學生生涯多了個“早戀”的标簽。
這不是污點,但肯定會影響到江翡玉的。
江家和樂家不一樣,江家走軍.政,很看重讀書時期的評價。
再說高三早戀也很容易被人議論,他是無所謂,但他不喜歡那些人在論壇上議論江翡玉。
樂望江心說,還是要想個辦法混進論壇。
設個關鍵詞,誰提江翡玉誰就會被永久封號。
他家的,他的,誰也不許想,誰也不許提。
作者有話要說:啧啧啧
小望啊
這占有欲
啧啧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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