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別親了
秦決的行程安排的很滿,開完國際會議,馬不停蹄要去隔壁海市談合作案。他很忙,沒空去參加無聊的生日會。
至于電話裏,他那個無聊的母親聲嘶力竭地讓他回去,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也懶得理會。
後來他無聊的媽又打電話告訴他,蘇橙要來參加。
秦決冷笑,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厭惡的就是那個女人,所以武家媛女士是憑什麽認為他聽到蘇橙要去的消息他就會改變主意。
他看起來,很廉價?
線條流暢的加長豪車在公路上飛馳。
尖銳的電話鈴聲響起在安靜的空間裏響起。
何助理看了眼來電顯示,把電話遞給秦決:“秦總,是武女士的電話。”
秦決冷淡地撇了一眼,随手拿起電話。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幾分鐘後,車內傳來秦決冷漠的聲音:“調頭,回秦宅。”
“是。”
……
蘇橙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像被火燒一樣,又熱,又有一種說不出口的難受難耐。
秦母竟然給她下了春,藥。
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原主給秦決下藥,秦母給蘇橙下藥。但她何其無辜,她是背鍋的呀!
渾身上下越來越難受,蘇橙熱的不行,頭上出了一頭的汗躺在床上喘息呻.吟,手下緊緊抓着被單,腦子越來越亂,感覺快要失去理智……
深夜。
秦決回來的很快,進到樓下客廳時,秦母還在悠閑地喝着茶。
秦決看了她一眼,沒有停留很快上了樓。
秦母也沒出聲,盯着他上樓的背影,端起手邊的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時間長了,茶水已經有點冷了。她倒要看看她兒子會怎麽處理,她在電話裏可沒有告訴他,蘇橙是被她下了藥才關在他房間的。
二樓最東邊是秦決的卧室,打開房門的瞬間,秦決看見原本整齊的床鋪一片淩亂。
眉頭一皺,剛想把蘇橙這個女人喊出來教訓一頓,忽然間懷裏多了一個火熱嬌軟的身體。
秦決低頭看去,女人身上做工精致的深v禮服已經變的皺皺巴巴,白皙細膩的胸前大片皮膚露暴露在眼底,纖細的手臂不安分地抱着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口,呼吸有些急促。
秦決伸手搭在她肩膀,打算推開這個忽然間投懷送抱的女人。說不喜歡的是她,投懷送抱的也是她,她究竟是什麽意思。
蘇橙被他推了一下,也不放,只是死死咬住的嘴忽然松開,嬌媚的呻.吟了一聲,“好熱……”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秦決伸手擡起她的下巴,這時蘇橙忽然掙開他的手,腳尖往上踮了踮,紅唇貼了上去毫無章法地親他。
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
秦決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手指動了動卻不知為何遲遲沒有推開她,任由她胡作非為。
耳邊傳來女人嬌軟如水的聲音,唇間觸感溫軟濕熱,動作生疏的女人磕磕碰碰間牙齒咬住了他的唇角。
秦決被她咬的生疼,眼底晦澀,喉結上下滾了滾,忽然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腰,一手按着她的腦袋,反客為主,低頭深深吻了下去。
她贏了。
蘇橙的嘴唇被人堵着呼吸不過來,憋的難受,缺氧的情況下腦子竟然漸漸清醒了一點……雙手按在他胸前無力地推了推:“我……被下了藥……”
男人熟若無睹,繼續在她唇上肆虐。
“你別親了。”
蘇橙都快氣哭了。
秦決在她唇上又輕咬了一口才起身,捏住她的下巴看見她滿面的紅潮,才發現她的不對勁,眉頭緊鎖:“誰給你下的藥。”怪不得,以她現在的性格,她做不出這種獻.身的事。
蘇橙難受的扭來扭去,直哼:“……你媽。”
秦決:“……”
“快,快給我解……”蘇橙斷斷續續地,說不清楚。
秦決沉默了一秒,忽然把她打橫抱起來,抱進衛生間放下,打開淋浴噴頭,冰涼的水直往蘇橙身上淋。蘇橙被冷水一澆,回了理智,又撲騰地躲開飛流直下的冷水,“不行不行,我來大姨媽了,不能碰冷水。”
就在剛剛來的,估計秦決的床上,還有她姨媽的痕跡,要命!不過她現在可顧不得害羞了。
秦決:“……麻煩。”
冷水不能根本解決問題,秦決本打算讓蘇橙暫時冷靜一點,再叫醫生來處理。事到如今,秦決只好打電話叫人。
醫生來的這段時間,蘇橙很是鬧騰,秦決沒辦法只能把她雙手扣在身後。
秦母偷偷在門外聽着,嘴角高高揚起,這麽不願意,還不是成了。所以很多事情不能定死,所謂人定勝天。
秦決是她的兒子,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再固執再倔強那又怎麽樣,他永遠不可能鬥過他老娘。
“秦夫人,請您讓一讓。”秦家的家庭醫生深夜趕了過來,額頭上都出了汗,可見來的有多急。
秦母笑容淡了下來:“你來幹什麽?”
劉醫生如實回答:“秦總您兒子讓我來的。”
秦母想到某個可能,氣不打一處來,“不用了,回去。”
這時,背後的房門打開,秦決就站在門口,淡淡地看了過來,“劉醫生,進去。”
劉醫生給蘇橙解了藥,秦決安排保姆給她換了一身幹淨的新衣服,動了一天的蘇橙疲憊不堪,直接睡着了。
客廳裏,母子兩個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秦決不耐煩地說:“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過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你如果實在無聊,去陪陪我爸行麽?”
“我為什麽要去找那個糟老頭子。”秦母氣的不行,“你這個不孝子,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在嫌棄你媽?”
“你的手腳伸的太長,我今年不是兩三歲,不是你可以任意擺布的傀儡。”秦決冷哼。
“你——”秦母被兒子氣的發抖,這個臭小子,從小就這樣,她還不是為了他好!“你就這麽不喜歡橙橙嗎?她哪裏不好了?”
秦決沉默了一會兒:“不管我喜不喜歡,你都不要插手我的事。”
留下這句話,秦決轉過身,直接上樓。
秦母在原地細細品味這句話,眉頭忽然一松。
哼,不孝子還是鬥不過她!
——
第二天一早,蘇橙從陌生的床上醒來,頭痛欲裂。
輕輕拍了拍腦袋,感覺裏面是一團漿糊。
她清晰的記得自己被秦母下了藥,然後欲.火.焚.身……後來,秦決好像回來了,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再後來她記不清楚了……
這個秦阿姨,是個狠人,為了達成目的,竟然給她下藥,怪不得和原主能夠狼狽為奸到一塊去呢,兩個下藥高手,絕!
揉着酸痛的腦袋去衛生間裏洗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還來了大姨媽……蘇橙搖了搖頭,算了,沒失身就好,只不過這嘴巴怎麽這麽腫?口紅過期發炎了麽?不應該啊,都是新買的!
外面有人敲門,蘇橙洗了一把臉,擦幹淨去開門。
竟然是秦決!
看來他昨天晚上真的回來了。蘇橙一時間腦子有點打結,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愣了愣。
秦決靠在門上,低頭看了她一眼,清晨的眼光不太濃烈,落在蘇橙水嫩白皙的臉蛋上,像初春沾了露珠的玫瑰,幹淨又豔麗。只是其中微腫的紅唇,在她明豔的臉上,格外顯眼。
秦決好心情地勾了勾唇,“醒了?”
蘇橙遲疑地點了下頭,看了看他的臉色,感覺他心情還不錯的樣子,于是大膽反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決沒好氣地敲了敲她的額頭:“這裏是我家,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倒是你——”感覺怎麽樣?
秦決一提到這個,蘇橙以為他要問為什麽她會出現在他家,忙不疊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昨天秦阿姨說你不在我才來的,你別生氣!”
秦決見她這幅迫不及待解釋的模樣,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我什麽時候說我生氣了?”
他做了什麽值得她怕成這樣?
蘇橙弱弱地說:“上次是你說不想再見到我的,我就以為你不高興我出現在這裏……所以你沒生氣?”
秦決皺了皺眉,她還記得上次他說的話。
“沒有。”
“那你……”蘇橙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懷疑是自己會錯了意。
“收回。”秦決一字一句地說:“我收回,行了?”
蘇橙大松一口氣,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瞬間變得高大起來:“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說嘛,秦決你肯定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上次還救了你呢,還被你诓着背你上了三樓,怎麽說我們也能算朋友了啊,對吧?”蘇橙眼睛亮亮的望着秦決,笑的很開心。
雖然狗子陰晴不定,但好歹她終于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他一個不開心就要她狗命了!蘇橙能不開心麽!
遲遲沒有聽到秦決的回複,蘇橙對他眨了眨眼:“嗯?”
還嗯?
秦決臉色沉了下來。
蘇橙後知後覺地發現秦決好像不太開心,“你怎麽了?我們……不是朋友麽?”
朋友……秦決在喉間品味這兩個字,好心情徹底消失。看她的表情,開心的不似作假,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冷冷扯了扯嘴角:“是啊,朋友。”
她要當朋友,那就當朋友。
……
蘇橙跟在秦決後面下樓,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說着昨天發生的事,越說越生氣:“阿姨真的是太過分了怎麽能給我下藥呢,這種方式也太不合适了,我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女呀。”
秦決腳步停了下來,回過身:“這麽氣憤?我還以為你認同這種方式。”
蘇橙愣了一下。
他這是什麽意思,不會以為是她和他媽媽的計謀吧?她在他心目中是什麽形象,蘇橙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開玩笑,她怎麽會認同這種方式,給人下藥屬于迷.奸了好吧,她一個堂堂祖國驕傲的小花朵,熟讀八榮八恥,遵紀守法,熱情友愛,她怎麽可能認同這種下三濫的方式。
她必須和他說清楚。
“吶,秦決,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雖然我以前的人品比較不堪,你有所懷疑也是正常的我能理解。但是我現在已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昨天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說起來我還是受害者呢,你不能這麽懷疑我。”
“我懷疑你什麽了?”秦決很好奇她的腦袋瓜裏又想到了什麽。
蘇橙奇怪:“你不是懷疑昨天的事情是我和你媽媽的合謀麽?”
秦決無語:“……我什麽時候說了我懷疑你和我媽合謀?”這個女人,總是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往他身上扣。
蘇橙叉腰,理直氣壯地反問他:“那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不就是懷疑她的人品的意思麽?
蘇橙這個女人呢一向吃軟怕硬,貪生怕死是她的座右銘。能茍絕對不勇是她的做事準則,所以自從她穿書以後,面對眼前這個對原主來說是陰狠毒辣的大boss,蘇橙對他向來采取的都是拍馬屁奉承等讨好方式,能賣慘就絕對不剛。企圖通過這種方式感化秦大總裁,所以在他面前從來就是弱弱的,理直氣壯,據理力争這種狀态還是第一次出現。
主要原因就是秦決剛才在樓上的那番話,蘇橙自覺和他的關系沒那麽緊張了之後,充分體現了什麽是得寸進尺。
總而言之就是蘇橙這個人,你不能對她太好,太好她就容易蹬鼻子上臉,這不,她現在都敢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剛剛的行為就屬于奴隸反抗壓迫主義的第一槍打響了!
秦決:“……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也對我下過這種藥,按道理來說,你不應該有這麽大的反應。”
蘇橙臉上的正義凜然凝固了:“……… ”
他原來是這個意思啊,蘇橙頓時膨脹不起來了。
秦決看她一臉吃癟的表情,笑了笑,意有所指地問:“難道上次的藥,不是你下的?”
蘇橙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又咽了下去,最後憋屈地說:“對,是我下的!我真的是太過分了!”這個鍋,她背了!是她禽獸不如,行了吧!
秦決的視線在她臉上打量,過了一會兒收回眼神,哼了一聲:“是你下的最好。”
走到一樓客廳,秦母已經起來了,穿着一身古韻的旗袍,氣質溫柔淡雅。蘇橙千算萬算算不到這麽溫柔淡雅有氣質的阿姨能這麽心黑眼睛不眨地騙單純善良的她喝下下了藥的茶水。
果然人還是不能看外表的。
“下來了。”秦母看着蘇橙和她的兒子,溫婉地笑,“橙橙,你過來,阿姨有話對你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蘇橙內心無比拒絕,表面上還是屁颠屁颠地坐了過去,還很沒有骨氣地打了一個招呼:“阿姨早上好。”
“早上好。”
蘇橙坐下來以後,秦母拉過她的手,親切地問:“昨天晚上睡的好麽橙橙?”
“……”蘇橙看了一眼旁邊的秦決,尴尬地笑了一聲:“還,還行叭。”
“那個……阿姨我想和你談一談。”蘇橙覺得她還是直接進入主題比較好。
“不着急,阿姨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放心,阿姨會給你一個交代。”
秦母都這麽說了,蘇橙只能把嘴裏的話咽回去。
行叭,看看她怎麽說。
秦母轉過頭對着秦決說,“你也坐下來。”
秦決不耐煩地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有話直說。”
兩母子針尖對麥芒,都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人,空氣中好像有無聲的硝煙。
蘇橙坐在一邊安靜如雞,他們吵架就吵架,不關她的事兒,千萬別牽連無辜啊……
秦母也不和他繞彎子:“那我就直說了,橙橙家裏雖然落魄了,但是也是從小到大嬌養長大的孩子,又乖巧又聽話,我很滿意。我們秦家家大業大,自然不需要走什麽商業聯姻的路子,只要你喜歡,娶誰都可以。你又是我和你爸爸唯一的兒子,我們自然期待你早點結婚,給我們生個孫子孫女。你要是沒意見,找個時間你和橙橙兩個人就先把婚定了。”
蘇橙越聽越心驚,這不就是□□裸的逼婚麽?
其他的不說,秦決從來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他親媽也不行,所以……卧槽,她不要夾在中間當炮灰!
于是秦決還沒有開口,蘇橙率先舉手:“我不同意!”然後看了一眼臉色不虞的秦決,使眼色告訴他:沒事,我來解決,看我的!
秦母不可思議轉過頭看着蘇橙:“橙橙,你什麽意思?”她已經為她籌劃到這個地步了,她竟然敢不同意?
是,她是給她下了藥,但是她都是為了誰,要不是蘇橙自己不争氣,還想打退堂鼓,她用得着出此下策麽?
“我不同意,阿姨。”蘇橙又堅定地說了一遍,握着秦母的手,用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阿姨,我知道你是對我好,我很感激也很感動,我一直敬您愛您……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不希望再發生了,秦決哥哥是個人,他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人格,他不喜歡我,您也不能逼着他娶我,這對他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阿姨,您還是讓他選擇他自己想要的人吧,我真的願意成全他。”
說到這裏,白蓮發言完畢,蘇橙咽了咽口水,心一橫,口出狂言:“這樣吧,您要是實在喜歡我,您收我為幹女兒。”
“我和秦決哥哥成了兄妹,兩個人親如一家,我一定會像秦決哥哥一樣,下半輩子孝順您。我們還是一家人,您覺得怎麽樣?”
這個辦法太好了太妙了,既能絕了秦母的心,又能讓秦決從此對她放心,簡直就是一舉兩得。蘇橙恨不得為自己機智的小腦瓜點贊!
只是秦母還沒來得及開口,秦決怒氣騰騰的聲音先響了起來:“想當我妹妹,你也不想一想配不配?”
蘇橙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緩緩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大哥,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你怎麽就不明白?
我是真的想當你妹妹嗎?我是想幫你啊大哥!狗咬呂洞賓 ,不識好人心!
這直男就是直男,怎麽聽不懂裏面真正的含義呢 ?
秦決對蘇橙的提議很生氣,反倒是秦母,這個一直想撮合蘇橙和秦決的人,聽見這個提議不但沒有生氣,甚至在看完她兒子的臉色之後,出乎意料地好說話:“既然橙橙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了。橙橙的提議我聽着很不錯。”口風變的極快!
女人,你的名字叫善變!
秦母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放在茶幾上,推到蘇橙眼前,溫柔地說:“既然橙橙想當我的女兒,我也很歡喜,阿姨沒有什麽能給你的,這張支票你收下,五百萬算是阿姨的一點心意,以後找個時間,我把你介紹給大家,多了一個女兒阿姨也很開心。”說着眼神又瞟到了秦決那裏。
蘇橙心下一動,想着還有這麽好的事兒呢?不僅完美解決了秦阿姨和秦決母子兩個對壘的問題,還能憑白得到五百萬?
這可是錢啊,不要白不要,昨天她可是吃了大虧了,她得收下!
蘇橙歡歡喜喜地想收下,手都挨到支票的邊緣了:“謝謝阿姨——”
“蘇橙,你敢收下試試?”秦決的聲音聽起來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蘇橙手僵硬地放在原地,擡頭受傷地望着秦決:“我……挺想——”她為什麽不能收下。
秦決氣笑了,這個小財迷。
“我給你一千萬。”
蘇橙的手連忙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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