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打破

換上鞋後蘇橙背着一個小包出門。

剛出門，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上去好像是要下雨的樣子，蘇橙又回去拿了把傘，萬一用的上呢。

走到停車位把自己的車開了出來，蘇橙剛剛發動車，隐隐約約聽到車外面好像有點動靜，蘇橙降下車窗，探出腦袋看了一眼，發現什麽人都沒有，又重新升上車窗，把車從停車場開了出去。

秦決的航班是下午兩點落地，現在是十二點半，從這裏出發不堵車的話五十分鐘左右就能到了，蘇橙早一點去也是怕路上堵車，萬一到時候她去晚了，沒接到人，那就完了。

還好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蘇橙一路綠燈，到達機場的時候也才一點二十而已，離秦決到達的時間還有整整四十分鐘。

這可真是個難熬的數字，而且蘇橙昨天和何特助說了要他保密，所以秦決還不知道她今天會來機場，怎麽樣，她這個小驚喜是不是做的很到位？

驚喜是到位了，但是時間來的太早了，蘇橙不能進到機場裏面只能在外面等，等着等着有點無聊，機場旁邊為了往來行人開了好幾家面包店甜品店咖啡店。

蘇橙買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有點苦，旁邊竟然還有一個賣雜志的報刊亭，蘇橙無聊地走過去翻了翻雜志。

裏面坐着一個正在看報紙的老大爺，老大爺是個話多愛唠嗑的大爺，看蘇橙站在前面看雜志，就和蘇橙搭話：“小姑娘，來接男朋友啊？”

蘇橙擡頭：“大爺，你怎麽知道的？”

大爺一臉得意：“大爺我什麽人沒見過，你這樣的小姑娘我沒見過一千也有八百了。惹男朋友生氣了吧？”

蘇橙雜志也不看了，驚奇地說：“大爺不愧是大爺，這也能猜的到！”

然後蘇橙和大爺就展開了親切友好的會談，就他之前是不是天橋算命的這一高深問題進行了全方面的探讨。

聊着聊着，蘇橙擡手一看時間，和大爺聊的太投入，秦決都下飛機了，和大爺打了個招呼就趕緊跑了。

心情雀躍地跑到出口廣場，蘇橙怕秦決看不到她，還精心制作了一個橫幅，上面用很可愛的字體寫了秦決兩個字，從包裏拿出橫幅，蘇橙把它舉到自己的頭頂，雙眼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秦決的身影，眼看着已經過了秦決下飛機的時間快二十分鐘了，蘇橙還沒有看到秦決的身影，皺了皺眉，低頭從包裏拿出手機，打算問一問何特助他們到哪裏了。

算了，她現在也不強求什麽驚喜不驚喜了，能接到人就好。而且誰知道秦決看見她會不會覺得驚喜，說不定還會不理她！畢竟他這個人還是很記仇的！小氣巴拉的！

蘇橙拿出手機，低頭找出何特助的微信，給他發了條信息，問他們到哪裏了。

剛發完，耳邊突然傳來幾個女孩子的驚呼聲。

“哇塞，姐妹你看你看，前面有個好帥的男人。”

“在哪裏在哪裏？我靠，看到了，他身邊還有個女生，也挺漂亮的，還有點眼熟呢，兩個人看起來好般配啊！”

“對啊對啊，俊男靓女，好般配。”

俊男美女？蘇橙激動地擡起頭，她也想看看般配的小情侶有多好看，rwkk。

蘇橙拿着手機一邊等何特助的回複一邊往路人的視線方向望去。

左前方有道熟悉的修長的身影進入視線，蘇橙剛剛展開笑容，就看見了秦決身邊的女人，柳音音。

柳音音在他身邊笑的嬌媚，秦決也低着頭看她。兩個人距離離的很近，不仔細看的話就誤會他們抱在了一起。

剎那間好像有盆涼水兜頭澆下，澆滅了蘇橙心裏的那點雀躍，笑容淡了淡，這個時候蘇橙竟然還有心情想，還好她仔細看了，要不然她不就誤會秦決了麽？那多狗血呀！

下一秒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蘇橙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是何特助發來的信息：“不好意思蘇橙小姐，還沒有出來，麻煩您再等等。”

蘇橙再擡頭，柳音音已經踮起腳尖，湊到秦決耳邊，嬌笑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兩個人看上去一副很熟稔的樣子。柳音音這麽和他說話，他竟然也不排斥，臉上的表情很淡然。

秦決最讨厭陌生女人離他這麽近了，他不是說他和柳音音不認識麽？那為什麽他不退開呢？為什麽要允許柳音音在他耳邊說話，這麽親昵的距離，他就這麽輕易地接受了嗎？

他為什麽……這麽輕易就接受了？

蘇橙拿着手機的手有一點點顫抖，旁邊兩個女孩子還在激動地說着他們兩個有多配，蘇橙捏了捏拳頭，突然惡毒地說了一句：“哪裏配了？我覺得他們一點都不配！醜八怪一個，沒有我一半漂亮！”

兩個女孩子聽到她這句話，用一言難盡的眼神打量着蘇橙，小聲地說：

“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

“不知道，可能是個紅眼病吧，見不得別人好呗，這種人我見過，現實裏都過得不太快樂。”

“神經病，別理她就好。”

……

再次回過身，柳音音已經不見了，蘇橙把手上的橫幅收起來放回包裏，看秦決出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她還不至于因為這個畫面失去理智，是什麽情況，她上去問問就好了。

面積極大廣闊的機場大廳人來人往，秦決腿又長，走的好快，快到蘇橙都有點追不上。

好不容易躲開人群走到他身邊，蘇橙上前從背後拉住他的衣袖：“秦決，你別走了。”她快趕不上了。

秦決背着蘇橙，下意識收回了衣袖，然後停下了腳步。

蘇橙愣了愣，空落落的手無助地動了動，想握起，最後還是放下。

這個時候秦決轉過身，看見是蘇橙，面無表情：“你來幹什麽？”

很陌生的語氣。

蘇橙來之前想過秦決會用什麽态度對她，冷漠的，不開心的，或者破天荒見到她還會有點開心？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麽一副陌生的語氣。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說話？”蘇橙讷讷開口。

“是不是因為柳音音？你認識柳音音嗎？什麽時候認識的？”一連串的問題從蘇橙口中出來，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秦決壓下不耐：“你到底想說什麽？認識又怎樣，不認識又怎樣？”

“是我先問你的，你回答我。”蘇橙刻意壓制住自己的音量，希望自己可以和秦決有個正常的，有效的溝通。情緒如果上頭的話，會很影響溝通效果，不是個明智之舉。

蘇橙認真的，富有求知欲的眼神落在眼中。

秦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少頃，嘴角勾了勾，輕哂：“好啊，我回答你，認識。滿意了麽？”

蘇橙直直地看着他，垂在身下的手忍不住握拳。

她真的是被他的态度給惹惱了，他這是什麽幾把态度，剛剛才見了柳音音就這麽對她？

蘇橙告訴自己要冷靜，她應該平心靜氣和他好好聊一聊，說不定是有什麽誤會，秦決沒有騙她，他不認識柳音音，他們只是不小心碰到……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兩個人之間親密的動作，蘇橙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冷靜個屁！

狠狠踹了他一腳：“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和你說話！”

怕秦決找她算賬，踹了人就跑了。

頭也不回地，越走越快，離開了大廳。

何特助擔憂地說：“秦總，蘇橙小姐怎麽跑了？現在怎麽辦？”

腿骨處傳來疼痛感，秦決看着蘇橙逐漸消失不見的背影，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冷聲交代了一句：“去查一查那個柳音音。”

何特助也不敢多說什麽：“是。”

——

蘇橙心煩意亂地跑到地下停車場，從包裏翻出那條連夜做的橫幅，打開看着上面秦決兩個字就來氣，把橫幅丢在地上，惡狠狠地擡腳踩了兩下。

憤怒中包裏的手機響了，蘇橙內心深處有着一絲期待，等看到屏幕上張若玉的名字時莫名地失望。

“喂，幹嘛？”

張若玉在電話裏沒聽出來蘇橙現在是什麽狀态，只是興奮地說：“喂，姐妹，你在幹嘛？沒事的話快來酒吧打麻将啊，我這裏剛好三缺一。”

打麻将，打麻将，蘇橙氣呼呼地想，她現在哪裏還有心情打麻将，她都快失戀了，她打個屁的麻将！

“再說吧。”

張若玉終于聽出了蘇橙語氣裏的不對勁：“喂姐妹，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聽起來要哭了似的？誰惹你了？”

蘇橙這個女人平常吃的開心玩的開心，一天到晚樂呵呵的，誰能把她給惹哭啊，這還真是頭一次。

沒有人問的時候蘇橙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旦有人關心，蘇橙的訴說欲嘭地一聲就膨脹了起來。

張口就想罵人，沒想到耳邊突然傳來聲嘶力竭的女人尖利的聲音。

“我做錯什麽了，你要這麽對我？！程文，你和我在一起之前和我保證過已經忘了她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的，為什麽你一次又一次地背着我去找她？我算什麽？！！啊？為了驗明你們才是真愛的一個可笑的炮灰嗎？”

女人歇斯底裏的聲音傳來，蘇橙開口的動作頓了頓，愣愣地站着原地突然間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像那些腦海裏壓抑已久的，蘇橙不願意承認的荒唐的想法因為女人這句話通通掙紮着冒出來，争先恐後地影響着蘇橙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若玉，我回去和你說吧。”然後挂了電話。

她現在心好亂……還隐隐約約有點疼。

原本在腦海裏想好的一百八十種罵秦決的方式忽然之間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這種陌生的感覺令蘇橙有些無所适從，打開車門，直接離開了停車場。

一路風馳電掣，蘇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方向盤上，告訴自己，要冷靜。

她要去找張若玉給她分析分析，也許，是她想太多了。

——

夜風冰涼，豆大的雨落在窗臺上打的啪嗒作響，連續不斷的聲音吵的人煩躁。

秦決拿着遙控器把窗戶關上，隔絕了噪音，一室寂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越來越深。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何特助推開門，走到辦公桌前。

秦決垂眸，平靜地開口：“人在哪？”

何特助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如履薄冰，“蘇橙小姐，在夜色酒吧。”

深夜十二點，剛和男朋友吵了架，不回家，還在酒吧呆到這麽晚。

何特助覺得，秦總恐怕，抑制不住脾氣了。

秦決閉上眼睛，耳邊忽然響起今天那個叫柳音音的女人在他耳邊說的話。

“秦總，您應該認識我，我是文海路那家餐廳的員工，也是閃亮星星的練習生，蘇橙在您耳邊肯定提過我的名字吧？”

“我之前在餐廳打工，蘇橙讓您來，其實是來見我的。”

……

蘇橙抱着張若玉嚎了一晚上，張若玉耳朵都快被她吵聾了。

想安撫一下她吧，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怎麽說呢，張若玉覺得這個柳音音可能是故意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她想不通的是蘇橙為什麽這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蘇橙，你別賭氣了，時間不早了，回去和秦決好好說一下啊，說不定是有什麽誤會呢？”

蘇橙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張若玉不明白柳音音對于她對于秦決的意義，蘇橙覺得委屈，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張若玉只知道柳音音是個上來找茬的女人，卻不知道，柳音音原來是女主啊，是和秦決走到最後的女人。

你讓她如何能夠不多想。

讓她冷靜一下，再去找秦決談吧，她在機場已經試過了，不冷靜她真的沒辦法和他好好地溝通。

除了再踹他一腳。

張若玉拍了拍她的背，剛想說什麽，忽然有穩重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張若玉回頭看了一眼，看着秦決那副比閻羅王還要冰冷的臉色，回過頭艱難地推了推蘇橙的手臂提醒她：“姐妹你快起來吧，你男朋友來接你了！”

蘇橙現在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就煩，頭也沒擡，趴在桌子上換了個方向，氣呼呼地說：“什麽狗屁男朋友，去他的！”

話音落下，包廂裏一片安靜。

張若玉心都提起來了，根本不敢回頭看秦決的臉色：“不是，姐妹，你男朋友真來——”

話沒說完。

“張小姐。”秦決冷冷地打斷她的話，“麻煩你先出去。”

蘇橙聽到熟悉又冷淡的男人聲音，放在桌下的手握了握，還是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不起來。

張若玉真的是沒辦法了，起身站了起來，走到秦決身邊，想說什麽又覺得多此一舉，最終還是離開了包廂，讓他們兩個自己解決。

氣氛沉默又壓抑的包廂內。

蘇橙趴在桌上不動，完全沒有搭理秦決的意思。

秦決斂眉看着眼前那團身影，冷冷道：“起來，和我回去。”

冷冰冰的聲音裏含着不耐煩的厭倦。

又是在機場那種陌生的語氣。

蘇橙不說話。

“蘇橙！”

蘇橙忽地從桌上擡起頭，走到秦決身前，雙眼睜的大大的，大聲道：“秦決，你夠了，你和柳音音舉止親密我沒有怪你，你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态度對我？”

秦決聞言卻輕哂了聲：“我用什麽态度？”平淡的聲音裏藏着難以察覺的壓抑。

蘇橙抿着唇，沒出聲，秦決卻還嫌棄不夠似的，薄唇吐出一句：“我和柳音音沒有一點關系，你要鬧到什麽時候？”

他為什麽永遠都覺得她在無理取鬧。她已經夠理智了啊，他明明和閃亮星星的制片人吃了飯還和她說這個節目他不管，明明就是他，才讓柳音音複活的。他還騙她！

那她就無理取鬧好了，蘇橙倔強地偏過了頭，聲音也冷了下來：“我現在不想和你回去，你去找柳音音好了！”

這幅理所當然又絕情的模樣，像一把鋒利的利刃割開了他自從聽到柳音音的話後一直隐忍着的情緒。

秦決狠狠地閉上了眼睛，随後又睜開，眼裏帶上了一層薄薄的戾氣。

“這麽迫不及待就想把我往柳音音身邊推，蘇橙，這就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不是麽，文海路的餐廳你讓我去，是因為柳音音在，節目的試探，也是因為柳音音的存在，你做的所有的一切就是想把柳音音這個人推給我，這段時間的冷戰，我竟然還以為你只是遲鈍，需要時間好好想想，簡直可笑。”

“既然如此，那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什麽？錢？呵，你這張嘴裏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

秦決擡眸看着她，語氣更加刻薄，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以為你在我心裏無可替代，才敢一次又一次踐踏我的心意？”

蘇橙驀然睜大了眼睛，他竟然這麽想她，說她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他的錢，還說她踐踏他的心意，明明，明明她從來沒有這麽想過。她是喜歡錢，可是不代表她真的就能為了錢出賣自己，她從來就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話說到這個地步，現在什麽柳音音，她完全記不起來。

蘇橙手狠狠地握住掌心，眼睛睜的大大的，聲音顫抖：“是，我是嘴裏沒有一句實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既然覺得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你的錢，我們分手好了，我把錢全部還給你就是了。”

“可以了嗎？”

說完以後，蘇橙直接從秦決身邊往外走，夠了，這個惡毒女配她真的當夠了。之前是她想當然了，他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個惡毒女配還湊上去，是她不知好歹，是她活該。

走了兩步，秦決卻忽然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拖進了自己懷裏，掐住她的下巴：“蘇橙，你敢再說一遍？”微利的桃花眼死死地看着她，眼尾泛紅。

眼淚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蘇橙被他捏着下巴，不得不揚起臉，眼淚從眼眶中落下，流到嘴邊，蘇橙嘗到了鹹鹹的味道，伸手想推開他：“分手，我說分手！”

秦決卻不放，把她按在懷裏，深邃的眼裏情緒翻湧。

她在他懷裏不斷掙紮，卻被他控制的死死的，無濟于事。

秦決困住她，手臂用力到青筋暴起，聲音壓抑的可怕：“蘇橙，收回這句話。”他這一生，從沒有對人低過頭，卻總是被她弄的節節敗退。

眼淚一直默不作聲地往下流，蘇橙趴在他懷裏，沒有回答。

明明是他先懷疑她嘲弄她，現在又讓她收回分手的話，他把她當成什麽。

秦決收斂自己的脾氣，低頭溫柔地吻掉她的眼淚，清淺的觸感落在蘇橙臉上，耳邊傳來他胸腔急促的跳動聲。

蘇橙卻突然推開他，擡起手用力地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奮起反抗，惡狠狠地說：“不要。”

然後毫不猶豫地往門外走，走到門口，蘇橙的手剛放到門把上。

秦決低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含着隐隐的威脅：“蘇橙！”

蘇橙的手頓了頓，下一秒打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吓唬誰呢！

……

門一打開，何特助就站在門外，此時的張若玉不知道去了哪裏，何特助又不敢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

等張若玉上了個廁所回來，蘇橙早就不見了人影。

蘇橙快步走到酒吧外面，柳音音就等在門口，看見蘇橙通紅的眼睛，好不得意：“啧啧啧，這不是蘇橙麽，怎麽還是被抛棄了呀？”

‘抛棄’兩個字像鋒利的箭刺在蘇橙心上。

蘇橙停下腳步，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柳音音，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人，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幅狗頭嘴臉的尖酸刻薄的樣子，什麽都想和我比，什麽都比不上我，陰暗的活在角落裏的人，不過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冷眼撇了她一眼，一副憐憫的語氣：“真可憐。”

柳音音被她氣的面目扭曲：“說的自己有多清高一樣。”

“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蘇橙看都懶的看她一眼，嫌髒了自己的眼睛。

蘇橙身上的氣勢太盛，不用想就知道她現在不好惹，若是平常柳音音也就忍下這口氣，給她讓道，可是今天正是她向秦決賣好的時機，暗自想了想，分毫不讓：“我不讓又怎麽樣？”

蘇橙閉了閉眼，本來今天就氣不順，沒想到還真的有這麽蠢送上門的人，伸手一揮，在柳音音的臉上落下響亮的一巴掌，“那我就打到你讓開。”

柳音音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不自覺往後推了一步：“蘇橙，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

蘇橙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嫌棄地拍了拍手，轉身離開。柳音音惡心她，她就打回來，大不了魚死網破，她和她拼了！

蘇橙走後，柳音音捂住自己的臉，漸漸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接下來只要她把這張臉往秦決眼前一放，秦決就會知道蘇橙是多麽惡毒的一個女人了。

要不是門外的保安聽到了她的名字堅持不允許她進去，柳音音早就沖進去找人了，現在她沒辦法才只好在門外等。

過了好久，好不容易看見秦決的身影，柳音音立即沖了上去，嬌聲道：“秦總，我等你好久了，剛才蘇橙從這裏離開，我想攔一下，她卻突然打了我一巴掌我才沒有攔住……”

“是麽？”秦決停下腳步，嘴角掠過一絲譏諷：“覺得委屈？”

柳音音捂住臉，看上去有點委屈卻又強自忍住，“我知道蘇橙心情可能不好，但是無緣無故打我一巴掌我還是覺得她有一點過分了……”

秦決轉過身，聲音寒冷徹骨：“那你就去監獄裏慢慢委屈。”

柳音音瞳孔驟然一縮，柔弱的表情頓時蕩然無存，險些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秦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何特助搖了搖頭，蓄意買兇.殺.人未遂這個罪名可不小，這個柳音音恐怕得在監獄裏關一輩子。早上跟在蘇橙背後的保镖把人審問了出來，連夜把信息發了過來，沒想到竟然是柳音音，買.兇.殺.人。

也是她活該。

何特助一臉正色地把柳音音做的事一一揭露出來，包括她和另外一個男人合謀的黑客事件。當時秦總就有知道不可能是劉俊兩兄妹，背後一定還有人指使，也是她。

柳音音臉上表情逐漸變的驚恐，頹然跌落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上輩子她就是這麽做的，她做的這麽隐蔽，沒有人可以發現。

——

車內。

秦決往後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沒有出聲。

車內的氣氛沉悶壓抑，何特助和司機對視了一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良久。

秦決淡淡開口：“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個’她‘何特助不用問也知道說的是蘇橙小姐，可是秦總不是說和蘇橙小姐分手，他一時就忘了要查了。秦總這一問，何特助頓時吓出了一聲冷汗，戰戰兢兢地說：“秦總，您不是和蘇橙小姐分手……”

“分手？”

秦決睜開眼睛，聲音冷淡：“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