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向小樓(19)

她當然沒有真的骨折, 醫生說了,只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但這樣恰好且适宜的一個“道德綁架”的機會, 阮綠棠怎麽可能舍得錯過。

于是她當機立斷地要求醫生包了紮, 纏上厚厚的繃帶,對着等在外面憂心忡忡的向小樓嘆了口氣:“我骨折了,你要怎麽負責?”

“怎麽這麽嚴重?”向小樓很好騙, 也可能只是因為關心則亂,總之, 她真的被騙到了。

阮綠棠長了張嘴,還沒說話, 向小樓立馬搖了搖頭。

不過是下意識的一句疑問,向小樓卻生怕阮綠棠誤會傷心, 以為她是在懷疑她傷情的真實性。

幾乎是在一瞬間,向小樓就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信的理由:“那麽滿一杯水撞了上去,沖擊力确實會很大。”

“醫生開藥了嗎?要不要去拿藥?”

阮綠棠張口就來:“沒有, 養兩天就好了。”

她只想哄向小樓兩天玩玩,可沒打算綁着固定夾板裝一個月的骨折。

“……”向小樓沒說話, 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見她起了疑心, 阮綠棠趕緊轉移話題:“我累了, 先回家吧。”

“嗯,好。”

她一喊累, 向小樓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無比自然地扶着她去了電梯口。

阮綠棠看着向小樓攙在自己臂彎裏的手, 想提醒她一聲自己是手指骨折,又不是腿斷了,根本沒必要扶着走的。

可她看了向小樓白嫩柔軟的手一眼, 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誰規定只有腿腳不好才能被人攙着?

手指骨折也很嚴重,就算她是裝的,那也很嚴重!

阮綠棠在心裏說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被向小樓攙着扶着,甚至把半個身體都一起靠在了向小樓身上。

醫院的電梯很難等,來來往往的人太多,電梯永遠也得不了閑。

偏偏每層樓基本都要有人上下,阮綠棠看着樓層數字慢慢地跳,終于跳到了她們這一層。

電梯門一打開,裏面稀稀拉拉站了十幾個面無表情的人,本就狹小的空間根本不剩多少下腳的地兒了。

向小樓猶豫了下,看向阮綠棠:“要等下一臺嗎?”

阮綠棠在公司都是有高層專用電梯的,她怕阮綠棠不習慣和別人擠一塊兒。

她未免把她想得太嬌貴了。

阮綠棠暗笑一聲,率先邁步進去:“就這個吧。”

電梯裏擠一點也是有好處的,比如現在,她們站在中間,被四周的人擠得緊緊貼在一起。

向小樓怕她被擠得不高興,又怕別人不小心碰到阮綠棠骨折的那兩根手指頭,一只手緊緊摟住她的腰把她護在懷裏,另一只手則小心翼翼地在阮綠棠的手指前方圍成個半圓。

她不獻媚邀寵拼命示弱想要讨好阮綠棠的時候,看起來總算有了點比阮綠棠大了幾歲的姐姐的樣子。

阮綠棠略微低了低頭,就嗅見向小樓頭發上水蜜桃的香味,甜甜的,一縷縷地往她鼻腔竄。

七夕那天,她誇了向小樓一句很好聞,向小樓就沒再換過洗護産品,堅持用了下來。

阮綠棠喜歡這個味道,尤其是和電梯廂內混濁的氣味對比過後,格外清新沁人。

她側了側頭,鼻尖蹭着向小樓搭在耳邊的發絲,溫熱的鼻息輕輕淺淺地噴灑在向小樓耳後。

向小樓不自在地縮了縮肩膀,扭頭要去看阮綠棠,可她剛一動作,就感覺什麽東西擦過耳廓。

那東西柔軟、細膩,還帶點溫熱,這個觸感……是阮綠棠的嘴唇!

她僵了一瞬,硬生生停下動作,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其實不過是意外的接觸,偏偏向小樓心裏有鬼,看什麽都不對勁。

電梯裏那麽多人,被發現了怎麽辦……

她一動也不敢動,雙唇緊閉,只想着電梯趕緊到達她好趕快出去。

向小樓的反應被阮綠棠盡收眼底,她悶悶笑了一聲,又起了壞心思。

阮綠棠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慢慢、慢慢用鼻尖在向小樓頭發上蹭了幾下,接着下巴一擡,往向小樓耳垂上親了一口。

她親得很淺很輕,微微點了一下就分開了,可因為是在這樣的環境裏,向小樓的反應卻很強烈。

向小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咬住下唇把驚呼壓在喉口,用餘光觀察周圍人的反應。

幸好,電梯裏的人要麽百無聊賴地盯着樓層顯示屏,要麽低着頭不停地滑着手機屏幕。

幸好……

她長舒一口氣,被發現的壓力卸下,才發現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一片,熱得吓人。

阮綠棠卻風輕雲淡的,好像剛才偷親的人不是她,扯了把恍惚的向小樓,提醒她:“到了。”

“……哦。”

阮綠棠傷了手指,不方便開車,只好坐了向小樓的車,把自己的那輛捷豹丢在停車場,等司機來開回家。

折騰了這麽久,到家天已經暗了。

向小樓去廚房看了看,阿姨留了飯菜,已經先回家了。

飯菜還帶着餘溫,這個天氣吃也不算涼,向小樓只把粥熱了熱,就去喊阮綠棠吃飯了。

阮綠棠看着在廚房忙碌的向小樓,想了想,也跟着過去了。

她故意轉到洗菜的水槽那裏,擰開水龍頭,在那裏直接洗手。

用三根手指頭勉強洗了左手,右手卻有些傷腦筋了。水流砸進水槽濺起幾顆水珠,她手上包着的紗布星星點點地濕了。

向小樓趕緊過來關了水龍頭,用紙巾把她的左手擦幹,又掏出消毒濕巾仔仔細細地擦拭她的右手。

阮綠棠的手很漂亮,膚色白皙、骨肉均勻。

濕巾濡濕的地方濕濕涼涼的,向小樓的手卻暖暖熱熱的。

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過去,臉也跟着莫名其妙地慢慢熱了起來。

向小樓胡亂地擦了擦,把濕巾團成一團扔進垃圾箱,推着阮綠棠出了廚房:“我去端菜,馬上就開飯。”

……

阮綠棠右手只剩三根手指能動,只好換左手拿勺子随便喝了點粥,回書房處理工作了。

她竟然沒有趁這個機會得寸進尺地撩撥向小樓,系統都開始吃驚了:“宿主,宿主,你的手真沒事嗎?又沒傷到腦子,怎麽連性格都變了呀?”

阮綠棠:“……”

她扶額嘆了口氣:“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麽形象啊……”

系統想了想誠實可能付出的代價,最終還是沒有把智腦中最先冒出來的那三個字說出來。

阮綠棠點開工作郵件,邊回複邊解釋道:“等會兒可能會累着向小樓,現在嘛,就讓她先好好歇着保存點體力吧。”

看着她一臉無害笑彎彎的眼睛,系統用意念打了個冷顫:這個笑容,是它認識的那個宿主沒錯了……

阮綠棠只處理了緊急的工作,不怎麽着急的,留着她明天上班再說。

她估摸着時間,敲響了向小樓的房門。

耐心等了兩分鐘,向小樓才開了門,探出頭看她。

向小樓剛卸完妝,一張素淨的臉依舊白皙,皮膚很好,幾乎連毛孔都看不到。

她卻不好意思地把臉遮了一半在門後,問阮綠棠:“有什麽事嗎,手又開始疼了嗎?”

“不是,”阮綠棠舉着纏着紗布的手,說,“我一只手沒辦法洗澡。”

向小樓“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似的朝她手上看了兩眼,突然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了:“啊?”

阮綠棠倚着門框看她,看着向小樓臉上顏色變了又變,最後紅着一張臉往後退了退,讓出入口,聲若蚊蠅地說:“那你、你進來吧。”

她放了一浴缸水,給阮綠棠手指裹了層保鮮膜,讓她躺了進去,自己則半蹲着候在一旁。

阮綠棠毫不客氣,趴在浴缸邊緣,把手伸向向小樓,右手搭在一旁,凸出露出整條手臂和深刻的鎖骨。

她的頭發沾了水,濕濕地搭在肩膀上,水順着發束往下聚集,被發尾分割成獨立的水珠,水珠挂在發梢,慢慢滾成圓潤的一顆往下墜,最後終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啪嗒”打在了肩下的肌膚上,順着細膩的皮肉滾進了更深的溝壑之中。

那水珠也像滾進了向小樓心裏一般,濡得她心裏一片濕漉漉的,唇舌喉嚨卻幹涸無比。

阮綠棠指尖挂着水,往她身上一按,薄薄的衣服上便現出一個一元硬幣大小的濕痕,貼在她身上,映出內裏皮肉的顏色。

阮綠棠按着那片圓痕壓了壓,軟肉陷進去一個小窩,很快卻又柔柔地彈了回來。

她好像從中找到了樂趣,樂此不疲地按着那片濕痕打圈圈,時不時還輕刮慢撓兩下。

只是那片位置太不湊巧了,阮綠棠剛玩了一小會兒,向小樓就按住了她的手,咬唇看着她。

阮綠棠也看着她,隔着一層水蒸氣,面色模糊地說:“要嗎?”

向小樓慢慢點了頭,幅度小得幾乎看不見。

阮綠棠擺了擺右手:“我現在手指不太靈活,就麻煩你了,小樓。”

浴室一片寂靜,水蒸氣籠在向小樓眼中,氲出一片朦胧的水光。

良久,向小樓才動了起來。

她面色潮紅,牙齒在下唇上咬出深紅。按住阮綠棠的手緊了緊,抓着她緩緩向下,在自己身體每一寸肌膚上點起火花,最後在腦海中炸成團團煙火。

到最後,反倒是阮綠棠把她抱回床上。

她給向小樓蓋了被子,正要從浴室處理裏面的一片狼藉,手機亮了起來。

是那個護工的消息。

“阮小姐,向大叔沒了!”

阮綠棠盯着發亮的手機屏幕看了看,轉頭去看向小樓:她被折騰了許久,正睡得香甜。

作者有話要說:  本lsp真的很吃自己幫着搞自己這一套。

小媽文學和abo文學就是要瘋狂doi!!

以及,這個世界do太多,我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感謝北顧青衫的地雷~

感謝營養液了之x20,不言的桃李x19,JOYx10,21730743、退x2~

感謝不知道誰的月石x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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