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喵喵喵 我聽你媽的

見色忘義的某個人跟着邢楚言回了家,順道帶上了勺子。

這貓總是喜歡在徐心悅工作的時候趴在鍵盤上打滾,十分影響溫挽第一位員工的工作效率。

邢楚言抱着貓上樓,到家門口的時候他見溫挽愣在那兒不動,奇怪道:“怎麽不開門?”

“密碼忘了……”溫挽吐了吐舌頭。

她都一周多沒來邢楚言家了,一下子有些想不起來。

邢楚言剛報了兩位數字就被溫挽捂住了嘴,後者低聲道:“不要把家門密碼說出來,隔牆有耳。”

“萬一哪個賊人偷偷潛伏在某個角落,聽到了你家密碼怎麽辦?”而且樓道內是有攝像頭的,很不安全。

“喵?”勺子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溫挽的手,似乎是想讓她離邢楚言遠一點。

溫挽蹙起眉,手繼續在邢楚言臉上擺着,問勺子,“你叫什麽?”

“喵,喵!”它接着又嚎。

随後,勺子将貓爪張開,重重地在溫挽手背上打了一下,“喵。”

小貓咪打人倒是不痛的,可溫挽被它的态度惹得有些不開心。

她的貓為了跟她争邢楚言,竟然不惜同主人大打出手?

“你抱。”邢楚言見一人一貓僵持不下,索性将勺子塞到溫挽懷裏,自己輸密碼開了門。

“先進來再打。”開了門,他幫溫挽拿拖鞋。

進屋後,溫挽将勺子放到地上,拍了拍它的腦袋,“行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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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勺子順勢躺倒,小爪子勾着邢楚言的拖鞋,露出黑黑的肚皮,求摸。

溫挽見邢楚言順從地蹲下,輕柔地在它的小肚子上順毛,一瞬間氣兒不打一處來。

她在這一人一貓面前,就像是多餘的一樣。

剛想插着腰理論,溫挽看着勺子得逞的表情,瞬間将脾氣憋了回去。

她怎麽能跟一只貓争寵?

反正這貓也進不去卧室不是?

想到這兒,溫挽推着行李箱往次卧走,“我先去收拾房間。”

“床已經鋪好了,你把行李箱放下,先洗手出來吃飯。”邢楚言将地上躺着的勺子抱起來送到它的窩裏,給它開了一罐主食罐,“行了,你也吃飯。”

“喵——”勺子舔了兩口罐頭,又發出了求抱的申請。

邢楚言蹲在地上,跟它對視。

“你成年了。”

“喵?”

“你還是個公貓,雖然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

“喵……”

“所以,你要學會獨立。”

邢楚言說完後徑直離開陽臺,留下某只并不想獨立的小貓咪獨自吃着貓罐頭。

魚肉味兒的貓罐頭,可勺子硬是吃出了狗糧的味道。

溫挽見他進來幫自己收拾行李,故意問道:“貓呢?”

“在陽臺上。”邢楚言突然從背後抱住她,“你工作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是有在大所做律師的朋友,有需要的話我一會兒去聯系。”

溫挽回過身,環住他的腰,“暫時不需要,以後有需要我告訴你。”

“嗯。”邢楚言不停地摸着她的背,從上到下,偶爾在脖子上捏兩下,又去揉她的腦袋。

溫挽被他弄得有些癢癢,朝旁邊躲,“你這是什麽新型的安慰人的方法?”

溫挽覺得她就像邢楚言案板上的肉,撒完了黑胡椒和鹽,還得搓揉一會兒入味。

“剛才我摸勺子的時候,你好像很羨慕。”邢楚言嘴角挂着笑意。

溫挽瞪着眼睛,打死不能承認。

“羨慕?我會羨慕一只貓?”

“保不齊。”邢楚言喟嘆一聲,随後眯着眼睛回憶道,“上次好像有人說,她的占有欲很強?”

“喔,誰呀?勺子吧?它護食兒。”

溫挽剛一說完,突然瞟見門口的一抹黑影。

嘴角還沾着罐頭湯的勺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端坐在了次卧門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們倆。

它不緊不慢地走進來,躺倒在了邢楚言腳邊,腦袋枕在邢楚言的腳背上。它用行動,坐實了溫挽說它占有欲很強的事情。

“勺子,出去。”邢楚言輕輕擡了擡腳,将它往外推了推。

勺子雖不情願,但還是走了。

“幹嘛讓它出去?”

邢楚言回身關上房門,然後抱着她坐到了梳妝臺上,微微低下頭看她。

溫挽生怕弄倒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掙紮着要下來。

“別動。”邢楚言禁锢住她的腰,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言,“擡頭看我。”

“看,看你做什麽……”溫挽的頭正好到他胸前的位置,一仰頭就能對上他的臉。

邢楚言讓自己看他,卻遲遲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跟她對視着,呼吸全數撲在她的臉頰上,癢得很。

“說話呀。”溫挽舔了舔下唇,往後縮了縮,試圖将二人的距離拉開一些。

她被邢楚言這麽看着,突然明白了美人計三個字的含義。

說得俗套一些,就是想給邢楚言摘星星玩兒。

“商量個事兒。”邢楚言盯了她半晌,終于說話了。

溫挽:“你說……”

邢楚言鄭重其事地看着她,一字一頓道:“談戀愛,好不好?”

溫挽被他這副逗樂了,“邢醫生,你知道你方才那個架勢,我以為你要給我跪下。”

“也不是不行。”邢楚言主要是還沒來得及買戒指,不然一步到位直接求婚也在他的計劃範圍內。

他前幾天研究了一下鑽戒,挑起來有些複雜。

溫挽又笑,笑着仰起頭,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還要考慮?”邢楚言見她不回答,眉心微蹙。

“嗯……”溫挽将身子湊上去,“親我。”

她伸着脖子,嘴唇快要碰到邢楚言唇的時候,後者居然站直了身子避開了,吻最終落在他的下巴上。

溫挽不滿,“你幹嘛?”

邢楚言用食指抵住她的唇瓣,“在你索吻之前,先明确一下我的身份。”

邢楚言似乎對“名分”之事極為看中,盡管他們的行為和對話早就跟男女朋友沒什麽兩樣了,可他還是非要聽溫挽說一句。

溫挽嘆了口氣,随他高興,“那要不要再簽個合同?男朋友。”

“不用簽。”邢楚言的笑意逐漸放大,他低下頭親了溫挽一口,“蓋章。”

“幼稚……”溫挽笑,然後圈着他的脖子往下,再次将唇送了上去。

她含住邢楚言的下唇,慢慢吻着。

邢楚言由着她高興,閉着眼,并不做動作。

但沒一會兒,溫挽親得累了,她松了環住邢楚言脖子的手,落在他腰際拍了拍。

“累……”

脖子仰着好半天,酸得很。

邢楚言抱着她起身,将人放到床上。

他将溫挽的頭發攏到兩側,手撐在她肩旁,問:“還想親嗎?”

溫挽臉一紅,側過頭去,小聲道:“你不需要在這種時候征求我的意見吧?”

她自然是說不出想字,可又無法違心地告訴他自己不想。

邢楚言像是看穿了她心裏在想什麽,低下頭去吻她的眉眼,“不回答,我就當你想了。”

從眉眼吻到頸側,女孩子身上清淺的香氣,勾着他親了再親,吻了又吻。

溫挽從一開始的主動變得順從,她閉着眼,聽着耳邊邢楚言的喘息聲和唇齒間時不時溢出的親吻聲。

意志力變得薄弱,邢楚言緩緩撐着身子坐起來及時停止,只握住她的手慢慢摩挲着。

溫挽眼眶中帶着潮氣,她側身看他,随後抓着他的胳膊也坐起來,與他并排。

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溫挽圈住他的胳膊,“餓了,出去吃飯吧。”

“好,吃飯。”

早就該吃飯的,回來後在房裏折騰了許久,天都黑了。

邢楚言牽着她的手,推門出去,看到走廊裏坐着的勺子的時候,他下意識回頭去看溫挽。

溫挽也有些尴尬,雖然是只小貓咪,但她也不知道勺子到底在門外坐了多久。

“邢醫生,貓的聽力怎麽樣?”

“非常優越。”邢楚言與勺子對視了一眼,随後走到餐廳裏加熱飯菜。

溫挽突然想到了以後,若是與邢楚言結了婚,難免晚上弄出些動靜來……

要是勺子晚上被吵醒,那豈不是掉毛得更加嚴重?

勺子跟着他們到飯桌前坐着,它坐在朝南的主座上,一會兒看看左手邊的邢楚言,一會兒又看看右手邊的溫挽,也不知道在盤算什麽。

“我現在有種偷情被人撞破的感覺……”溫挽往嘴裏送了一口湯。

邢楚言掃了一眼勺子,“是它偷聽被我們抓了個正着。”

溫挽擡頭看他,贊同地點了點頭,“有道理。”

所以,該反省和尴尬的明明是勺子。

可它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哪點像是在尴尬……

吃完了飯,邢楚言在廚房內洗碗。

溫挽靠在一邊看着,勺子也在。

溫挽蹲下來,用食指點了點它的額頭,“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含情脈脈?那是我男朋友。”

“喵——”那是我爹。

“不幹活就自己玩兒去,在這兒看着做什麽?”

“喵喵?”你不也光看着不幹活?

“以後能不能別到房門口偷聽?自己在陽臺好好睡覺不好嗎?”

“喵,喵喵喵!”我也想睡覺,還不是你們太吵!

“你再跟我頂嘴,明天就沒有零食吃了。”

溫挽使出了殺手锏,她挑着眉,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态看着勺子,将它拿捏得死死的。

“喵!”勺子突然站起身,快走兩步抱住了邢楚言的小腿。

随後,它就地躺下了,小爪子在邢楚言褲子上撓啊撓啊,還時不時看上溫挽一眼。

“他聽我的,他也不會給你吃的。”溫挽一攤手,“邢楚言,你說是不是?”

邢楚言低頭看了一眼貓,“對,我聽你媽的。”

“喵!”勺子猛地起身,憤憤地離開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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