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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宋潮起帶着義三走了,房間裏比先前更寂靜了。宋姿獨自躺在床上,睜眼望着頂上的橫梁,思緒飄飄忽忽的沒有邊際。
宋姿并不是生下來就叫宋姿的,渾渾噩噩了這麽些年,她都快忘記了自己從前叫什麽。
大名應該是叫田滿,還記得她娘告訴她,她爹是希望每年的收成能填滿他們的三口之家。
可不幸的是,她1歲那年,她爹田喜便被軍閥綁去當了兵,聽說去了山東,還聽說去了北平,後來便杳無音訊。
她娘呢,白天要照顧孩子,還得下地幹活,到了晚上擔心思念着丈夫,常常以淚洗面整夜不眠,不久就累垮了身子。賣了地,當了家具,大夫瞧了一沓,還是沒能妙手回春。臨終之前将她賣進了宋家做丫頭。孤苦無依的孩子,賣給大戶做了丫頭,不說其他,至少能夠活命。
那年,她七歲。
進入宋家之後,先是做了一年的雜活,才被太太選中做了身邊的丫頭。那時候,宋潮起十三歲。
太太請了私塾的先生教他學習,他很聰明,也很頑皮,經常會被先生或者太太以竹板打手心。
而他每次挨打的時候,太太總會命她托住他的手,以免他會中途将手縮回去。他沒挨一下竹板,她的手便能感覺到陣麻。其實這樣,她也等同和他一起挨了竹板。
如此看來,她和宋潮起也算是青梅竹馬。
只不過,她的身份不配而已。若是她同趙美真換換身份,看,多好的一對兒兩小無猜呀!
宋姿贊嘆着別人的好命,迷迷糊糊陷入了夢境。
夢裏頭有個會溫柔對她笑的女人,宋姿記得那是她娘,至于她爹的樣子她并不知曉,就記得她娘說過爹的個子很高很高,以至于小的時候她經常做夢被一個很高但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扛在肩上,有時候是去鄰村看戲,有時候是去雜貨鋪買糖,還有時候就是扛着她一直走啊走啊!
她娘還說她爹的皮膚很白,鼻梁高高的,嘴唇紅紅的,比抹了胭脂的大姑娘的嘴都紅,她的樣貌一多半是遺傳了她爹的。
宋姿還記得,她娘在說這些的時候,原本暗淡的眸子,會突然一下變得晶亮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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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三奉了宋潮起的命,來給宋姿送湯藥,為了掩人耳目,他費了挺大的功夫,自個兒動手煎了藥湯,趁人不備連藥渣也偷偷地拿走,并不敢扔在廚房。
他立在門口叫了幾聲,并不見屋內有人應聲,只當宋姿不在,便伸手一推房門。
宋姿便是被那沉重的木門發出的“吱呀”聲,從夢境拉回了現實,一摸眼角是濕潤的,連鬓角也是濕的,就像是被早春淋漓的霧雨濺濕了臉,也濺濕了心。
宋姿用手捧臉,揉搓着面頰。
義三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道︰“姿小姐,少爺吩咐我給你送碗藥。”
“嗯,”宋姿坐在床沿沒什麽特別的表情,道︰“先放在桌子上,我一會兒就喝。”
義三沒有起疑,再說少爺只說讓他送藥,可沒讓他監督姿小姐喝藥。他将瓷碗擱在桌子上面,轉身往外走。
走了一半,突然頓住了腳步。宋姿的面上未作表示,心裏卻猛的一跳,生怕他會折回來看着她把藥喝光。
她最近很喜歡賭,她賭宋潮起是相信她的。
宋姿便似不經意地問他︰“怎麽,還有其他事?”
義三道︰“煎藥的時候,我同別人說姿小姐受了驚吓,染上了風寒。”
他在提醒她,莫要說漏了嘴。
宋姿緊張的心思放松了一些,道︰“有心了。”心裏想,宋潮起選義三做跟班算是選對了,可比他上一世的跟班宋粱強的太多了,心細并且忠心。
義三回了句“應該的”,便匆匆離開。
宋姿連忙将那藥湯倒在了窗戶外的牆根邊。受了罰,又染了風寒,剛好可以卧床不起,權當休息了。
到了晚上,宋潮起摸來的時候,宋姿正睜着黑亮的眼楮在暗夜裏數手指頭,數完了這個數那個,數了一百八十遍,還是睡不着覺。
丫頭就是丫頭,沒命享福,白天也就是睡了一下下,這就立馬成了夜貓子。
宋潮起摸上了床,手臂支在枕頭上面,伏在她的上頭,凝視她道︰“睡不着?那咱們活動活動。”
宋姿原想說上午不是剛來過,轉念一想,便道︰“嗯,我今天喝了避子湯。”
什麽意思?這是提醒他可以在裏頭那個?宋潮起親了她一口,鮮有的溫柔口吻道︰“好小傻,今天是個意外,以後爺再不會讓你喝什麽避子湯的,那玩意太寒傷身。”雖然在裏頭那個真的盡興的多,但是個男人就不能為了自己的歡愉而至女人與不顧。
宋潮起脫了自己的衣服,貼到了宋姿的身上。
此時已經立秋,但秋老虎發威,這天比三伏天還要熱上不少。宋潮起貼上去之時,只覺宋姿的身體涼涼的,好不舒服,滿意地嘆了口長氣。
他的唇吻上她的嘴時,他的手也沒安穩,鑽進了她的肚兜。
上面一扯,下|面一扯,宋姿也光了。
肉搏正式開始。
要問宋潮起為了什麽而活,回答說就為了每天和宋姿的一場歡好,會不會太不高端太沒檔次太好色太流氓了?
宋潮起想,色就色吧,男人本色。
這就結束了前戲,進入了宋姿的身體,裏頭的溫暖同她沁涼的肌膚成了反比,宋潮起又滿意地長嘆了一口氣,快速地律動着。
可能是因為白天來過一次,夜裏的這回就格外的費時,宋姿已經高|潮了好幾次,宋潮起才肉肉唧唧的交了“槍”,“子彈”就留在了裏頭。
他想,反正白天宋姿喝過避子湯,沒事的。
宋潮起爬起來擦了擦身子,叫宋姿也來清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睡熟。宋潮起不忍心吵醒她,便拿了塊布,給她簡單擦了一下外頭的黏着,而後挨着她,很快也睡了。
宋姿閉着眼楮聽着宋潮起的呼吸逐漸平穩,又往裏去了去,雙腿跷在了牆上,半倒立着,想讓宋潮起的“子彈”變成蝌蚪,再往裏游一游。
四更半,宋潮起一睜眼,瞧見宋姿整個人貼在牆上,嘲笑了她的睡姿,抱着她往外靠了靠,這才輕手輕腳地下床離開。
宋姿因着這場虛構出來的風寒,歇了整整四天,還是被宋潮起敲打着才“好”了起來。
宋潮起帶着宋姿開始正式接觸宋家的核心買賣。
他們又去了碼頭,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那樣只為了溜宋姿而去。宋潮起領着宋姿去見了碼頭的掌事人宋子斌,其人是宋潮起的遠房本家,按輩分宋潮起還得叫他一聲“叔”,排行老六。
來來往往的碼頭工中,幾人站在碼頭邊上吹着鹹腥但涼爽的海風,宋潮起為宋姿介紹,“這是六叔,碼頭的掌事人。”
宋子斌可沒有宋潮起文雅,黑色的馬褂敞開着,露着半裸的胸,怎麽看怎麽像個不走正道的黑社會扛把子。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威懾的了碼頭這種複雜的氣場,就在剛剛,從他們身邊經過的碼頭工哪個不是點頭哈腰地對着他行禮!可見也是人盡其用。
不過宋姿還在好奇,上一世,碼頭的掌事人是那個叫李建成的家夥,這個宋子斌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可面上不敢輕怠,恭敬地叫了聲“六叔”。
宋子斌道︰“嗯,佷媳婦長得挺漂亮。”
宋姿驚訝地看向宋潮起,對方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只笑道︰“六叔是自己人。”
自己人!什麽意思?義三是自己人,宋子斌是自己人,可這兩個人上一世并未跟在宋潮起的身邊,而現在這兩個人偏偏比上一世跟在宋潮起身邊的另兩人要合适的多。
宋姿的腦海裏電閃雷鳴般閃過一些念頭,亂七八糟的,她沒能理出頭緒,卻在本能的驅使下,心底隐約覺得不安。
她說不好這種不安是什麽,再看向宋潮起之時,眼神裏充滿了探究。
這一世的宋潮起和上一世的太過不同,似乎比上一世的穩重,不再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吸引宋老爺的目光;還似乎比上一世的淡然,很多東西他的态度是不争不搶,但很多事情他都在循序漸進的做着。
宋姿覺得她越發的搞不懂這個宋潮起,她的兩世為人在他的面前依舊是稚嫩如新生。是她太笨了?還是她碰見了人中翹楚?
不得不承認,宋潮起确實是有能耐的。那她想要算計他,生個孩子這事,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成功呢!
作者有話要說︰11月2號的,好困,滾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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