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撓癢低俗的
第3章 撓癢 低俗的
東宮在太極殿的東側,而皇後居住在掖庭宮,走過去需要一段路,秦昭讓人備了車辇,牽着太子妃的手坐上去。
周雲棠坐過多次秦昭的車辇,許多時候秦昭是想慢慢走的,可惜她走得慢,秦昭為顧及她體弱就改了主意。
太子車辇頗大,富麗精致,秦昭正襟危坐,脊背挺直,坐在車內目視前方,比起以前随意靠着變得規矩多了。周雲棠習慣性和他保持距離,視線不知不覺間落在他的腰背上。
比起以前,更為有力。
秦昭是太子,文武兼修,努力上進,是個不錯的儲君。
周雲棠徐徐收回視線,看向車辇外的宮道,屋檐勾角,亭臺樓閣,還有在宮道上匆匆行走的宮人內侍,與三年前一般無二。
這裏的一草一木與她印象裏所差無二。
秦昭在外人面前就是肅然、不茍言笑,目光落在太子妃膝上的雙手,纖細白皙,圓潤的指甲透着粉色,他好奇地多打量幾眼。
周雲棠的手長什麽樣子?他極力去回想,面前閃過一雙柔美無力的雙手,拿不起弓,勉強舉起槍。
每回他多看一眼,周雲棠就會匆忙将手藏入袖口裏,藏得嚴實。
車轱辘碾壓地面傳來聲響,兩側的宮人見到太子車辇都會低頭行禮,車辇內靜默無聲。
秦昭的視線依舊盯在那雙纖細玉手上,不知怎地,周雲棠的手就想不起來,漸漸地與這雙手貼合在一起了。
融合得完美無瑕。
秦昭心情再度繁雜,僵硬地移開目光看向其他車辇外。
被他盯了許多許久的周雲棠脊背漸漸生寒,秦昭之前喜歡玩弄她的手,他一擡目光她就會将手藏起來,方才她強忍沖動才穩住自己。
Advertisement
熬過這一關後,她感覺秦昭又不高興了。
皇後住在甘露殿內,早早地就有人在宮道上等候,周雲棠認識那名宮女,是皇後的心腹曲波。
皇後是父親是魯國公,是開國功臣,皇帝一直奉為叔父,當初娶皇後也是先帝降恩。皇帝與皇後也是相敬如賓,周雲棠知曉點,皇帝不喜歡皇後,礙于魯國公的顏面才一直給她恩寵。
車辇停下來後,秦昭自己下了車辇,擡腳走的時候想起太子妃,回身朝着她伸出手:“太子妃。”
秦昭的手強勁有力,手掌心磨出繭子,徐徐落在周雲棠的面前。
她微微頓住,忍着顫栗,将自己小了幾圈的手置于他的手心,低眉道謝:“謝過殿下。”
兩人正大光明地秀恩愛,謠言不攻自破,曲波更是将這番情景看在眼中,沖着太子行禮:“殿下,皇後娘娘在候着您與太子妃。”
皇後對周家早就不瞞了,周雲棠心中有數,平靜地跟着秦昭往甘露殿走。
皇後寝殿奢侈,小橋流水,花圃翠蔭,處處花香。
走到正殿外,秦昭感受到那只軟乎乎小手裏的汗水,餘光掃到她顫動的眼睫,随口就道:“不必緊張,有我在。”
小性子和周雲棠一樣,當年初見皇後也是這副緊張不安的模樣。
周雲棠感受到關切後,下意識就挺直脊背,為顯恭謹不敢擡首,進殿後就瞧見了深藍色的裙擺,金絲銀線鈎織着如意紋,她随着秦昭一道行禮,“兒媳見過母後。”
李皇後漫不經心地打量這位周氏女,一眼過去也覺得幾分詫異,同那位周世子相貌相似,也無甚好看的,樣貌不錯,家世差了些。
當着太子的面,她吩咐人看座賜茶。
秦昭到了皇後面前也沒有半分笑容,接過茶喝了半盞,不等皇後開口就說話:“聽聞小舅父惹得父皇不悅?”
魯國公府與其他府邸不同,府裏出了位皇後,府裏人出行不免帶着傲氣。秦昭口中的舅父是魯國公的幼子李越,大不了秦昭幾歲,愛賭錢,因為這件事被皇帝不知罵了多少次,屢教不改。
提起這件事,李皇後就沒心思去說太子妃的不是了,嘆氣道:“你外公打過罵過,也沒用處,你平日裏也多照顧些。”
周雲棠端起茶盞,小心地抿了口,并不想插話。李越賭了這麽多年已經改不了了,這是皇後最頭疼的事情。
母子二人說了幾句李家的話後,秦昭就止住了話意,起身就要走,李皇後這次感覺出來不對,兒子這是來給周氏撐腰的。
兒子周身淩冽的寒氣讓她到口的話又止住了,便改了語氣,道:“周氏。”
周雲棠立刻起身,白皙的手背立刻被捏出一道紅痕,“妾在。”
秦昭反倒又坐了下來,深邃的眸子裏湧起冰冷的笑,端起喝了一半的茶盞,“阿渺,聽着母後吩咐,別像我小舅父那樣光聽不做,陽奉陰違。”
“你……”李皇後氣得頭疼,口裏的話就說不出來了,直接趕人走:“周氏,你先出去。”
周雲棠觑了秦昭一眼,行禮離開,路過秦昭的時候,秦昭卻道:“你在車上等孤。”
等人離開後,皇後眼中淬出一抹陰狠,“周家都是群無能的人,你不看看周雲棠那個病恹恹的樣子,能不能活到弱冠都是問題。周家二房又是不頂用的,你瞧瞧這個周氏,哪點有太子妃的樣子?”
“父皇不喜歡您,也忍了您這麽多年。”秦昭語氣也冷了下來,眼中寒意陡然散了出來,骨節分明的手将茶盞哐當一聲就撩了下來,不等皇後說二話就大步離開,一刻鐘都不想多留。
托母後的招攬,東宮裏多了一群整日就知道哭哭啼啼的莺莺燕燕,煩不勝煩。
在車上等候的周雲棠不知殿內的一幕,安靜等了片刻,秦昭就登上車辇,她可以感受到那股隐隐壓制的怒氣。
皇後對太子期望太高,管得也多,久而久之,他就變得厭煩。
周雲棠時常會勸說幾句,現在就只能裝作不知道,靜靜地坐在他身邊。
秦昭的怒氣慢慢地就消了,想起周雲棠當初不顧情分地離開,沒來由地就感覺到心口窩着一團火。
非要回封地養病,長安城擇一安靜的宅子也能住下,如今造成現在的局面,他怎麽做都會惹下口舌。
周雲棠從他陰鸷的神色裏感覺出一股莫名的怒火,方才明明都已經消氣了,瞬息又翻湧着怒氣,頓時不知哪裏不對了。
秦昭并非是易怒的人,只怕想起舊事了,方才他掃了她一眼後才不高興了,症結出現在她的身上。
兩人‘相處三天’,太子對她不了解,不會在無聲無息就生氣,還是因為自己另外一重身份周雲棠。
車辇繼續往回走,周雲棠暗自沉思了會,垂下眼睑給自己辯解:“來長安之前,哥哥讓我轉告殿下,您對她的好,她都記住了,只是身子骨不好,枉費了殿下的一番心意。”
秦昭面色稍微,心中嘲笑了幾聲,傻伴讀這輩子就毀在自己的身子上了,明日就找大夫去看看,“你兄長在想好娶哪家姑娘了?”
“沒、沒想好。”周雲棠緊張得結巴道,秦昭一句話就讓她骨子裏熱血沸騰起來,前些時日母親是想随意定下一門親事,到時從旁支過繼子嗣延續周家大房的香煙。
東宮的殿宇徐徐出現在秦昭的眼睛裏,月色色的袍服袖口被風吹得漾過周雲棠白皙的手背,周雲棠覺得癢癢的,就将手縮回袖口裏,秦昭眼睛驟然一亮,“你這小動作和周雲棠一樣。”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周雲棠心口猛地一跳,袖口裏的雙手微微發顫,姣好的臉色上湧起陣陣紅暈,沒有想到秦昭還記得她的小習慣,她張了張嘴巴,費盡力氣才穩住自己,“都是怕癢罷了,殿下不怕癢嗎?”
她果斷伸手去撓了撓秦昭手背,臉上揚起淺淡的笑容,天曉得她用了多大的勇氣去做這等放肆的行為。
秦昭見慣了這等撩撥人的行為,沒想到周雲棠的妹妹也用這麽卑劣的行為,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只小手将他的手背撓紅。太子妃那雙澄澈的眼睛裏頓時明亮起來,叫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他嗤笑道:“低俗。”
周雲棠安心下來,笑意婉婉,“殿下說的是。”
秦昭清風霁月的面孔上湧動着冷意,覺得太子妃和她兄長一樣,都是個傻的,不知道辯解兩句,說低俗就低俗了,腦子裏裝得都是豆漿。
“你怎麽不辯解?”
“妾都聽殿下,哥哥說殿下不會虧待妾,不會虧待周家。”
周雲棠的聲音很輕,得體又讨好人的話就像是一片羽毛在秦昭心口上微微撓着,不經意間就覺得心癢,他維持着自己的肅然,道:“別動不動哥哥長哥哥短,是你嫁給孤,不是你哥哥嫁給孤。”
周雲棠覺得秦昭又回來了,還是那副傲嬌的樣子,“妾聽殿下的。”
秦昭腦海裏響起那句‘臣聽殿下的’,這兩句有異曲同工之妙,他感覺自己魔怔了,陷入周雲棠兄妹兩給他設的套路裏。
回到東宮後,秦昭一聲不吭地離開,周雲棠扶着宮女的手下車,凝視那抹遠去的背影,心口忽而暖暖的。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