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一百零二順從

第102章 一百零二 順從。

秦昭不予回答, 只攥住她一雙手,周雲棠不去看他,明顯有些抵觸。

秦昭能感覺到她的不快, 周雲渺一死後,她對自己的态度就變了。

床.笫間, 兩人兀自沉默下來。

秦昭主動俯身,親向她抿起的唇角。親吻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勝過許多的話。

漸漸地, 周雲棠安靜下來,變得尤為順從。

秦昭的手慢慢往下,解開她的中衣, 濕熱的吻掃過鼻尖、唇角,最後落在鎖骨上。

周雲棠的心裏尤為滾燙, 她閉上眸子。

秦昭的目光在亮堂的光線下一只凝視她,就算看過許多次,也無法忘懷。膚如初雪, 細膩光滑, 腰肢纖細,每一處都很完美。

他慢慢躺了下來,抵着她的額頭,目光有些放肆, 但他的手很溫柔,如春風般拂過每一寸肌膚。

*****

天亮後,身側已無人了,周雲棠醒過一回,見無人便又睡下了。

聞來在外間候着,手中捧着一錦盒。

等到午時, 周雲棠才起來,隔着屏風見他。

湄月接過錦盒,朝他笑了笑,“聞內侍,今日你怎地來這麽早了。”

“陛下吩咐的。”聞來羞得垂下腦袋,耳畔多了些腳步聲,接着,屏風後就傳來太子妃慵懶的聲音,“聞來,我想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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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來一驚,“娘娘出宮做什麽?”

“自然見一見羅家的幼女。”周雲棠打不起精神,打開錦盒,是兩枚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她懶懶地,随手遞給湄月,又添上一句:“你可曾見過羅家的幼女?”

“回娘娘,臣未曾見過,但這幾日聽不少人說過,就連寧王殿下也提了幾句,說這位姑娘是妾室生的,後來過繼到嫡夫人膝下。而那位妾室生得極為貌美,羅家小姑娘的美貌承了她的生母。”聞來小心回話。

屏風後并無人立即說話,他焦急地等候着,半晌後,慵懶的聲音再度響起,“原是妾室生的,那就不見了。”

聞來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謹慎道:“後日太後娘娘宴請朝臣家眷,娘娘就能見到了。”

“我怎地不知這件事?”周雲棠擰眉,轉首看向湄月。

湄月也是一番驚訝的模樣,低聲道:“奴未查出來。”

“查?她是故意瞞着的。”周雲棠冷笑連連,目光緊盯着錦盒,又換作一笑,眼睛彎彎,道:“聞來,你告訴陛下,今晚回東宮,若是不回,他就會後悔的。”

聞來聞聲渾身一顫,腦袋埋進了衣襟裏,忐忑道:“娘娘,您這樣做有些置氣了。”

“無妨,你去傳話。”周雲棠将錦盒又拿了回來,思量一番後,她遞給湄月,道:“去替我送給太後,就道是陛下今晨方送來東宮的。東宮內亮堂,不缺夜明珠,就拿來孝順太後了。夜間照明,很是亮堂。”

聞來下意識就道:“不如臣替娘娘走一趟,可好?”

“再好不過了,勞煩你了。”周雲棠笑意深深,朝着湄月揚起下颚,湄月将錦盒再度遞回去。

聞來接過後就退出東宮。

周雲棠揚首望着屋頂,似乎能想到太後的怒氣了,沒關系,來日方長,就慢慢走着。

她懶懶地打了哈欠,俯身躺了下去,雲氏在這時走了進來,悄悄道:“娘娘,太後後日開宴。”

“呦,你怎麽查到的?”周雲棠好笑道,太後瞞得那麽嚴實,想必乳娘花費不少功夫。

太後對李家想來是沒有什麽好心思了,以前又吳家,現在有羅家,她的心思可真是不改啊。

想來也是,畢竟她不好拿捏,而羅家的女兒聽話多了。

“費了些心思。”雲氏愧疚道。

周雲棠躺在榻上翻了翻身子,心中多了一想法,自己又爬了起來,吩咐道:“我想去騎馬。”

雲氏一聽眼皮子跳得極為厲害,“馬兒太過危險,您還是別去了,等些時日讓陛下帶您去。”

“不用,我現在就去。”周雲棠自顧自去換衣裳。

東宮校場大,往日有秦昭,現在空無一人,太子妃吩咐後,侍衛牽了馬過來。

周雲棠不愛騎馬,因為馬術課每回比試都是她墊底最後一名,久而久之,她就厭惡騎馬,連碰都不想碰,出門能坐馬車就坐馬車。

她瞧了一眼通體黝黑的皮毛後,下意識搖首:“換一匹雪白的。”

侍衛不知她的意圖,照舊去換了一匹,但通體雪白的是沒有。

一連換了數次,都沒有滿意,侍衛惶恐不安,這時,秦昭牽了一匹馬兒走來。

周雲棠今日換了騎馬裝束,肩薄腰細,就連手腕都是如此,秦昭眼內光色顫動,不知怎地就想起昨夜順從的女子。

渾身雪白。

秦昭唇角噙出一抹笑來,牽着馬走到她跟前,“阿棠,為何要一匹白馬?”

“我想要。”周雲棠接過缰繩,不等秦昭說話,就翻身上了馬背,摸着馬背上的白毛兒,道:“陛下後日陪我出宮,可成?”

“後日?”秦昭擰眉,他隐約記得後日太後請他去赴宴,周雲棠卻要後日出宮……恍惚間明白過來,“後日,也成。”

周雲棠手握缰繩,猛地一鞭子抽了下去,白馬撒開蹄子就跑了。

秦昭一頭霧水,好像錯過了什麽事情。

他沒有離開,周雲棠的馬兒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馬兒累得與越跑越慢了,秦昭才令人牽過一匹馬兒了,自己翻身上馬追了過去。

周雲棠慢慢地停了下來,在原地等着秦昭過來,眼內的光色變幻一番。

兩人多日沒有這般靜谧待過,秦昭透着春光看着她:“太後設宴,未曾與你說?”

“太後設宴嗎?”周雲棠裝作不解,餘光瞄了他一眼,折轉沿着原路回去。

跑了數圈,渾身都濕透了,接過湄月遞來的濕帕子擦了擦汗水,秦昭這時也回來了。

“阿棠,今夜我回東宮。”

周雲棠回眸,眼梢染了些媚意,“陛下還是留在崇政殿為好。”

秦昭不解:“為何?”

周雲棠:“不想伺候殿下。”

秦昭:“……”

****

到了晚間後,周雲棠讓人将宮門關好,不準任何人進來。

秦昭撲了空,就差讓人切搬梯子翻牆進去,幸好聞來按住他,提醒道:“太後今日不高興。”

秦昭怒氣不減:“為何?”

“娘娘将錦盒給太後送去了,說是孝順她。太後聞言就不大高興,聽說氣得打罰了些宮人。”聞來低首小聲提醒。

秦昭明白過來了,太後瞞着周雲棠設宴給他納妃,周雲棠知曉後自然也不會這麽受着。

針尖對麥芒。

他看了一眼聞來,幽黑的眼眸裏湧着複雜的情緒,吩咐道:“明日再送。”

聞來領命,皇帝不高興地走了。

翌日清晨,聞來照舊捧着錦盒在殿外等候,一等就是一晌午。

昨日跑馬跑得累了,周雲棠起得晚了些,身子還有些累了,錦盒遞過來的時候看都不看一眼,屏風外響起聞來的聲音:“娘娘,陛下說了,這是送您的。”

“曉得了,你近日可曾見過我父親?”周雲棠揉着自己酸疼的手臂,昨日鞭子甩得有些狠了,今日起榻就覺得酸疼,這會兒都擡不起來了。

屏風外的聞來斟酌道:“宣平侯爺近日并未上朝。”

新帝不冊封太子妃,不少人都在慶幸,宣平侯憋着一口氣,就與新君置氣。

君君臣臣,哪裏有臣下反對的時候。

也正是因為這樣,冊封太子妃的旨意遲遲未下。

“沒有來了,那你替我走一趟,給我送封書信。”周雲棠極為豁達,絲毫不擔心聞來會将書信給秦昭送去。

這麽一說,聞來惶恐,他不知曉太子妃為何這般信任他,思量再三後,他答應下來。

周雲棠親自寫了一份信,聞來揣着出宮。

出了東宮不久就被人抓住了,扭送至太後面前。

****

東宮內寂靜若無人,湄月在一側打着絡子,一面打一面同太子妃說話。

周雲棠依舊在看地理志,腦海裏想着母親的病,等候一番後,她竟地理志放下,吩咐湄月:“給我更衣。”

湄月起身,“娘娘去何處?”

“去走動走動。”

周雲棠口中的走動走動就走到了崇政殿前。

她仰望着這座冰冷的殿宇,小的時候最害怕來這裏。東宮是最溫暖的家,而這裏,住着一位冰冷無情的皇帝。

每回見到後,都要被罵一頓訓一頓,久而久之,她就不喜歡這裏。

今日,殿內住着秦昭。

崇政殿內外的內侍都換了一通,不見李晖,周雲棠這才想起已有多日沒有見到她了,略想了想就明白其中的事。

那夜貴妃徑直而入,就不見李晖,只怕人早就沒了。

殿內外的內侍都是跟着秦昭多年的随從,見到太子妃來後立即将人請了進去,殷勤地關上殿門。

不識周雲棠的內侍卻極為好奇:“這人是誰?”

無人回答他。

他們不敢随意議論太子妃。

那廂進殿的周雲棠吓得秦昭立即站起身來,迎她道:“你怎地來了?”

“聽聞父親與你鬧了不和,總得有人開解,我便來了。”周雲棠漫不經心。

秦昭也不大高興,“你心裏還是只有宣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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