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鐘離春遭遇

林绮蘿纏着蕭妄頃陪她逛庭院,卻不想遇到念蘭澤在撫琴。

“七公子好雅興?”林绮蘿讪笑,嬌态欲滴。

雍容華貴,儀态萬千。

“蕭大殿下,是你答應将鐘離春送于樂刖将軍的嗎?”念蘭澤沖着林绮蘿微微一行禮,淡淡的沖着蕭妄頃道。

“是我,怎麽?這也要與七公子請示嗎?”語氣盡是不屑與譏諷。

他才是一軍主将,掌握生殺大權。

前幾天兩人之間本就有隔閡,如今被念蘭澤這樣質問,就好像他只是一個為非作歹的惡徒。

在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他的呢?

“是啊,七公子,大殿下只是敬你,你別他退一步,您就進一分,如果他不是當你是好朋友,恐怕以你梁相府七公子的身份,你早就被殺死多少次了?”林绮蘿語笑嫣然。

此刻提起梁相府,無非就是為了激化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

有時候,世事不能盡人意。

“那我是否要感謝大殿下的不殺之恩呢?”

七公子溫和之中帶着寒意,連蕭妄頃也不知道,此刻的念蘭澤依舊可以保持着那一份溫和。

可是,那表情太冷,冷得連骨子都是寒意。

“難道不該感謝嗎?”林绮蘿依舊一分不退。

念蘭澤只是溫和的笑笑,帶着道不明的無奈與譏诮,就連林绮蘿也為自己的咄咄逼人感到不好意思。

林绮蘿頭擡得更好,腰挺得更直。

就算挺得直,也不如念蘭澤姿态好。

因為蕭妄頃的眼睛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念蘭澤。

在他眼裏,仿佛欣賞一幅絕美的畫……

林绮蘿第一次覺得胸大也不一定好……

“你最起碼要問問他願不願意?他是人,不是你的物品?”念蘭澤淡淡道。

蕭妄頃冷笑一聲,蘭澤把他推向林绮蘿的懷抱,在他的臉上并沒有半點不舍。

他在賭氣,可是在念蘭澤眼裏,他已然是一個玩弄權利的惡棍。

他靜靜的看着念蘭澤,試圖在他的臉上找出一點點的挽留他妥協他遷就他的表情。

可是沒有,他生生的将他們之間的一切給割舍……

他笑着把自己推向林绮蘿……

他怎麽可以忘記他是梁長均的兒子,本質上流着相同的血。

——都是無情無義

威嚴不可侵犯的聲音:“我是主,他是仆,我有權決定他的去留!”

七公子無語,對這樣的蕭妄頃失望極了。

他不是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也不是一個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

只是這一次,濃濃的火藥味讓他無所适從!

“就是,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才,為主子犧牲是他的榮幸!”林绮蘿附和。

“王侯将相寧有種乎?林小姐,奴才也是有生命的,也知道疼痛!”

念蘭澤溫和一笑,隔了千山暮雪:“好之為之!”

後面的那句話是對林绮蘿說的。

他從來不怕什麽威脅,他懂尊重別人。

可是他只尊重該尊重的人,對人有禮貌,對不禮貌的人太過禮貌就是矯情。

相反,念蘭澤反而是一個純粹的人。

“蘭澤,你現如今要為了一個下人與我過不去嗎?”蕭妄頃道。

“念蘭澤從來沒想過與任何一個人過不去,話不投機,念蘭澤先告辭,大殿下慢慢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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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軍,您說過送我一個尤物呢?”腦滿腸肥的恒郡郡守笑道。

“當然,我之所以能夠立足,還是靠着郡守大人的照應,一分薄禮,不成敬意!”

樂刖一拍手,鐘離春被蒙着眼睛給帶了出來。

樂刖走道鐘離春的面前,冷笑道:“這是你當初背叛我的代價!”

鐘離春莞爾一笑,十分的明媚。

他本是戲子,說不出的清秀,帶着與生俱來的孱弱,讓人忍不住愛撫。

“被一只狗咬過,還怕一群狗?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我也不在乎!”鐘離春道。

樂刖臉色的表情很複雜,有惋惜,有不甘,有悲恸。

曾經他是那樣的喜歡過他啊!

怎麽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呢?

“真是尤物,有脾氣,我喜歡!”郡守萬寧奸笑。

男女通吃,越是高風亮節,越是要折磨!

最好能看見他們在壓迫下泫然若泣的表情。

被他折磨過的男子,從來就沒有尊嚴二字,有的只是喪失尊嚴。

所以,他每年會花大價錢購買娈#童,尤其還要一些有個性的。

“帶走!”萬寧奸笑,他身後跟着一幫官紳之子早已按耐不住。

推推搡搡的帶着鐘離春而去。

“我實在忍不住了!”一管家子弟說道。

“我也是,郡守大人,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讓我們先洩一把火啊,這樣下去非憋死我們不可!”

“死不了,人不在這裏嗎?我怕一會兒你們玩得太過,明早起不來。”

萬寧早已忍不住:“前面有座假山!”

衆人會意,将迷煙吹向鐘離春。

鐘離春只覺得全身酥軟,根本挪不動一步,手被反綁,腿毫無力氣向前栽去,連說話都困難,可是意識卻十分的清楚。

本來以為以自己的身手不會打不過幾個花花公子,可是如今任人宰割。

見他倒地,那些人也不管假山什麽的,乘着月黑風高夜好辦事。

衣衫被扯得七零八落,一片清涼。

冷風沖刷着皮膚,留下恥辱的證明。

身體被打入火梗,身體飄零,一陣亂搗。

“現在別叫的這麽凄慘,我怕一會兒你叫都叫不出來!”

鐘離春眼睛被蒙住,此刻綁住手裏的繩子雖然被解開,可是連伸手的力氣也沒有。

“戲子無情,你都這麽誠實了,還裝什麽聖潔!”又是一陣猥瑣的笑聲。

仿佛身體不是自己的。

明明反感,可是身體卻很誠實。

如同被雷電劈中一般快感蔓延全身,一股熱流蔓延流向小腹。

可是身後毀壞性的疼痛感與快感交錯。

也許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他有自己的傲骨,不能在那人面前屈服!

絕對不能……

死都不能……

也許他該恨樂刖,可是沒有。

他提不起恨。

原來自己已經賤到這般田地……

“我們都沒有玩夠,怎麽可以讓你逃掉呢?”

只有冷笑,仿佛冷笑才是最真實的。

人生從來便是如此!

無數的灰燼!

血流出,靜悄悄的!

他的嘴裏被東西塞住,下一刻意識過來。

直直插入喉嚨,一陣惡臭迅速湧入肺腑,臉憋得通紅。

鐘離春頭向後仰起,喉嚨裏發出嗚咽的聲響,引來一陣嘲笑。

嗚咽,嘲諷,□□

灰暗,冷淡,麻木

這便是自己的人生麽?

撕碎的疼痛感沒有将他弄暈過去,每個身體的部位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侵犯與恥辱。

一個接一個的恥辱而來,這群人如狼似虎。

意識在游離,人已經成了鬼!

沒有白天,只有黑夜……

血不知從身體湧出來多少,漸漸的被逼着暈眩,可是卻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醒過來。

噩夢還在慢慢的延續!

念蘭澤仿佛聽見什麽,“小列,你有沒有聽到誰在叫?”

小列毛骨悚然,不會是遇到鬼了吧,得加快步伐。

可是念蘭澤看不見,他需要引着他走,越想快,越是磕磕絆絆。

“小列,走慢點!”

“少爺,說不定有鬼,這畢竟是老宅子,我們趕緊回去!”

“可是你轉了半天,不都是在原地轉嗎?你沒有走出這個院子?”

小列反應過來,他一直在繞圈圈,自己怎麽沒有感覺到。

迷路了,迷路了……

完了,完了,遇到鬼了,怎麽辦!

“你去找個下人問問路,我在這裏等你!”

“可是,少爺,有鬼!”

“世界上有什麽鬼,除非人心有鬼!你去吧!”

可是,小列走後,念蘭澤仿佛又聽到一聲低聲的慘叫。

如同臨死前的掙紮,也如人本能的嘶吼。

念蘭澤摸索着向前去,可是他看不見,手裏抱着琴。

離那個聲音越來越近,他側耳聽着,喊了一聲:“誰在那裏?”

這一聲驚吓住了那些始作俑者,萬寧看見念蘭澤,眼睛都移不開。

那月光朦胧下的昙花白,宛若天人遺世獨立。

容顏清秀俊美,玉茹佛前開的蓮花,聖潔而久遠。

連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遇到神仙。

萬寧吞了吞口水,沖着左右一使眼色,才在夢中反應過來的人意識到什麽,立刻放下了正在幹的事情。

鐘離春仿佛意識到什麽,立刻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七公子,快走啊!”

還沒喊出來,就被人給劈暈了。

念蘭澤意識到什麽,聽腳步聲有人在向他靠近。

可是此刻小列不在身邊,往哪邊跑都不知道。

“該死的樂刖,府裏藏着這麽好看的人,居然不說?”萬寧笑道。

“我玩過那麽多絕色美色,這回可讓我賺了,遇到絕色中的絕色!”

“是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人,真是好看!”

“你們是誰?”念蘭澤意識到危險,可是卻無法逃離。

“你如果跟了我,我保證以後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在下沒有興趣,這裏是将軍府,容不得你們放肆!”碎如水的聲音,非常好聽。

“有點脾氣,我喜歡!”萬寧猙獰的笑道,臉上的肥肉一抽一抽的。

“七公子,快走啊!”

鐘離春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以念蘭澤絕世風華如果被這群癞□□給玷污,那真是他的罪孽。

“鐘離春?”念蘭澤側耳聽着聲音聽出來了。

他厲聲道:“你們膽敢如此放肆?”

“還有比這更放肆的,你沒見過吧?沒事,咱們慢慢玩!”

念蘭澤正要出手,可是蕭妄頃對他下了迷煙,今天正好是第七天,身上的迷煙還沒有解開。

萬寧看着念蘭澤的架勢應該是個高手,就不敢輕舉妄動,一直耗着。

一人在背後撿起一根木棍,悄悄地走到念蘭澤的身後,一棒子将他敲暈,手裏的琴掉到地上。

“該死,他暈了,我們怎麽玩?”萬寧朝着那個官紳踹了一腳。

“等他醒!”

“把他倆帶回郡守府!”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憐的鐘離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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