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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今笙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裏正在放着時下最火的一部綜藝節目。顧今笙看着那幾對父子,心中感慨萬千,莫名的就想起了她在顧家的那些日子。
說來在顧家那五年,顧家人對她真的很好,她就像一個小公主一般。顧家的女主人宋陽給了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關愛。那就像是夢一般不真實,以至于夢醒的那一天,她痛不欲生。
孤兒院的孩子絕大多數都很敏感,顧今笙也不例外。一般來說很多家庭更願意收養男孩子。五歲的顧今笙其實在被收養的孩子并不是很出挑,而且她的年紀稍稍有點大,那時候的她已經有了一定的記憶。可是宋陽卻一眼看中了她。顧今笙一直都記得自己在孤兒院的名字,她叫幽幽。只是後來她被顧家收養後,這個名字就從來生命中消失了。
顧家給了她一個新的名字,今生,今生的相遇。後來宋陽覺得這個生,不好看,就改成了笙簫的笙。
顧今笙的眸色有些模糊,一直以來她最心中最擔心的就是被抛棄。尤其是是被最親密的人抛棄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孤兒院?顧今笙有時候腦子會浮現各種狗血的想法?她的母親未婚先孕生下了她,家裏不認可把她丢了。又或者她是被人販子拐賣的,兜兜轉轉進了孤兒院。
她有時候也會做夢,她找到了自己的親身父母,不論他們如何。
忽然之間感覺到臉上一片冰涼。顧今笙擡手捂着臉,拼命的壓制住自己的哭聲,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手機在這寂靜聲響起來,顯得異常突兀。
她拿起來,“喂——”她的手微微顫抖。
“今笙,虞季東有沒有和你聯系?”範染的聲音似乎很激動。
顧今笙暗暗洗了一口氣,“我們晚上碰到了。”
“這就是緣分。今笙,他有沒有說什麽?”範染略略提高了聲音。
顧今笙微微閉上眼,稍稍默了默,“範範,你不覺得我和他根本不适合嗎?他的家世,我的身份,這是亘古不變的。”
“今笙,你怎麽還這麽古板。”
“不是我古板。”她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些悵然,“你以為程以暮為什麽要離開我?”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分手。可是兩人卻默契的達成了一切。
“範範,不是虞季東不好,而是他太好了。他的光芒太過耀眼,而我呢,是長期背陰生長的植物。太多的陽光反而不利于成長。”顧今笙皺了皺眉,聲音低下來,輕輕的,帶着說不盡的酸楚與無奈,“而且最重要的事,我還沒有忘記他。兩個月的時間,你讓我如何能完完全全的放下這段感情呢?”那麽多年的念想着,真正在一起,三年的時間,讓她如何能徹徹底底的忘了他。
氣氛有些低沉。
範染咬着唇角,“今笙,我只是——好吧,你決定就好。”
挂了電話,範染微微沉默。蘇南合上電腦,轉過頭,“今笙怎麽說?”
“喔,她不想。”範染喃喃道,“既然愛了,哪能那麽容易就忘了。”
“恩?”蘇南淡淡地皺了皺眉。
範染快速的回神來,“我說啊,不知道今笙什麽時候能放下過去呢?程以暮是她從童年就記在心中的。今笙什麽都藏着,她對程以暮什麽樣的感情,也許不是我們能想象的。其實,我到是希望,她能和虞季東在一起。”
“感情的事不是誰能勉強的,今笙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蘇南淡漠的說道。
“我怎麽能不操心呢?今笙可是我的好姐妹,我們這麽幸福,我希望她也能和我一樣。何況,今笙她什麽親人都沒有。”
蘇南的眼眸暗了暗,卻沒有再說什麽。
顧今笙沒有給虞季東任何信息,虞季東也沒有再聯系她。那晚的事,她空了下來重新想了想。虞季東到底為什麽要提出和她交往的事呢?顧今笙一直沒有想明白。
下午她在辦公室準備材料,突然之間副部長帶着兩名男子走進來。顧今笙趕緊站起身來。
“小顧,這是紀委的同志,他們有事想和你談一談,你和他們走一趟。”陳部長的臉色有些沉。
顧今笙憑着第六感的直覺,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了。她暗暗握緊了手,“好。”
上了車,車子不知道開到什麽地方去了。一路上,車上的人沒有說過一個字。大約過了四十分鐘,顧今笙才下車。
那兩人将她帶進了一間房間,房間很簡單。一扇窗,窗簾緊緊的拉着。一張桌子,三張椅子。簡陋,封閉,壓抑。
“你先坐。”顧今笙坐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哪裏了。可她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被帶到這裏來問話呢?
過了一會兒,又換了兩個人進來,一男一女。他們坐在顧今笙的對面。
“我們看過你的檔案,你在**部工作了四年三個月。每個月的工資是4678.2元,加上福利和獎金,一年收入差不多十萬三。可是我們發現你近期賬戶有一筆一百萬的彙款。”
顧今笙怔怔的望着那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可知道是誰給你彙的款?”那人沒有溫度的問道。
顧今笙的大腦突然轟的一下,她長着嘴角,張張合合,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顧今笙——”男人冷聲點了點她的名字。
顧今笙一字一頓,清晰的說道,“我從來不知道有這筆錢。”
“在我們的調查下,周禮仁手中有一百萬的不知所蹤,而恰好你的銀行賬號卻18號突然出現這筆款。”
“我真的不知道。”顧今笙握緊拳頭。
“周禮仁對你特別的照顧,你剛進來時,他常常帶着你參加飯局。有人檢舉你們之間有不尋常的關系。對此,你又有什麽想說的?”
顧今笙只覺心髒被什麽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猛地站起來,神色氣憤,那種羞辱就像狠狠得給了她兩個耳光。她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那我請問你們有沒有查驗過這種檢舉的真實性?”突然之間感到小腹一陣抽痛,後背冷汗涔涔。
“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顧今笙咬着唇角,“那筆錢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和周部長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小腹一陣陣的絞着疼。她慢慢的坐下來,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應該是親戚來了,她那個一直不準,上個月就沒有來,這次來的來的這麽突然,而且竟是在這個時候。
“該說我的都說了。無論你們問多少句,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她語氣堅定。
那兩人相互看了看,沒有再問什麽,起身離開了房子。
顧今笙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她已經感覺到下身一陣濡濕。她慢慢的閉上眼,盡量讓自己想一起快樂的事。可是可悲的事,她竟然想不起什麽快樂的事來。
她聽說過關于這些的一些言語,可是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關進這裏。
顧今笙不知道坐了多久,房間的門再次打開,另一組人走進來,神情嚴肅。她微微眯了眯眼心中像是被大石砸了。
又一輪不停的問題轟炸,顧今笙的頭快炸了。身體的痛楚,加上神經的緊繃,讓她壓抑到極點。
“我不舒服,請問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她的臉色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雙手緊緊捂着小腹。在這個時候根本想不要想,只能熬。
那些人沒有一絲緩和,只是不停的問着問題。
“我能不能去上廁所?”顧今笙虛弱的問道,更或者是祈求。
“那一百萬是不是周禮仁打給你的?”
顧今笙搖着頭,“沒有,他沒有給我。”她嘶喊的重複道,“我不知道那一百萬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低着頭,發絲遮住了她大半的眼睛,“我根本不需要那些錢。我男朋友是程以暮,信陽總裁,程以暮,省長的兒子,你覺得我在乎那一百萬嗎?”她輕輕的說着,每一個字就像針紮着她的心。她拿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面前的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心中卻微微一動。
顧今笙感覺到有人走了,房間了又剩下了她一個人,她突然咯咯的笑了一聲。接下來,再也沒有人來詢問她了。顧今笙一個人坐在那兒,椅子由濕到幹,空氣中彌散着讓人不适的血腥味。
她靜靜的趴在那張冰涼的桌上,等待着曙光的到來。
半夜的時候,門再次打開了。
燈光順着門打進來。一抹高大的身影投射到房間裏來。顧今笙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她近乎貪婪吸了一口,才慢慢的擡起僵硬的身子。
眼前一瞬間什麽也看不清,只是隐隐約約的看清一個模糊而熟悉的輪廓。
“今笙——”他如往常一般叫着她的名字。
顧今笙揚起了嘴角,目光毫無焦距,她最不想見的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只能把他搬出來。
“我可以走了嗎?”說了太多的話,她的喉嚨幹澀的說不出話來。
程以暮一步一步的走進來,靠近她時,他自然而然聞到了味道。他緊緊的鎖着她蒼白的臉色,“走吧。”他的手剛剛碰到她的手臂。
顧今笙猛地一把縮回手,她什麽也沒有說,慢慢的走出去,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幹淨了。
程以暮微微垂下臉,看到椅子上一片紅跡,他的眉心緊緊一蹙。
作者有話要說: 撒個小狗血~~~
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到啦,虞美人的呼聲很高嗎~~可是我還米有虐程以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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