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搭讪

再次體會了灌裝香腸它們經歷了怎樣一種過程的巴頓很慶幸這次可比上次要好得多了，至少等他站穩在貝克街客廳的地面上時已經不需要他刻意去忍住想要吐的念頭，看來巫師可能也就是這麽暈啊暈的就暈習慣的吧。

“今天好像也沒什麽事了，你要不去休息休息？緩解幻影移形之後的不适感，去躺一會兒這個辦法最有效。你還可以帶一瓶啤酒上去，喝點也對有幫助。”

巴頓順從地點點頭，看着莫涵脫下她的外套随意地扔在了沙發上，手裏拿着魔杖。

“你要做什麽？”

在家裏也需要拿着魔杖？難道是那些無臉人又出現了？

巴頓立刻收起心思，警覺地逡巡着周圍，然後他聽到莫涵說了三個字，讓他跌破眼鏡的三個字。

——如果他有眼鏡的話。

“洗衣服。”

說話間莫涵已經從洗手間裏抱出了一個衣物籃，把沙發上散落的幾件明顯是屬于夏洛克的衣服給扔了進去。從夏洛克和約翰的房間裏出來，籃子裏又多了幾件衣服的莫涵把目光調到了還站在客廳中央的巴頓。

“你的衣服呢？需要我幫你洗嗎？”莫涵抱着收滿的衣物籃走進洗手間，從裏面探出半個身子來問道。

“我？”巴頓被莫涵的這句話吓了一跳，他直覺的反應就是拒絕，“不，不需要，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你确定要自己洗？反正我也是順便，你不用跟我客氣。”換了一個空的衣物籃，莫涵又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你給我做飯，我給你洗衣服。很公道，誰也不欠誰。”

扭頭給了巴頓一個平和的笑容，莫涵直接就走上了樓梯。

巴頓連忙跟了上去，試圖用速度搶在莫涵面前阻止她的這種行為。

也許是這幾天沒有保持練習的緣故，巴頓感覺自己的動作變慢了不少。等他沖進自己房間的時候，莫涵已經收好了衣服，正準備要出房門。

巴頓默默地看着那筐他換下的髒衣服，甚至還有貼身的內....好吧，你懂的。扶着額，巴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和莫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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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巴頓的視線落在她手裏的那筐衣服上，莫涵也跟着看了看，沒什麽特別啊。再次擡頭看了看巴頓，這才看清楚了他的關注點。

“哦，沒事。”反應過來巴頓是在尴尬些什麽的莫涵倒是顯得很輕松，“我也就是順手收進去的，要是你想要回去你也可以拿走。”

把衣物籃往前送了送，巴頓往後退了一步。

“呃...我...”

巴頓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麽好，當着一個女孩的面把他的內褲拿出來，然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回房間嗎？

光是想一想就夠囧的，更別提真的去做了。

莫涵一直都在盯着巴頓看，看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青一陣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放心啦。”莫涵的眼裏滿是得意，朝巴頓晃了晃手裏的魔杖，“你不用多想，這只是一個飛來咒和清洗咒就可以解決的事情，根本不用我親自動手去做。不管是什麽衣服，我都只要揮揮魔杖就行。”

這話一出巴頓臉上又一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莫涵看穿了他的心思還是別的什麽。

“唔...這樣就好。呃...我是說，我是說...謝謝。”

不理會突然變得類似于語無倫次的巴頓，莫涵輕笑着繞過他往樓下走。

“你先回房間，等會兒吃飯了我會叫你。晚飯我們就吃外賣吧，冰箱裏好像沒什麽剩下的了，你就踏踏實實地好好休息一下午。”莫涵回頭，“對這個安排你有沒有意見？”

說到意見，巴頓皺着眉開口，“我不需要休息一下午，等會兒我收拾一下就下來。”看着莫涵的眼睛裏還帶着警戒和擔憂，“我需要保護你。”

“你又忘了。”莫涵無奈地撇嘴，揚起手裏的魔杖，“我是一個女巫，我能應對危險，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我不該亂上的時候絕對不會亂上。如果真的有危險，我會喊你。你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過來保護我的，對嗎？”

“自然。”巴頓颔首，但是還有些不放心，“他們很有可能再回來。”

“他們不會那麽快回來的，相信我。”莫涵把魔杖插回牛仔褲裏，聳了聳肩，“他們見識到了我的魔法，總得适應一下，說不定他們要等到找到破解的辦法再來呢。”

“可是...”

巴頓總是覺得這樣不是很妥當，但是莫涵已經沒有耐心再說什麽了。

“好了，現在就聽我的，你去休息一會兒。”莫涵看着巴頓露出她的兩只虎牙，語帶威脅，“我可是會一些強制讓人躺下來的魔法的，相信我，你不會喜歡那種感覺。”

說完扭頭就走，也不去管後面的巴頓是什麽表情。

好吧，巴頓也沒什麽表情。只是看着莫涵離開的背影半天，然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聽到樓上傳來的關門聲，已經走到樓梯下面的莫涵露出了滿意地笑容。

這樣就對嘛，省得她再動用暴力，說起來不管是昏昏倒地還是通通石化，感覺都真的不怎樣呢。

挑了挑眉，莫涵哼着小曲走進洗手間，開始她的魔法洗衣之旅。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都過得很平淡，英國也順利地踏入了七月份。七月份，已經是涼快的季節，街面上也少了很多穿短裙的女孩。

赫德森太太郊游回來後接到了她妹夫來的電話，說她在鄉村的妹妹似乎是得了什麽重病，需要她馬上趕過去。所以才在貝克街待了一天的赫德森太太只能再次收拾行李，踏上了去北部的火車。這一去恐怕就要好幾個禮拜都不能不回來，赫德森太太有些擔心莫涵，但是莫涵表示她能照顧自己，完全沒問題。

至于夏洛克和約翰，解決了博斯科姆的那個案子，轉頭就因為一個上門的女委托人又奔向了一個叫斯托克莫蘭的地方。

well，反正她早就習慣了，夏洛克永遠都停不下來。事實上，她也很怕他停下來。

所以，在揮手送走了兩撥人之後，貝克街又重新變成只有她和巴頓的狀态。

将近半個月的相處，使得莫涵和巴頓越來越熟悉，這都得歸功于他們的形影不離。

莫涵去哪兒，巴頓就去哪兒的模式一直都在延續。

莫涵去上課，巴頓就會準時出現在她的身邊。莫涵去上班，巴頓也會定點地坐在他第一次來那兒的時候坐的位置，點上一杯拿鐵。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所有時間表都和莫涵排的一模一樣，反正現在基本上是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艾琳娜·福爾摩斯有了一個類似連體嬰兒的男朋友，而且還是她班上的講師。

要說這種事情在學校裏也很普遍，畢竟不是教授而且兩個人看起來年紀差得也不大。莫涵算不上什麽大美女，巴頓也算不上什麽大帥哥。但是意外地，這兩個人走在一起卻很和諧，所以很多人都很看好他們。據賽琳娜那天說，學校bbs上舉辦的那個什麽校園十大情侶評比，他倆居然還是一個大熱門。

哦上帝，事情真是越發展越朝着不可控制的地方去了，她都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麽收場。最可怕的是，似乎她已經習慣了巴頓的存在。有的時候，有一會兒沒看到那個身影，她心裏就會一悸，然後下意識地開始找起他來。

習慣了他的陪伴，習慣了每天和他一起吃飯，習慣了他的視線總是在她的周圍落下，習慣了每天和他道過晚安再去睡覺。

這太可怕了。

習慣是最可怕的事沒有之一。再這麽下去，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小姐，那杯咖啡的奶泡已經很滿了，都溢出來了。”

耳畔響起的一個低沉的聲音讓莫涵從自己的思緒裏跳了出來，她反應了兩秒低頭去看手裏的咖啡杯。

“哦，shit！”

莫涵低聲咒罵了一句，手忙腳亂地把打泡機關上。看着那杯已經不成樣的咖啡，莫涵只能對坐在吧臺前的那人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先生，我馬上重做一份。耽誤了您的時間，真的很抱歉。”

莫涵微微鞠了個躬，表達她誠摯的歉意。該死，她居然想得那麽入神，還沒有人提醒她！

眼角轉了轉往巴頓的位置看去，驚詫地發現居然沒有人在位置上。

耶，他去哪兒了？

“抱歉，你問的是誰去哪兒了？”

聽到有人接她的話，莫涵這才發現她傻x的把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她把視線扭回面前的人身上，這才注意到眼前是一個長得挺帥的高大男人，渾身都是現代人很缺少的沉穩氣質。合身的三件套穿在他身上和穿在邁克羅夫特身上的感覺完全不同，邁克羅夫特那是肅穆的嚴謹，穿在他身上反倒多了一點儒雅的沉穩。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再标準不過的英倫紳士。

他看着莫涵，唇帶微笑地伸出手，“我想也許你需要這個。”

他手上是一塊手帕，莫涵看了看那一點污漬都沒有的手帕，順手扯過桌子邊的一塊擦手毛巾胡亂擦起了手上的奶泡。

“謝謝，我用這個就可以了。”

揚了揚手裏的毛巾，莫涵婉拒了那個男人的好意。

那男人也不介意，微微一笑把手帕又收回了口袋裏。

“先生請您稍等，我馬上給您重新做一份卡布基諾。”

“請等一下。”

擦好了手的莫涵轉頭去拿咖啡豆，準備重新煮一份咖啡，卻被身後的那人叫住了。

“小姐，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