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波特一點點地把這些年來在霍格沃茲發生的事情挑關鍵的都一一講了出來，他講到幾十年前格蘭芬多的四人組,講到那個為了哈利已經死去的小天狼星布萊克,講到那個狼人盧平,講到那個真正背叛了波特父母的小矮星彼特，還有那個讓所有人都讨厭到極致的粉紅蛤蟆烏姆裏奇，講到三強争霸賽上伏地魔的回歸,講到那個為了救他們而死的家養小精靈多比,講到他們這些天的逃亡以及那個引領他們到這兒來的守護神。

當然不可少的,斯內普殺了鄧布利多。

莫涵一直都靜靜地聽着，除了之前聽到過的關于斯內普殺了鄧布利多的論調，她只有在提到在三強争霸賽中犧牲的塞德裏克時表情動了動。

莫涵是覺得有點遺憾，她認識那個男孩，他和她一樣都是赫奇帕奇，而且似乎和那個與她同是華人的拉文克勞秋·張是情侶。他在學校是個風雲人物，長得帥氣不說，還在她畢業那年擔任了赫奇帕奇的級長。

赫奇帕奇是個比較低調的學院，所以有的人甚至會說小獾們都是太平庸以致有點笨蛋的人，和其他三個學院相比，實在是默默無聞的有點可憐。

但是赫奇帕奇們卻不會這麽想自己，至少莫涵從來沒有過。

“你也許屬于赫奇帕奇，那裏的人正直忠誠，赫奇帕奇的學子們堅忍誠實，不畏懼艱辛的勞動。”

這是分院帽在她入學那年唱的歌謠中關于赫奇帕奇的一句，她一直都記在心裏，也一直都為了這個而努力。

很顯然，塞德裏克·迪哥裏比她做的更好。

堅忍，誠實，友好，善良。

這才是赫奇帕奇。

可是戰争，永遠都是那麽殘酷，摧毀一切你以為的美好。

光光是赫敏他們剛才說的那些人中已經有很多為了這場幾乎可以說是尚未正式打響的戰争犧牲了，有的她聽過名字，有的卻根本不認識，他們都為了這場戰争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而今後，還會有不知道多少人會死在這一場席卷了整個魔法界的戰場上。

或許是與自己的天賦有關，莫涵從來都沒有掩飾過她對于戰争的厭惡。諷刺的是，要說這輩子她見得最多的，恐怕就是戰争。

從一開始的崩潰以致手足無措，到後來的慢慢習慣只是默默做着自己能夠做的事情，莫涵在改變。

可以說戰争在改變她，她也在适應着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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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所有話的莫涵看了看波特，然後把眼光瞥向赫敏，“所以，現在神秘人也是在找你們？”

赫敏注意到她對伏地魔的稱呼，眼光擡了擡。

“是的，他掌控了魔法界到處搜捕我們，就連霍格沃茲都在斯內普的手裏，我們...”赫敏的眼神有點凄涼的意味，“我們甚至沒有地方可以去。”

莫涵輕輕點了點頭，并沒有接赫敏的話頭，而是又問起另一樁事情。

“我如果沒記錯，你們還有一個朋友經常和你們在一起，是韋斯萊家的小兒子吧。格蘭芬多三人組，我還是聽過的。”莫涵嗤笑了一聲，意義不明，“韋斯萊是魔法界中公認的擁護鄧布利多派，他怎麽會沒有跟着你們？”

“他...他誤會了我們，他以為我和赫敏在...在一起，所以...”

這次回答的人是波特，但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把話說清楚，不過莫涵對于這個倒是并不是很在意。

“他會回來的。”

赫敏的聲音很堅定，她沒有去補充波特的話，只是很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她的意見。

莫涵挑挑眉，不置可否。

“那個挂墜盒呢？”

“在我這裏。”

赫敏頓了頓，從她手裏的一個包裏拉出了一根項鏈，上面挂着一個盒狀物體，她把它解了下來，遞到莫涵手上。

不愧是斯萊特林的挂墜盒，果然很有斯萊特林的風格。它和雞蛋差不多大小，不知道是什麽金屬構成，中間有一個華麗的字母“s”鑲嵌着許多小的綠寶石，在外面透進來的陽光的照射下一閃一閃的，倒是很漂亮。

莫涵掂了掂，挺沉的一個小東西。她抽出衣服裏的魔杖，對着它輕輕一揮，一陣黑色的煙霧從盒子中飄散了出來，絲絲縷縷的，赫敏和波特都看得很清楚。

“學姐！”

赫敏驚叫起來，莫涵擡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放心，只是檢測魔法。”她把那個挂墜盒又重新遞回赫敏手上，“上面又很強烈的黑魔法痕跡，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有致幻的作用。你們是輪換着帶着它的嗎？”

“是的。”赫敏把它塞回了那個小包，點了點頭。

“的确應該這樣，一個人長時間的佩戴會使他迷失自己，看到一些他臆想或者說是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恐懼會占據他的心靈，他會控制不了自己。”

莫涵的這句話說的很輕巧，但是赫敏和波特卻同時想到了那個脫離他們的羅恩，他就是因為佩戴了這個挂墜盒後産生幻覺才和他們鬧翻的。

兩個人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麽，客廳裏一時安靜了下來。

“好吧。”莫涵站了起來，然後眼神在對面兩個對她來講還是孩子的人身上轉了一圈，“那你們等我一下。”

莫涵略略欠了欠身，就離開沙發往樓上走去。路過巴頓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門沒有關緊，還留了一條縫隙。她往那條縫隙裏望了望，巴頓正坐在床頭擦他的弓箭，認真專注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莫涵。

莫涵輕輕笑了一聲，也沒有去打擾他，只是去隔壁房間裏取了東西便又下了樓。

“這是給你們的。”

莫涵将那把格蘭芬多寶劍和一塊鏡子一起放在桌子上，波特立刻拿起了寶劍。

“格蘭芬多寶劍真的在你這兒！”

波特的眼睛簡直就像是在發光，莫涵只是聳了聳肩，她注意到赫敏像是松了一口氣。

“鄧布利多讓你們來找我，首要目的難道不就是找這個東西嗎？既然你們跟着鄧布利多，那就應該相信他。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不要去質疑。”

莫涵的眼神落在赫敏身上，她怔了怔，然後拿起了落在桌子上的那個鏡子。

“這是...雙面鏡？”

聽到赫敏的話，波特也把視線調到她的手上去，不覺驚叫了一聲，“真的是雙面鏡！”

對于這東西，他再熟悉也不過了。那是小天狼星送給他的，也是這塊鏡子在馬爾福莊園的地牢中救了他們。

赫敏擡頭，雙眼帶着很深的疑惑。

雙面鏡通常是用于聯絡的，只是用的人非常的少。不僅因為它昂貴，更是因為它的數量稀少。但是此時卻在這個離開了魔法界好幾年的人手裏看到，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師，赫敏顯然是想得更多。

“是鄧布利多教授給你的嗎，學姐？”

赫敏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莫涵開口，這其實已經不在他們應該去問的範圍中，更何況他們與莫涵其實并不熟悉。要不是他們這次看到鄧布利多在《詩翁彼豆故事集》中隐藏在書脊內部用麻瓜的隐形墨水寫的字，恐怕他們早就将這個本身就并不熟悉而且還脫離了魔法界的赫奇帕奇學姐忘到了腦後。

莫涵卻并不以為意，甚至還贊賞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小姑娘确實很厲害，不愧是被分院帽說是“五十年來霍格沃茲最聰明的一個學生”。她一開始其實是有點懷疑她，雖然她現在也坐在這裏，聽着波特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但是莫涵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非常隐晦但是帶着探究的眼神實在是沒辦法忽略它。直到她拿出格蘭芬多寶劍的時候，她才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下目光。

總算，他們還是有有腦子的人，總不至于都是一腔熱血的格蘭芬多。

關鍵的時候，多一個腦子，就多一條命。

“不是，不是他。”莫涵的眼光很深遠，她望了望窗外，只看到随風飛揚起來的窗簾，“是另一個人，他也一直都站在你們那邊，用他的所有保護你們。”

“是誰？”赫敏和波特對看一眼，他們腦子裏都有很多人名閃過，但是卻一個都抓不住。

“你們總會知道的。”莫涵收回目光，“等到戰争已經正式打響，你們确定要跟伏地魔正面沖突的時候，用它告訴我，我會去幫你們。”

“幫我們？”

赫敏顯然是沒想到莫涵會這麽說，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麽久的逃亡讓她從原先被保護的女孩看到了真實的生活，她明白了世情冷暖，也明白了在伏地魔的高壓政策下，就算是有幫助他們的人，也只是鳳凰社和零星幾個與他們有關的人。而眼前這個明明很安全，與魔法界的危險一點都沒有關聯的人卻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去幫他們？

在會兒的她看來這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

“是的。”莫涵點頭，“我答應了鄧布利多教授，會回去幫你們。但是我只能盡力幫，而且不會出現在戰場上，而且我的能力在後方更加有利。”

莫涵的話顯然讓波特有些困惑，“不出現在戰場？”

如果不出現在戰場，那她是準備怎麽幫他們？

“我想學姐一定是有她的理由。”赫敏雙眼直視着莫涵，“學姐願意幫我們，我們就已經非常感激了。”

“我也很感激你，赫敏。”莫涵的笑容讓人心安，“感謝你能體諒我，相信我，我在後方的确是比在前方有用的多。啊，對了，都忘了說，謝謝你給的白鮮香精，很有用。”

赫敏也笑得很燦爛，“不用客氣，福爾摩斯學姐。”

兩個女生之間的良好氣氛顯然沒感染到救世主先生，他的目光在旁邊的兩個人身上轉了轉，撓了撓頭，決定還是相信赫敏。

“那我們就先走了，我們還需要去找辦法銷毀這個挂墜盒。謝謝你，福爾摩斯學姐。”

兩人站起身向莫涵微微鞠了一躬感激她的幫助，他們沒辦法在這兒停留太久。時間已經不多了，這個挂墜盒只要在他們身邊一天，伏地魔就還多一份探得他們消息的機會，毀了它是他們現在首要的任務，而且他們還需要去把羅恩找回來。

“那個挂墜盒，也許可以用格蘭芬多寶劍試試——既然你們用了所有的魔咒都不管用，那麽同為四大創校人遺留下來的東西，力量應該相當才是。”

莫涵不經意地一句話卻讓赫敏眼睛一亮，“是的，學姐你也是這麽想嗎？”

她剛剛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沒想到莫涵也這麽說。

“去吧，去試試吧。”莫涵給了他們一個鼓勵的微笑，“相信你們所相信的，這是我唯一的忠告。”

赫敏點點頭，她拉了拉波特的袖子，再次向莫涵鞠了一躬。

“真的非常感謝你，福爾摩斯學姐。”

她的聲音非常真誠，讓莫涵也有些動容。但是她什麽都沒說，只是依舊坐在沙發上，等他們兩個去拉開客廳門的時候才突然叫住他們。

“等一下。”

因為波特走得比較快，已經在樓下，所以只有赫敏聽到這句話回過頭去，有點疑惑地看着向她走過來的莫涵。

莫涵的雙眼反射着窗外的陽光，使它原來的黑色都變作了棕色，“如果，斯內普...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遇到了危險，或者是說...”說到這裏，莫涵像是梗到了。深吸了一口氣，才把話說了下去，“或者說是，他死了。請立刻通知我好嗎？不管是是樣的情況，請立刻，馬上通知我，可以嗎？”

莫涵抓着赫敏的雙手，赫敏發現她的眼底有點濕意。她有點意外，這個學姐一直都是很清淡的表情，直到這時候她才發現她居然有些害怕，雙手都是抖動的。

“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赫敏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甚至不明白莫涵為什麽會突然這樣，而且對象還是斯內普。但是她已經相信她不會害他們，而且只是通知她關于斯內普的安危而已，也許是因為她以前是魔藥學助理，所以對這位魔藥教授特別的注意，只想能有機會給他收屍嗎？

赫敏面對着這雙眼睛，感覺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能點了點頭。

“我會的，學姐。”

“謝謝。”莫涵扯出一個笑容來，放開了赫敏的手。

赫敏雖然心裏還有疑惑，但是波特已經在外面催促她。她再次看了看莫涵，發現她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表情，便朝她揮手作別轉身離開了客廳。

莫涵站在窗邊，看着他們的身影在街角消失，才真正松了口氣。

只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像她心中所想的那樣，不留遺憾。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主要是給後面的hp內容做鋪墊的，交代一些事情，也顯示一點莫妹子在魔法界的一些情況，她的能力啊什麽的。。。畢竟妹子和波特三人組其實年級差了不少，不太了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