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辣個神經病

“十二年前我在誕生地閉關，怎麽了？”遙雲風不明所以。

“誕生地……難怪……”範樂若有所思。

遙雲風并非人族，但來頭極大，乃是天地間第一縷風所化，幾乎與天地同壽，因此這家夥雖然心思一直不在修煉上卻依舊實力強悍得可怕。他的誕生地也正是萬物起源之地，除了他之外五人能夠進入。那些人當初恐怕也沒打算放過遙雲風，只是卻沒算到他當時的所在地，恐怕那打算奪取遙雲風肉身的倒黴蛋在靠近之時就已經煙消雲散。再往後他們也沒了機會，系統說過，這種大規模的擾亂世界的行為是被世界意志所排斥的，因此他們應該是用某種手段暫時幹擾了世界意志，而成功占據肉身之人他們身上帶有某種力量，即使世界意志重新蘇醒，只要他們沒有過激的行為世界意志也奈何不得。

範樂将事情挑挑揀揀告訴了遙雲風，當然一些不好解釋的事情都瞞下了，只說這批人極有可能同屬于某個勢力，其他的就任由遙雲風自己腦補。

遙雲風聽後臉色差到了極致：“沒想到天地間還隐藏着這樣可怕的勢力。”一舉奪舍了玄天界一衆強者，還遮掩了天機，也是從十二年前開始他便發現天機被蒙蔽，許多事情都看不清楚，再往後……他就發現浮蕊仙尊的魂燈有變，雖未熄滅但感覺怪異。很快他親自找到了浮蕊仙尊，雖然對方并未露出什麽大的破綻，但他追求浮蕊這麽多年，哪怕只是一句話一個動作他都能察覺不對勁。當時還有一元道尊在場，想來若不是他們占據肉身時間尚短實力不足，而他又心生警惕早早離去，恐怕早已被暗算偷襲。

一想到已經煙消玉殒的浮蕊仙尊，遙雲風所靠的牆壁被他憤怒之下爆發出來的力量壓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縫，碎裂的石塊撲簌簌往下掉。

“所以方言他也是……”遙雲風沒有再說下去。

範樂有些理解遙雲風的感受，任誰發現自己暗戀的人和朋友被人換了個芯兒都不會好受。

“雖然很遺憾，不過我想遙大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雖然我不了解方言，但我相信能成為你朋友的人絕不是貪歡好色之徒。”

“你對我的眼光真有信心。”遙雲風苦笑。

“當然，何況在這個世界上我還能相信的人除了那家夥就只有遙大哥了。”範樂眨了眨眼。

“他？”遙雲風不是個喜歡将傷感表現在臉上的人，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對範樂口中那個值得信任的人産生了興趣。

“一個神經病。”範樂龇了龇牙，遙雲風不知道他與卓溫玉之間的關系，他也不打算現在告訴對方，“他現在在無歸路，要出來恐怕還有段時間。”

“無歸路？！”遙雲風有些驚訝，對于範樂的前半句他不置可否，但既然能被範樂這樣稱呼的人想必關系非同一般，而這人進入無歸路之後範樂臉上竟然沒有多大的擔心，這讓他心生疑慮，難道小家夥不清楚無歸路的危險性，“你對他這麽有信心？無歸路可不是一個能夠任意來去的地方。”

“我知道，但他是不同的。”範樂沒有多解釋，但那眼中閃爍的自信不可忽視。

遙雲風沉默了，然後仰起頭笑了笑，引來範樂不明所以的目光。

“你很幸運。”他的聲音中帶着些許疲累與微不可查的欣羨。

“也許吧……”範樂想到自己死後遭遇的一切，開始的時候他也有不滿和憤懑，但現在他突然想開了，從前的生活雖然安穩，但那時的他沒有目标，就那樣茫然地活着。而現在，即使直面未來數不清的危險與困難，但他知道身邊始終有一個人在等着他，守着他，即使穿越無數個世界，即使每一次都失去曾經相處的記憶，但那人總會認出他，然後……給予他最堅實的支持。

互相坦白之後，範樂與遙雲風達成了以打倒一元道尊為首的一幹人等的同盟關系，遙雲風從這天開始也破天荒地開始了勤奮得修煉，并不時地帶着範樂與他熟識的實力強大且信得過的人接觸。通過範樂判定未被奪舍的就暗搓搓地拉入己方陣營，那些被劃叉的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也沒有立刻下手清除，而是由遙雲風親自出手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一些小禮物。

萬妖海，北湘妖帝迎來了一個預料之中卻又在預想之外的客人。黑色的海浪席卷，狂風呼嘯，這裏見不到任何人跡。就在這洶湧的海浪之下，一座氣勢磅礴的宮殿靜靜伫立在深不可見的海底。

北湘妖帝高坐王座之上，對着突然前來的鬼尊皺了皺眉，眼中透着一絲不耐與厭惡。

“老幺，你來做什麽？”

鬼尊的面容隐藏在陰影之下，聲音嘶啞：“桀桀……上次你私自出手對付那小子，聽說被大哥狠狠教訓了一頓。”

北湘妖帝雙眼一瞪：“與你何幹！倒是你，不過換了個身體就把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實在令人作嘔！”

他面帶嘲諷，兩人之間本就各有心思，有什麽龌龊各自都清楚，只有在一元道尊跟前兩人才會略作收斂。他們這些人面對得不僅是與原住民的對抗，還有來自同伴的暗算，任務的時候死個人再簡單不過。

“那件事确實與我無關，但今天的事情……與我有很大關系……”

鬼尊一步步靠近北湘妖帝，後者悚然一驚站起身來，鬼尊被遮擋在陰影下的雙眼出現在他視線中。那眼中是赤1裸裸貪婪，讓北湘妖帝警覺頓生。

“你不是老幺……你是……”憤怒地聲音回蕩在殿中，至強之力激蕩，卻沒有一絲一毫洩露出去。不知何時，黑色的鬼氣已将這座宮殿完全包裹，力量翻湧，不多時又恢複了平靜。

“另外的世界……真是令人向往啊……桀桀……”

範樂躺在翻了個身，把自己裹成了個毛毛蟲。他現在根本不需要用睡眠來維持精力，但每次閉關之後還是會選擇美美地睡上三天三夜。這個大世界最有名得商行出租的閉關洞府除了濃郁的靈氣之外，也兼具了極佳的舒适度，還能随心所欲地用洞府自帶的幻陣調整環境，簡直是五星級的享受。

範樂選擇了星空模式，洞府中光線瞬間黯淡下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閃爍的星辰将人包圍其中。在這種環境下睡覺，範樂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羞恥感，仿佛那些星辰的背後有人在觊觎他一般。迷迷糊糊中，眼前閃爍的星光游移着變成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嘟哝着打了個哈欠進入了夢鄉，那家夥……也不知道在無歸路裏混得怎麽樣，千萬不要等到出來的時候連條內褲都不剩。

睡夢中範樂笑得一臉賤樣。

黃色的河流從身旁洶湧而過，範樂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很好，絕對是個陌生的地方，不過……怎麽總感覺有點熟悉？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還是這麽呆……”熟悉的聲音從耳側傳來，範樂打了個哆嗦想要轉身卻被一只手死死攬住腰部，身後貼上來一具滾燙的軀體。

“你……”範樂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但是這家夥不是還在無歸路嗎，難道他是在做夢？

“如果你認為是做夢，那我們就來做一些夢裏應該做的事情。”

暧昧的話傳進耳中，範樂騰地一下紅了臉。一邊得耳垂突然被含進溫熱的口中，牙齒還輕輕地咬了一下，範樂膝蓋一軟差點直接跪倒。

“你腦子裏只有這些黃色廢料嗎？”範樂拼命掙紮，卻被身後人趁機借力壓倒在地，他的雙手被禁锢在頭頂，後頸的皮膚在那人灼熱的呼吸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的汗毛倒豎。

“這是你的夢，我會這樣做說明你是這樣想的啊！”身後人輕笑，“人要坦誠一點才會享受到更美好的體驗！”一只手暗示般的順着脊背往下，一路滑到尾椎的地方，輕輕地按了下。

範樂菊花一緊，情急之下腰部一扭成功将自己翻了個面，不過這樣的姿勢好像更加危險，直接與那張笑得危險至極的臉對上了。分不清是夢還是真實，但範樂知道這人一定是尚未恢複記憶的卓溫玉，他的老攻才不是這幅神經兮兮的樣子！不過……雖然沒有曾經的記憶，但畢竟是同一個靈魂，在這樣姿勢的壓制下範樂覺得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發熱了，一定是禁欲太久！

“被你主人的美貌驚呆了嗎？”卓溫玉張開雙唇在範樂唇上摩挲，溫軟的觸感仿佛輕輕撓在心上的羽毛，讓他忍不住想更深入一些，将身下這人全部吞吃入腹。果然這個小寵物養得值，除了能夠逗着玩兒讓他心情愉悅，還能帶給他身體上的享受。輕輕解開白色的僧衣，身下人已經面色潮紅，黑發披散一地。他的手繼續往下，惹來小寵物細微的顫抖。

不要臉！範樂腦中反反複複刷着這幾個字，身體卻無法做出反抗，反而随着那到處點火的手一點點軟下來。男人果然是下半身的動物，他一臉痛苦地捂住眼睛。

夢也好，其他什麽也罷，這兩人現在已經無暇多想。暧昧的喘息聲回蕩在河邊，這靜谧的空間中只有他們兩人，但卻有天地為他們見證。

……

無歸路深處，卓溫玉睜開了雙眼，他看上去有些狼狽，但神色卻帶着難以言喻的餍足。如玉的指尖夾着一朵透明如水晶的奇花，一片花瓣慢慢變白枯萎，最後凋落。

卓溫玉點了點自己的唇角，笑得高深莫測。

小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