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夜色深沉,月彎如鈎。

梨花糕很好吃,扶風要把都她做的全吃了。

顧夭夭立馬勸阻扶風的找死行為,倒也不是心疼梨花糕,就是擔心扶風的腸胃,這種黏黏的糕點吃多了腸胃會不舒服的。

結果扶風就認為顧夭夭摳,不給他吃梨花糕。

“小丫頭,我就吃你幾個糕點你就不舍得了?”扶風死死拽着盤子不撒手,“我可是給了你那麽多銀子,吃你幾個梨花糕怎麽了?”

顧夭夭沒拽住盤子被扶風搶走了,眼見扶風把最後一口梨花糕吃進去,無奈道:“誰不舍得了,這種黏膩的糕點吃過了對腸胃不好的?”

扶風咽下最後一口,“我都吃完了,沒事的,我身體特別好。”

顧夭夭看着盤子都空了,嘆氣道:“算了。”

她還是準備點酸梅湯留着給扶風消食用。

“小丫頭,不得不說,你手藝是真不錯,”扶風把盤子洗了,“我這幾日吃的飯菜都不太合胃口,還是你做的最好吃了。”

“那也得吃飯,”确實,顧夭夭這次見到扶風,感覺他是瘦了些,“我感覺你瘦了些。”

扶風擦了擦手,“沒瘦多少,在你這待幾天肯定還得胖回來。”

顧夭夭道:“你打算在我這待幾天?”

“你想我待幾天?”扶風挑眉道。

“随便你待,”顧夭夭指着側卧,“那裏給你留着呢。”

扶風笑了笑,“我最近剛忙完一筆活,也掙了點錢,在你這兒多待幾天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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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夭夭抿唇笑道:“也好,正好我賣菜的時候缺個搬菜駕車的。”

“好啊,小丫頭,在這兒等着我呢?”扶風撸起袖子,勢要給顧夭夭一個教訓,“敢情拿我當苦力呢?”

顧夭夭立馬跑進卧房,關緊房門,歡悅的聲音從門裏傳出來,“誰敢拿你當苦力啊?畢竟哥哥您身子瘦弱,動不動就咳嗽。”

“....”扶風不禁失笑,敲敲門,“小丫頭,嘲笑我呢?”

顧夭夭倚着門,“沒有,我哪敢嘲笑一代俠士呢?”

扶風哼笑了一下,“我看你膽子大得很,行了,不跟你鬧了,早點睡。”

顧夭夭看着窗戶,扶風的身影從窗前掠過,笑了笑。

三更時分。

扶風皺起眉頭,捂着肚子,堵得很,難受的他睡不着。

真該聽小丫頭說的,少吃些就好了。

也不怨他,誰讓小丫頭做的東西那麽好吃。

離開小丫頭這幾天,他食欲不振,任憑楚離給他準備了什麽吃食他都覺得難吃。

這才知道他的胃口都被小丫頭養刁了。

“哎——”

肚子好脹好難受。

扶風看着窗外的彎月,唉聲嘆氣。

噔噔——

扶風神色一緊,手伸進懷裏,警惕道:“誰!?”

“是我。”

小丫頭!?

扶風收起匕首,起身打開門,看着顧夭夭站在門前,“半夜三更不睡覺,大晚上敲男人門,這種行為以後不許幹知道嗎?”

顧夭夭:“......”

她真是多餘過來看看他。

顧夭夭看扶風臉色有些蒼白,手還捂着肚子,無奈道:“你都腹脹了,還有力氣教訓我?”

“誰腹脹了?”扶風板正身子,“我睡的挺好的,你跑過來敲我門,都吵醒我了。”

顧夭夭趁着扶風裝腔作勢時,趁機偷襲,戳了一下扶風的肚子。

“嗯...”扶風捂着肚子,“你幹嘛?小姑娘家家的怎麽能随便對男人動手動腳呢?”

肚子硬硬的,腹脹積食沒錯了。

“把這個喝了,”顧夭夭拿出酸梅湯,“對腹脹有效果。”

扶風別扭地拿過酸梅湯,聞了聞味道,皺眉道:“好酸。”

“快喝,你想難受一晚上嗎?”

扶風咋這麽嬌氣呢?

扶風忍着酸味喝完,“好了,我喝完了。”

顧夭夭又拿出一個繡花針,“喝完了,那就進行下一項活動。”

扶風警惕的看着顧夭夭,“你幹嘛?要拿繡花針給我開膛破肚?”

“啧,什麽想法,”顧夭夭微微一笑,“我像是那種人嗎?”

扶風被顧夭夭的笑容吓了一跳,猛地點頭:“有點像。”

顧夭夭:“.....”

兩人坐在凳子上,顧夭夭把針拿火烤了烤,消消毒。

“把手拿出來。”

“幹嘛?”

“給你治病。”

“我沒病,嗝...”扶風捂住嘴巴,否認道,“我沒病,嗝...”

“....”顧夭夭只能來硬的,扯過扶風的手,見扶風還要拿回去,喝道,“別動,再動以後不給你做好吃的。”

扶風:“......”

他絕對不是因為吃的而安靜的,絕對不是。

積食紮手指的四縫穴,顧夭夭見出血了,便上手擠出幾滴血。

這種積食處理方法是同事教她的,很實用,操作非常簡單,痛苦很小。

顧夭夭做完,擡頭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好.....”

她早就知道扶風很好看,劍眉星目,如今離近了看,更加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兩人對視片刻,顧夭夭先移開了視線,她被看的有些心慌慌。

扶風把顧夭夭害羞的樣子盡收眼底,輕笑了下,“好了很多,這種方法誰教你的?”

“一個朋友,”顧夭夭收起繡花針。

“朋友?”扶風眉頭一挑,“男人?”

“女人,”顧夭夭說,“你問人家性別幹嘛?”

“随便問問。”扶風摸了摸鼻頭。

“行了,早點休息吧,”顧夭夭起身走出門。

扶風摸了摸舒服很多的肚子,想到剛才顧夭夭與他對視時閃躲的眼神。

嘴角微微上揚。

扶風剛要上床,聽到窗外有聲音,打開窗戶,一只鴿子飛進來。

拿下鴿子腿上的信件,打開一看。

—在京都,具體位置未知。

—已潛入。

扶風手一用力,紙條瞬間碎成粉末,随風飄散了。

扶風把鴿子放飛,正好對上若柳,一驢一人對視了兩三秒。

“死驢,上次差點被你發現,你說我要不要把你宰了啊?”

若柳眨了眨眼,對着扶風噴了一下,像是在說:你以為我怕你?

扶風:“......”

他感覺自己被一頭驢給挑釁了!

殺驢的想法扶風每天都會有,但是為了不惹顧夭夭生氣,扶風只能留下這頭死驢的性命。

扶風指着若柳,惡狠狠地威脅道:“你給我等着,遲早宰了你做驢肉火燒。”

“歐耶——歐耶——”若柳嗷了一嗓子。

還沒等扶風說什麽,顧夭夭打開窗戶,沖着若柳大喊道:“若柳,大半夜的不睡覺叫什麽!?”

若柳頓時委屈地哼唧了幾聲。

“別叫了,明天給你弄好吃的。”顧夭夭剛睡下就聽見若柳喊叫,還喊上瘾了,氣得她直接開窗吼。

若柳哼了一聲,趴在草垛。

扶風對着若柳挑了個眉,心想着死驢,讓你跟我作對,活該你被罵。

“還有你,扶風,一回來你就和若柳吵,你倆真是...”若柳大半夜喊叫,除了和扶風吵架,顧夭夭想不到其他理由,“.....不是冤家不聚頭是不是?”

扶風:“.....”

“趕緊睡覺,不然明天沒飯吃。”

扶風立馬應道:“知道了。”

可不能沒飯吃!

顧夭夭低聲笑了笑,擡眸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遠處,關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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