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亞瑟來到他們面前之後 (59)

法再沒有什麽辦法摧毀了。

但這石頭是特別挑選的，需要相當大的力量才能破壞，這意味着普通巫師即使傾盡全力也不一定有這樣的力量。

Arthur看着石像，莫德雷德則看着他。

Arthur當然不會決定耗掉大半的力量來毀壞這麽個石像，費力就不必說了，外面全都是活死人，在這裏耗掉大半力量，也許都撐不到支援到來的時候，畢竟他已經感受到了莫高斯越來越近的魔力波動，這意味着死靈法師已經在朝這邊趕來了。

如果他不願意這麽做的話，在場的，有能力完成這個任務的就只有莫德雷德了。其他的十幾個巫師都在大殿門口撐着防禦，他們倆現在才能站在這裏猶豫。

Arthur并沒有打算讓莫德雷德用這樣的方法去死，這不符合他的計劃，如果莫德雷德因為這麽一個光輝的理由受傷或者死去，別人，特別是Merlin對他的評價都不會太高了。

即使莫德雷德到時候會說只是為了國王效勞，其他人也不免将他看作貪生怕死之徒。

不去破壞石像确實有利有害，但時間已經不能容忍他繼續權衡了。

“我來破壞石像。”Arthur還以為這句話是自己說出來的，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莫德雷德已經搶先開口了。

那門口的十幾個巫師紛紛看向莫德雷德。

“這是我的責任，你的力量需要留着對付死靈法師。”莫德雷德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他讓Arthur去浪費魔力，勢必影響到Arthur的戰力，而剩下的魔力充沛的他，仍然無法擊退死靈法師，那時候就是最糟糕的情況了，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Merlin一定能及時趕到來救他們。

死靈法師的實力他在被困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領教了，那時候要不是莫高斯相助，他根本就沒辦法脫身。

而Arthur顯然沒想到莫德雷德會這麽說，這是莫德雷德唯一一個殺死自己的機會，Arthur敢說以後他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因為現在莫德雷德如果提出讓他來毀壞死氣之源，他無論如何都是沒有理由拒絕的，到時候他們被死靈法師逼得走投無路，莫德雷德大可像前世那樣突然改變陣營，他有充足的理由，死靈法師也會願意多一個強大的巫師作為朋友，回去以後他大可以繼續說謊。

然而莫德雷德并沒有這麽做，也許是因為對方根本沒有想到這一茬，又或許是他沒辦法棄那些個巫師的性命于不顧，還可能是因為他決心要殺死死靈法師。

總之，在他心中大局還是占了主要地位。Arthur接下來又忽然意識到，這家夥似乎到現在還沉浸在那個和他光明正大決鬥的狀态中，這種想法幼稚的讓Arthut覺得對莫德雷德謀劃了這麽久完全是不必要的，就憑這種單純的心智，莫德雷德就不會有勝算。

莫德雷德雖一直痛恨Merlin對Arthur的死心塌地，但他似乎從來沒考慮過Arthur是如何做到的，多半是因為Merlin的那個更早遇見的理論，莫德雷德忽略了Arthur身為一個從小浸在各種陰謀手腕之中的貴族的事實。

Arthur會僞裝，擅長控制，Merlin最後落入他手中似乎也并不是那麽難以理解，但這一切在莫德雷德看了，都只是純粹的愛，并沒有夾雜這些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Arthur雖然并不恥于自己為了留住Merlin所做的一切，但也不會四處宣揚。

就讓莫德雷德一直沉浸在那種幼稚的幻想中也未嘗不可，說到底還是個孩子，他只是不該把手伸向Merlin。

“好。”Arthur側過身，給莫德雷德讓出了一條道。

德魯伊的守護者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念出了爆裂咒。

這個咒語并不稀奇，一般情況下只是用來炸開一些擋路的小石塊，像這樣大型的石雕，需要注入的魔力非常多。

一陣巨大的聲響過後，大殿裏四處是飄揚的灰塵，巫師們都被嗆得咳了幾聲，漸漸的，煙塵散去，莫德雷德現在身上也只有很少的一點魔力，最多只能再施展幾個火焰魔法了。

他之所以這麽大膽，也是吃準了Arthur不敢在這麽多人面前除掉自己，甚至還會因為某些顧慮保護自己，不得不說，莫德雷德這一步是賭對了，但Arthur并沒有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他，這次行動是個好機會，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正是所謂的能夠一舉除掉死靈法師和莫德雷德兩個禍患的絕佳時機，Arthur一向不是那種會讓機會白白溜走的人。

然而，周圍的死氣并沒有就此消失。死氣之源并沒有被完全破壞。這個結論讓他們倆都有些不解，明明石像已經不複存在了。

煙塵逐漸散去，地面上平白出現了一個小盒子。

死氣之源應該就是在那裏面了，所有看到的人都這麽想，但那裏面會是什麽東西？

莫德雷德看了Arthur一眼，确定他不會前去查看，才走上前去。

盒子并沒有上鎖，在莫德雷德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裏面騰地蹦出一條黑色的小蛇。

蛇身有亡靈的氣息，但血肉卻很完整，如果他們研究過死靈法師的手劄，該知道這是十分罕見的活體死氣之源。

要制作一個活體的難度很大，這個活體必須幸存于地獄之火的魔法生物。

但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逃脫地獄之火，這樣的偶然性正如同死靈法師的誕生一般，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既然能有死靈法師，活體死氣之源也就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了。

唯一不同的是，活體死氣之源是可以控制自身散發的氣息的，就像死靈法師仍然能控制自身被死氣污染的魔力。

莫德雷德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那蛇撲了個空掉在地上，又锲而不舍地朝他爬過來。

“還愣着幹什麽！”Arthur見那蛇就要碰到莫德雷德的腳踝，忍不住大叫道。

他立刻舉起手準備釋放魔法，卻被莫德雷德制止了。這條蛇他很熟悉，這樣奇特的金色花紋可不是随随便便哪條蛇能夠長得出來的。

蛇身側那一塊如同眼睛一般的金色紋路讓他回想起了曾經見過的某條魔蛇。

拉彌亞。

但這不可能，他親眼看着拉彌亞死去！

這可能嗎？

确實可能，那個死靈法師不也是從地獄之火下幸存的嗎。

“拉彌亞。”莫德雷德蹲下小聲道。那蛇先是身子一僵，而後以極快的速度爬到了莫德雷德的手上。

莫德雷德決定使用天賦魔法，但這會使他完全喪失戰鬥能力。所以他現在仍在思考，任由那蛇在他手臂上游走。

“區區十幾人還敢來這裏！”嘶啞陰冷的聲音從更深處的殿中傳出，衆人都看見了樓梯上慢慢走下來的死靈法師。

寬大的鬥篷遮掩了她的容貌，但沒有人有興趣看看她的樣貌。

那些巫師還在抵抗殿外拼命想要進來吃肉的活死人，莫德雷德沒有戰鬥力就找了個角落站着。

一切都只能靠Arthur了。

戰鬥還沒開始，Arthur在動手之前朝着角落裏的莫德雷德命令道，“快點毀了那個死氣之源！”

莫德雷德沒有理他，靠着最後一點魔力開啓了天賦魔法。

【你要再殺我一次嗎？】小蛇卷在他的手臂上，直起半個身體盯着他。

莫德雷德聽的出來委屈和失望，但卻獨獨沒有怨恨。

作者有話要說： 嗯，标題有雙重含義。小莫和老梅，以及拉彌亞和小莫。

我最終決定遵從本心，拉彌亞和小莫最合适沒有之一！當時寫拉彌亞的時候就覺得如果不快點弄死他小莫就得被拐跑，然而我最終還是沒真的弄死他。真是小莫虐他千百遍，他待小莫如初戀嗯嗯！

然而有了CP也無法阻止死亡的結局，最遲下下章小莫就可以安心的去了，只是因為他放不下Merlin而Arthur容不下他。

真正屬于如果不是早點遇到他我一定會愛上你這種虐戀情深的只有拉彌亞和小莫了，Arthur其實是無論怎樣老梅都會落到他手裏的。

我現在感覺根本寫不到一百萬字正文就該完結了腫麽破。。。。

☆、游戲結束，獵人獲勝

“收起你的死氣，我不會殺你。”莫德雷德伸出手指在小蛇的頭上點了一下，小蛇立刻吐吐信子，像是在威脅他不要亂動。

不過周圍的死氣确實消失了。“你還能變成人嗎？”莫德雷德問道。

小蛇并沒有什麽變化，莫德雷德卻聽得見他在說，【就算可以我也不變！】

莫德雷德知道他在生氣，畢竟自己眼睜睜的放任他死去，拉彌亞要是一點也不生氣才說不過去。

“我原諒了你，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拉彌亞？”莫德雷德當然知道他們倆對對方作出的糟糕的事情沒有可比性，然而拉彌亞吃人就是事實，他站在一個人類的角度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他只是作為一個朋友的身份感到愧疚，他知道自己是拉彌亞出生以來深入接觸的第一個人類，就像Merlin是他接觸的第一個外人一樣，他也清楚當他知道Merlin心中除了Arthur根本容不下別人的時候的心情，拉彌亞的痛苦只會比他更多，畢竟Merlin從未真正傷害他。

莫德雷德忽然垂下手臂，拉彌亞因為一時愣神被摔了下來，正在心裏罵罵咧咧的時候就看見莫德雷德捂着胸口弓起身大力咳嗽，他的胸膛起伏地很厲害，随後他放下手來，掌心一片猩紅的血液。

“你怎麽了！”突然出現的少年蹲在他身邊，試圖運用人類的治愈魔法為他治療。

“你還是原諒我了。”莫德雷德啞着嗓子說道。

白色的光球帶着一股暖流融入他的身體，莫德雷德感覺好受多了，才重新擡起頭來看他。

“你的魔力呢？”拉彌亞見他已經面色如常，才開口問道。

什麽原諒不原諒，他從來沒有怨過莫德雷德。

殺了人就會被人類殺死，這樣自然界的法則他作為蛇類是無比清楚的，只有強弱，沒有無辜和罪惡的分別。

被殺是因為弱小，他不會将這一切歸為莫德雷德的背叛所致。

也許是因為那種無法言說的情感，拉彌亞無法對莫德雷德生起哪怕一絲恨意。

這曾經讓他覺得自己很窩囊，不過他很快釋然了，因為他很高興莫德雷德已經原諒他了，他一廂情願地以為下一次再見到莫德雷德，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這樣天真的幻想支撐着他在那個漆黑的盒子裏度過了這麽長時間，直到它某一天得到了一團死氣，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他那個時候就知道自己見到莫德雷德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但是這個禁锢實在是太強大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掙開巨石的束縛。

直到今天，他終于見到了莫德雷德。

一開始極度的喜悅讓他幾乎瘋狂，後來又有了各種擔憂，要是莫德雷德還是會殺死他他要怎麽辦？

特別是在聽見Arthur的話的時候，他簡直要哭出來了，他等了這麽久，不是為了再死一次的好嗎！

“放你出來的時候用完了。”莫德雷德淡淡道，沒有魔力護身，死氣入侵造成他的內傷，然而拉彌亞是活體死氣之源，要把那些死氣轉移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這就是他那點根本不正确的治愈法術為何會有效果的原因。

拉彌亞按耐住心中的激動，最終開口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想想也知道不是，莫德雷德根本就不會知道他在這裏。

“是，也不是。”莫德雷德沒有繼續解釋。他是來找死氣之源的，但誰也沒想到拉彌亞就是死氣之源。

那邊Arthur和死靈法師的戰鬥已經漸漸有了分曉。

死靈法師在此之前還和莫高斯打了一次，自然魔力不夠充沛，Arthur一邊用魔法一邊使用王者之劍攻擊。

單純的魔法攻擊并不是很難躲開，但是Arthur仗着魔力充沛從來都是用大型魔法，畢竟他的主要目的是逼着死靈法師不得不和他近戰，法師最忌諱的就是近戰，他們普遍不會什麽劍術，更何況王者之劍還不是普通的武器。

第一次她被逼的不得不靠近Arthur的時候，王者之劍只是輕輕擦過她的左手臂，很快她就發現整只左手都已經廢了。

花楸樹法杖被她拿在右手上，她似乎還沒有緩過來她的左手已經沒了的事實。整只手臂像是斷了骨頭一般四處搖晃，格溫是不敢下狠手把整只手臂都給砍了，這之後，她變得更加小心，然而還是無法避免時不時與Arthur近距離接觸，Arthur沒能改掉以前等我老習慣，總是試圖用王者之劍紮她的胸口。

索性他成功了一次，然後發現這樣的攻擊并不能使死靈法師消亡。

格溫此時更加狂暴了，她的魔法一個接一個地使出來，帶着腐蝕屬性的魔力擦過Arthur的衣角，布料立刻脫落到地上化成一堆漆黑的不知名物體。她控制着死氣向左手手腕處流動，企圖重新奪回左手的控制權，但無論嘗試了多少次都是徒勞，好像身體已經默認了那一部分并不屬于她，不是體內死氣能夠去的地方。

這種情況格溫還是第一次遇到，以往就是真的斷了手腳，只要死氣還在，就能接回去，而這次，根本沒什麽大的傷口，卻好像整只手都被砍下來了似的。

Arthur手中的王者之劍閃着令人興奮的光芒，剛剛那一擊雖然沒有使死靈法師滅亡，但又撕扯下來一塊靈魂，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讓王者之劍将對面的死靈法師一點點吞掉。

格溫此時已經無法再分心控制外面的活死人阻擋伊斯梅爾要塞外圍騎士的進入了，她收回控制的那一瞬間，力量雖然充盈了一些，卻始終沒有辦法恢複自己受損的靈魂。

她已經使盡渾身解數想要将Arthur控制在安全範圍之外了，但還是無法阻止王者之劍的蠶食。殿門口幾乎聚集了要塞內所有的行屍，巫師們早就改變策略轉為進攻了，但是攻擊魔法帶來的消耗遠遠大于消極防禦。

此時巫師們看着面前三十來個行屍，都已經是魔力近乎枯竭了，面對這些怪物，他們只剩下唯一的選擇，跑！

莫德雷德見狀立刻提着劍沖了上去，拉彌亞知道他體內的魔力根本不足以施展攻擊魔法，立刻跟了上去。

莫德雷德的劍一如既往地鋒利，他在行屍群裏游走，所到之處濺起一片腥臭的血液。

拉彌亞猛然意識到莫德雷德對付這些怪物完全不需要他出手幫忙，于是他就坐在一邊欣賞了一下莫德雷德帥氣的姿勢。

最後一個行屍的腦袋應聲落地，莫德雷德走到他身邊坐下，又開始關注起死靈法師和Arthur的戰局。

其他巫師也都是處于圍觀狀态，還有些沒能從莫德雷德強悍的戰鬥力中回過神來。

作為一個巫師，怎麽能有這麽好的劍術，這不科學！“今後有什麽打算？”莫德雷德問道。

這樣的主動搭話簡直讓拉彌亞受寵若驚，恨不得把自己這些年躺在那個盒子裏做的白日夢全部描述一遍。

“跟着你。”拉彌亞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他不确定莫德雷德是否會喜歡他像個話唠一樣不停的說話。

“你不怕我再把你賣了？”莫德雷德微微勾起嘴角。

“那我就只好替你數錢啦。”拉彌亞笑的很開心，他知道這代表莫德雷德沒有拒絕他同行。

“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莫德雷德相當認真地說着。

然而拉彌亞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可沒打算做什麽朋友好嗎！

這麽故意裝作不了解他的心意還要怎麽一起愉快的玩耍！

“你還喜歡他。”拉彌亞覺得自己簡直要哭出來了，上天要是給他強大的力量，他一定分分鐘弄死那個男人。

然而他目前還不知道的是，上天已經給了他這樣的力量了。

莫德雷德點點頭，并不否認這一點，他可以接受拉彌亞留在他身邊，但不會是伴侶的身份，至少德魯伊們都知道了Merlin才是他認定的伴侶。

“但他根本不愛你！”拉彌亞低聲吼道。

“別這樣，拉彌亞。”莫德雷德将他摟緊，“你知道我沒辦法放手。”

因為是魔法生物，拉彌亞心思單純的同時也最容易洞悉人心，他感受得到莫德雷德對他的關系，也不會忽視莫德雷德對Merlin強烈的情感。

“總有一天他會害死你。”拉彌亞伸手回抱住他，“那時候你要怎麽辦。”

這似乎并不是一個期待着他回答的問題？

莫德雷德忽然笑道，“我知道有那麽一天，也許那時候我就死心了。”

不親眼看見Merlin對他露出殺意再下死手，他都不會放棄。

有時候他自己都無法理解這樣執着的情感，他生來性情淡薄，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

“若我死了……”你就離開去找另一個會好好養你的人。

莫德雷德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拉彌亞說完在他的頸間狠狠咬了一口，留下的只有兩個牙印。

莫德雷德卻笑道，“你傷不了他。”

拉彌亞氣呼呼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大殿的中央，死靈法師已經無力再站起了，上手雙腳全部被廢了的感覺是什麽樣的，她現在體會到了這種無能為力，盡管她早就失去了痛覺。

“早該除了你，也不會有現在這麽多事。”Arthur皺眉道。

王者之劍直指癱倒在地的死靈法師的頭顱。

寬大的鬥篷在她倒地的那一刻被掀起，露出來極其醜陋的面容讓巫師們都倒吸了口涼氣。

Arrhur卻是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誰了。

“格溫。”他低聲喃喃并沒有逃過死靈法師的耳朵。

格溫的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個男人長得太像亞瑟了，她一直以為對面這個就是亞瑟，如果不是她知道亞瑟不可能會魔法，她一定會認錯。

但是，眼前的男人很明顯認識她，如果不是亞瑟，她想不出還有誰了。

剛剛出口的這句話，更讓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想不到卡梅洛特的國王竟是個巫師！烏瑟如果知道了會作何感想？哈哈哈哈哈。”

Arthur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我可不是亞瑟。”

正一劍下去，身後的一把劍便直直捅入他的身體。

Arthur擡起頭來，不遠處的巫師們都陷入了沉睡。

背後的那人是誰，顯而易見。

死靈法師在王者之劍刺入顱腔的那一瞬間已經消亡，連靈魂也不複存在了。

“您與死靈法師同歸于盡的功勞卡梅洛特必将銘記。”莫德雷德抽出帶血的佩劍，面無表情地看着Arthur向身側倒去。

“我原以為你沒有膽量做這種事。”Arthur咳了兩聲，他現在滿嘴都是血沫，這樣的經歷也就只有之前的那一次了。

莫德雷德剛剛恢複的那一點魔力還不能使他們長時間沉睡，但是辦完這一件事還是足夠了的。

“我從不是下不去手的人。”莫德雷德冷聲道。

Arthur捂着腹部汩汩流血的傷口，突然笑道，“當然，當然，我太了解你了，莫德雷德。”

金發男人閉上眼睛像是在小憩。

莫德雷德看見他的嘴唇在蠕動，那唇形表達的意思是——

【你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的劇情你們應該猜得到。

這段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反正沒人玩的過Arthur

國慶節結束之前一定會完結啦，不知道晉江打上完結标識之後還能不能繼續發番外。。。

如果不行我就發番外的時候改下文章狀态好了orz

☆、如果Arthur二次死亡

莫德雷德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種怎樣的情境，他的魔力耗盡無法使用感知，自然不知道Merlin已經來到伊斯梅爾要塞。

Merlin趕來的時候心裏就有隐隐的不安，Arthur說了，死氣一解除就趕過去，他自然不會在路上多耽擱，但途中的活死人失去控制他被拖住了一段時間，卻沒想到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

無比的熟悉，簡直和千年前的景象別無二致。他沉默地走到Arthur身邊喊他的名字。

但是金發男人并沒有像以往那樣笑着回應他，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睜開。這一次他來的晚了，甚至比上一次還要晚！

他半跪着，無法理解莫德雷德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他一旁的莫德雷德，劍身上還滴着血，精靈的金色魔力從血液中逸散開來，就好像Arthur的生命一般漸漸消失在他眼前。

Merlin想問為什麽，莫德雷德答應過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四周的魔力變得狂暴，原本淡藍色的魔力顏色逐漸加深以致最終成為濃重的黑暗，Merlin猩紅的眸子閃過一道寒光，他還沒來得及控制自己的情緒，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在放任自己的情緒瘋狂滋長，這樣的恨意讓莫德雷德膽寒。

他不是第一次看見Merlin這副模樣。

那雙血眸和鮮紅的唇色，早在梅狄亞的城堡他就見識過了，Merlin這次的魔力比之上次更具有破壞力，因為這不僅僅是出于對一個殺害Arthur的兇手的憎恨，莫德雷德背叛了他，辜負了他的信任。

他向Arthur發過誓，莫德雷德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我已經為你的仁慈付出過代價了，Merlin。”Arthur曾經的話又一次在腦中閃過，莫德雷德那時信誓旦旦的承諾在如今看來真是頗具諷刺意味。

Merlin曾以為自己所做的事都是對的，在三面女神面前他展示了對莫德雷德充分的信任，然而人生最大的錯覺就是我以為我是對的。

每一次他的任性從來就只有Arthur一力承擔了後果，Merlin此時充滿了對他的愧疚，以及深深的悔恨。

他該在第一次見到莫德雷德的時候就殺了他，就像Arthur曾經勸他的那樣，這世界上，唯一一個一直都是正确的人就只有Arthur了。

Merlin不知道Arthur是不是早有預感會有這樣的結局，這樣看來，他以前強迫着Arthur作出的退讓都成了無理取鬧，他每一次為莫德雷德求情，就只是将Arthur向死路上送了一步。

Merlin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是他間接害死了Arthur！

黑色的魔力在大殿裏卷起一股旋風，狂躁的攻擊魔法鋪天蓋地地朝莫德雷德湧去，如果放在他的鼎盛時期，保命不成問題，但是現在，他身上沒有一點魔力。

“Arthur……”Merlin低聲念着他的名字，這一次，确确實實不會再有人會回應他了，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Merlin的心神已經崩潰，并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如同千年前那一次一樣，只是這一次，他的魔力更加不受控制了。

黑色的魔力越積越多，最終在一聲巨響之中從內而外将整座要塞炸成了碎石。

莫德雷德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并沒有死。只是也差不多了，莫德雷德咳出兩口血，至少他可以确定Merlin剛剛并沒有想要殺他，只是不小心波及到了他。

然而即使是這點小小的波及，對于沒有魔力護身的他來說也是沉重的攻擊。

那些被施了昏睡咒的巫師也漸漸醒過來了，這樣大的動靜也足夠将他們的環境幻境炸開。

巫師們普遍不知道為什麽一醒來自己就坐在露天的草地上了，只有拉彌亞一醒來就慌忙搜索莫德雷德的身影。

Merlin一步步走向莫德雷德，“為什麽？”

他現在已經恢複了些許理智，但這一點點理智并不足以對抗那些快要将他吞噬的憤怒和憎恨。

這只能給予他開口說話的能力罷了。

“為什麽要殺死他？”莫德雷德一邊咳嗽一邊說。

Merlin在聽到殺死這個詞的時候身體不住地顫抖，他要殺了眼前的人，沒有什麽能夠再阻擋這股殺意了。

莫德雷德知道自己的狀況，他并不覺得自己今天還能全身而退，說起話來也就不再有所顧忌了，如果Merlin直到他死都不知道他的真實性格，也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不過看起來Merlin現在并不是很有興趣加深對他的了解了。莫德雷德想起自己曾兩次在預言水晶裏看見的影像，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眼中是否就是他當年看到的心如死灰的絕望眼神。

他确實不會再對Merlin抱有希望了，Arthur之前的那句話說的是事實，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且毫無懸念。

Arthur那時的語調像是在炫耀，但他聽的出來裏面的輕蔑。

莫德雷德突然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到底有什麽意義，他的人生短短二十一年，他把七年的時間都花在了這樣一個人根本就不會愛他的人身上。

莫德雷德問自己是否後悔，但他腦子卻只剩下Merlin那一雙猩紅的眼眸了。近乎實質化的殺意即将把他淹沒。

“為什麽就只能是他，不是我！”莫德雷德神色有些激動，一股鮮血又湧上喉頭。如今他已經輸了，再說什麽也不會改變這個結局。

“我愛過你，Merlin。”他用了過去式，因為他如今無法再理直氣壯地說出那個字了，Merlin也許只覺得這是種侮辱。

“愛？荒謬！”

Merlin伸出手釋放出那個黑色魔法的時候，莫德雷德就閉上了眼睛。

死在Merlin手中是他最希望的事情，現在卻成了絕望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地說着像是Merlin決不忍心傷害他這種鬼話了。

Merlin對他的一切包容都在Arthur宣布他的失敗的時候消失了。

他沒辦法再看着這個男人的臉，就好像這張臉從沒對他露出那種柔情似水的眼神一般冷漠對待。

“你現在，死心了？”牙縫裏擠出來的話，但這聲音莫德雷德是無比熟悉的。

拉彌亞擋在他身前，腹部被那個魔法腐蝕出了一個大洞。

“拉彌亞！”莫德雷德愣愣的看着他，似乎他永遠無法理解拉彌亞為什麽要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他已經說過他們之間不可能了，以拉彌亞的容貌和性格，想要找到一個比他更合适的伴侶不是什麽難事。

拉彌亞倒在他身上的時候，莫德雷德已經沒有力氣将他摟在懷裏了。

“你不該過來。”莫德雷德默默道。

“你……死心了嗎？”拉彌亞還是重複這個問題。

莫德雷德淡淡地應了一聲，倒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已經消失了，莫德雷德看着那條黑色小蛇，靜靜地伏在他胸口，好像只是在沉睡，或者只是賭氣不想理他了。

Merlin轉過身的時候，Arthur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分解成一個個光點飄上天空。

Arthur，是真的要離開他了。

苦苦挽留的是他，把Arthur一步步送到這個結局的也是他，Arthur大可有理由恨他了，這一世，Arthur沒再欠他什麽，是他給Arthur帶來無盡的困擾。

但他的伴侶總是選擇包容他諒解他，Merlin知道自己以後不會再遇到這樣一個人了。

魔力暴動的後果并不僅僅只是炸了一個要塞這麽簡單，天上的雷雲開始以他為中心聚集在整個可見的範圍之內。

電光在天地間閃爍，亞瑟看見情形不妙，立刻命令騎士們上馬逃跑。行屍行走的速度極慢，最終被密集的雷電劈得連渣都不剩。

整個伊斯梅爾要塞周圍的地區都成了荒原。

亞瑟帶着騎士們拼了命朝着前方狂奔，終于跑出了雷雲的範圍。

Merlin只是單純的需要發洩，這股狂暴的力量聚集在體內讓他異常難受，但無論怎麽樣的痛苦都無法再讓他感到疼痛了，Merlin站在Arrhur消失的地方，等到那股雷電的力量散去，才猛然跪下開始嚎啕大哭。

這不是普通的雷電，被劈中的靈魂就直接消散了，連死神也沒有辦法救回他們，巫師們一醒來發現局勢不對就已經跑了，原來躺在地上的莫德雷德的身體也成了一具焦炭，唯有那只小蛇被好好地護在他的臂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