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邀她共浴 裏衣卻不是肯幫他脫了
沈嬌又掙紮了一下, 見小姑娘羞得鎖骨處都透着淡淡的粉,陸凝沒再勉強,順勢松開了手。
大家見狀, 仍然在起哄, “新娘不讓牽,就不牽了,新郎倒是挺聽話,不錯不錯,日後天天得這麽聽話才成。”
能随陸凝進來迎親的,都是他的親友,衆人平日不敢打趣他,仗着大喜的日子,他理應不會計較, 就打趣個沒完。
陸沉臉上也洋溢着笑,也沒有制止的意思, 最後還是榮氏道:“行了,快去清心堂吧, 別誤了吉時。”
搬家後, 老太太的住處, 依然命名為清心堂, 陸凝帶着沈嬌沖榮氏行了一禮,才去老太太的住處。
老太太早就等着了, 她就坐在暖榻上,身着繡仙鶴錦衣, 抹額上繡着祥雲圖,中間墜着祖母綠寶石,瞧着難得的精神。
見兩人并排走了進來, 她臉上滿是笑意,還拉着沈嬌的手擱在了陸凝的手裏,笑道:“嬌嬌性子軟,最乖巧不過,她在府裏,從來不讓人擔心,你日後也要好好待她才行。”
這番話,是她上一世不曾講過的,陸凝聞言,微微颔首,順勢改了稱呼,“祖母放心,非寒定不負她。”
從老太太這兒出來後,本該去與沈初海和榮氏道別,沈初海身邊的小厮卻跑了過來,幹巴巴道:“老爺說就不必去他那兒了,想到姑娘要出嫁,他心中難受,就不見姑娘了。”
小厮說完這話,都替沈初海覺得難為情,老爺避着不見,他也沒法子,只得絞盡腦汁為他解釋了一句。
沈嬌也并不願見他,紅唇微微抿了抿,對陸凝道:“去與母親告別吧。”
陸凝垂眸掃了她一眼,小姑娘兩只小手無意識絞在一起,清楚她想必不好受,陸凝對沈初海生出一絲不滿,他再次拉住了她的手,将兩只小手分開後,就拉住了她的右手,淡淡道:“以後韓國公府就是你的家。”
沈嬌怔了一下,他卻已經拉着她往前走了。
沈嬌只得跟上了他的腳步,她也不知為何,這一刻,眼睛竟酸酸的,以至于眼眶都有些發燙。上一世,她曾以為韓國公府會是她的家,如今,她已經不奢望了。
直到坐上花轎,沈嬌才輕輕呼出一口氣,她一早上都沒吃東西,花轎晃晃悠悠往前走時,她竟覺得有些餓了。
沈嬌摸了摸肚子,不想委屈了自己,就悄悄摸出荷包,取出一顆梅幹放入了口中,怕蹭掉口脂,她吃得挺小心,誰料竟是越吃越餓,沈嬌又吃一顆,就将荷包收了起來,有些後悔沒備點牛肉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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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差不多該到時,沈嬌才坐直身體。成親的步驟十分繁瑣,等聽到炮仗聲時,沈嬌便清楚這是到了,果然花轎停下後,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便拉了拉沈嬌的衣袖,将她迎了出來。
沈嬌站穩後,便瞧見一雙黑色的靴子,陸凝朝她走近兩步,将綢帶遞給了她,緊接着便是拜天地,由于上一世已經經歷過一次,沈嬌倒也沒覺得太慌,按部就班地走完了所有的流程,随後沈嬌就被送入了洞房。
洞房內已經來了不少人,皆是一些女眷,除了陸沉和陸凝的嬸娘,便是一些堂妹和表妹們。
沈嬌在床上坐下時,還瞧見床上灑了不少花生等物,上一世沈嬌等待陸凝時,餓得有些撐不住時,就動過偷吃花生的念頭,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此刻,她又忍不住想吃了,許是饑餓分走了她的注意力,她甚至也沒那麽緊張了。
喜婆将喜秤遞給了陸凝,陸凝這才挑開了蓋頭,火紅色的蓋頭被掀起後,她精致的下巴和嬌豔欲滴的唇率先露了出來,緊接着是小巧秀美的鼻和一雙潋滟的眸,卷翹的眼睫在眼簾下也印出一小片陰影。
少女雪膚香腮,黛眉瓊鼻,五官無一不精致,許多人都沒見過她,饒是清楚,她與沈婳有幾分相似,也沒料到,她竟然美成這樣,小姑娘們皆看愣了眼。
陸凝也深深望着她,哪怕已經在夢中瞧見過她身穿嫁衣的模樣,此刻,他依然被驚豔到了,察覺到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時,他甚至生出一種将人藏起來的沖動。
陸凝的二嬸,丁氏不由笑道:“之前瞧着非寒時,我一直覺得像他這般出衆的男兒,這世間很難有姑娘配得上,今日瞧見三姑娘,才明白,大嫂為何會看上三姑娘,原來竟生得這般國色生香,當真是郎才女貌,再般配不過。”
沈嬌原本還能勉強保持鎮定,聞言,臉頰不自覺又紅了起來,她肌膚雪白,臉上染上潮紅時,比塗了任何胭脂都要漂亮。
喜婆笑道:“新娘子雖美,也不能一直盯着瞧,先讓兩位喝交杯酒吧,等喝了交杯酒大家再好好瞧。”
聽到喜婆的話,大家不由都笑出了聲,室內的氛圍也活躍了起來,喜婆拿出了赤金紋牡丹酒杯,親自倒了兩杯酒,分別遞給了陸凝和沈嬌。
陸凝配合着她的動作,飲了杯中的酒,沈嬌則只是輕啜了一口,等他們喝完,喜婆接過杯子,放在了桌上。
陸凝一向不茍言笑,不少人都杵他,室內又都是女眷,除了二嬸和裴珠偶爾會打趣他一句,旁人甚少與他搭話,這會兒也沒人鬧他的洞房。
衆人在喜婆的引導下,吃喜酒去了,裴珠也沒多留,随着姐妹們一塊離開了,新郎也需要出去待客,陸凝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快走出後院時,他對燕溪道:“讓人給她備點食物。”
燕溪應了一聲,就吩咐了下去。
陸凝來到前院時,陸沉已經招呼着大家已經坐下了,今日雖是陸凝成親的日子,最忙的卻是陸沉,他忙前忙後的,根本沒閑着,這會兒已經在陪大家喝酒了。
見陸凝總算出來了,裴呈笑道:“就等你了,平日尋你喝個酒,總放我鴿子,今日總不能不喝吧?”
他說着就讓人倒了一杯酒,直接遞給了陸凝,陸凝自然不會拒絕,他接過酒,與裴呈碰了一杯,直接仰頭喝了下去,一口喝完,才放下酒杯。
他神情淡淡的,雖未說話,臉上的神情卻是和緩的,瞧着比平日好說話多了,莫景言今日也來了,他原本坐在角落,此刻,見陸凝不過喝了一杯酒,周圍就有了喝彩聲,他不由輕嗤一聲,直接拎起一壇酒,朝陸凝走了去,眸中帶了點兒挑釁,“用酒杯喝有什麽意思?來,我敬你一壇。”
陸凝淡淡掃了他一眼,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讓人去取了一壇酒。
陸沉看得直皺眉,總覺得莫景言來者不善。陸凝需要給不少人敬酒,若是先灌下一壇,等會兒再去喝,身體怎麽承受得住。
陸沉笑着走到了莫景言身邊,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好久不見莫世子了,咱倆先喝點吧,走,咱倆去這裏坐,先讓新郎官給旁人敬敬酒,等會兒你們再喝不遲。”
莫景言站着沒動,目光依然望着陸凝,他平日總是一襲紅衣,今日卻沒穿紅色,反而穿了身純黑色錦衣,一雙眼睛顯得格外幽深。
陸凝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挑釁,想到他對沈嬌的與衆不同,陸凝眸底帶了點不悅,他伸手接住了小厮遞來的酒壇,對陸沉道:“大哥,莫世子既想敬酒,我豈有不喝之理?你別拉他了。”
陸沉只得松了手。
陸凝與莫景言碰了一下,就率先舉起了酒壇,他的手白皙修長,瞧着明明很瘦削,拎起酒壇時,卻毫不費力。
衆人安靜了一瞬,下一刻才鼓起掌來,喝彩聲也一聲高過一聲,莫景言也不甘示弱,也灌起了酒,兩人就這麽旁若無人地喝了起來。
陸凝一身紅衣,火紅色新郎服,襯得他一張臉,愈發有種清冷矜貴之感,他喝得不疾不徐的,因壇口過大,唇邊偶爾會溢出一些酒水,酒水順着他的下巴,滑過喉結,流淌了下去,許是他平日裏,太過冷靜自持,大家還是頭一次瞧見他這副模樣,竟莫名覺得他說不出的性感。
席間喝彩聲一聲高過一聲,他和莫景言都是極出色的相貌,這會兒站在一起拼酒時,讓人覺得養眼極了。
此刻沈嬌正在新房候着,早上天未亮,她就被喊了起來。怕萬一成親時會更衣,長輩一般都不讓新娘子吃飯,沈嬌今天還什麽都沒吃,許是最近飲食比較規律的原因,又過了飯點幾個時辰,她只覺得很餓很餓,等衆人都退下後,她就打上了花生的主意,忍不住剝開吃了兩、三顆。
半夏和白芍進來伺候時,就瞧見自家姑娘在吃花生,半夏有些忍俊不禁,“姑娘是想早生貴子嗎?”
沈嬌這才想起花生的寓意,她将其中一粒花生塞到了半夏嘴裏,想讓她閉嘴。
白芍走上來,小心翼翼幫她摘掉了鳳冠,關切道:“姑娘可是餓了?奴婢讓人上點食物吧。”
白芍原本還記得給她備點糕點什麽的,結果忙起來又給忘了,想到她今日什麽都沒吃,白芍有些自責。
沈嬌軟聲道:“不用,再等等吧。”
才剛嫁來,就去覓食多少有些不好,沈嬌并不希望剛成親第一天就落人口舌,曾氏畢竟不是個好相處的,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白芍怕她穿着繁重的嫁衣,覺得不舒服,就讓她又換了一身較為輕便的衣服,衣服也是紅色,裙擺上繡着一朵朵牡丹,既漂亮又簡潔。
她才剛換完衣服,就聽到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随後便響起了丫鬟的聲音。
白芍出門瞧了瞧,才發現竟來了四個丫鬟,每個丫鬟手裏都端着托盤,瞧見白芍,領頭的丫鬟笑了笑,“奴婢們受主子之命,來為二奶奶傳膳來了。”
她們是得了燕溪的命令才來的,這丫鬟心中清楚燕溪是陸凝的左膀右臂,他的命令往往都是主子的安排,見他如此看重沈嬌,她的态度也恭敬極了。
白芍連忙将人迎了進來,這幾人便規規矩矩走了進來,向沈嬌問完安,才将膳食一一擺到桌子上。
上一世,沈嬌并沒有這個待遇,是以瞧見食物,她不由怔了一下,丫鬟們傳完膳食,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沈嬌也沒客氣,她确實餓了,哪怕桌上的食物,有幾樣并不喜歡,她還是吃了些。
沈嬌吃飽後就有些困了,不由打了個哈欠,成親是很累人的,一天下來,沈嬌只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瞧見她有些累了,白芍便幫她卸了妝,為她清洗過肌膚,又塗了香膏後,白芍溫聲道:“姑娘靠在榻上先歇息一下吧。姑爺需要應酬,一時半會兒肯定回不來。”
沈嬌上一世也很累,卻硬是堅持了下來,她幾乎守了一宿,陸凝卻始終沒來,直到她困得睜不開眼睛時,他才過來,取完衣服就又走了。
沈嬌也說不好他今晚會不會來,她沒有苦苦等候,依言靠在了榻上,她竟是就這麽睡着了,清楚她身體嬌弱,半夏和白芍也沒有喊她,白芍拿出一個薄被,搭在了她身上。
随後兩人就出了房間,一個守在門口,一個守在了院落門口,兩人不知候了多久,夜也逐漸深了,瞧見陸凝遠遠走來時,半夏才打了個激靈,連忙沖白芍比了個手勢。
白芍這才進屋喚醒沈嬌,沈嬌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時都不記得出嫁的事了,還以為今日需要早起給老太太請安,她軟聲撒嬌道:“我再眯會兒,一會兒再去給老太太請安。”
重生後,她對請安的事,就沒那麽上心了,只想先自己舒服了再說。
白芍有些好笑,“姑娘都出嫁了,還惦記着給老太太請安呢,您快打起精神吧,姑爺都回來了。”
姑爺兩字,令沈嬌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竟是在榻上睡着了。等她坐起後,白芍就手腳麻利地收起了被子,又倒了杯水,讓沈嬌漱了漱口。
沈嬌才剛漱完口,就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陸凝身邊并沒有跟着小厮丫鬟,反倒是半夏跟在了他身後,幫他推開了門。
門剛被打開,沈嬌就聞到了一股子酒味,她擡眼時,陸凝已經繞過紫檀木鑲嵌貝殼花卉挂屏,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依然穿着喜服,因着衣服很修身,襯得他愈發顯得肩寬腿長,他幾步就走到了她跟前,沈嬌擡眼時,恰好瞧見他在看她,男人神情很淡,眼眸卻十分深邃,從沈嬌的角度,恰好将他的神情盡收眼底。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眼尾有些發紅,整個人多了分平日沒有的慵懶,唯有一雙眼眸有些炙熱,帶了點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沈嬌心尖微顫,只覺得他的神情,熟悉得有些吓人,又令她想起了那一晚,她不由捏緊了帕子,一時竟不知道該做什麽,只呆愣愣站着,有些手足無措。
陸凝率先開了口,“等久了?”
他聲音很是沙啞,聞着也一身酒味,也不知喝了多少酒。
沈嬌連忙搖頭,這時,燕溪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主子,丫鬟燒好水了,是現在擡進去,還是晚會兒擡?”
“擡吧。”
陸凝并不喜歡身上的酒味,想盡快沐浴,小厮們進來後,将浴桶擱在了屏風外,清楚主子不喜人近身伺候,擡完水,兩人便恭敬滴退了下去。
陸凝掃了半夏和白芍一眼,道:“你們也下去。”
半夏和白芍下意識就轉了身,想到沈嬌才是她們的主子,兩人才又扭過頭,看了沈嬌一眼,沈嬌道:“下去吧。”
兩人這才退下,輕輕将門掩上了。
沈嬌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走到了他跟前,“妾身伺候夫君更衣吧。”
陸凝嗯了一聲,垂眸看着她,“不必稱妾身。”
沈嬌點了點頭,她沒料到他會答應,有些頭皮發麻。
她走到了他跟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帶,許是太過緊張,纖纖玉指都有些顫。
男子的腰帶并不複雜,她卻愣是解了好大一會兒,越着急竟是越難扯開,她急得手心都出汗了,有那麽一瞬間,都想拿個剪刀,直接幫他剪斷。
陸凝從頭至尾都靜靜看着她,他似是有些醉了,瞧着與往日有些不同,比起她的着急,他顯得很是從容,似乎很享受被她服侍的感覺,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
沈嬌并未察覺到他的異常,解了半天,總算解開了他的腰帶,為他脫下喜服後,她就不肯幫他脫了,裝作一副很忙的模樣,在那兒磨磨蹭蹭疊了疊喜服。
陸凝也沒勉強,自個脫掉了裏衣,随後就丢給了她,裏衣兜頭砸了下來,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沈嬌手忙腳亂地去取,不由有些氣鼓鼓的,她瞪了他一眼,卻猝不及防對上了他光潔的胸膛。
男人瞧着很瘦,脫掉衣服後,卻有好幾塊腹肌,肌肉也很結實,沈嬌一下子就想到它的觸感,她臉頰火辣辣燒了起來,連忙移開了目光,根本不敢看他。
陸凝卻是突然問她,“是不是也沒洗澡?”
沈嬌自然沒洗,她睡了一覺,已經不困了,打算等他洗完再洗,這會兒便軟聲道:“夫君先洗吧,我随後再洗。”
陸凝看了她一眼,道:“一起。”
他說着便走向了她,沈嬌不由睜大了眼睛,他竟是直接伸手去解她的衣衫,一副伺候她更衣的架勢。
沈嬌連忙捂住了衣襟,心中也慌成了一團,“不要!你、你自己洗。”
男人卻不管不顧去扯她衣襟,沈嬌有些怕,內心也莫名有些不安,伸手就去按他的手,“夫君……”
她聲音軟糯動聽,喚夫君時,更是比任何語言都要動聽,陸凝身體都熱了起來,手上的動作并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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