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一名最接近葉芙蓉的刺客朝她擲出手中鋒利長劍。

長劍穿過護着葉芙蓉的兩名護衛中間,筆直射向她的心窩。

葉芙蓉驚駭瞪大雙眼,蒼白的唇微張,發不出半點聲音。

“不——”公子爵見狀,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他急急抓起一把搶來的劍射出,試圖打掉長劍去勢。

锵——他射出的劍未能完全打掉刺客射出的長劍,僅僅打偏。

剝的一聲,他心神俱烈,眼睜睜看着長劍沒入丫頭的身體。

長劍來勢兇狠,教葉芙蓉站不住腳,整個人往後仰跌,她重重摔在地上,後腦勺遭受撞擊,眼冒金星,一瞬間不清楚發生何事,只知她跌倒了,頭好痛,而胸口也有些刺痛。

她,怎麽了?

她聽見公子爵發出她所聽過最可怕的怒吼,他很生氣,很生氣,是因為這群不速之客?或是她跌跤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該出現,這群刺客殺人不眨眼,他會有危險。

“快走……你別來……”她虛弱的想要大聲警告他,聲音卻淹沒在殺戮聲中。

心急如焚的公子爵一路殺過去,凡是擋道者,皆不放過,尤其是出手傷害醜丫頭的刺客,他一把擒抓住,對上對方誓死如歸的雙眼,他的手指緊緊箝制對方咽喉,兇狠低撕,“你好大的狗膽,膽敢動本公子的女人!”

刺客冷冷一笑,“這是你應得的。”

喀的一聲,怒火奔騰的公子爵倏地扭斷刺客的脖子,大吼,“全都給本公子殺了!”

“是,公子爺!”護衛聽令,劍起刀落,殺殺殺!

心神欲裂的公子爵來到倒地不起的葉芙蓉身畔,雙眼泛紅,顫抖着手,心痛如絞地望着插在她身上的長劍,不過一刻鐘前,她還偎在他懷中燦笑如花,此刻竟已身負重傷,為何會如此?

葉芙蓉望着臉上滿是痛苦的男人,虛弱低啞着聲,“這裏很危險,你不該來……”

公子爵小心翼翼地将她抶進懷裏,他不敢碰觸插在她身上那柄長劍,頭也不回地大喊:“快去找古大夫來!”

他恨極自己,為何要在馬廄停留?他恨極自己,為何沒跟古大夫學得一招半式,如此他便能馬上處理她的傷,不至于手足無措。

“我……沒事,只是……只是撞疼腦袋……”她不要他擔心,不要他傷心,其實她好怕,不敢看向插在身上的長劍。

起初她真是覺得頭痛欲裂,不覺得胸口有多大疼痛,可沒多久,她便發現胸口插了柄劍,着實吓壞了,連呼吸都苦不堪言。

她,是不是快死了?

她還不想死,她想要陪在他身邊與他嘻嘻笑笑,想看他耀武揚鹹,頤指氣使,她真的直的連他的粗聲粗氣都好喜歡。

“你疼得不僅僅是腦袋,你明白嗎?”他聲音嘶啞,破碎得幾乎不成字。

她對他擠出輕松笑容,“你忘了……忘了……我……我就是來替你消災……擋厄,雖然……雖然……薔薇說我不是……但誰說我不是?你……不就是安然……無恙……”

如果,如果今天她終将死去,能死在他懷裏,是上天給予的恩賜,她會欣然接受。

“你這傻瓜!誰要你替我擋來着?!我不要你替我傷,替我痛,我就要你成天笑得像個傻瓜,無憂又無慮,你若膽敢死去,我就把你的家人全抓來,每天鞭他們教十下,讓他們生不如死!”

“你……才是真正的傻瓜……”居然拿與她感情不夠深厚的家人威脅,她輕輕笑了,“我只在乎你……只在乎你……”

打從她進宮後,她的世界唯有他,當她的家人将她拒于門外時,唯有他亳無芥蒂敞開門扉,當她的家人一再對她有所求時,唯有他無所求,從此她的真心真意,只獻給她愛的人。

“既然在乎我,就不許你離開我。”公子爵将她抱得好緊好緊,緊到害怕她會在下一瞬間便消失。

她的發心感到濕意,她的臉也濕濕的,心痛擰,“別哭……”

“我才沒哭,是下雨了。”他不舍的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痕,是他的淚?抑或是她的?

屋內豈會下起雨來,奇怪的是她的眼角越來越濕,她的眼睛也下起雨來,她想要對他微笑,偏偏嘴巴沉重到連上揚都困難,眼皮也開始沉重,她累了,想睡了……

“到底有沒有人去叫古大關?為何這麽久他還不來!”公子爵驚恐地見她合上眼,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吼,“該死!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本公子要你們所有人跟着陪葬!”

衆人臉色大變來回奔走,登時亂成一團。

自兒時醜丫頭中毒,公子爵承受驚恐後,他已多年不曾如此害怕,巨大的恐懼像無底洞吞沒他的理智,他對每個人大吼大叫,猶如瘋狂的猛虎,就算古大夫出現,動手救治葉芙蓉,他仍不滿意,除非讓他的醜丫頭下一刻便活蹦亂跳,否則他笑不出來。

他完全被惹毛,焦躁不安來回踱步,當婢女端出被葉芙蓉鮮血染紅的水盆時,他氣息一窒,額際青筋浮跳!

婢女見到他怒極瘋狂的神色,吓得大氣不敢喘一下,連經過他身邊,都不由屏住呼吸,唯恐下一瞬間,他會兇性大發。

心如刀割的公子爵挫敗地抱着頭,望着躺在床上臉色灰敗的葉芙蓉,傷心低喃,“我不該忙着喂閃電與如風,我該牢牢守在她身邊,這樣她便不會受傷。”

雙手小心翼翼取出劍刃,為葉芙蓉止血的古大夫嗓音無比平靜,“敵人藏身暗處,等的就是這一刻,公子爺無須太過自責。”

一旁的學徒小南不必師傅言明指示,目不斜視遞上幹淨的布,讓他拭去位于葉芙蓉鎖骨下方,胸部上方,正汩汩流血的傷處,幸好那一劍失了準頭,否則她的小命早就不保。

古大夫說的沒錯,刺客就是要殺他個出奇不意,否則如何成為刺客,但他就是無法原諒自己的輕忽大意,他已下令追查,究音是誰意圖要挖他的心肺,他要以牙還牙。

公子爵眼尖地瞧見覆在她胸上的布往下移動,一個箭步上前,探手為她拉整好,以免春光外洩。

古大夫眼也不擡,專注醫治葉芙蓉。

年方十五,稚氣未脫的小南更是不敢亂看,深怕會遭盛怒中的公子爵砍掉腦袋,他可沒忘記和師傅趕來時,公子爵瘋狂嘶吼要砍掉衆人腦袋。

公子爵一股火就要沖破胸臆,郁悶的十指扒梳過淩亂黑發,很極地咬牙,“本公子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小南偷偷瞄了眼怒氣沖沖的公子爵,見他仍穿沾滿鮮血的衣袍,不由瑟縮了下肩,心想今兒個公子爺殺的人,難道還不夠多?

“專心凝神。”額際凝聚汗珠的古大夫低喝。

“是,師傅。”小南馬上拿起帕子為師傅拭汗,再穿針引線。

葉芙蓉早就暈過去,古大夫怕她會在治療過程中痛醒,幹是用藥讓她昏睡。

公子爵瞪大眼看着小南将穿好線的針交到古大夫手中,立即發難,“你要拿針刺她?!”

醜丫頭為他縫過傷口,他知道那會痛,而他不想她痛。

神色自若的古大夫不看暴跺狂虎一眼,慢條斯理地刺下第一針,“我是醫治,不是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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