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當是喜歡
赫瀾傾前往蒙古,赫瀾淵沒趕上相送,心裏有些郁郁,白畫斳見他擰了一整天的眉,晚上用了晚膳之後,便将人拉到院子裏面透氣。
披着身上的狐裘,赫瀾淵望了望遠方的天際,不知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扭頭朝身邊的男人看去:“我們什麽時候動身返回京城?”
男人一襲不變的白色,身子修長,夜風撩過他的衣角,吹拂他的發梢,夜色中自有一種朦胧之美,扭頭看向身邊的少年,男人淡淡勾着嘴角,一身溫潤優雅的氣息宛若天人出塵:“等再過兩日,你身上的傷穩固一些,我們便啓程回去”垂眸間,見得少年似乎又盯着自己的模樣出神,男人眸色略沉,朝着少年踏了一步,而後在少年還未回神之時,指尖挑起少年的下颚,便忽而低頭,貼上了少年的雙唇。
貼近的體溫,唇上的柔軟,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龐都讓少年猛然一驚,兩手一把抓了男人的臂膀,少年瞬間紅着面頰,微微側開了頭:“你……”
“好甜……”少年才剛開口,男人便低聲打斷,而後在少年連耳根也紅透之後,重新吻住少年的唇。
靈巧的舌,輕易的便撬開了少年的唇,深入其中,裏面的一片濕潤與溫熱似乎讓人有些流連忘返,掃中少年口中的舌,男人毫不猶豫将之勾住,緊緊糾纏。
“唔……”
癡唇的交纏間,彼此的呼吸吐納都清晰地噴灑在對方的臉上。第一次與人這般纏吻,少年只覺一身滾燙,渾身發麻,就連胸口裏面也是心跳如鼓,一身的力氣好似都被抽盡了般,竟是無法掙紮推開這人,唇齒糾纏點點的水聲,在這靜谧的時間裏面竟聽得如斯清晰,是淫靡還是□□,少年自己都不知道,只能被動地任男人揉進懷裏,被他抱着,被他吻着,好似要拆入腹中了般。
夜色靜好,不遠處屋檐下的燈籠,散發着微弱的光,浩瀚星空群星璀璨,月圓的銀光如若銀河一般傾斜而下,宛似薄薄得紗衣披覆兩人身上。
皎月淨白得兩人在這繁星底下,如若合并成了一個,晚風吹來,撩起的衣角獵獵而向,淩亂飛舞的長發相互糾纏,分不清楚誰是誰的……
有詩曾曰: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長,也許是當如此,可是亦有人說霧裏看花終隔層,一夜相思一.夜.情……
不知是糾纏了多久,待得終于分開之時,少年已經氣喘呼呼,臉色一片通紅,銀色的絲線從兩人的嘴角牽扯出來,斷開之後又落入衣襟之上。
兩手摟着少年,男人輕笑問他:“傷口,沒有疼吧?”
少年羞赧,心跳極快,低頭垂眼悶了半響都未說話,待得呼吸平複,臉上的滾燙退卻不少,少年這才擡頭朝男人看去:“你……”
“如何?”男人嘴角噙笑,絲毫不為剛才的唐突而有所內疚。
少年蹩眉,悶了半響卻不知自己要說什麽,才剛剛恢複的臉頰當即又燒得通紅起來,最後也只吐了一句:“我……我不是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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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指尖輕輕摩擦着少年細嫩的面頰,男人輕笑:“可即便知道,也還是喜歡,是不是哥兒,沒有區別,抑或……”話音頓了頓,男人的眸沉得如若深淵,好似散發着蠱惑人心的□□:“抑或是你不喜歡我?”
少年一愣,動動唇,才別扭着逼了一句:“不知道……”
“嗯?”男人好笑:“自己的心怎會不知道呢?”
少年擰眉:“……你很好看”
意料外的回答,讓男人失笑:“這算什麽回答?”
少年別扭着,好半響才道:“嗯,你很好看,所以有時候就……就……”
“就喜歡看了”貼着少年的額心,男人臉上的笑溫柔得如若潭中泉水:“若是如此,那便當你是喜歡了”
少年面有愠怒:“這怎麽能當是呢?”擡頭看向男人,話才落見得男人的一雙眼近在咫尺直看入眸中,少年當下不禁又是一愣。
男人好笑,眸底盡是寵溺:“那好,那好,那便不能當做是,所以你直接便是喜歡我的”
少男臉頰再次滾熱,一時詞窮,最後卻是使了性子,一腳狠狠踩在男人的腳背。
又歇了兩日,湫棠為赫瀾淵查看傷勢,恢複極好,只要不是太大的動作,基本影響不到傷勢,赫瀾淵将五指握了握,感覺有些吃力,當下微微蹩眉:“是不是因為受傷的關系所以我的左手才會有些使不上力?”
湫棠輕笑:“公子放心便是,這只是暫時的,待你傷勢痊愈便無什麽大礙,依舊能與從前一樣力拔山河的”
赫瀾淵得言,才放心了些。
白畫斳在旁,為赫瀾傾拉好衣衫,一臉的溫柔滿是寵溺:“如此,那我們明日便動身回去,總歸這裏是在雪山腳下,氣候寒涼,不宜久留”
湫棠點頭:“那屬下與這邊立即打點啓程事宜”
待得湫棠離開,白畫斳身子一側,直接将頭靠在赫瀾淵的肩上,深深一嗅:“好香……是璃泷香得味道”
赫瀾淵側側肩膀,看白畫斳不打算起身,便也随了他去。
白畫斳擡眼看他複問:“之前怎麽不知道你身上有這璃泷香得氣味?”
“因為你現在是屬狗的”兩手将人推開,赫瀾淵才剛起身,卻是突然被白畫斳拉了回去,壓在床榻裏面,兩人的身子幾乎緊得密不透風。一瞬間,赫瀾淵只覺得自己整個似乎都要燒了起來:“別鬧!趕緊起來”
“瀾淵身上太香,舍不得離開”埋在赫瀾淵的頸子裏,白畫斳抓了他的五指纏住壓在榻上,貼着赫瀾淵的耳邊,聲音低柔的幾近蠱惑:“讓我瞧瞧,我的瀾淵是不是株花妖所變……”
“呃~”
溫熱的觸感貼在頸上,赫瀾淵微微蹩眉,未曾想一柔軟之物卻是忽而輕輕舔舐在頸側之上,溫溫得,燙燙的,好似帶了點點小刺兒,刮過細膩的頸子,瞬間就激得赫瀾淵身子猛然一顫,五指用力,緊抓着交纏的手。
唇舌掃過頸側,落在赫瀾淵的臉頰,赫瀾淵明顯呼吸一急,一側首便閉緊得雙眼:“白畫斳!!!”
“嗯?”白畫斳擡頭,看得赫瀾淵的樣子,低聲笑笑,将人抱了起來:“只是逗你一逗,又不會當真做些什麽,別緊張”
得言,赫瀾淵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愠怒,最後,幹脆将人推出門外,大力關了房門。
站在門邊,白畫斳不禁搖頭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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