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所謂之比
第十九章:所謂之比
盛席之上,猝然起身的少年,穿得一身的天水碧之色,氣質清雅優美隐含高貴,細長的鳳眼似含幾分風情,蜜色薄唇,唇心如珠,水水亮亮,纖瘦的身影傲然立于人群之間,要纏玉帶,鶴立雞群而又如若谷中幽蘭,纖細典雅。
如若說大公子赫瀾傾是人中龍鳳,那這少年便是玉中翡翠,煜煜奪目,卻不刺眼。
司馬殇仔細打量少年,微微眯了雙眼:“你是誰?一個無官無品的嬌貴少爺,也敢在聖上面前猖狂放肆?”
少年剛想開口,赫瀾傾便突然起身,抱拳:“舍弟年幼不識大體,司馬少将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不待赫瀾傾将話說完,少年便淡淡勾了嘴角:“這怎是猖狂?聖上跟前,只容得司馬少将之請,便容不得我赫瀾淵之求?”
“瀾淵!”赫成義面色陰霾,起身怒視着他:“不可放肆!!”
赫瀾淵不為所動,只擰了眉,看着父親。
皇帝高坐上方,目光盯着底下的少年,忽而開口:“瀾淵?此子可是赫愛卿之幼子?”
赫成義立馬轉身,朝着皇帝抱拳附身:“回皇上,犬子瀾淵,家中第三小子,自小便生性頑劣,不識大體,待回去之後,老臣必定嚴加管教!”
“哎……”皇帝笑嘆:“愛卿莫要過于嚴肅了些,以免吓到孩子”而後目光一轉,看着赫瀾淵道:“朕觀你樣貌,稚嫩得很,似乎不滿及冠吧?”
赫瀾淵作揖而答:“我今年歲十四,再過幾月,便得十五,若論及冠還有三年之久”
“皇上跟前不得放肆!”赫瀾淵話音才落,赫成義便回眸看他低斥:“回話之前要先報小民,不可直呼為我!”
“哦……”赫瀾淵應了一聲,單單的一個字,竟平添幾分軟糯可愛之氣。
皇帝只是呵呵一笑:“莫要拘謹,你平日怎麽習慣了,便怎麽來吧”
雖有皇帝這話,赫瀾淵還是抱拳:“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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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珠轉動,将赫瀾淵上下打量一眼,而後才道:“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也有膽量與司馬卿家叫陣,你便不怕嗎?”
“自然不怕”赫瀾淵回得毫不遲疑,腦子裏忽而又想起大哥今日得不适,遂又蹩了眉:“不過如果皇上願意答應,讓我大哥休假幾日,好好陪我一陪,額……小民會更不能怕的”
赫瀾淵的言詞,莫說赫成義聽得臉色發青,就連赫瀾傾也聽得有些擔憂,不過好在皇帝聽了之後倒是哈哈一笑,手一揮,便道:“黃毛小兒,也罷,若你當真能勝,朕便準了赫瀾傾的十日假期,十日之後,但你若輸了,朕便撤了赫瀾傾得天策将軍之位,并讓之交出金印紫绶,但他依舊還是朕的女婿,如何?”
皇帝話音一出,全場皆驚,赫成義更是當即提起了嗓子眼,只恨不得沖過去,把赫瀾淵按在地上狠狠地爆揍一頓。
而赫瀾傾對于皇帝這話,雖有意外,但并不驚怕,如若當真被撤了将軍一職,也許他還能找個地方想法子養養自己的這身子。
而其餘人等則或驚或奇,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幸災樂禍暗暗好笑。禦丞相擰了眉宇與幾位老臣都眸露擔憂,身後的禦劍斳更是心髒猝然一緊,五指下意識地握成了拳。
赫瀾淵淡淡蹩眉,對着四周猝然一沉的空氣猶如不知,只似在認真思量皇帝這話,半響忽而道:“若如此是否……”他其實是想說不公平。
“哦?”皇帝似乎來了興趣,微微挑起了眉:“有何不妥?”
赫瀾淵只擡眸,直接看入皇帝眼中,一點也不知自己此舉是否不妥,只是道:“我贏了,大哥只有十日假期,但若輸了,大哥卻要被撤将軍之職……”說着衣袍一掀,赫瀾淵跪了下去:“怒瀾淵鬥膽請求,願以一命相賭,只求換我大哥一月休假之期!”一個月的時間,不管赫瀾傾身上到底有何不為人知的病痛,也足夠讓他調養生息。
赫瀾淵只想着要讓大哥能有時間好好休息,卻不知自己這話,在赫瀾傾心裏掀起多大的風浪,當即白了臉色,連忙起身跪下,朝皇帝告罪:“皇上!臣弟初出牛犢更尚不及弱冠,不知輕重還請皇上收回成命,臣願代罪受罰!!”
一直坐在赫成義身後、比較冷靜的赫瀾天這會子也有些沉不住氣,忙起身一起跪下:“皇上息怒,臣弟自小于山野長達,不知人事,冒犯聖上還請皇上尚他板子一頓,饒他一次!”
皇帝還沒表态,坐在皇後身後的少女,轉眸看了底下的三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赫瀾傾身上,面色微微發紅,卻是嬌嗔着開了口:“父皇你也真是,說好了出來狩獵,卻非要弄得這般吓人,再說了,我反倒覺得那瀾小子其實已經很委婉了,父皇你剛才根本就是在欺負人嘛”
這話換作別人是斷斷不敢說的,但偏偏衆人皆知,皇帝對與皇後的幼女景和公主是打小地疼愛,也因這嬌嗔的話音,跪在下方的赫瀾傾似乎也覺得有些松了口氣。
皇帝哦了一聲,原本有些犀利的眉眼,頓時多了幾分慈愛,扭頭回身,目光看着的方向便是衣衫華麗青衣羅群的景和。
景和撒嬌似得哼了一聲,才道:“瀾小子的話沒有說錯,這場比試的籌碼本來就不公正,哪有贏了比試沒有獎賞,輸了卻還要被罰的道理?”
皇帝朗聲而笑,語調中透着無奈:“這小妮子,還沒嫁人,就一心向着未來夫家了,當真是女大不中留了……”不管景和紅透了臉頰的模樣,黃帝扭頭看向底下跪着的幾人,道:“都起來吧”
“謝皇上”
直到這會,赫瀾傾跟赫瀾天才徹底松了口氣,其餘幾人也暗暗松了眉頭。
目光看着幾人,皇帝嗯了一會,便道:“此番比試,你們兩人,不論是誰,若得勝,朕賜他金玉帶一條,輸了也無責罰,當然,如果赫瀾淵贏了,那便依你之言,準了赫瀾傾得一月假期,不能再長了,若再過長了,公主該要跟朕發急了……”言下之意公主恨嫁了。
這話一出,幾位朝臣都感覺氣氛松緩不少,面上也都跟着有了笑意。景和撒嬌似得跺腳哼哼,倒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轉眸朝赫瀾傾看去,見得赫瀾傾一直垂下眼睑,心裏不免又有些失落。
金玉帶雖只是腰帶一條,但卻是一種身份權貴的象征,更是皇帝寵愛的一種殊榮,不過很顯然,赫瀾淵并不知道着金玉帶代表什麽,只是想着只要能讓大哥好好休息就好,而後便十分爽快地應了。
此地既然是皇家狩獵的圍場,那要比試的話,自然沒有比比試狩獵更合适得,想了一想,最後皇帝定下考題。
“圍場後防得骐菱山裏,有一種飛天鼠,體型嬌小卻極為敏捷,日跌之前,你們誰能最先将這飛天鼠毫發無損地帶回來,便做是贏了,若不然全當是輸”
“臣遵命!”司馬殇抱拳領命轉身牽了坐騎就走。
赫瀾淵卻還站在原地,一臉的茫然看着衆人:“飛天鼠……是個什麽鼠?老鼠也會飛的嗎?”神色茫然的赫瀾淵,最是靈氣逼人的時候,看着既單純又可愛。
赫瀾天眼見着司馬殇都騎馬走了,赫瀾淵還站在原地扮可愛,頓時有些發急:“老三你還愣着做什麽這司馬殇都走了啊!”
赫瀾淵依舊一臉茫然:“我在想這會飛的老鼠是個什麽模樣的”他沒見過。
赫瀾傾失笑,上前揉揉弟弟的頭:“飛天鼠一身都是淡鵝黃的顏色,模樣有些像是松鼠,尾巴又粗又長,前爪與後爪相連的兩翼都長着類似翅膀一樣的東西,最擅于借力在空中滑翔,屆時你若見到了,定能一眼便看得出來”
得這話,赫瀾淵雙眼當即閃閃發亮:“似乎還挺可愛的……”
赫瀾天急得抓毛:“要是覺得可愛就趕緊去抓回來!你都耽擱太久了,要是輸了,別說金玉帶大哥的假期也沒有了!”
“哦……知道了”似乎又有些想撒嬌了,赫瀾淵故意放軟了聲音,拉過缰繩,便上了馬背。
雖說年幼,卻身子修長,坐上馬背之後亦是顯得格外英姿飒飒。
看着赫瀾淵騎馬而去,赫瀾傾站在原地擰眉微嘆。赫瀾天則搖頭晃腦,回到席間,踏出幾步,又扭頭朝兄長看去:“大哥,你不回去了嗎?”
“你先去吧,我有點事”
“哦,那你可別耽擱太久了”沒有覺得自己大哥有何不對,赫瀾天直徑回到席間,該吃吃,該喝就喝。
心裏微微嘆息,赫瀾傾忍着憋了一天的難受,避開衆人去了茅房方向,才剛走近,便已經忍不住胸口泛起的惡心,扶牆幹嘔起來,好半響終于停住時,整張臉已經是蒼白如紙,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感覺好多了後,赫瀾傾這才伸手推門,沒曾想才剛進去,卻被人一把扯過,砸在門板上面發出嘭的一聲聲響,而後,呼吸已經被人掠奪……
作者有話要說: 囧,長期通宵的結果就是容易頭暈眼花,當時發的時候,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所以壓根不知把初稿的稿子都給參合進來了,~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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