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Chapter 38

“慢一點。”路西野環着江随風的腰,将人半抱起來,裹進懷裏慢慢往外帶。

将人抱在懷裏後,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江随風究竟有多瘦,瘦到他握着那截腰的手都不敢太用力。

“乖。”他輕聲地哄他,溫柔又耐心,像是在和小朋友說話。

或許是他的誘哄起了作用,江随風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柔順一面。

和清醒時完全不同,喝醉了的江随風沒有冷淡,也幾乎完全收起了棱角,聽話又柔軟。

他對他不再有清醒時的推拒,反而十分順從地把額頭抵在他的頸窩處,跟着他的腳步往外走。

連呼吸都是很溫柔得,輕輕地掃過路西野的側頸。

兩人出了吸煙室,正遇上在找江随風的姜黃。

姜黃邊迎過來邊抱怨:“這是去哪裏了,怎麽電話也不……”

沒等她說完,路西野便擡手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生生止住了她。

姜黃抱着江随風的棉服一路小跑過來,輕聲問:“醉了?”

路西野點點頭,把江随風的棉服接過來,輕聲道:“我送他回去。”

姜黃明顯有些猶豫,但又不太敢抗拒路西野。

路西野說話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但卻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力。

與和劇組工作人員處在一起平易近人的路西野完全不同。

姜黃張了張嘴,露出些為難的表情來。

“其他人呢?”路西野像沒看到一樣,邊帶着江随風往電梯間走邊問。

“去樓下休閑區了。”姜黃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回答。

“你也去玩兒吧,”路西野淡淡看她一眼道:“難得放松一下。”

這時沈玉生和柳喑也談完事情從剛剛聚餐的宴會廳裏走了過來。

看到他們,柳喑的腳步略頓了頓,落後了沈玉生半步,随即又加快腳步追了上來。

“小江喝多了?”沈玉生今晚也喝了不少,隐約帶了些醉意,倒比平時平易近人了些。

他笑着調侃:“男主角一般都少不了一次醉酒。”

“是,”路西野含笑應了一聲,又側眸看了看江随風露在外面的半邊臉頰,那片白膩的皮膚上正泛出一點潮熱的紅意來:“喝了不少。”

“路少,”柳喑上前一步,對着江随風伸出手來:“我來吧。”

路西野側眸看他一眼,那一眼不像孫唯銘介紹他認識路西野那天那麽柔和,也不像今天酒席上那麽平淡,很是冷漠而鋒利。

柳喑的手不由自主地頓在了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尴尬地收了回去。

路西野沒再看他,而是擡手把江随風的衛衣兜帽拉了上來,遮住了他的頭臉。

然後才對沈玉生客氣地說:“沈老,我找人送他回家,你們玩好。”

“好,”沈玉生說,又忍不住感嘆:“現在的年輕人玩起來,真是跟不上咯。”

沈玉生說了好,姜黃才多少放了點心,但仍緊緊跟在路西野和江随風身後。

電梯響了一下,去往車庫的梯先到,路西野又對他們略點了點頭,便攜着江随風進了梯。

姜黃還想繼續跟進去,可路西野只輕輕擡了擡眼皮,便阻住了她的腳步。

姜黃在原地愣了片刻,轉過頭去才發現,沈玉生和柳喑也已經上了另外的電梯下樓去了。

她只得又另叫了電梯,打算去樓下休閑區玩會兒。

“沈編,路少和江随風認識?”電梯門合上之後,柳喑忽然問道,

“電影開拍後才認識的吧。”沈玉生也不确定,很仔細地想了想回答道:“他們年齡相仿,關系親密些也算正常。”

柳喑冷笑了一下,按年齡算的話,他和路西野的年齡可能要更接近一些也說不定。

“哦。”他蹙了蹙眉,沒再多說什麽,只是臉上的神色卻淡了下來,變得有些無精打采起來。

江随風第二天醒來時,過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自己是在路西野家裏。

這間卧室他曾住過兩次,房間裏的家私擺設都記得很清楚。

手機就在枕邊,床頭櫃上放着一盒開了封的胃藥,水杯裏的半杯水已經冷透……

遮光窗簾被籠得嚴嚴實實,只床頭留了一盞小小的壁燈打出一點光來,讓人分不清現在是什麽時間。

他撐着手臂坐起身來,宿醉的頭疼如約而至,視線內的東西随着他的動作旋轉了起來。

也是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襯衣最頂端的紐扣不知怎麽崩掉了兩顆。

這個發現讓他驀地清醒了過來,急忙掀了身上的棉被。

衣物仍是他昨天穿在身上的那套,并沒有被換過。

他隐隐松了口氣,再去想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可卻一無所得。

他伸手把手機拿過來,開機的同時聽到房門那邊傳來輕微的聲響。

路西野小心翼翼地将房門推開,眼睛張得有點大,滿含着探究。

與江随風的視線對上的一瞬,那雙眼立刻盈了笑:“醒了?”

他應該剛剛洗刷過,額發被水打濕了一點,眉眼間暈上了清新的水汽。

很是生機勃勃又十足柔和。

“我怎麽來你這兒了?”江随風很是疑惑,嗓音裏也帶着宿醉後的輕微沙啞。

他邊說話邊不太自在地籠了籠自己的領口。

“問我?”路西野的眸光從他胸口一點雪白的皮膚上掠過,略笑了笑:“你自己非要來,不記得了?”

“胡說八道。”江随風輕聲斥道,随即又氣勢不足地抿住了唇。

清醒的時候他能很好地克制自己,可喝醉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麽事兒來。

“不信?”路西野無辜地擡了擡眼:“不信問問你助理,你是不是抱着我的腿,非要讓我帶你回家?”

“你還說,”他靠近江随風,聲音也放低了些,沉沉地打在江随風耳膜上:“你媽媽把你許給了我,你又和我喝了交杯酒,要我為你負責。”

然後又補充道:“一輩子。”

江随風的睫毛飛快地眨了幾下,轉頭去拿自己的手機,要打給姜黃。

他一動,領口就又敞了開來,露出深深的鎖骨和胸口一片雪白的皮膚來。

路西野垂眸看了片刻,濃密的睫毛後面眸色變得很深。

他住了嘴,薄薄的唇也随之抿緊了,探手為他整了整衣領,又碰了碰他的額頭。

見江随風握着手機着急地要打給姜黃,忙又笑着按了他的手,小聲說:“逗你的。”

江随風聞言愣了片刻,那表情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更加生氣卻又很沒有辦法的樣子。

這種樣子讓他看起來特別勾人,目光裏有些兇,嘴唇也因此抿得很緊,可又像是知道這樣沒有用一般,隐隐透出些無奈來。

像個孩子一樣,是有些無助又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樣子。

那讓路西野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想要抱住他,卻又不得不壓下自己內心的沖動。

幾乎是立刻,他懷念起喝醉後的江随風來,喝醉後被抱在懷裏很乖的江随風。

“昨天想幫你洗澡,”他放緩了聲音說:“但你死活不從,我才剛碰你的領口,你就很用力地從我手裏往外扯,結果用力太大自己把紐扣扯崩了。”

江随風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輕聲問:“昨天……姜黃呢?”

“你那助理啊,”路西野說:“你那助理是不是沒培訓就上崗了?昨天你醉在吸煙室裏她也不說跟着,幸虧也就是我,要是換個人過去,你還不知道吃多大虧?”

“是你才更可怕吧?”江随風終于還是沒忍住,悻悻地跟人頂了一句。

路西野輕輕地笑了一聲,沒有辯解什麽,只說:“洗個澡出來吃飯?”

他的目光掠過床頭櫃,又說:“你昨晚胃病犯了,還記得嗎?”

江随風搖了搖頭,雖然并不記得,但看到藥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

他抿了抿唇,想到自己昨天才跟人放過狠話,結果一轉頭就在人家裏醒過來,心裏不由地又無力又過意不去。

“謝謝。”他說:“給您添麻煩了。”

“如果我說,”路西野看着他,聲音很沉,沒有了開玩笑的意思:“我願意讓你麻煩呢?每天都可以。”

江随風沒說話,可細白的手指卻又不自覺握緊了,扯皺了身下深藍色的床單。

路西野看他片刻,站起身來在他頭頂輕輕揉了一把,又說:“去洗澡。”

等路西野出去後,江随風還是給姜黃打了個電話。

姜黃還迷迷糊糊地沒有睡醒,聽到江随風的聲音好像才清醒了些。

“小江,”她含含糊糊地說:“導演昨天說讓你今天上午好好休息,下午再去片場就行。”

“嗯。”江随風說,又問:“我昨天是怎麽離開的?”

“路少把你帶走的。”姜黃說:“他說送你回家。”

江随風沉默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我昨天說什麽了嗎?”

“沒有啊,”姜黃語氣裏有點疑惑:“你喝醉了,都睡着了,什麽都沒說。”

江随風忍不住擡手按了按心髒的位置,終于徹底放下心來。

路西野蒸了蟹子和蛋羹,煮了雜糧粥,又做了兩個青菜,江随風下去的時候,他正在餐廳擺着餐具。

灰色的襯衣袖口挽起幾褶,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來,即使是在彎腰做着家務,也不自覺透出些貴氣來。

江随風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他,覺得他仿佛像是無所不能。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路西野擡頭遠遠地朝這邊看來,嘴角在四目相接的同時便翹了起來。

江随風的頭發濕漉漉的,眉眼青翠,嘴唇濕潤得紅着。

讓路西野記起昨晚的那個吻。

“不吹頭發嗎?”他問。

“不用,”江随風在餐桌旁坐下來,又說:“很快就幹。”

路西野沒說什麽,只是把餐具遞給他,自己則戴了一次性手套又拿了工具夾蟹腿去蟹殼。

雪白的蟹肉被堆在江随風面前的碟子裏,配着姜醋,路西野含笑說:“你容易泛冷,吃蟹子的話一定要配着姜。”

“謝謝。”江随風說。

兩人安靜地吃飯,片刻後路西野忽然叫他:“江随風。”

“嗯?”江随風擡眸,路西野看着他,說:“以後不要喝那麽多酒了吧。”

江随風醉了實在太乖了,被親了抱了什麽都不知道,被人帶走也不知道反抗。

江随風自己也很不願意醉酒,聞言便點點頭。

路西野唇邊染了點笑意,又得寸進尺地說:“以後也不要和人玩兒什麽游戲了吧?”

江随風沒說話,低頭吃飯,睫毛低垂着,黑而潤。

“江随風?”路西野又叫他的名字。

江随風擡眸,路西野安靜地看他,目光十分堅定,讓人沒有辦法拒絕。

“那要看什麽游戲。”江随風只得說:“娛樂圈有很多集體活動,不可能什麽活動都不玩。”

“比如交杯酒或者親親。”路西野說。

江随風微微偏開頭去,耳根泛起一抹紅意來。

路西野又說:“所有親密的游戲,都只跟我玩行不行?”

江随風抿了抿唇,半晌後輕聲罵了一句:“胡說八道。”

“還有那個文安,”路西野又說,更加得寸進尺:“你以後吃飯不要和她挨着。”

江随風終于狠狠擡起眼皮來,在路西野抿着的笑意裏,有些忍無可忍地說:“路西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