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心知肚明
呆了大半響潇狐貍将手裏的東西往桌上一放,然後氣鼓鼓的朝客廳走去,走到沙發前屁股一甩又接着神游去了。
宏予津津有味的吃着那份‘早餐’,騰出一只手将報紙攤開,看着上面那張寬幅面的照片滿意的點了點頭。
随後,勾了勾嘴角戲虐道:“不錯!太子的人辦事就是效率高,看來這回你賣兒子賣對了。”
“…………”
本以為随之而來的會是狐貍厚顏無恥的反駁聲,可是回頭才發現男人破天荒的微垂着頭在發愣。
他擦了擦嘴,起身不緊不慢的朝此時處于神游狀态的人走去。
“嘶!好痛!潇宏予!你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被一記暴栗彈回神的潇璿惡狠狠的瞪着眼前似笑非笑的人,大聲的吼道。
潇宏予不氣不惱的揶揄道:“人還在我這兒,心就飛到你情夫那裏去了?”
“…………”
見男人有些愧疚的低了低頭,他聳了聳肩問道:“手續辦好了?幾時走?”
“…………”
接連問了兩句都沒人應聲,宏予提了提嗓門兒調侃道:“別介,搞得我像嫁女兒似的你惡心不惡心呀?”
半響不語的潇璿終于微微擡頭,輕颦眉睫認真道:“宏予,我現在有點後悔那日讓你答應那人的要求了。”
聞言,潇宏予好像聽到了年度笑話似的,不禁輕笑道:“難得呀難得!從來只認識錢的潇總管竟然能說出這麽有情有義的話來,難不成今年花園裏的鐵樹開花啦,真稀罕!”
“今早上我開你的車過來的,結果在半路上爆炸了。”
見眼前的男人壓根兒不信他的話,潇璿面色沉重的補了一句。
這回潇宏予笑不出來了,心裏某個地方像被狠狠揪一下似的,疼!
随即倒在一旁哀嚎道:“我的車啊!上周把自己賣了才買的,你就這樣看着它‘自爆’了?”
“我想來想去肯定是因為你和段晟钰‘交往’的原因,而且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搞鬼,那些人背後的勢力必然不會只是些三角羅羅。”
“我的車!”
根本不理會潇璿的分析,某人還在哀悼着他那輛意大利絕版仿真跑車。
“如果要用你的生命做賭注的話,那我寧願永遠都不去找他。”
潇璿自顧自的說着,一旁哀嚎的人突然不作聲了。
沉吟片刻,他無所謂道:“誰都可以要我的命,因為我本來就不該活。”
“宏予!”
聞言,一旁的人很是受傷的說道:“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從死神手裏把你搶回來,你怎麽可以這樣無所謂?”
話語裏竟然帶着哭腔。
見狀潇宏予神色一愣,随即修長的手臂一勾捏着某人的下巴将他的臉轉過來面向自己。
當他看到潇璿那眸子裏裹着一層厚厚的水霧時,眉頭不禁聳了聳,語氣卻很是輕佻。
“不會吧!真的哭了,哎喲!小可憐,我逗你開心的,來!給爺笑一個,笑了爺有獎賞!”
聞言,剛剛還一副小怨婦表情的潇璿柔唇一瞥,眼睛一彎。
眼眶裏還未來得及回收的兩滴晶瑩瞬間滾落到了捏着他下巴的手背上。
嗯,有點燙!
印象中者好像是潇狐貍第一次哭吧!
心裏想着不禁讓潇宏予心情愉快的翹了翹嘴角不正經道:“不錯哦!你終于有個第一次給我了,我還以為你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那個男人呢。”
聞言潇璿斂了心神佯怒道:“兒子調戲爹看雷怎麽劈你,你不是要告訴我事情嗎麽?什麽事?”
“知道桓墨奇是誰吧?”
宏予松開手将頭枕到了潇璿的大腿上,輕描淡寫的問道。
“知道,摩爵的繼承人,他怎麽啦?”
“他不怎麽,就是想當暗夜的掌權人。”
潇宏予依舊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
“什麽?你說老板想将暗夜過給摩爵?”
聽道潇璿的話閉眼假寐的人糾正道:“錯,不是過給摩爵,只是過給桓墨奇。”
“嗯?奇怪,這事兒老板怎麽沒給我提起過?昨天才和他通過電話呀。”
看着一臉疑惑的潇璿,男人扯了扯嘴角冷哼道:“哼!老板,只知道天天無間斷的收刮着小爺們賣肉賣自尊的錢在世界某角落逍遙快活着,就算暗夜被人砸了也不會來瞅一眼的吸血鬼,也只有你這死心眼才會認他是老板。”
正說着的某人突然頓了一下繼續調侃道:“小心哪天真把你賣了,你還樂呵呵的替人家數錢。”
“……………”
明明知道宏予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可某人還是想為他那所謂的‘老板’辯解一番。
“宏予其實老板他……”
“叮…………”
清脆的門鈴聲再次适時的響起,潇宏予淡淡的挑了挑眉示意某人去開門。
“你還告訴過誰你住這裏?”潇璿疑惑的問道。
沒有回答的他的話,潇宏予閉上眼繼續養神。
其實剛剛說話時那短暫的停頓,就是因為他感覺到了有客人來了,而且來人是他認識的。
潇宏予極其敏銳的捕捉力讓他能清楚的捕捉到周圍一切細微的變化。
不是因為他練武出身,也不是因為他天生心思缜密。
這一切都得‘歸功’于四年前那場非人的‘手術’和那兩年非人的訓練。
“喲!原來是穆先生,小璿可想念你了,來來,請進。”
開門見是那晚讓他唯一一次吃癟的石頭,潇璿又恢複了他狐貍加蕩-婦的本色笑嘻嘻的谄媚道。
穆帆一身黑色的西裝,加上冷峻的眼神,剛毅的輪廓,溫文有禮的神情。
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他的同時又畏懼他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威嚴氣勢。
躺在沙發上的人在心裏冷笑一聲:“這消息似乎傳得有點過于迅速呢。”
不啰嗦一進門見到潇宏予,穆帆便開口道:“潇先生,老板叫我來接你去駿陵山莊住。”
和自己預想的一樣!
緩緩坐起身的某人不禁輕笑,“呵呵!想不到這才一晚不見你們老板就開始‘想念’宏予了?看來宏予以後得好好服侍他才是呢。”
“穆先生你們家老板要宏予日夜相陪?不是賣色不賣身的嗎?”
一旁倒茶水的潇狐貍聞言,故作驚奇的問道。
言畢一直面無表情的穆帆終于擡了擡俊眉挑釁道:“潇經理是不是覺得今早那場爆炸沒炸到人,心裏有點不滿意?”
“…………”
“什麽時候走?”
“現在。”
“總要留點時間給宏予收拾一下吧。”
這句話是潇狐貍說的,因為他還想和宏予說說暗夜的事兒。
而且這會兒他心裏是真的有點舍不得,好像這次他是真的要将兒子賣給別人似的。
可是穆先生一句話毫不客氣的将狐貍的希望打散。
“我們已經根據潇先生的喜好為他準備好了所有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不過看到某人臉上有點失落的表情,穆帆輕咳一聲補了一句。
“潇經理也随同一起去吧,老板剛好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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