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道貌岸然
抱着段牝蓋進了那間屬于他特有的房間裏,潇宏予就将門一把反鎖。
感覺到自己胸前濕濕的,冷冽的瞳孔裏那抹陰戾的殺氣倏地又加重了幾分。
沉吟良久終究那句對不起還是未說出口。
懷裏的人從開始就沒出過聲,只是将頭死死地埋在男人的胸前感受着那強而有力的節奏。
“我抱你去清洗一下。”
“…………”
寬靜的浴室內渾身無力的段牝蓋靜靜的爬在浴缸邊緣,暗淡的眸子盯着某處發呆。
潇宏予面如土色的為他清洗着身上那些被人掐得青青紫紫地痕跡。
溫熱的水打在光潔的皮膚上,泛起層層桃紅的色澤。
然而那些青紫卻不斷刺激着男人的眼球,刺激着他敏感至極神經。
雖然牝蓋只被那變态拔了衣服掐了很多印跡在身上,但是他心裏還是很是內疚。
這孩子肯定被吓着了。
“宏予哥。”
沉默半響牝蓋淡雅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尴尬,舒緩了男人眉宇間的擔憂。
可下一刻他的話卻讓男人眉心更加糾結。
“剛剛我是不是把你吓着了,對不起,我就是一個天生的禍種,總給身邊的人惹麻煩,對不…”
“為甚麽你要認為是自己欠了所有人的債?将所有的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聽到牝蓋的道歉,一股無名火夾着憐惜竄上了潇宏予本來就煩悶的思緒,語氣不好的打斷了小家夥的話,場面有絲尴尬。
牝蓋沉默半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因為很在乎,所以才小心翼翼怕失去,對于哥哥是這樣,對于宏予哥也是,害怕被你讨厭,害怕被你嫌惡。”
聞言,潇宏予的身子愣怔了片刻,随即自嘲的牽了牽嘴角,他沒有資格讨厭或者是嫌惡任何人。
“宏予哥。”
“…………”
“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哥哥和穆帆哥,好不好?”
“…………”
男人木着個臉輕輕擦拭着那具嬌嫩的身體沉默不語。
未聽到潇宏予的回答,段牝蓋疑惑地轉過頭,看見一臉僵硬的潇宏予眉頭擰得跟個麻花似的。
他斂了心神,而後美眸一彎,手撫上墨色濃眉調侃道:“宏予哥你這功夫從哪裏學來的?能将眉頭皺成一個八卦陣,看來太極拳也打得不錯吧?哪天也教教我?”
聞言潇宏予凝視着他,幽幽的嘆了口氣,“真是個讨人喜的孩子,我不該讓那些肮髒的東西污染了這雙清澈的眼睛。”
說着他在小家夥額前輕輕一啄,“我以後不會再帶你來這裏了,等會兒去睡一覺。”
段牝蓋乖乖的點了點頭,緩緩的閉上眼享受着潇宏予的溫柔對待。
過了一會兒,潇宏予悄悄地将在洗澡的時候已經睡着了的人放到床上,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拽得死死的。
無奈的搖搖頭,他輕聲勸道:“我不會走開的,安心睡覺,醒了就全都忘了,我不會再去找那人的。”
可話語間他那雙清眸卻漸漸深如壁淵。
他是保證不會再去招惹那群人渣,卻并不代表那群人渣不來找他。
就如開車一樣,你不去撞別人,卻并不代表別人不會來撞你。
可是殺雞給猴看,如果沒殺好不僅雞殺不死,還會濺自己一身血。
這個世界上能抓住他潇宏予痛楚的人以前‘沒有’。
現在亦是。
不過,能知他十六年過去的人,他倒是很想見見。
況且酬勞的确很誘人。
何樂而不為呢?
“咚咚!”
玄關處傳來兩聲幹脆的敲門聲後,一個清脆略顯稚嫩的聲音悠悠竄進屋內,“宏予哥,桓總叫我來問問你需不需要幫忙,叫你等會兒空了給他打個電話。”
“知道了,這裏不用幫忙,你去吧。”
将視線從門邊收回,潇宏予冷若冰霜的俊容透着滿滿的陰鸷之色。
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一通便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這麽快就想通了,聰明的人腦袋轉得就是快。”
“答應你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其他的酬勞我一分不要。”
“哦?說來聽聽。”
“我要階涅肆掌門人的詳細檔案。”
電話另一端桓墨奇嘴角邪惡的勾起,“這樣做我很吃虧呢,不過看在宏予和段兄交情不淺的份兒上,我……應。”
潇宏予剛想挂掉電話,那邊的人又接着說了一句比小日本還欠抽的話,“牝蓋怎麽樣了,這種事出現在暗夜我這個新老板責任很大呢,改天再登門向他哥道歉,就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他了。”
哼!裝聖人,打一巴掌揉三揉,還弄得自己多無辜,多無奈,多後悔。
TMD吃了枯炭滿肚子黑水,還裝好人。
擡了擡眼皮潇宏予冷漠地回道:“沒必要,他哥不會知道今天的事,謝謝桓總的關心。”
面無表情的挂掉電話,他食指輕擡,手裏的方形紐扣嗖的一聲彈到了牆壁上一片薄薄的晶片。
細微而清脆聲音卻并未吵醒床上睡熟的人兒。
桓墨奇在座位上半眯着眼睛,狀似惋惜的搖了搖頭。
這藍海晶的隐形監控器可是限量出售的呢,真可惜!
傍晚的窗外似是一片燃燒到天際的火,那種灼熱到幾乎燙傷人的顏色,猩紅勾染了整片晚霞,幻化出妖豔的瑰麗色彩。
碧洌似清泉黑眸緩緩睜開。
寬敞的房間靜得讓人有種快要被窒息的感覺。
悄無聲息的下床望了望。
空無一人。
段牝蓋清洌的眸子裏布滿了疑惑與無助還參雜着一種被人抛棄的失落。
薄嫩的唇瓣張了張,終究還是未叫出聲。
“衣服合身麽?”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後背傳來。
迅速轉身,段牝蓋一臉欣喜的看着這個能像他哥一樣讓他安心的英俊男人,剛剛眼中那絲陰霾立刻煙消雲散。
“傻瓜,我就去沖了個澡而已,幹嘛這麽這麽緊張,要是真把你弄丢了,你們家那位包青天還不得把我給清真了孝敬閻王。”
潇宏予一手擦着濕濕的頭發,一手輕輕地幫小家夥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眼底一抹他不自知的寵溺,漸漸散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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