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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整個人都感覺不是很好,赤。裸的少女被殘忍地挂在鹿角上,上面還有烏鴉在盤旋,時不時地啄着蒼白的肉體,搭配凄涼的場景,怎麽看都覺得很是凄慘。

花容正茂的少女,明明應該是人生最耀眼的時刻,卻被兇手殘忍地用這樣的手法殺害了。他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了。

“昨晚有人報警,說有一個鹿頭被偷走了。”傑克就算看過了再多,更加血腥的場景,也不得不為這樣的場景動容。那個只是個花樣年華的少女,一生是如此地短暫……

“只是頭嗎?”威爾帶着點顫抖的聲音說道。

“命案組已經将這件事情稱呼為明州伯勞鳥。”傑克雖然沒有孩子,但是他對這樣的孩子被這樣殘忍的手段傷害,覺得于心不忍,即使他是個強硬的男人。

“一種鳥?”威爾被這個稱呼感覺到好奇。一般人給兇手起外號,都是以人類定型,或者是地域。但是一種鳥類,的确很少見。

一旁的當地警員解釋了,“伯勞鳥是非遷徙鳥,把老鼠和蜥蜴釘在帶刺的枝桠或者鐵絲網上,将內髒從體內撕扯出來,儲藏到自己的食品室裏,然後大快朵頤。”大家的都仔細聽着他說着伯勞鳥的特性,看着那個少女的屍體。

“我判斷不出他是随意的,還是刻意為之。”傑克覺得自己之前的一些經驗幾乎不能斷定這件事情。

“他希望她被發現時是這樣的。”威爾能感受到兇手想要傳達的意思。“這非常粗魯,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在嘲笑她,或者是我們……”威爾看着少女蒼白的屍體,感覺到無奈,他不能救她,只能這樣看着她的屍體……也許無法找到傷害她的那個混蛋。

“他的愛去哪裏了?”傑克看了一眼屍體,對于之前的感嘆已經差不多消化完畢了。

“将艾麗斯尼克爾斯放回床上的人,并非此案的兇手。”近距離觀看了之後,威爾發現了兩種不同的情緒表現。之前送回那名受害者,是因為那個女孩得了肝癌,他在屍體那裏感覺到了歉意。但是,這裏,他完全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情緒。一點都沒有。

“他切走了她的肺,我很确定他切出來的時候,她還活着。”法醫有些不忍地說着初步檢驗。活生生地被人拿走自己的呼吸器官,太殘忍了。

漢尼拔将食材裏面灌水,等到膨脹了,然後用手使勁擠,将裏面的血水一點一點地擠了出來,不時地帶動全身的重量對食材進行按壓。

然後将食材切成塊或者片狀,去掉不需要的雜質。然後再反複搓洗。

他的表情非常專注,在面對處理食材上,他一向如此,就連凱薩琳的打擾也變得微不足道了。不過凱薩琳一般也不在他料理的過程中打擾他。因為刀在他手中,熠熠生輝。

“我們的食人魔,喜歡女人。他不想毀掉她們,而是想要品嘗她們。讓她們成為自身的一部分。”威爾發現到在這具屍體上得到的情緒是冷酷以及殘酷地帶着喜悅的。他很不爽這樣看待人的兇手。

“殺害這個女孩的人,認為她就是一頭豬。”說完就轉身離去了。他可以接受那些心理有壓力的或者心理已經扭曲的人殺害人,好歹他們知道他們殺害的是一個人。但是不接受這種不把人當成是人的兇手,這種瘋子,将人當成是食物。

“所以你覺得這是模仿者幹的。”傑克覺得頭疼了,兩件相似的案子,居然是兩個人幹的,他們之前連真正的明州伯勞鳥都沒有線索,現在又出現了另外一個知道線索的模仿犯。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标準難度了。

“殺害艾麗斯尼克爾斯的那個食人魔有地方下手,對曝屍荒野沒有興趣,所以,他有一套房子,或者是兩套。或者是木屋,帶有鹿角的房間。”威爾覺得這具屍體告訴他很多關于明州伯勞鳥的訊息。

為什麽模仿犯要選擇曝屍荒野,因為他沒有處理屍體的地方,沒有鹿角來表達明州伯勞鳥的行為,所以才偷了鹿頭,将屍體丢棄在荒野上。

一邊,漢尼拔将白蘭地倒進不斷冒出香氣的平板鍋裏,右手細致地倒酒,左手不斷地颠着鍋。将鍋微微一斜,帶上來橘黃色的火焰。

這已經不是平常的料理了,這是一場表演。至少,對于凱薩琳來說,就是這樣。

凱薩琳端着啤酒,靠在廚房的門邊,閉上眼睛聽着‘滋滋滋’的聲音,嗅着讓人發瘋的香氣。口水自覺地充斥着口腔。

醫生的料理果然是最好的。

“他有個女兒,和遇害的女孩有着一樣的年齡,一樣的發色,一樣的瞳色,一樣的身高,一樣的體重。她是獨女,她就要離開家獨立生活了。想到要是失去她,他就無法忍受失去她,她才是那張金券。”說完自己對于明州伯勞鳥的見解,威爾就轉身離開了。

“那麽模仿犯呢?”傑克知道威爾說的只是關于這個明州伯勞鳥的側寫,但是他想要的不止是一個。

“是個有頭腦的神經病,虐待狂,很難抓住。沒有可以追蹤的動機,也沒有作案模式。他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如此犯案。”威爾對于那個模仿犯也是有心無力,想到之前在傑克辦公室裏得到的小小屈辱,“讓萊克特醫生做心理側寫吧,你對他的意見似乎更為重視。”帶着點自己完全沒有聽出來的小小嫉妒,威爾潇灑地離開了這個現場。

傑克嘆出一口氣,這樣兩個人需要很好的磨合才行,威爾這邊是這樣的情緒,只能将一切交給萊克特醫生了。

漢尼拔切下一小塊食物塞進嘴巴裏,讓濃郁的味道充斥在嘴巴裏,然後看向對面吃地更加虔誠的凱薩琳。這個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捧場啊。

一口接一口,吃完嘴巴裏的再繼續下一口。不停歇的動作讓人賞心悅目。漢尼拔在心底感嘆,好歹她的餐桌禮儀是被培養地不錯的。

“凱薩琳,這一次的食材很新鮮,我看了切口,很幹脆利落。有進步。”适當的誇獎能促使人進步。顯然這個贊賞是凱薩琳應得的。

漢尼拔插起一顆鮮豔欲滴的聖女果,微笑地看着凱薩琳。

“醫生,我過關了沒有?”凱薩琳難得這一次不是叫嚣着‘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也沒有幹脆不理會醫生的話。她只是停下了動作,看着漢尼拔。

透過聖女果看凱薩琳,嗯,腦袋和這顆美味的聖女果一樣大小。如果能一口吞下去,美美地咀嚼就好了。

“你的測試還沒有完呢,着急幹什麽?”漢尼拔将聖女果送進嘴巴裏,眼睛注視着凱薩琳的臉,果然望梅止渴,還是有些效果的。

“那什麽時候才能告訴我結果?”凱薩琳不懂,醫生明明都看到她的藝術傑作了,為什麽還是不承認她已經很優秀了。如果不是餐盤裏放着她愛吃的,她早就摔下刀叉不吃了。

“等着。”繼續切下一小塊肉,塞進嘴巴裏,微笑着品嘗。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充滿挑釁的話以及笑容讓凱薩琳氣地都快吃不下了。明明是醫生先說話的,居然說這一句話來反駁她。

惡狠狠地咬下肉,然後惡狠狠地咀嚼着,惡狠狠地看着醫生,無時無刻不透露着,醫生,她嘴裏的肉就是你!

醫生看着凱薩琳調皮的舉動笑得更加開心,果然,相處久了,兩個人某些方面都很像了。比如說,恨不得吃了對方……

“凱薩琳,如果想要交一個人朋友,你會如何接近對方。”漢尼拔難得地詢問凱薩琳一些問題。

“幹嘛!”凱薩琳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她本來就因為醫生吃飯的時候弄得脾氣很暴躁了,結果醫生不給她時間期限,只是讓她繼續等。現在又打擾她畫圖。她差一點就毀了這幅畫!!!

“我只是對你能交到朋友感到好奇。”漢尼拔很有技巧地問着。他何嘗不知道那個趴在小桌子上畫圖的少女渾身散發着不耐煩,很不耐煩的氣場。

“我沒有交朋友!”凱薩琳覺得漢尼拔問地有些多餘,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從來沒有朋友。不!有一個可以稱地上‘正在被利用中的朋友’——愛麗絲。

“我和愛麗絲,是她主動接近我的。她還不算是我的朋友。”只是‘正在被利用中的朋友’。

“那麽她是怎麽接近你的呢?”漢尼拔問到了他想要真正知道的點上。

“幹嘛那樣問?醫生,你有什麽陰謀?不會是……想要和我做朋友吧……”凱薩琳一臉恐懼地別過臉不去看漢尼拔。

魂淡,有那麽厭惡嗎?冷靜,漢尼拔萊克特,你要冷靜。現在還不是處理了她的時候,她留着比沒有留着有好處。現在還不到時候!

“不是你,你想和我做朋友,這一輩子都別想了。”漢尼拔諷刺地話讓凱薩琳臉色變了變,看到這一切的漢尼拔這才平緩了心底不斷湧上來的欲,望,哼,不要以為他不知道凱薩琳對他的崇拜以及依賴。

“那你問我幹嘛!”氣沖沖的凱薩琳加重了語氣,提升了語調。混蛋,她才不想和醫生做朋友!醫生就是她的廚師,廚師!才不是朋友!

“我想要和我的病人做朋友。所以需要經驗。”他們都是同類,既然凱薩琳能有一個朋友,那麽他就能有很多個朋友!

“我不知道!”凱薩琳大聲地喊了出來,病人個鬼!她絕對不是嫉妒,絕對不是嫉妒,是憤怒,無與倫比的憤怒。

“FBI……”漢尼拔笑着說出三個字母,成功地讓凱薩琳收斂了怒火。

“不知道!愛麗絲給我錢辦了醫療保險,帶我去吃好吃的,我才勉強承認的……”凱薩琳降低了音量說出這句話。她只是利用而已。

錢……和好吃的嗎?

漢尼拔滿意地繼續看書了。兩人之間也回歸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凱薩琳炸毛的樣子絕對是可愛!嗷嗚!

醫生一直知道凱薩琳的弱點在哪裏,也知道如何順毛!醫生威武!

下面是凱薩琳的出師作品:↓(已經比較含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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