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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遠遠的只有路燈照射在灰白的水泥路上。凱薩琳看着前面那個不怕冷的家夥只穿着睡衣赤腳走在大馬路上。她真的是神經病了才會順便路過威爾家，結果發現這個家夥大半夜地夢游。

看到就算了，可以視而不見。只是……她幹嘛又抽風地跟在他身後。保護他嗎？神經病，她才不會保護他。

“醫生，你說我現在殺了那個ＦＢＩ怎麽樣。”凱薩琳對于自己大半夜吵醒醫生毫無愧疚之心。

“你在哪裏，凱薩琳。”漢尼拔對于自己只睡了２個小時就被吵醒很不爽，凱薩琳是失眠還是怎麽的，他都不管。就是為什麽要吵醒他！

“我在那個ＦＢＩ的家附近，醫生，你知道他夢游嗎？穿着Ｔ恤短褲赤腳走在大馬路上，身後還跟着一只狗。啧啧啧，怎麽看都這麽可憐。就這樣，被人綁架或者被人殺害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凱薩琳一步一步跟在威爾身後，保持距離，輕聲和醫生抱怨。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你不是應該在寝室裏，不出門的嗎？你難道忘記了你現在很危險嗎？”漢尼拔披了件睡袍，走到廚房煮咖啡，耳邊夾着電話對凱薩琳的不聽話感到生氣，“你現在給我到這邊來，威爾那邊不要去理會。這個時間是有警察巡邏的。”漢尼拔看了看時間，快四點了，那個家夥一定沒有睡。

“醫生，我想喝咖啡。”凱薩琳喝過一次漢尼拔煮的咖啡之後，就愛上了這種精心烹煮的滋味。她本身是不愛苦的，但是咖啡實在是太香了，加了牛奶和糖她還是可以接受的。跟着醫生，她學會了妥協，妥協之後，還是有驚喜的。

當然，蔬菜是一輩子都不會妥協的！！！

“我已經幫你煮了，如果你白天沒有課，就在我家休息吧。”挂了電話漢尼拔揉了揉眉頭，睡眠不足好難受啊！

凱薩琳就在三樓的客房入睡，威爾回家換了一件衣服就找到漢尼拔這邊來了。他也才躺下沒有幾分鐘。

這兩個家夥是來折磨他的嗎？

他心情不痛快，那麽別人為什麽要痛快。

漢尼拔對于分化威爾和傑克的感情加重了力度。直接挑明了傑克在操控威爾，讓威爾雙手沾滿血，讓他得了ＰＴＳＤ。

威爾對漢尼拔這番話将信将疑，但是不否認漢尼拔說的他自己也想到過，只是猶豫了許久也沒有得出最終的結論。腦海裏不同的理論一直在鬥争着，讓威爾陷入了更加煩惱的地步。

威爾相信傑克，同時也相信漢尼拔。

對于可憐的威爾來說，這無非是問他‘愛爸爸多一些還是愛媽媽多一些’這般難選的問題。

看着陷入沉思的威爾，漢尼拔喝了口咖啡壓抑哈欠，看了看時間，還是那麽早。凱薩琳那個家夥喝了咖啡依舊能入睡，還睡地很沉。為什麽他會那麽悲哀……

當傑克來接威爾去案發現場的時候，漢尼拔幾乎是很感激地将他們送走。他終于可以補個覺了。

漢尼拔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受難日。

一大早被凱薩琳以及威爾弄得睡眠不足，補個覺也沒有補夠就要開始工作了。咖啡不給力，吃飯的時候又因為蔬菜問題和凱薩琳小吵了幾句。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傑克帶着他的妻子來了，他拿出昨天狩獵的成果，做出自己相當滿意的菜肴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技藝。

結果，人家不吃……

什麽時候他漢尼拔做的菜會被人這樣排斥了！

那個什麽‘貝拉’的太過分了。這一份是凱薩琳想吃都吃不到的，居然被這樣排斥了。真是浪費食物。她不知道他捕獵這個動物花了多少時間，處理這個食材花了多少時間嗎？

只是因為殘忍就不吃了。難道她不知道她不吃對他很殘忍嗎？

都是傑克的錯，知道自己妻子不吃這些菜還帶來羞辱他。剛才真應該在傑克的餐盤裏下毒，毒死他最好！

“人類感情是我們的動物祖先留給我們的禮物，殘忍是人性自我賦予的禮物。源源不斷的禮物。”漢尼拔說完就起身為他的客人們斟酒。

走到‘貝拉’身邊的時候，聞到了香水味，以及被香水味遮掩住，但是仔細聞還是聞得出來的腐臭味。漢尼拔瞬間就心情愉快了些。這個貝拉是得了什麽病，吃不得內髒。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他就原諒她好了，如果不是這樣，那麽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敏銳的嗅覺是在我小時候，我知道我的一位老師得了胃癌，比他自己知道的都還要早。”說完就看了一眼‘貝拉’，果然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不一樣的表情。他真的對他的嗅覺又愛又恨，壞掉的食物，只要聞就能聞出來。

不是誰都像凱薩琳一樣，帶着最美好的香味的。

威爾最近處理的是一個由腦瘤病人轉換為神經病的‘天使制造者’，對于漢尼拔來說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威爾找漢尼拔借書查找資料，結果被漢尼拔又重新轉移到了他對傑克的感覺上去了。無形之中，威爾對傑克的友好一次次地被消磨了。

如果說漢尼拔在傑克妻子身上聞到了腐朽的味道，那麽現在威爾也有這種味道出現，而且越來越濃厚。

當‘天使制造者’再一次将天使制造出來之後，威爾覺得漢尼拔說的很對，那個兇手現在正處于矛盾的階段，很有可能會自殘。

如果再不找到那個兇手，那麽很可能，他會自己了斷自己的生命。

只是，那個‘天使制造者’當然不會自己變成天使，他需要人幫助。

那個人，就是凱薩琳。

“你準備好變成天使了嗎？”凱薩琳帶着虔誠的表情看着這張熟悉的面孔。她再一次撞見他的時候，發現他正在将一個男人吊在鐵架上。背後長着翅膀，血淋淋的畫面讓凱薩琳創作的靈感瞬間爆發，直接在她的滑板上畫了一張天使升天圖。

“是你。”天使制造者看到凱薩琳的時候，差點就沖了過去，他剛吊好那個男人，就出現了另外一個面部燃燒的家夥。這個女人，就是當初躲着她去警察局的那個壞女人。他正準備沖過去，結果凱薩琳亮出了她剛才創作的畫。

“你看，天使。它升天了，你也想升天，是不是！”凱薩琳是在陽光院長大的，那時候能看的書只有聖經。而且接觸藝術之後，很多着名畫作都是帶着濃郁的宗教味道的。如果這樣都看不出眼前這個變态是個深度宗教迷信的家夥，那麽她還真的是白記了那麽厚的聖經那麽多年了。

“幫我，瑪利亞，幫幫我。”天使制造者在看到那張畫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找到了救贖。他不想死，他想像天使一樣升天……他不想下地獄。

“我會幫你的，不要害怕，我會幫你的。”凱薩琳溫和地笑着，那個男人感激涕零。凱薩琳在他看來，從火球變成了聖母瑪利亞，帶着慈愛的笑容……背後閃着光。

她是來救他的，她是來幫助他升天的。

真是個神經病！她是凱薩琳，不是瑪利亞……不過算了，無所謂！她可是對這個男人之前跟蹤她很不爽了，既然他自己央求她，那麽她就不客氣了。

“我的孩子，天使是沒有性別的。你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變成沒有性別的人。你願意放棄你身為男人的權利嗎？如果你願意，我會帶着你去天堂的。”凱薩琳壞笑的臉在男人看來完全就是聖母的微笑。

瑪利亞真是個好人，低頭，自己揮刀自宮了。

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凱薩琳努力壓抑着笑出聲。她只是背着聖經裏贊美的詩篇，一路操控了那個男人。

在走出巷子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被吊起來的男人，她的最新作品，也要這樣子！

當凱薩琳将男人吊起來固定好之後，她滿足地扯下一次性手套塞進了塑料袋裏，看了看那個心滿意足的男人。

真是個無能的男人，她只是背幾句聖經裏的話，他就相信了，還叫她聖母瑪利亞。真是個病得不清的神經病。

拍了張照片發給醫生。順便讓醫生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告訴醫生，她就算是被人盯上了，也不是那種等着人上面來欺負的無能之輩。

漢尼拔剛送走被深深忽悠了的威爾，看到照片，覺得凱薩琳越來越大膽了。那個動作無疑就是威爾最近一直在煩惱的‘天使制造者’的成名作，而且那個男人很明顯就是凱薩琳之前畫出來跟蹤她的男人。

本領是大了，但是也沒有大到那種無法無天的地步。看來什麽時候要挫挫她的銳氣了。

而另外一邊，一直沒有等來醫生回複的凱薩琳将塑料袋丢到了某個屠宰場附近的垃圾桶裏。和那些屠宰場遺留下來的垃圾掩護，誰會知道這些是人血還是畜生的血。

她這一次沒有從那個男人身上拿走紀念品，因為她覺得那個男人病得不清，吃了他的紀念品說不定會被傳染。太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很好奇那個天使制造者到底是怎麽将自己吊起來的，所以就安排了僞聖母——凱薩琳将他吊起來了。

醫生的鼻子逆天了，我是覺得他不是聞到香味，而是聞到了臭味，因為他将人當食材，所以哪裏壞了，是聞地出來的……

呃，可以忽略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