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個兩個都這樣,什麽……

“?”

秦桢直接愣住, 傅墨淮卻直接開了口,“陸姑娘,本世子派人送你回去, 為着姑娘清譽着想。”

陸錦宜頗為無奈,不過也只能婉拒了秦桢的建議, “桢表哥,世子殿下說的也是有理,方才錦宜思慮不全, 表哥勿怪。”

秦桢擺手:“怎麽會,我可是從來不會怪表妹你的。”

二人一來二去更是說上了, 傅墨淮不由分說就眼神暼了旁邊早就等着的未澤一眼,未澤突然被瞪,趕緊拔腿跑了上來, “殿下,馬車已經備好了。”

“嗯,送陸姑娘先回去。”

“是。”未澤走到陸錦宜身旁, 伸出了手示意,“陸姑娘, 這邊請。”

陸錦宜知道扭不過傅墨淮,也便沒有多說, 只同秦桢分別, 走上了傅墨淮準備好的馬車。

秦桢在一旁添言:“世子殿下, 似乎格外偏愛我家表妹一些呢。”

傅墨淮冷冷開口, 暼了他一眼,随手撐開了折扇:“不是她,難不成還能是你?”

秦桢:“……”

陸錦宜上了馬車之後,發現這馬車上寬敞精致, 裏面還特意放了軟墊和茶案,周圍還擺了幾卷書籍,看起來相當惬意。

她內心忍不住贊嘆,傅墨淮當真是會享受,連馬車也跟旁人的有所不同。

正當她發呆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她還未出聲,突然有人直接掀開了門簾,傅墨淮反手撐着馬車就跳了上去,直接把陸錦宜給看呆了。

“你……你不是殘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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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墨淮坐在另外一邊,未澤坐在外面重新放下了門簾,馬車重新動了起來。

“殘疾……不是殘廢……懂?”

陸錦宜緊緊将手扣在旁邊的窗沿上,生怕下一秒傅墨淮就要将她滅口了,這畢竟是一個秘密。

“那……你怎麽坐輪椅,豈不是欺君之罪?”

傅墨淮給自己沏了一杯茶,端起茶盞仔細嘗了一口,“只不過不能走路了,并非不能動,坐輪椅也是陛下賞賜的,陸姑娘不是很清楚這一切嗎?”

說完,傅墨淮突然湊近了她,語氣笑的溫和,“怎麽才不到兩年,就忘的這麽幹淨了?”

陸錦宜內心一緊,她是知道,可是年少的記憶都是她自己爬樹捉鳥的,跟傅墨淮有關的少之又少。

她立刻冷靜了下來,拼命讓自己變得機智一些,“世子殿下……你剛才跟我表哥說,男女授受不親的,如今同乘一輛馬車,豈不是惹人非議?”

誰知傅墨淮像是一反常态一樣,反而湊的更近了,“剛才他也說了,大不了娶了就是。”

“……”

“世子殿下平常也是這樣捉弄其他姑娘的麽?”

傅墨淮悠閑靠在一旁,看着有些生氣的陸錦宜忍不住笑了一下,“只捉弄你,開心嗎?”

“……”

還想繼續說什麽,陸錦宜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不過,這次換傅墨淮喋喋不休了。

“陸姑娘似乎害羞了?”

“你怎麽不看我了?”

“我跟你表哥比,你覺得哪個好看?如果你說你表哥,本世子就讓人拿麻袋裝了他埋起來。”

陸錦宜暼了一眼旁邊的人:“……”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本世子當你認為我好看。”

“你今日進宮怎麽沒帶和顏,我幫未澤問的,你直接回答我,我幫你轉達。”

外面的未澤:世子殿下,您可別胡扯。

馬車在路上小心翼翼的前行,可是陸錦宜卻感覺自己此刻內心竟然有種難得的清淨感,似乎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

陸錦宜就那樣靜靜撐着手,眉眼如畫,一下子就吸引了傅墨淮的目光,他溫柔開口,“翩若驚鴻~”

陸錦宜轉而回頭望着他,“世子殿下在宴會上怎麽不說?”

傅墨淮定定望着她,語氣低沉了許多,“這不是給陸姑娘一個機會嗎?”

陸錦宜氣結:“倒是多謝世子了,大可不必。”

突然,馬車猛然被迫停了下來,陸錦宜一下子沒控制自己的方向,猛的栽進了傅墨淮的懷裏。

她慌忙準備起身,“世子殿下,抱歉……”

“哎喲——”她還沒說完,又是一陣颠簸,随後就聽見未澤的聲音,“殿下小心!”

傅墨淮反應迅速,一把将陸錦宜按在身下,只聽見“咻——”的一聲,一支長箭猛然紮在了書卷上,還帶了一點紅色的血跡,傅墨淮眉頭微皺,“這裏不安全,下車!”

可是此刻馬車周圍早就布滿了黑衣人,他們來勢洶洶,根本不給傅墨淮機會,直接搭弓挽箭朝着他的方向射了過去。

“小心!”

陸錦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傅墨淮的手,猛然将他拉到身邊。

可是那些黑衣人看傅墨淮躲過一劫,便直接整體撲了過來,未澤在一旁苦苦支撐,“殿下,你們快走!”

傅墨淮捂了一下手臂,随即拿出了一枚玉哨吹了出去,聲音細長尖銳。

陸錦宜此刻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壓低了身子,“走北邊。”

傅墨淮直接從旁邊找了一把劍,直接朝着那馬車揮了過去,“上馬!”

陸錦宜咬着牙,直接翻身上了馬,她還想拉着傅墨淮,卻見傅墨淮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的殺意,“今日你們一個都跑不掉。”說完,他直接踢了馬一腳,那馬仰起頭直接一溜煙就往前跑了去。

“傅墨淮,你上來!”

陸錦宜抓住缰繩,一點點看着自己離那個人越來越遠,心中一緊,當下心一橫,立刻調轉了方向,扭頭騎着馬沖進了剛才的人群,再次彎下腰伸出了手,“傅墨淮,你給我上來!”

此刻的傅墨淮隐隐有些體力不支,臉色逐漸蒼白了起來,他看着去而複返的女子,有些無奈還是翻身上了馬。

“駕~”

陸錦宜立刻策馬離開,那些黑衣人原本就是為了刺殺傅墨淮的,見他逃離,全部都要追上去,傅墨淮整個人緊緊貼在陸錦宜的背上,他另外一只手正在不停地流血,手中的長劍也是微微顫抖。

“抓緊我,我要甩掉他們。”

陸錦宜扯住了缰繩,不顧一切的往前沖着,傅墨淮則攬住了她的腰,小聲開口,“想不到你竟然還會回來救我。”

陸錦宜大聲怒吼,“傅墨淮,我可不想再欠你一次了!”

正當她匆忙策馬時,那馬卻突然直接往地上翻了過去,他們二人雙雙落地。

陸錦宜渾身疼的難受,可是她還是強撐着自己的身體,掙紮着爬了起來,“傅墨淮,你沒事吧?”

此刻的傅墨淮氣息微弱,手臂上正不停地往外滲血,她當即睜大了眼睛,“傅墨淮!傅墨淮!你醒醒啊!”

她有些急了,當時就将他扶了起來,“快起來,我們死在這裏啊!”

傅墨淮呼吸越來越弱,可是他還是勉強拿着劍站了起來,“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剛說完,實在體力不支直接倒了下去,陸錦宜一下子就慌了神,“傅墨淮!傅墨淮!”

可是任憑她怎麽叫,傅墨淮都沒有睜眼了。

而此時,她突然聽見了一道腳步聲,轉過頭此刻她的不遠處,正站着一個黑衣人,正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朝她方向而來,她立刻閉了嘴,放低了聲音,躲進了一旁的草叢裏,悄悄拿出了懷中的金釵,只輕輕一轉,那金釵瞬間變成了一枚短箭。

她眯了眯眼睛,眼神一眨不眨盯着那彎腰的黑衣人,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短箭,突然那黑衣人似乎在地上發現了什麽,用手指往地上摸了摸,随後放在了自己的鼻間聞了聞,随後他猛然擡了頭,就看見正對面一位女子正瞄準了他,待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了,直接中箭倒地不起。

陸錦宜猛然松了一口氣,随意将那發釵插在了額間。

随後,她用力将傅墨淮的袖子給撕開,查看了一眼剛才的那個傷口,傷口并無異狀,她也看不出來有任何問題,不過她依舊從自己的裙擺撕了一條布,暫時将他的血給止住。

正在此時,一道人影閃過,很快她周圍出現了一堆黑衣人,她立刻站在了傅墨淮的眼前,警惕心翻倍,撿起地上的長劍揮舞着,“要殺他,先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那黑衣人卻突然摘下了蒙面布,“請姑娘将我家主子歸還。”

原本以為這樣說,陸錦宜會放手,誰知陸錦宜反而更加警惕了,“有什麽可以證明他是你主子?”

萬一是敵人的奸計,她豈不是親手将傅墨淮給交出去了。

那黑衣人一時間有些愣了,不過他很快收起了刀,“姑娘。我家主子事不宜遲,估計是舊病複發了,還請姑娘讓開,否則,在下只能對姑娘不客氣了。”

陸錦宜也心急如焚,“帶我一塊去,我更放心一些。”

那黑衣人沒辦法,只能将兩個人一塊帶走。

夜色朦胧,樓閣內火燭搖曳,窗臺上倒映出一尊愁容。

陸錦宜已經迷迷糊糊待在這裏将近兩個時辰了,這期間傅墨淮就醒過一次,還是被銀針刺激的。

門外,一位頭發半白的老人正坐在院內乘涼,旁邊未澤正幫忙磨藥。

只聽見那老人樂呵呵開口,“未澤啊,你主子都帶人回來了,你有着落嗎?”

未澤冷着臉,不理會那老頭的話。

那白發老者繼續追問,“哎喲,還不好意思了,我估計肯定就是沒有,就你這冷冰塊的樣子,怎麽會有姑娘喜歡你呢?要說姑娘喜歡我,還差不多。”

未澤暼了那老者一眼,手下的動作更加快了起來,誰知老者笑的更開心了,“哎喲哎喲,未澤,這個快可不行啊,藥材會壞的。”

未澤直接砰砰砰,只聽見咔嚓——那藥缸直接碎成了兩瓣。

“……”緊接着,就聽見老者悲痛的叫聲,“哎喲,老夫重金買的藥材啊,還有我寶貝的藥缸啊……”

未澤随意将藥臼扔在了一旁,得意洋洋伸了伸懶腰,一言不發往屋內走了進去。

老者心疼的罵了一句,“一個兩個都是什麽玩意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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