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在這等你
鄭禹微微一笑, 繼而退了出去。
紀長霖此時更加氣憤了,“這狗官,真是看人下菜碟!本王遲早會把這裏給拆了!”
陸錦宜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我倒是好奇,這位發現金釵相似的人是誰了。”
她扭頭朝着傅墨淮看了過去, “世子殿下,你不是說是你親手而制的嗎?怎麽如今又見到了一個?”
傅墨淮面容如常:“不一樣,它外型相似構造卻不同, 那袖箭是沉鐵,你的金釵是特殊材料而制, 世間僅此一件。”
紀長霖湊近了兩人,“你們倆說什麽呢?讓我也聽聽。”
“對了,該不會陸錦宜你真的殺人了吧?”
傅墨淮厲聲道:“胡說什麽呢。”
看見傅墨淮有些生氣, 紀長霖這才縮回了脖子,“我就随便說說,你那麽兇幹嘛?”
陸錦宜搖搖頭, “王爺,錦宜自然不是兇手, 只是這人不僅認識我的金釵,還清楚它的用法, 可是我的金釵就用過兩次。那些人如今也沒有出來過, 除了世子殿下跟我, 其他人應該沒有見過它的另外一種形态。”
很快, 和顏就哭着跑了進來,“小姐,金釵不見了。”
陸錦宜當場震驚,“不着急, 你慢慢說,怎麽會不見的?”
和顏哽咽着,“小姐,奴婢按照您平常說的一樣,放在那梳妝臺的暗格裏,可是方才小姐您讓奴婢回去取,奴婢卻找不到了啊,小姐,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
和顏淚流滿目,直接砰砰砰的朝着地上磕頭,不肯起身。
陸錦宜眸色閃過一抹疑惑,随後将她扶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先起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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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鄭禹微微一笑,從門口走了進來,“陸姑娘,這下可就要委屈您在這衙門裏待上一段時間了。”
“什麽?”
紀長霖直接拎着鄭禹的官服領子,怒目而視:“你說什麽,你想抓人先問問本王同不同意!”
笑話,陸錦宜可是他兄弟的一種意中人,出了事傅墨淮不得把他給剁了。
更何況,這次賞舞原本就是他策劃的,這樣看來,豈不是他造成的一系列後果。
鄭禹硬着頭皮回答,“王爺恕罪,人命關天的事情,剛才陛下又下了一道聖旨,讓本官一個月後必須查清這件事,對不住了。”
“來人,将陸錦宜押入大牢。”
鄭禹剛說完,傅墨淮朝他靠近了幾分,“鄭大人這眼神,是越來越不好了,從前耳朵不擋風也就罷了,如今眼神需要瞧瞧了。”
“……”
鄭禹臉色直接綠了,這不是暗地裏罵他又聾又瞎嗎?
“世子……世子殿下,本官也是按照規矩辦事……”
傅墨淮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按照規矩,将本世子也一同抓進去吧。”
鄭禹一時間,愣在了原地,臉色更加尴尬了。
“世子殿下,您這不是為難下官嗎?”
傅墨淮冷冷注視着他:“那你幹嘛要為難本世子?”
“……”
鄭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又扭不過這兩人,只能将陸錦宜給送回去了。
——
路上。
四人相約去了茶樓,并沒有直接回府。
紀長霖顯然心裏十分震驚,“這人可真夠大膽的啊,當着本王的面都敢殺當朝郡主了。”
陸錦宜擡眸,眼色凝重:“王爺,您真的認為人是當着我們面殺的嗎?”
紀長霖眼中劃過一抹疑惑,“什麽意思?不是當面殺,還是背地裏殺的麽?”
他有些難以置信,“可是,當初我讓人去瞧那畫舫的時候,并沒有人啊,這人究竟怎麽被弄進去的啊?”
傅墨淮在一旁添言:“被人放過去的。”
“不可能吧?”
紀長霖更加不信了,“咱們都同處一塊,有沒有動靜,咱們不清楚嗎?若是說她們倆姑娘聽不見,還情有可原,這我們倆還能聽不到?”
傅墨淮嘆了一口氣,“你全程都聽歌去了,哪裏還會關注畫舫的底部有沒有屍體,更何況,那舞姬從咱們面前經過時,你注意到她身上的衣着了嗎?全部都是稀碎的小珠子串在一塊,就連她跳舞時也有聲響,你又怎麽會聽到其他的聲音?”
“我……”
紀長霖一時間沒了話說。
秦欣在一旁趴着有些不太舒服,“你們……你們能不能不提這些東西啊……”
紀長霖看見她吓成這樣,端了一杯茶笑着遞給她,“還以為你多大膽子呢,沒想到怕成這樣。”
秦欣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突然,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陸錦宜打開門,發現是和語匆匆而來,她神色慌張,開口說道:“小姐,大事不好了,皇上下旨封了陸府,如今傳旨的康公公正在門口等着小姐呢!”
“什麽……”
陸錦宜此時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忙離開了茶樓。
——
夜裏凄涼,陸錦宜趕回去的時候,傅墨淮還特意将披風遞給了她。
陸府門口。
一排排官兵列隊整齊守在兩側,手執火把,神情嚴肅。
她下了車,看見康公公正盯着她看,陸展彥與“陸母”也在門口等着她。
“見過康公公。”
陸錦宜下了車,見爹娘沒事,也就放下了心。
“不知康公公深夜至此,有何貴幹啊?”
康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陸小姐,方才這郡主之事已然傳入宮中,這凡是有嫌疑的人全部都在留在府中,不止陸小姐一家,其他人也是如此,陸小姐可千萬不要怨恨灑家啊。”
“知道了,多謝康公公。”
陸錦宜拜過康福,直接領着陸展彥進了府。
到了內院,陸錦宜直接屏退了左右之人。
陸展彥這才十分擔憂詢問:“宜兒,這到底出了何事啊?怎麽突然間你就變成嫌疑人了,還有這件事為什麽嚴重到要封府啊?”
陸錦宜将陸展彥扶着坐了下來,平心靜氣解釋說着,“爹,安平郡主今日死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陸展彥直接震驚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消息。
“哎,就今晚……”
接着陸錦宜就将在衙門裏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最後坐了下來,“女兒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像有預謀的一樣。”
誰知陸展彥有些吃驚,“宜兒,你是說你的那個發釵是在府中不見的嗎?”
“嗯。”
“那麽也就是說,咱們府中有內賊,提前偷了這件東西,然後想要将這件事嫁禍給你。”
“嗯,沒錯。”
陸展彥心中仔細思量了一番,“既然如此,那陛下将陸府封起來,也是在保護你啊,很難想象萬一那些人對你動手,你就死無對證徹底将這件事給攬下來了。”
陸錦宜點點頭,十分贊同陸展彥的話,“爹爹說的沒錯。”
二人在房間內一同分析了這件事,主要是看衙門如何處理這件事,可是很快宮內又傳來了一個消息。
原本讓陸展彥去黃河地區巡察的事情作罷,如今邊境被突襲,皇帝讓陸展彥立刻派兵北征,壓制邊關霍亂。
陸錦宜才醒,就聽見了這個消息。
她急匆匆出門,來到前院時,陸展彥已經在整頓行裝,準備出門了。
“爹爹。”
陸展彥看見她,一時間內疚感油然而生,“宜兒,為父不能替你操心你的事情了,陛下讓我馬上出發,你在家可要好好的。”
“爹爹……”
陸錦宜剛想說話,就被陸展彥給拍了拍腦袋,意味深長說了一句話。
“宜兒,家中積灰已久,爹爹不在,你可要打掃幹淨一些啊。”
陸錦宜愣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微微點頭,“是,女兒記下了。”
——
陸府門口。
“你們讓開,本王就是要進去!”
紀長霖一大早就去了陸府,昨晚他一夜未眠,就被傅墨淮抓着調查了整夜的細節。
這今早他想來看看秦欣跟陸錦宜,結果這門口的守衛卻遲遲不讓他進去。
“王爺,屬下是聽命于皇上的,您有什麽事情還是去問皇上吧。”
“你們……”
紀長霖正生氣,就看見陸錦宜從裏面走了出來,“王爺,您怎麽來了?”
紀長霖十分嚴肅,看了一眼那守衛,“不進去的話,總能在門口說吧?”
守衛怔了一下,繼而放下了手臂。
“王爺,請。”
他這才走到了陸錦宜的身旁,“陸姑娘,你還真是說對了,昨日那舞姬不見了,就連我花錢雇的船夫也死了,可見這群人就是有備而來啊。”
陸錦宜點頭,“猜到了。”
紀長霖又說,“皇後娘娘對此事按住不提,就連一向堪稱清明的太子都對此事莫不關注,昨夜墨淮連夜進宮求見陛下,被陛下拒之門外,他心情十分不好。”
陸錦宜有些吃驚,“他怎麽這樣失控,如今我是衆矢之的,你們都是跟我關系親近之人,千萬別為我求情,這死的不是別人,是當今郡主,皇後的親侄女,她越不發聲,就證明此事越嚴重,他怎麽不懂?”
紀長霖安慰她,“你別急,聽我說完,他進宮也是為了試探陛下的意思,如今這件事上下皆知,一夜之間不知道怎麽就傳遍了京城,陛下讓四皇子蕭塵夜負責此事,墨淮急壞了,一直在尋找證據,你的那個金釵确實不見了嗎?”
陸錦宜心裏涼了一大截:“王爺你剛才說,陛下讓四殿下負責這次的案件?”
“是啊。”
此刻,陸錦宜渾身雞皮疙瘩爆起,難怪——
難怪蕭塵夜最近沒了消息,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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