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炮灰，要被換了？

“OK，過了。”張佳凡從位置上起身，對着寧欽的方向說道，“果然斯導說的沒錯，你們兩個演員的戲是真的好。”

剛剛寧欽的舞姬加上和?聞人雙之間的互動，兩人之間擦出來的火花确實?很美妙。

工作人員也湊上來對寧欽說：“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呀～我女兒最近可迷《二人行》的電視劇了。”

另一個人應和?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合個影啊。”

一時間，寧欽就被圍的水洩不通。

樊宇看着大家?都團團圍着寧欽，不滿的情緒越發重了，明明自己才是主角，現在怎麽他反而淪為背景板了。

樊宇：“導演，今天該不會全都是拍寧欽的戲吧。”

“寧欽今天的戲主要就是這個鏡頭。”張佳凡看出了樊宇臉上的不悅，繼續說，“一會的戲份是你和?聞人雙的。”

樊宇又?将目光鎖向寧欽：“我知道了。”

張佳凡說：“辛苦寧欽了，先去卸妝吧。”

寧欽點了點頭，相較于樊宇和?聞人雙的角色需要貫穿整部劇，他在《将軍奏》的戲份不算太多?，基本上每天就是一兩場，但大多?都是動作戲或者特效戲。

他走向聞人雙，打算把?衣服脫下?來還給聞人雙，聞人雙卻輕描淡寫的說，“一會這裏結束了再給我，天氣冷，容易着涼。”

聞人雙說的很輕描淡寫，寧欽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一聲?，看到旁邊的工作人員都盯着他們兩人看，趕緊跟着白蔡快步離開了片場。

張佳凡湊到聞人雙面前，很直接的說：“聞人雙，我怎麽感覺你對寧欽不一般呢？”

“我拍了那麽多?戲，分得清什麽是演的什麽是真的，剛剛你們兩個人在鏡頭裏的表現，絕對不是單純的演戲那麽簡單。”

回想起寧欽滿臉通紅，再想到聞人雙剛剛的狀态，張佳凡很确定自己的感覺。

聞人雙思索了一會，開口說“只是朋友關系。”

樊宇也聽到兩人的對話，對着張佳凡就說：“張導你誤會了，只是因為聞人雙演技太好太入戲了，所以才會産生?這樣?的錯覺的。”

聞人雙微微皺眉，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僅僅是入戲這麽簡單。

張佳凡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也是，畢竟剛剛那場戲的畫面和?鏡頭确實?很容易讓人産生?誤會。”

聞人雙微笑?了一下?沒有回應，眼神裏似乎還在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寧欽回到休息室後，重新?換上了日?常的衣服，也卸了妝，感覺輕松了不少。

“寧欽哥你是不知道，我剛剛身邊的工作人員全都是在讨論你的。”白蔡滿臉激動，“據說連張佳凡都忍不住誇你。”

Kathy也說道：“你是不知道，剛剛你和?聞人雙眼神的對視，如果不知道在拍戲我還以為你們真有點什麽。”

寧欽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開玩笑?的說：“演戲嘛，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敲門聲?響起——

白蔡跑去開門，就看到門外站着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手裏提着一些吃的，“請問這裏是寧欽休息室麽？”

白蔡擋在門前，一臉疑惑的看着他：“請問你是？”

“哦哦，我是來送早飯的。”男人朝裏面看了一下?。

男人把?東西?遞給白蔡，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就一溜煙的跑了。

寧欽轉過頭去看着滿臉疑惑的白蔡，“誰啊？”

“我也不知道，說是給寧欽哥你送早飯的。”白蔡查看了一下?手裏的盒子?，看起來不像是外賣盒，包裝的十分精致。

寧欽：“給我的？”

白蔡将盒子?遞給寧欽。

寧欽看着眼前這個精致的保溫盒，共有兩層，緩緩的打開蓋子?，發現裏面是廣式的早茶，每一格都裝了不同的吃的，叉燒包腸粉蝦餃一應俱全，第二格則是一碗還溫熱的豆奶。

“哇塞！”白蔡抹了抹口水，“是哪位好心?人送了那麽多?好吃的來啊！”

由于今天是早戲，寧欽又?是個沒有習慣吃早飯的人，白蔡開車來接他的時候，他通常都一杯咖啡就糊弄過去了。

看這個包裝也不像是劇組安排的早點，而且又?知道他不喜歡吃早飯，難道說是聞人雙托人送的？

寧欽掠過一絲疑惑，又?轉而笑?着對白蔡和?Kathy說：“大家?一起分分吃吧。”

……

第一天的拍攝寧欽只有上午一場戲，在小做休息後他決定一個人去片場逛逛。

還沒走進拍攝場地，就聽到一個男子?在那裏破口大罵：“我要的不是這種感覺，我現在需要你抛下?所有學院派的東西?，用心?去感受！”

聽聲?音好像是張佳凡。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片場，發現張佳凡面紅耳赤，對着樊宇一頓數落。

而樊宇臉上的表情也很難堪，臉低垂着，白皙的臉漲紅。

寧欽混在工作人員堆裏，小心?的問旁邊的場務：“怎麽了？”

場務一看到是寧欽，就嘆了一口氣說：“下?午這場戲拍了十條了，張佳凡一直對樊宇的表現不滿意?。”

“張導平日?裏雖然看起來很随便，可是對演員很苛刻，看樣?子?今天樊宇這場戲，是要拍到天黑才能收工咯。”

寧欽神色嚴肅的盯着裏面。

張佳凡嘆了一口氣：“再來一條。”

這場戲講述的是聞人雙所扮演的将軍擇天和?杜月在宮中相識，彼時二人還不知道雙方的身份，只知道二人都是受邀入宮參加晚宴的——

布景華麗的後花園內，樊宇所飾演的詩人杜月正在涼亭內觀賞池中的魚蝦，雙手托腮，臉上挂着漂亮的笑?容。

聞人雙恰好在這時走進了涼亭，坐在樊宇的身旁，看着如同少年一般嬉戲的樊宇。

樊宇轉過頭來，作驚訝狀，身子?微微後傾，眼睛睜的很大：“你是誰？”

“卡！”張佳凡用手撐着額頭，“不要再浪費大家?時間了好不好！”

樊宇終于忍不住說道：“我演了那麽多?年戲，怎麽到你這，我做什麽都不對了！”

場務在那議論：“這個樊宇是靠着俞書白的關系才進來的，像這樣?的關系戶，張導可真是沒辦法咯。”

另一個場務也說：“其實?我覺得樊宇演的沒什麽大問題，張導是不是太苛刻了。”

寧欽聽着他們的閑聊，通過剛剛對樊宇的觀察，他很快就察覺到其中的問題了。

不得不承認，樊宇的戲是沒有大問題的，甚至可以騙過很多?觀衆的眼睛，但是樊宇作為一個科班出生?的演員，他演戲的方式實?在是太多?套路，甚至局限于劇本。

什麽時候該擡頭，什麽時候該微笑?，他又?該說什麽做什麽反應，這些東西?都像是一只精致的紙孔雀被設計好了，如果這是電視劇，觀衆不會那麽在意?，可是一部兩個小時的電影，每一個舉動都會很明顯。

聞人雙發現了混在場務中的寧欽，“來了啊。”

“嗯。”寧欽不好意?思的從場務中走出來，“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拍攝了。”

張佳凡一看到寧欽：“你剛剛這場戲看了麽？”

寧欽認真的點了點頭。

張佳凡：“你覺得有什麽問題？”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寧欽。

雖然說大家?是在同一個劇組工作，但是寧欽在戲上絕對是有一說一絕對不會去故意?讨好別人。

寧欽很認真的說：“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這麽演。”

張佳凡突然笑?了起來，示意?寧欽過來：“來，就剛才那場戲，你給大家?演一段。”

“啊，導演這不太好吧。”寧欽身子?向後撤了一下?，“而且我也沒有記臺詞。”

“沒事，就是讓樊宇感受下?。”

寧欽掃過樊宇，發現他正惡狠狠的盯着自己看，卻在下?一秒又?裝作無所謂的說：“沒事的寧欽，你演一下?，我剛好可以比照下?我哪裏做的不好。”

見所有人都這麽說，寧欽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寧欽坐在了涼亭內。

雖然寧欽在《将軍奏》中扮演的是舞姬，但為了更好的了解劇情，寧欽實?際上在看劇本時，也特意?分析了擇天和?杜月這兩個人物，杜月作為一個才華橫溢又?天真爛漫的詩人，他身上更多?的是如同孩童一般的天真。

導演喊了action之後，不同于樊宇只是看着池水，寧欽用手輕輕的撥動着池塘裏的水，水綻起了一些水花在寧欽的衣服上，寧欽只覺得冰冰涼涼的很舒服，他嘴裏哼着一些小曲，眼神停留在水裏的魚身上。

魚恰時的撲騰了一下?，寧欽臉上全都是水，他卻像個頑童一樣?笑?了起來，如同晚霞一樣?迷人。

寧欽聽到身旁似乎有動靜，他轉過頭去，看到了正在看他玩水的聞人雙。

寧欽趕緊收回放在水中的手，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說：“你是誰啊！”

聞人雙打量着寧欽：“你又?是誰？”

寧欽上下?打量着聞人雙的裝扮，抹了抹衣服上的水：“我是杜月，你難道沒聽過我名字麽？”

他微微擡起頭，天真爛漫的同時又?帶點小傲嬌。

張佳凡肯定的點頭：“很好，非常好！”

寧欽不僅把?杜月應有的個性演繹了出來，同時寧欽對場景的運用和?反應非常的自然，這才是張佳凡想要的感受派。

樊宇雖然嘴巴上不服氣，可是內心?也不得不承認寧欽剛剛那一段的細節處理确實?比他要好很多?。

樊宇：“導演，我頭有點疼，想申請休息下?！”

“嗯。”張佳凡點了點頭，“你休息的時候多?琢磨一下?戲，想想剛剛寧欽演的那段內容。”

樊宇臉色很難堪，快步的離開戲棚。

于洋拿水跟在樊宇旁邊安慰道：“樊哥消消氣。”

“這個張佳凡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如果不是因為俞哥願意?投資，現在這部戲哪有機會開拍啊。”于洋煽風點火，“這個張導看起來厲害，可是到了俞哥面前什麽都不是。”

樊宇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于洋還在旁邊喋喋不休“我和?你說了好多?遍了吧，這個寧欽留在劇組絕對是個禍害！”

樊宇：“劇都拍了，現在還有什麽辦法？”

“他不過就是個男三號嘛，大不了讓俞哥給張佳凡施壓，然後之後把?他所有的戲份全都給删了。”于洋說，“張佳凡還能不聽俞哥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