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相親後遺症
劉瑜還是火大, 他這是被耍了呢,還是被耍了呢?
微信上聊多了沒意思,他也不習慣跟一個沒見過面的人微信聊很多, 所以直接就約了見面, 哪想到能遇到這麽一出。
“去哪吃?”他也沒心情回家做飯吃了,指望老太太給自己做飯?那還不如在外面吃呢。
“學東路, 學東路。”陳敏翻地圖, 打算給劉瑜指路, 被劉瑜斷然拒絕, “那片兒我熟, 不過您去那邊幹什麽?”
“吃飯呀,頭些天學生跟我說那邊味道不錯。”陳敏把手機收起來,她還沒收到趙主任的微信轟炸,看來那姑娘還在那粵菜館子沒走呢。
從這邊粵菜館子到學東路有段距離,劉瑜手機微信是可着勁兒提醒,他直接把手機丢給了陳敏,“你幫我看看。”
這火氣可真夠大的,“密碼。”
“778862。”
什麽鬼數字?陳敏輸入密碼念叨着, “說不定人家姑娘就是想試探試探你的誠意呢?”她覺得自己有點唯恐天下不亂, 那薛亞琪的神色她又不是沒看到, 談不上試探。
對劉瑜的相貌肯定是滿意的, 高個不胖臉幹淨,平心而論陳敏覺得劉瑜雖然說不上多帥,可也不寒碜人, 相親市場上屬于中上等的搶手貨。
硬件條件趙主任夫妻倆肯定也知道,薛亞琪不可能一無所知。
最基本的條件知道的前提下,薛亞琪真要是用這麽一頓飯來試探劉瑜,那可真是蠢貨一個了。
相親一見鐘情的少,十幾二十次的可不少,要是遇到的個個都像薛亞琪這樣,劉瑜得被吃破産吧?
“那她找樂意讓她試探的去。”他不當這冤大頭,有這錢給自己買個游戲機,給衛瑾買身衣服不行呀?一頓飯就這麽吃沒了,他有錢也不帶這麽燒。
信息的确是那薛亞琪發過來的,問劉瑜怎麽還不從廁所出來。陳敏複述了薛亞琪的話,得到的是劉瑜的一個白眼,“不用理她。”
說着就是到了學東路,這一片屬于老城區,道路有點宅,劉瑜在不遠處找了個計時收費的地方停了車,然後由着陳敏帶領去吃東西。
只是到了那燒烤攤時,他覺得狀況不對,“您什麽時候還好這一口了?不是一直嫌棄的嗎?”說什麽燒烤是煙熏的,有害人體健康,少吃最好不吃。
“那天被人拉着吃了點,覺得不錯。”陳敏進去坐,裏面有位置,而且不用吃外面的灰塵。
看到燒烤店的老板,她笑着要打招呼,老板先是招呼起來,“喲,劉瑜,好一段時間沒來了,今天怎麽有空?”
陳敏:“……”
“你還這裏的常客?”
劉瑜點了點頭,學生時代嘛,來這裏吃東西好吃又合算,至于幹淨不幹淨,那句話說的很好。不過想想老太太剛才那神色,他莫名的覺得有意思。
“嘚瑟,那你來吃飯能幾折?”看着劉瑜那無語的神色,陳敏覺得舒坦多了。
“說的你好像吃飯有折扣似的。”劉瑜回了一嘴,然後把那簡陋的菜單遞了過去,這菜單上的價格很是親民,比剛才那粵菜館子好多了。
陳敏點的并不算多,撸串說白了就是圖一個氣氛,她不喝酒,劉瑜開車不能喝酒,所以這氛圍就自動減了三分。不過周圍人很是熱鬧,讓人覺得這是生活,現實世界的生活。
有年輕人下班後聚餐,一群人胡吃海喝說起了辦公室裏的事情。
也有中年大叔看着電視劇裏重播的足球比賽,無限感慨,“咱們的足球隊什麽時候能出息點?”
這感慨等到的是老夥計的一聲譏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操心這個幹什麽?回頭你孫子給你燒紙的時候說不定能聽到點好消息。”
老哥倆碰了杯,陳敏忍不住笑了下,然後收回了耳朵,她看到劉瑜正盯着自己瞧。
“怎麽了?”假裝很是平靜的,陳敏拿起了一串剛送過來的五花肉。
“沒什麽,你手機在響。”他剛才把手機關機了,讓老太太也關機吃個安心飯,結果人家不聽,這不,手機開始作妖了。
陳敏這才是回過神來,毫不意外的,消息是趙主任發過來的。
【陳老師,劉瑜回家了嗎?】
【我打他電話怎麽關機呀?】
【這相親相的好好的,怎麽忽然間沒人了?】
【陳老師,陳老師您在嗎?給我回句話】
劉瑜看了眼這聊天記錄,拿紙巾擦了擦鐵簽慢慢吃了起來,“真有意思。”光是看發消息這火急火燎的模樣,還真以為是十萬火急呢,要真是這麽着急上火的,怎麽不打電話?心虛的吧。
“行了,回去再說,吃烤串吃烤串,這一串連兩塊九毛八都不到,合算着呢。”
跟二九八過不去了是吧?劉瑜狠狠咬了一口,然後他不小心咬到了自己舌頭……
趙主任正在健身器材那邊跟人聊天,看到陳敏竟然是跟劉瑜一塊回來的,她還有些奇怪,想起自己那還沒解決的正事,她連忙過了去。
“陳老師,我給您發了半天消息也沒見個回複,吓得我還以為您手機掉了呢,您這是……”
陳敏覺得劉瑜那話說的挺對的,真要是十萬火急打電話不就行了嗎?幹嘛非得發微信,就缺那幾毛錢的電話費嗎?歸根結底還是不那麽着急上火。
“剛吃完飯回來,手機一直放包裏沒注意,趙主任您找我有什麽事?”她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讓趙主任摸不清頭腦,這劉瑜今天晚上跟亞琪相親的事她這個當媽的能不知道?
再說了,怎麽還跟劉瑜一道回來了,既然是一塊回來的還能不知道?
這陳老師現在不整天一張嚴肅臉,是态度和藹可親了不少,可這一張笑臉揣着明白裝糊塗也挺招人煩的。
“不就是小劉相親這事嘛,剛才亞琪跟我打電話怎麽說相着相着劉瑜半道就走了,把她一個人丢在那裏,這不太合适吧?”趙主任語氣拿捏的很好,而且就是在小區大院裏說事,在健身器材那邊聊天的一群老頭老太太最是喜歡聽這種相親的事。
聽到劉瑜相親眼睛都亮了起來。
研究所裏單身的男同志屈指可數,劉瑜可以說是這裏面的黃金單身漢,怎麽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忽然間相親了,對于整個小區都是個大新聞。
關鍵是剛才趙主任說什麽來着,相親相到一半走人了?
不會吧,劉瑜好歹是衛工一手帶起來的,親媽又是人民教師,不至于這麽沒素質吧。
平日裏看他也客客氣氣的,不像是這樣的人呀。
可剛才趙主任在這邊的确是心不在焉的,一雙眼睛淨往小區大門那邊瞄了,可不就是在等陳老師嗎?
這……可是有好戲看了。
陳敏看着趙主任,然後又看了眼劉瑜,後者一副“你看我幹什麽”的表情,讓陳敏又是把目光聚集在趙主任身上。
在這麽個地方說事,趙主任這是想幹嘛?陳敏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有這回事?劉瑜,到底怎麽回事?我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剛才吃飯的時候怎麽不跟我說?”陳敏假裝生氣,趙主任聽到這話心中一動,“陳老師,小劉是跟您一塊去吃飯了?”
“對呀,我下午那會兒坐他車出去逛着玩,正在外面逛着呢他打電話跟我說請我吃飯,當時我還奇怪,這孩子好端端請我吃飯幹什麽,而且還一副很不爽的模樣。”陳敏覺得自己是演技派,這麽胡說八道的她自己都當真了。
趙主任聽到這話半信半疑,“小劉,到底是怎麽回事?亞琪那孩子打電話的時候哭的厲害,話都說不利落了。”
劉瑜聽到這話冷聲一笑,他家老太太倒是有意思,當着這大家夥的面唱起戲來了,這是要自己唱黑臉?行,那就唱呗,把這事說清楚了看往後那個閑得蛋疼的還管別人家的閑事給他介紹對象。
“我也想問問趙阿姨您呢,曹叔叔這是幾個意思?看我工資發了沒處花,随便塞個人幫我花錢拉動國民經濟消費?我一個人也沒這本事呀。”
陳敏聽到這話差點笑出來,趙主任聽到這話一臉錯愕,沒空注意她的神色。
“你怎麽,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那要我怎麽說,不就是相個親而已,一頓飯就要吃掉我四五千塊,趙阿姨,您也回去好好問問那姑娘,是多少年沒吃飯了,瞅着我是綿羊還是怎麽的,就這麽想要從我身上薅毛?”劉瑜聲音一點都沒遮着藏着,他就是說給那群愛念叨他怎麽還沒結婚的老頭老太太聽的。
“她以為她誰,我媽還是我妹呀,自己是天仙還是怎麽着,值得我花這個錢嗎?”
他嘴巴像是機關槍似的禿嚕,說得趙主任是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這才是回過神來,“你是說亞琪吃一頓飯要花四五千?”她,她沒聽錯吧。
“是不是的你問問她就知道了,我就算是一輩子不結婚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的錢願意怎麽使我樂意,不用勞煩您再幫我找個這麽敗家的玩意。”
什麽玩意,還惡人先告狀起來了,他可不慣着這熊毛病。就算是天仙,入不了他的眼一樣沒用。
陳敏适時地打圓場,“怎麽說話呢,你趙阿姨和曹叔叔也是一片好心,那個趙主任,這孩子就這毛病,說話有點直,您別往心裏去。不過您也知道,他不至于颠倒黑白胡說八道,要不您回頭再問問那姑娘怎麽回事?”
“說那麽多幹什麽,回去了。”劉瑜“怒氣未消”地拉着陳敏往回走。
健身器材那邊看熱鬧的看着陳敏劉瑜母子倆離開後,紛紛包抄了過來,把趙主任團團圍住,“老趙,怎麽回事呀,劉瑜說的真的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孩子雖然一直挺奇怪的,不過陳老師說得一句話還是對的,劉瑜沒說過謊。”理中客老頭念叨了兩句就走了。
“小趙,真有這麽回事?那姑娘誰呀,你跟我們說說,回頭給人介紹的時候可得避開着點,可別結親不成反結仇。”
“就是,怎麽現在還有這種人,這是相親呢,還是特意吃飯的呀?”
小區裏的人自然而然是站在劉瑜這邊的,畢竟他們跟劉瑜熟悉,雖說劉瑜不結婚不談戀愛也是被他們诟病,可這不妨礙劉瑜是個不錯的孩子。
再說了,陳老師那是什麽品行,她跟衛工養出來的孩子,能是那麽沒禮貌沒素質的嗎?
這問題十有八/九出在了那相親的姑娘身上。
一頓飯吃四五千,這姑娘家吃飯用的是金飯碗還是自己長了個金胃呀,可真敢吃。
趙主任是傻了的,她就聽到自己耳朵邊是嗡嗡的響,大家說什麽她都聽進去了,可就是站在那裏動彈不得,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似的。
好不容易等她能動彈了,二話不說趙主任就是往家裏去,再在這站着,那可不是公開處刑嗎?
曹愛黨正在家裏看新聞關注國際形勢,聽到敲門聲就知道是老伴回來了,他過去開門,“問清楚了嗎?”
說是小薛跟劉瑜相親不歡而散,弄得人家小姑娘尴尬,他老伴就是去問個說法。這一下去就是一個半鐘頭,可算是回來了,不過曹愛黨看了一眼,發現他媳婦好像是神色不太好看,“怎麽了?”
“沒怎麽,你給亞……你給那薛亞琪打電話問問她,她晚上吃飯到底是怎麽回事,一五一十的問清楚了。”她當街道居委會主任這麽多年,辦什麽活動不都辦的有聲有色?
今天竟然這麽丢人,而且還是自取其辱,這讓趙主任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現在天晚了,她恨不得沖到那薛亞琪面前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曹愛黨多問了一句,結果換來的是他媳婦的一頓吼,“讓你打電話就打電話,啰嗦什麽?”
都是這一家子的好事!
薛亞琪是曹愛黨大哥曹愛國的外孫女,二十六歲還沒結婚,家裏人都是惦記着,結果這差事就還落到了曹愛黨身上。
趙主任本身就是個好面子的,被她那妯娌一說也是把這件事應下來了。覺得真要是結成親家也不錯,畢竟劉瑜條件是真不錯。
哪想到,好端端的相親折騰到這地步,她在研究所大院裏丢人現眼!
曹愛黨有點懼內,這電話立馬就是打了過去,剛一接通就是聽到這外孫女的哭聲,“小外公。”
“還有臉哭!”趙主任一想到剛才劉瑜那話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一把搶過了手機,“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說清楚,你吃飯的時候都說了什麽點了哪些菜?”
薛亞琪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就說了起來,“我就點了幾個小菜和海鮮。”
趙主任居委會裏工作那麽多年,這點說話的套路還是有的,就算不是面對面她也聽出來薛亞琪那聲音叫一個心虛,“什麽菜和海鮮,你給我一一說清楚了。”
“我現在腦子一片亂,哪能記這麽清楚,小外婆,他說了随便我點的他請客,他這人怎麽能說話不算話?”薛亞琪一想起來付錢的時候她就是心在淌血,“我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小外婆你跟他說,讓他把那四千八百六十二塊錢給我。”
手機通話聲音外放,曹愛黨也是聽到了這麽一句,他頓時就傻眼了。
“亞琪,你這是點了什麽花了這麽多錢?”雖說這錢也就是他十天工作而已,可,可吃一頓飯十天工資,這也太……太奢侈了吧。
沒等薛亞琪說話,趙主任直接把電話給挂斷了,曹愛黨看他媳婦這模樣是心虛的很,“那個,那個問清楚話再挂斷呀。”
“問個屁,到現在還在跟我打太極哭訴委屈,你們家的孩子也就這德行了。這件事我不管,你給我抹平去!”她現在一肚子窩火,真後悔自己當初怎麽就是答應了幫薛亞琪找對象這事,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相較于曹愛黨家的水深火熱,陳敏這邊說是風平浪靜都不為過。
因為衛瑾的交代,劉瑜最近一直住在這邊——衛瑾實在是放心不下她媽,劉瑜只能屈服于他妹妹的擔心,這段時間就是住在了這邊。
兩人誰都沒再提相親的事,畢竟一個人親身經歷,一個是親眼所見,事實什麽樣沒比他們更清楚的了。
劉瑜那話說開後,起碼一時半會兒也沒人會再撞槍口說要給他介紹對象了。陳敏對于劉瑜結婚與否并沒有什麽執念,不過她認真思考了一個問題,還是跟劉瑜說了句,“你相親經費準備了多少?”
這話讓劉瑜覺得這老太太又動了點他還不太清楚的心思,“怎麽了?”
“我就問問。”陳敏笑眯眯,“準備了多少呀。”
“不多,吃不起一頓飯的,你也知道我窮人一個。”他比劃了倆手指頭。
陳敏愣了下,“兩百?”
劉瑜:“……”他是窮人,也不至于這麽窮吧!
“兩千。”這是小瞧他相親的誠意。
“哦,我說呢,那行,相親經費沒花玩,你看着給衛瑾添置點東西,你不是說了嗎?”陳敏學劉瑜說話,“她以為她誰,我媽還是我妹呀……”那語氣都模仿的讓劉瑜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我好像沒什麽花錢的地方,你剩下那點相親經費給衛瑾花好了,要是買衣服的話我這有她的尺寸,回頭發給你。”
“您想的可真周全。”劉瑜有點咬牙切齒。自己遇到這麽糟心的事,老太太竟然還這麽開心的算計自己的錢,這還是親媽嗎?
“別忘了哈。”陳敏揮揮手關上了房門,這事她家這邊是解決了,至于那小美女,陳敏懶得管。
不過小區裏從來不缺乏八卦的人,自然會跟進這後續發展,雖然他們家屬院小區的居民比不上朝陽群衆,不過對于相親市場上的事情也是有着莫大的興趣,很快就是有人看出來了。
“這姑娘不就是老曹家的那個小孫女嘛。”
“瞎說,老曹他兒子還沒結婚呢,哪來的這麽大的小孫女?”這小孫女,比老曹的兒子還要大吧。
“我是說他老家大哥的孫女,哦,外孫女,這姑娘不姓曹。”
薛亞琪的到來讓家屬院小區樓下空前的熱鬧,不過大家也就是聚在一起說說話而已,沒人去曹愛黨家門口聽八卦。
趙主任壓根沒想到這人還敢上她家來,多大的臉呀這是。
“不是小外婆您說的他有錢嗎?而且他也說了,讓我盡管點,他請客的。”薛亞琪說起來一臉委屈,“吃不起的話直接說呀,沒錢裝什麽大款?”
趙主任聽到這話是氣笑了,“是,人家再怎麽沒錢那也是月薪兩三萬,總比你個小白領強。你有錢,你有錢你自己去吃,相親的時候吃什麽呀?上輩子沒吃過飯是吧,還點十只刺身蝦,你怎麽不把那館子給盤下來,天天吃呀。”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丫頭嫁不出去活該,誰敢要這麽一個敗家玩意。
薛亞琪被說得眼淚都流了下來,“那還不是您說的,說他條件不好不差,我再怎麽不濟也是獨生子女,他還是亂七八糟的重組家庭呢。”
這話還真是她說的,她說劉瑜是重組家庭出身,家庭關系複雜了些,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也比這個眼高于頂的獨生子女強,“那你去找獨生子女門當戶對的呀,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在這裏跟我說什麽?”
“我,我不管,這飯錢怎麽着也不該我出,我一口都沒吃。這是賬單,他得把錢給我,我這個月工資還信用卡了,這還是從支付寶上借的錢。”
趙主任今天算是徹底見識到了,這人分明是來要錢的。
“你要錢找劉瑜要去。”她到現在還沒趕人那是因為不想撕破臉皮,不過這種親戚撕不撕破臉皮都一樣,要來就是個累贅。
“你跟小外公給我介紹的對象,你們得對我負責。”薛亞琪頓了下,她一個月工資就那麽點,又得還信用卡又得還支付寶的借賬,能要來一分是一分。
“你們得跟我一起去要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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