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取消婚約了
“我忘了之前陳老師您沒見過我, 我是董冬冬。”年輕人連忙自我介紹,“就是您跟衛老師之前資助的那個孩子。”
聽到這個名字,陳敏倒是想起來了。進入新世紀之後, 老教師和衛大鈞一直都有資助貧困山區孩子讀書, 就是直接從兩人工資卡裏拿出來一些錢,委托教師系統的關系找那些品學兼優的貧困地區的孩子進行資助。後來研究所成立了科技公司, 衛大鈞和同事們商量也是特意成立了兩個獎學金, 一個是面對省城幾所高校的, 對有科研能力的大學生的獎勵, 而另一個則是為貧困山區孩子設立的, 專門用來資助這些。
她之前還特別無聊的算了算老教師和衛大鈞老兩口這十多年來資助出去的錢和資助的學生數量,她覺得老兩口真是功德無量。
眼前這個董冬冬,陳敏在衛大鈞的日記裏看到過這名字,也有這個孩子的照片,“你跟小時候長得可真不太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陳敏沒辦法将那張老照片裏枯瘦的小男孩和眼前這個年輕人聯系在一起。
董冬冬有些不好意思,“女大十八變,我們男生也難免會有些變化。”
在樓底下說話不是事, 陳敏邀請董冬冬去旁邊的水吧聊天。
“你現在在省城工作?”之前這個董冬冬倒是有跟老教師寫過信, 而且過年的時候還會寄一張賀年卡, 不過現在真人忽然間跑到自己面前, 陳敏也是懵逼的。
“嗯,今年剛畢業,我一開始就是想來看望陳老師您, 只不過入職後就是被公司拉着去培訓,這不,剛回來。”董冬冬有些歉意,他腳下還堆着一個禮盒和果籃,那是打算送給陳敏的。
“那你們公司挺好的,拿出時間給你們做專門的培訓。”陳敏覺得挺負責任的,這樣對員工對公司都好。
董冬冬又是閑扯了幾句,這才離開,“陳老師我現在工作了有錢了,肯定是要報答您跟衛老師的,這點東西花不了多少錢,您一定要收下。”他很是堅持,陳敏也只好把這禮物收下來。
“我給您送上去?”
看着有些擔心自己的年輕人,陳敏笑了笑,“沒事,我能行,你剛從外地回來快些去忙吧,好好工作。”她本來想說一句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跟我開口,只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還是沒有給自己再找那麽多麻煩。
“那陳老師您小心些。”董冬冬堅持把東西給拎到了電梯口這邊。
一棟樓上的鄰居看到陳敏問了聲好,“又有學生來看陳老師呀。”
陳敏笑了笑,“你快回去吧。”這孩子也太客氣了,老教師和衛大鈞當初也不是圖回報才做的慈善,只要這董冬冬好好工作,比過來看望她更讓老教師和衛大鈞安心。
“那我先走了,要是陳老師您有什麽需要做的事情,盡管喊我。”董冬冬邊說邊回頭,還差點跟人撞上。
陳敏看他有些茫然又是一臉歉意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電梯來了,鄰居幫着陳敏把果籃拎了進去,“陳老師您這學生倒是真上心,他在什麽單位工作,有女朋友沒?”
董冬冬長得幹淨利落,身高也有一米八左右,屬于個人條件一般外在條件加分的那種。
不了解底細的人總是為外形條件所吸引從而進一步了解,眼前這位鄰居就是如此。
“我也不太清楚,沒有問那麽詳細,曉白你這是……”
研究所員工家屬,有點老夫少妻的搭配,眼前的閻曉白跟他老公是師生戀,熬死了師母之後便是照顧起了老師的起居,頭兩年生了個女兒,然後補辦了婚禮。
時間是最好的武器,頭兩年還念叨着閻曉白跟宋平早就暗地裏不清楚的街坊鄰居現在也都不說什麽了,就算是當初閻曉白撬了花雙蓮的牆角,可花雙蓮死了兩年多了,跟宋平也沒什麽子女,如今在家屬院小區刷存在感的是閻曉白和她可愛的女兒,大家夥還能說什麽?
指着鼻子罵閻曉白又怎麽樣?花雙蓮又不能死而複生。
随着宋平去年成了高級工程師,倒是有些開始說閻曉白眼光好。
陳敏對于家屬院的八卦新聞現在也是知道了個七七八八,她不是很清楚當年到底怎麽一回事,所以跟閻曉白的關系也是點頭之交,畢竟五十多歲的老阿姨跟一個還不到二十六歲的年輕女孩也沒那麽多好說的。
“沒什麽,陳老師您別誤會,我就是覺得這小夥子長得挺精神,所以多嘴問一句。”閻曉白連忙解釋,卻發現自己好像沒說出重點,她又是補充了一句,“我娘家嬸嬸讓我給我表妹留意着,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您知道的,現在相親市場上優秀的男生很少的,我看那年輕人是陳老師您的學生,肯定差不了。”
省六中出去的人,怎麽着也得是名牌大學畢業吧?又是念及舊情,應該是個不錯的男朋友。
“這個他也不算是我的學生,就是陰差陽錯認識的,我也不知道他具體情況。”陳敏也不太清楚閻曉白怎麽想的,不過她表妹怎麽着也不會比她大,這麽着急結婚幹什麽?
“這樣啊,那……”她話還沒說完,電梯先是停了下來。
陳敏耳邊終于落下了個清淨,劉瑜的事情過後,這還是第一個在自己面前說相親的人,雖說不關劉瑜什麽事,不過怎麽聽都覺得別扭。
她可真是個徹底的單身主義者,過去是,現在也是。
回到家陳敏收拾了一下客廳,看着一切都幹淨利落恢複如初,她覺得舒服多了。
倒是晚上劉瑜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那邊放着的果籃有些奇怪,“這是你那群學生送的?”
“不是。”陳敏愣了下,回來後她忙着收拾客廳,倒是把那果籃丢在一旁忘了處置,“是當初資助的一個貧困山區的孩子來看我。”
劉瑜聽到這話挑了挑眉頭,“你又沒見過那人,誰知道是不是冒名頂替心懷不軌的?”
這話聽得陳敏一懵,好一會兒才開口,“咱這心裏頭能不能明亮點?”怎麽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還心懷不軌,她要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別人興許心懷不軌,她都五十七歲的老太太了,心懷不軌個毛線呀。
“行行行,我把廚房的燈打開就明亮了。”劉瑜拎着果籃進了廚房,他準備做個水果粥,正好看看有什麽能用得上的水果。
這可就給了陳敏借口,“你不是說人家心懷不軌嗎?那你打開它幹什麽?”
“給您做飯。”劉瑜振振有詞,看着品相貌似還算可以的水果,他挑了個蘋果、水蜜桃和梨子出來打算做混合料理。
吃飯的時候劉瑜說起了自己出差的事情,“去北京那邊做一個交流,估摸着得三五天吧,我跟大哥打電話了,讓他們晚上過來陪您吃飯。”
“不用那麽麻煩。”陳敏随口說了一句,衛研新休養了将近三個月才回到單位,這段時間又是旺季,估計忙的事情很多,再過來陪她吃飯實在是太折騰。
劉瑜覺得自己今晚做的這粥味道不錯,多吃了小半碗,“麻煩什麽?他公司距離這邊近,而且衛子睿學校離這邊也近,順帶着就能捎回來了,還不用繞彎子。”
這是一個比較固執的人,自己堅定了的念頭基本上沒有轉圜的餘地,陳敏也不跟他争執,願意過來就過來呗,反正她依舊不做飯。
說完這事陳敏忽然間想起來另一件事,“對了,你最近跟佳佳聯系了沒有?”
這話問的劉瑜嘴裏的粥一下子都噴了出來。
陳敏慶幸自己已經吃完了,有點幸災樂禍地看着劉瑜,“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連忙抽紙擦了擦嘴,劉瑜慢條斯理地喝水,“誰激動了?您不覺得您這問題奇怪嗎?您跟來阿姨關系那麽好,想知道童文佳的事情還用問我?真是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陳敏低聲念叨了一句,不就是随口一問,用得着連飯都噴了嗎?像是做賊心虛似的。
劉瑜:“……”
他今天就想出差怎麽辦?
劉瑜出差時間還不是十分确定,或者說出差時間長短不是那麽肯定,三天的話那回來後還能趕上去駕校助陣看他家老太太考科目二,五天的話那就只能電話之中了解情況了。
“行了,不就是一個考試嗎?我最擅長的,你就放寬了心吧。”她好歹當年也是考過駕照的人,一把過順利拿證那是對自己現在莫大的鼓舞。反倒是劉瑜這麽老嘀咕還不信任讓陳敏覺得頭大。
“我還真不放心,畢竟您可是時不時的老年癡呆,考場上萬一發作怎麽辦?”
陳敏:“……”
特別想要劉瑜現在就滾多遠是多遠怎麽辦?
說歸這麽說,可中午的時候還得自己做飯讓陳敏有些頭疼,這段時間習慣了劉瑜回來做飯,她只需要把菜清洗一下就好,忽然間要自己動手做飯,這讓她還有點不适應。
“想什麽呢。”陳敏覺得自己這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真是被慣懶了。且不說劉瑜會出差這種事時不時發生,要是哪天劉瑜結婚了,還能給她繼續做午飯晚飯?
拿了個茭瓜去廚房,陳敏做了個清炒,然後還特意發了朋友圈。
等她吃完飯再去刷朋友圈時,發現評論一大堆。
衛瑾:媽,你怎麽吃得這麽清苦?我哥呢?
劉瑜回複衛瑾:你哥在這兒,老太太最近吃胖了,吃點清淡的清理腸胃。
傅文瑄:阿姨,您一個人吃飯嗎?要不要人陪着?這裏随時待命。
駱琳琳:老師,您真厲害,竟然沒做成黑暗料理!
衛研新回複衛瑾:晚上我回家。
……
陳敏很少發朋友圈,好不容易發了一條朋友圈求誇獎,然而大家的關注點太奇怪了吧?難道不該是誇她兩句嗎?她這清炒茭瓜做的挺不錯的,雖然比不上劉瑜的手藝。
看着衛瑾劉瑜還有衛研新幹脆聊了起來,還說起了晚上吃什麽,陳敏郁悶的丢開了手機。
她下午去游泳的時候,段貝貝還開起了玩笑,“陳阿姨,你們家人可真逗。”她很是湊巧的加了衛研新兄妹三人的微信,所以在朋友圈裏看着時不時的蹦出來新的回複,是關于未來幾天衛研新需要做什麽飯的提案以及修正案。
陳敏尴尬地笑了笑,“他們就喜歡胡鬧。”她都想要把那條朋友圈給删了,省得一打開微信就是看到他們在聊天。
家裏明明有微信聊天群,好吧,自從衛大鈞去世後,那個群就像是那灰色的頭像一樣,再沒有熱鬧過。
在游泳池裏游了幾圈後,陳敏發現那邊器材區又是有騷動,“你們又來了新教練?”
“不是,來了個健身狂魔。”段貝貝撇了撇嘴。
“身材很好嗎?”陳敏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好像哪裏怪怪的,不過段貝貝倒是沒多想,“不怎麽樣,身子板很弱,不過喜歡在這呆着,長得還算可以,所以你也看見了。”就惹得待在健身房裏無所事事的阿姨大媽們圍觀。
“确定不是你們老板用的新招?”陳敏還真是有些好奇,畢竟這健身房為了招徕客戶今年可是用了不少的招數,有些連段貝貝都看不下去。
“還真不是。”段貝貝苦笑,“那人太弱雞了,聽說好像還要去當警察。”
陳敏聽到這話怔了下,半晌才說道:“說不定是做文職呢,對吧?”她還是再游幾圈再說,因為這段時間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砸了過來,她游泳的頻率明顯降低了不少。
等她又是游了五個來回準備休息休息的時候,陳敏聽到了熟悉的招呼聲,“陳老師。”
聲音來自岸上,年輕還帶着點娃娃音。
陳敏擡頭看了眼,然後一下子滑到了水裏。
段貝貝正在旁邊指導一個小胖妞游泳,聽到這動靜連忙看過來,“陳阿姨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腳滑了一下,摔倒水裏不疼,只是……
傅文瑄怎麽在這裏?
“我,我就是覺得自己身材不是很好,再加上到十月份需要入職,所以就過來鍛煉身材。”傅文瑄振振有詞,這讓陳敏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的。
“是嗎?什麽工作呀。”十月份入職,這時間有點奇怪。陳敏随口問了一句,然後聽到了一個回答,“公安系統。”
公安?
當警察?
傅文瑄就是段貝貝嘴裏的那個弱雞健身狂魔?
這世界太過于玄幻,陳敏咳咳一聲,“那是挺好的,為民除害匡扶正義,好好工作。”
傅文瑄笑得露出了一顆小虎牙,“謝謝陳老師誇獎,我會努力的。”他很是認真的感謝,陳敏都覺得自己似乎太敷衍了。
不過她跟傅文瑄真沒有那麽多好說的呀。
倒是傅文瑄沒話找話,“陳老師,您自己過來的嗎?家裏人沒有陪着過來?”
當然,這些問題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了的,畢竟他也是在這裏蹲守了很久的,對于陳敏每次都一個人來一個人走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嗯,家裏人都忙。”陳敏開始懷疑今天的偶遇了,自己當初給傅文瑄說的家庭住址是衛瑾的那一處房子,頭些天那房子也是出租出去了,那邊物業也挺盡心的,不至于把業主信息給出賣了,傅文瑄應該不至于精确定位。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游泳的呢?
“難怪您中午一個人吃飯。”傅文瑄理所當然地總結了一句。
陳敏不太确定這人的來路,不過将來要做人民警察的人應該不是什麽壞人,又是說了幾句陳敏就離開了。
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她還特意回頭看了眼,确定沒有被人跟蹤這才是松了口氣。
“陳老師,怎麽了?”
忽然間有人喊自己,這也是把陳敏吓了一跳,看到是童文佳後她松了口氣,“沒事沒事,文佳你這是出去買菜了?”
“嗯,我媽在家忙,所以我出去了趟。”
陳敏想起自己昨天問劉瑜的事情,現在這個點遇到童文佳還是挺奇怪的,畢竟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她之前也沒好意思問,來文麗說過童文佳可能回國來看看家裏,可是這回來也有些日子了,是不打算回去了還是怎麽着?
到底是人家的私事,陳敏覺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問,所以昨天就問劉瑜一句,畢竟他們年輕人之間肯定有交流溝通,沒想到劉瑜還那麽個反應。
陳敏心裏正嘀咕着,聽童文佳問了起來,“陳老師,我聽我媽說劉瑜中午晚上陪您吃飯,怎麽今天他沒回來嗎?”
都是朋友圈惹的禍,陳敏覺得往後還是發發花花草草的比較合适,“沒有,他出差了。”
“這樣。”童文佳皺了下眉頭,“那您要是不嫌棄,中午可以去我家吃飯,我給您做法國料理。”
“不用不用,過兩天就回來,而且我就是随便說說。”她覺得自己今天簡直是一條朋友圈引發的血案。
“這樣,那您要是覺得在家裏無聊可以來找我媽聊天,我這些天忙着找工作,還真沒什麽時間陪她。”童文佳臉上帶着幾分歉意。
陳敏聽到這話有些驚呆了,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樓下,童文佳跟她說再見。
忙着找工作?那就是說童文佳這次回來不打算回去了?
這,這是什麽個情況。
她記得童文佳在國外還是有個未婚夫的,難道說未婚夫也打算跟着一塊嗎?對了,那未婚夫到底是外國人還是中國人來着?她有些記不清了。
晚上陳敏順帶着問了衛研新一句,畢竟衛研新本身也是學法律出身,跟童文佳是一個專業的,早些年童文佳高考報志願的時候,還特意問過衛研新這方面的事情。
“我倒是聽說了,說是有個海歸律師在找工作,不過具體的倒是不太清楚。文佳要回來工作的話,好像在省城這邊也找不到太合适的。”
主要是在美國,律師地位高而且屬于高收入人群,可是國內的話,差了不只是一點半點的。
童文佳在省城這邊找工作,自然是大把企業可以挑選,可無論是發展前途還是薪資,都遠不及在國外。
“這樣,我回頭問問你來阿姨好了。”陳敏不太确定來文麗清不清楚這件事,她對于自己那一雙兒女關心但是不幹預,不過到底是這麽大的事情,總是瞞着也不太好。
童文佳其實也在斟酌這件事,下午的時候遇到陳老師就是說漏嘴了,說是說漏嘴也有幾分故意的成分,她想着也許陳老師會找機會跟她媽說這件事,畢竟她到現在還隐瞞着她媽。
不過她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後還是決定自己說得好,畢竟向來都是靠人不如靠己,而且陳老師也不一定會跟她媽說這件事。
來文麗正在忙着鎖邊,和之前做旗袍不同,她現在做這類衣服也是新手,不過看到那些制式複雜成品卻又是格外動人的衣服,她覺得自己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媽,這件衣服快做好了嗎?”童文佳看着那一塊塊一條條的,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有一雙能化腐朽為神奇的雙手,小時候家裏窮沒有那麽多錢買新衣服,都是她媽把那些舊衣服重新制作,做成了讓她的同學們都覺得漂亮的“新衣服”,只是那時候是為了過日子,現在不需要那麽辛苦了。
她有勸過,只是看到她媽臉上那笑容時,就沒有再繼續勸說。
“好了的。”把最後一塊布料鎖了邊,剩下的就是最後的縫合了,這得等明天再忙了。
母女倆去餐廳裏吃晚飯,童文佳今天做的意大利空心粉,不過她給自己做了碗蓋澆飯,母女倆吃的并不一樣。
飯吃了一半,童文佳決定把事情跟她媽說,“我這次不打算再回去了。”
來文麗對于這件事多少有些預期,畢竟女兒回來有些天了,一直沒說回去,她雖然沒問原因,心裏頭卻也是有數的。
“那西蒙呢?”
童文佳又是吃了口蓋澆飯,在國外她忙得很,沒有那麽多時間做這些吃的,回國後就不一樣了,覺得自己的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分了。”
“分了?”來文麗有些震驚。
童文佳卻是擦了擦嘴角,“嗯,确切的說我們取消婚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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