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章節
在她身邊,輕輕坐在她的床頭伸出枯槁的手,摩挲着爾雅的臉龐,嘴裏一遍遍念叨着爾雅的名字。
爾雅見是奶奶,忍不住伸手夠她,然而手上如同被枷鎖桎梏住般無法擡起,只能低沉着嗓音呼喚着奶奶,喉嚨裏如刀刮一般疼痛難忍,嘶啞的聲音令人聽了萬分恐懼。
奶奶突然起身伸出自己的手抓住爾雅,又一遍遍召喚着她的名字,爾雅虛弱無力地被抓着要爬起身來,可是整個人卻又想被靥住一般疲乏虛弱。就在這時,身後似乎又有另一股力量将她用力拖拽住,爾雅覺得自己就在這兩股力之間被撕扯殆盡,卻始終無力逃脫。
“爾雅,爾雅。”史詩用力了搖晃着爾雅,嘴裏不住大喊着爾雅的名字,“醒醒,醒醒。”史詩有些慌了,尤其在聽見昏迷不醒的爾雅嘴裏一遍遍喊着奶奶,史詩更是加重的手勁,“爾雅,能聽見媽媽麽?快醒醒。”
“怎麽辦?”史詩眼裏蓄滿驚慌的淚水,回頭焦急地詢問馬子漁。
“去醫院。”馬子漁說着便抱起爾雅往屋外走,回頭又望了望還在撲撲簌簌落淚的史詩,“先去外面開車門。”
史詩恍然大悟一般起身跑去外面,馬子漁油門到底飛也似地開車到醫院。
來到醫院,爾雅已經臉燒的發紫,內裏的秋衣全被汗水浸透,額頭泌出大顆大顆汗珠。
醫生忙給爾雅打了退燒針,又挂上鹽水推進病房,爾雅一直昏沉着,史詩和馬子漁就守在她身邊。
然而,吊針連打三天,溫度卻依然沒有降下來,而爾雅也始終昏昏沉沉。這讓史詩慌了手腳,抱着馬子漁直掉眼淚。
馬子漁嘆了口氣,一邊拍着史詩的後背幫她順氣,一邊對着空氣喃喃,“媽,你安心走吧,我們會好好照顧爾雅。”
史詩抽泣着擡頭,眼裏一片驚恐。
鄉下倒是有這樣的說法,老人心裏有放不下的人和事,往往會在頭七的時候回來看看,怕是爾雅被靥住了也說不定。
“二七的時候,給媽燒點紙,囑咐囑咐,或許就沒事了。”馬子漁也算是知識分子,雖然心裏不信這些,可以目前這種狀況恐怕也沒別的辦法。
“明天你想着給爾雅學校打個電話,給她請個假吧。”馬子漁看着還在昏迷中的爾雅心疼不已,“這個狀況,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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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留在c市焦急不已,眼看着生日一天天臨近,爾雅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那次之後又打了幾次電話給馬叔叔,然而他卻沒再接過。
由于受傷之初養得不好,傷勢愈合較慢,金戈姥姥一直留在家裏精心照顧他,同時也把他看得死死的,讓他哪也不能去。
臨近生日,金戈只一心想趕着回到d市,不想金城和戈岚卻是提前趕了過來,說是來姥姥家住幾天順便給金戈慶祝二十周歲的生日,姥姥更是抱着大外孫哪也不讓他去。
金戈忙上前問戈岚爾雅家裏情況,戈岚搖了搖頭說不清楚,只知道他們走得比較匆忙。之後她便和金城趕往外地,然後又直接到了c市,期間一直沒有回去過,也不知道爾雅一家到底回了d市沒有。
生日當天下午,姥姥做了一桌子的豐盛菜肴,金戈卻是滿滿的心不在焉,飯吃了一半,金戈終是忍不住,說是有事便轉身離開。
留下一桌子驚訝的人。
姥姥更是沖着金戈的背影不住大喊,戈岚伸手攔了一下,“行了媽,別管他了,咱吃咱的。”說完又回頭看一眼金城,臉上有意味不明的表情,“知道你兒子找誰去麽?”
“……差不多能猜到。”金城想了想說道。
戈岚見他的樣子,略有些好笑,微微扯了扯嘴角,伸手夾了一筷子魚給他,“吃吧吃吧,今兒是我受難日,權當給我過了。”
**
金戈坐了晚8點的最後一班長途汽車到d市,下車時已經快臨近12點了。金戈馬不停蹄地打了出租車往自家小區趕去。終是在12點鐘聲敲響之前趕到了家門口。
金戈站在爾雅家門外,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爾雅的電話,然而此時電話那頭已然變成了關機提示。金戈伸手敲爾雅家的門,臉上一陣明了的失落,似乎知道結果卻也還是不死心一般。
果然,沒有奇跡。
金戈長長出了一口氣,二十歲的生日,似乎注定蒙上一層落寞和孤寂。
轉日開學,金戈獨自踏上了去往學校的火車。
**
爾雅在奶奶二七的日子,真的不可思議地退燒了。醫生也給不出什麽更合理的解釋,這只能讓老一代人的迷信說法流傳得更久更廣。
爾雅的生日是在昏迷中度過的,因為太過擔心她的身體,以至于大人們都忽略了她二十歲生日。
爾雅醒來後,身體依然虛弱,又在床上躺了4,5天吃些流食恢複了些體力,才堪堪下地走動。
剛能走動,爾雅便着急地去翻找自己帶來的包裹,找了半天才發現手機壓根沒帶來。
爾雅要了史詩的電話,立刻打給金戈。
“喂?”接通電話,爾雅輕輕出聲,因為身體還是虛弱,嗓音也略有些沙啞。
“……”
“金戈?”爾雅見對方沒有出聲,忍不住又小聲詢問道。
“嗯。”金戈聲音淡淡,聽不出語氣。
“金戈。”爾雅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叫着他的名字,眼淚卻又一次忍不住充盈眼眶。
“……怎麽了?”金戈聽到爾雅聲音哽咽,皺了眉頭問道。
“……你在哪?”爾雅沒回答金戈的問題,只是自顧自問道。
“嗯……”金戈略一頓,張口道,“北京。”
“北京?”爾雅有些吃驚,重複了一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淚嘩啦啦地往外流,鼻音重的不像話。
“到底怎麽了?”金戈提高了音量追問,之前的冷冷淡淡終于被打破。
雖然剛接到電話時還是有些氣憤,這丫頭竟然可以失去聯系這麽久,甚至連生日也不出現。可是這會兒聽到她隐約是在抽泣,金戈的心當即就軟了下來。
“你怎麽也跑去那麽遠的地方了……”爾雅再也不忍不住,竟是哇的一聲哭出來,嘴裏埋怨着金戈,卻更像是喃喃訴說。
“馬兒不哭。告訴我到底怎麽了?”金戈長出一口氣,壓制自己內心的擔心急迫,對爾雅循循善誘道。
“奶奶,奶奶去世了。”
“……”
**
又休息了幾日,爾雅便和馬子漁史詩一同回到d市。此時距離開學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爾雅回家看到手機,未接來電已經無計其數。
爾雅撥通了聞艾的電話,聞艾接通便是冷冷淡淡的聲音,爾雅知道自己這麽久沒聯系大家,開學又沒有去學校,自然是惹了衆怒。可是當自己理由一說出來,聞艾立即轉冷淡為安慰。
此時的爾雅心情已經明朗許多了,告訴聞艾自己馬上就能回到學校了。
聞艾頓了頓,“我們已經不在學校了。”
“在哪?”
“婺源。”
“什麽時候去的?”
“昨天!”
55奸情滿滿的晉江首發事件
爾雅電話給聞艾,才知道竟然昨天就已經全班出發去婺源寫生了。爾雅拎着行李回到學校,寝室已經空無一人。放好東西,爾雅跑到系主任那裏銷假。
系主任見爾雅比預想的提前了些日子回來,便告訴她規劃班已經于前天出發去婺源寫生了。
爾雅點點頭,說是知道,并且自己也想要去婺源,不想落下寫生課程。
系主任原本不同意,見爾雅堅持,猶疑了一下目光徐徐開口,“也算巧了,正好……”話說了一半頓了頓,又換了個語氣,“學校派一個老師陪同你過去。”
爾雅一聽立刻沖着主任微微一鞠躬,嘴裏說着感謝的話。
“明天一早的火車,老師會在火車站等你,回去收拾收拾吧。”
“謝謝老師。”爾雅說完轉身要走,主任又招手把她留下,“這個給你。”說着把一張第二天一早出發去婺源的車票塞給爾雅。
“......呃”爾雅一愣,接過車票。
“行了,去吧。”主任擺擺手,爾雅只好點了點頭走出辦公室。
這樣太巧了吧,明明是提前回來的,老師怎麽會把票都買好了?
主任在辦公室裏長出一口氣,不用自己跑婺源那麽遠的地方去了。
**
回到寝室爾雅收拾了一下包裹,把寫生需要的東西又整理了一下裝到行李箱,眼看到中午,便獨自走到食堂去吃飯,
上大學這麽久了,這還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去食堂吃飯,随意打了一份套餐,爾雅端到食堂一處不顯眼的角落坐下。
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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