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章節
爾雅姑姑知道,便要求見見楊澤宇,爾雅表姐覺得現在還是學生提出見家長顯得太過正式,便要求以後再說,爾雅姑姑倒也通情達理,事情就此擱置。
只是後來一次爾雅姑姑出差剛好是在自己女兒所在學校的城市,于是順路前去看她,恰巧遇見了校園裏的蘇一潼和楊澤宇。
既然已經撞見,楊澤宇立馬态度謙和真誠表示要請蘇媽媽吃一頓飯。爾雅姑姑覺得楊澤宇也是一表人才彬彬有禮,也頗為滿意。
飯桌上,爾雅姑姑主動問及楊澤宇姓名家世,爾雅表姐埋怨地拽了拽她衣角,頭一次見面就問這麽直白的問題,着實有些尴尬。可楊澤宇倒是落落大方一一作答。
只不過,不光是他,連身邊的爾雅表姐都看得清楚,自己媽媽在聽到答案後額上爆起的青筋和緊攥的拳頭,最後只聽得筷子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拉起自己女兒就往外走,任誰也攔不住。
此後爾雅表姐更是被強迫留學國外,音訊全無。
楊澤宇多次上門尋找都被爾雅姑姑冷言冷語趕了出去,也曾去過爾雅奶奶那裏詢問一潼的下落,卻也只能無功而返。
而至于爾雅姑姑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映,楊澤宇并沒和爾雅多說。
“所以你去祭拜我奶奶,其實是希望在那裏看到我的表姐對麽?”
“當然也是祭拜老人,畢竟當年她對我真的像親人一般。”
“……”聽完楊澤宇的故事,爾雅略垂了眼皮,這故事有點狗血也有點無奈,“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杳無音訊呢?就去找啊?!”
“呵……”楊澤宇輕輕哼笑一聲,然後輕輕點點頭,也不知是笑她的幼稚,還是贊同她的說法。
……
火車開到婺源,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的事情。
站外接站的是一位帶隊寫生的老師和聞艾。聞艾一眼就看見了爾雅身邊的楊澤宇,先是微笑着跟他打招呼,然後接過爾雅的小件行李幫她拿着。張口便關心地問她家裏和身體的狀況。
爾雅略頓,随即笑了笑,表示已經沒問題了,這次過來就是全心全意地和大家一起參加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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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那就好。”聞艾見爾雅随還有些心結,不過情緒還不錯,既然她能夠自我調節也就不再多問,只是指着一路的風景,“這個季節的婺源美的不像話,等你到我們寫生的村莊就會發現,油菜花全都開了,錯落在層層梯田之上,潺潺溪流,石板古道,白牆黑瓦,徽派建築,每一處都值得你記錄下來。”
“真的麽?”爾雅被聞艾說得心馳神往,“我一定要記錄下來,用相機。”說着翻自己的背包找相機。
“no,no,no,no。”聞艾伸出一直食指左右搖了搖,“要記錄,用畫筆,總計1o幅,平均一天半一幅。”
“……”
**
坐火車趕回北京,已經是當天午夜,金戈直接回了學校為考察生租好的賓館。
“見到了?”黎淵給金戈開門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調侃,臉上還盡是戲谑表情。
“老師有問起過麽?”金戈也不理他,徑直往房間裏面走。
“我就說你病了……呃……”黎淵關了房門,轉身搶了一步到金戈面前,“好像真被我說中了?”金戈眼裏血絲畢現,潮紅臉上也細密布滿虛汗,黎淵下意識用手背貼了他額頭一下。
“睡一覺就好。”金戈退了一步,坐在衣櫃側面的行李架上。
“但願。”黎淵走了兩步到衣櫃前拽下浴袍扔到金戈身上,“明天一早要去xx酒店施工現場,趕緊洗洗睡吧。”說着又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的衣服褲子快速套上。
“你還出去?”金戈面無表情揚了揚眉毛。
“你帶藥上來了麽?”
“……”
黎淵從藥店買藥好再回來時,金戈已經睡下了,推了他幾下都不醒,只好把藥放在桌子上等他明早醒來再吃。
**
第二天一早,黎淵發現金戈燒得不輕,臉色也不好,建議他還是在賓館裏休息一天,金戈無所謂地指了指桌子上的藥,“不是還有這個麽,吃了就沒事了。”
黎淵也只能無奈攤了攤手,他不顧身體從手斷那時候他就知道了。
準時在賓館外集合,學校專供大巴車把一行學生帶到xx酒店現場。
現場外立面正在施工,鋼管腳手架爬滿外牆,被綠色安全網圍和密實,由于還在施工作業,所以參觀學生只能分批進入。
金戈一寝室的人都被安排在最後一批,輪到他們進去時,老師都有些懈了,只沉着聲音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注意腳下。
寝室老大和大喪走在金戈他們前面,不時指着正在作業的牆頂地面議論一下,老師也間或講解一下。
部分頂面吊頂接近完工階段,正在用砂紙打磨,撲撲簌簌往地面掉落白石膏灰,同學們走得非常小心,盡量避免異物掉落。
雖然金戈頭昏昏沉沉,腳下也略有些虛浮,不過躲避頂地面的異常還是很靈活的,只有大喪真是名副其實,走到哪裏喪到哪裏,一圈轉下來,頭發花白,腳下拌蒜。不過好歹也算平安繞回酒店大堂。
門外腳手架密集,大家輪流往外走,黎淵和老大已經走了出去,金戈因為咳了陣子走在大喪後面。
大喪一腳跨在門口,頭頂突然“嘣”的一聲斷裂聲,大喪吓得腳下一頓,驚慌地擡頭往上看,只見上面的腳手架突然開始晃悠傾斜瞬間往下坍塌。
已經走到酒店外面的同學看到這一幕驚慌逃散邊跑邊叫,老師也急的大喊,讓他不要呆着不動,趕緊往外跑,大喪此時已經吓得魂飛魄散,聽到老師的話才想起來拔腿往外逃離。
金戈原本站在大喪身後,由于身體不适,轉身背向咳嗽,聽見陣陣尖叫後,才轉過來,此時外面的腳手架晃動厲害幾根鋼管已經傾斜着往下墜,大喪正一只腳邁在外面,金戈下意識伸手想要拉回大喪,可他卻拔腿往外跑去。
金戈心慌,若往外跑豈不是要穿過腳手架才能跑到空地,這樣一來勢必會被砸傷,金戈大步邁出,從背後拉住大喪,死命想要把他拉回大廳。
許是生命受到威脅,人的潛在逃生本能被激發出來,大喪此時的力氣大得不行,加上金戈本就生病虛脫,用盡全力也拉他不動。
千鈞一發之際,金戈回手攫住門廳側面正在用于幹挂大理石的突出的焊接角鋼基礎,一腳磕在門檻突起位置,身體死命後坐,利用整個身體的力量拽回往前逃離的大喪。
大喪被身後的突如其來的大力鉗制住,腳下一個不穩便後仰着急速退了幾步,手在半空翻騰了幾個花,一頭栽回酒店大堂裏面,一根長長的鋼管正好砸在他原本站的位置,随後無數鋼管下墜,砸在地上揚起大片灰塵。
原以為這樣重重背身倒下會摔得不輕,卻不想拍了拍身上,大喪竟然就這麽直接爬了起來,回身一看,原是金戈墊在他身下。
大喪喊了金戈幾聲,金戈沒什麽反映,走近低身一看,隐約頭部有血跡流出。大喪吓得抖手扶着金戈肩膀把他抱起來,才發現他頭部磕在散堆在地面的大理石廢料上。
“來人哪——救命啊——出人命啦——”
**
爾雅站在小溪邊,左右轉身極目遠望,又換了幾個位置,然後指着溪中一塊高聳的大石對身邊的聞艾說:“站在這上邊應該剛好可以看到遠處的山峰和轉角的小溪,畫面的下角還能取到一側村莊的房屋,構圖絕佳的位置啊。”說完就拿着畫板往溪中間走去。
“東西別着急拿着了,你先安全爬上去,我再遞給你。”聞艾說着接過爾雅手裏的畫板,扶她慢慢踩着小溪裏歪歪斜斜凸出水面的石頭,小心翼翼往溪中間走。
大石過于平滑,沒有下腳的地方,爾雅爬了幾次都腳下打滑,一次不穩掉下來時還直接踩進水裏,3月中旬的溪水浸透運動鞋襪,依然刺骨寒涼。
爾雅沒打算放棄,聞艾也沒打算勸她放棄,兩人都還在努力試圖征服這塊石頭。
終于,爾雅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爬上石頭,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站在石頭上張臂高呼,像是登山隊員克服重重困征服雪山之巅一樣。
“行了,小心別摔着,我去給你拿畫板。”聞艾站在下面仰頭沖着爾雅揮了揮手,便轉身替她去拿畫具。
爾雅沖聞艾點了點頭,繼而又轉向遠處極目遠望,山峰,梯田,溪流,村莊,一切景致就這麽毫無遮攔地顯現面前,在明媚的陽光下顯得有為幹淨清亮。
突然,爾雅心髒猛地鈍痛,猶如被重物狠狠敲擊,還未等伸手捂上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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