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情窦初開
梨樹重新綻放雪白梨花。
一只孔雀從空中飛來,翩然落在游廊欄杆上,幽幽開了個屏。
宮梧桐房間的雕花側門已經敞開,他正披着大氅盤膝坐在蒲團上,懶洋洋地看院中的明修詣忙來忙去,擡起細長的手指捏住一顆碧綠螢光,認真道:“你說他剛才突然抱我,是不是因為情窦初開了?”
怕宮梧桐被傷到,明燈已經散成了春意盈滿整個院子驅除殘存的寒意,聽到宮梧桐又開始喋喋不休,煩得恨不得自散神識。
明燈有氣無力地道:“小聖尊,明修詣對您應該只是對師長的感激和敬畏,并非……并非……”
宮梧桐支着下颌抿了一口酒,振振有詞:“可他方才撲我懷裏,還哭,還……喏!他又偷看我了!這不是情窦初開是什麽?”
明燈:“……”
明燈唇角抽動,明修詣只是救活了一棵樹,偏頭看過來想要暗搓搓邀功而已,哪裏是偷看了?
宮梧桐異常自戀,啧啧道:“不過也是,這三界有誰能拒絕得了小聖尊呢?就連佛子都不舍得對我冷臉相對,更何況沒經歷過多少大世面的少年了。”
他誇完自己,摸出小扇唰地展開,露出上面三個字。
——「誤終身」
宮梧桐一邊扇扇子一邊哼着自創的小曲:“一見梧桐終身誤,歸路,歸路,夢河無歸宿。”
明燈冷眼看着他騷,心想等到聖尊回來後,此人若是還能保持現在這副孔雀開屏的放浪,他就把整個院子給吞了。
宮梧桐哼完小曲,身子已經賴叽叽躺在地上,墨發如流水鋪了一地。
“明燈。”宮梧桐懶得仿佛沒了骨頭,“把過雲江的玉牌給我。”
幾點碧綠螢光鑽進內室的玲珑匣翻了好一會,才頂着一塊玉牌放在宮梧桐手中。
Advertisement
宮梧桐動了動手指,神識竄入過雲江玉牌中。
過雲江的玉牌沒正道那麽花裏胡哨,就是一處荒原,四處全是亂石骷髅,烏煙瘴氣得很——這也是宮梧桐很少和縱嫌明連神識的最主要原因。
宮梧桐神識剛剛落地化為人身,縱嫌明的神識便鑽了進來。
黑霧扭曲化為高大的人形,縱嫌明黑袍獵獵,渾身氣勢将周圍那陰森的荒原都給強行壓下去了,他眼神陰鸷,第一句話就是。
“梧桐,決定好修魔了?”
宮梧桐無辜道:“啊,沒呢。”
縱嫌明嫌棄地“啧”他,轉身就要離開玉牌。
“舅舅!”宮梧桐忙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舅舅留步。”
“撒開你的爪子。”縱嫌明冷冷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肯定又有麻煩事兒。起開,我不給你當苦力,找你那個聖尊爹去。”
魔修身形高大,縱嫌明更是比本就高挑的宮梧桐還要高出一個半頭去,宮梧桐踮起腳尖攀住縱嫌明寬厚的肩膀,幾乎手腳并用不讓他走。
“可是此事只有舅舅能幫我。”
見縱嫌明還是一副冷酷無情的表情,他只好使出苦肉計。
“舅舅。”宮梧桐眨眨眼睛,将紫眸眨出一層水霧來,我見猶憐,“我苦。”
縱嫌明:“……”
縱嫌明幽幽瞥他一眼,終于還是沒舍得扔開他,走到一旁一腳踢平旁邊的巨石,暴力弄成個能坐的地方,将宮梧桐拎着放在上面。
宮梧桐嫌棄石頭上髒,但此時也不好挑:“是有關明修詣丹田中那冰靈種的事兒。”
“哦。”縱嫌明皮笑肉不笑,“現在知道問我冰靈種的事了,前幾日我同你說,你是怎麽敷衍我的還記得嗎?”
宮梧桐讨好地笑,一臉“我不懂舅舅在說什麽”的無辜表情。
縱嫌明也知曉此人臉皮之厚,沒再挖苦他,直接道:“冰靈種若想修煉,那就廢掉靈根,以魔息溫養,方可登頂大道;你若不想他修魔,也行,用靈根靈力壓制冰靈種的長勢,不生心魔,也能勉強修煉。不過若想修為有太大精進,那就難于登天了。”
“那……”宮梧桐随手撥弄着縱嫌明腰間懸挂着的「雪青」宮縧,試探着道,“如果明修詣體內并非尋常冰靈種,而是寒冰靈種呢?”
縱嫌明眉頭一跳,愕然看他:“寒冰靈種?”
“嗯嗯,可稀罕了。”
縱嫌明輕輕吸了一口氣,怒瞪他一眼,低聲罵道:“暴殄天物,你為什麽非得讓他去修道?”
寒冰靈種完全就是修魔最好的苗子,如果帶走明修詣的不是宮梧桐,縱嫌明早就待上無數魔修去搶人了。
魔尊越想越氣。
宮梧桐有心安撫他舅說你別急,反正明修詣長大後肯定回去修魔,還會去篡你的位。
但為了防止三個大魔頭入魔後翻臉不給魔息,宮梧桐還得盡心盡力教導他們,先當個好師尊。
“怎麽辦,怎麽修煉啊?”
“很難。”縱嫌明沒好氣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我現在派人将修煉玉簡送去九方宗,你自己看哪種适合他。”
宮梧桐終于安心,滿臉孺慕和崇敬地看他舅,捧場得很。
“舅舅好厲害!連這個都精通!”
“不愧是魔界至尊!”
縱嫌明冷冷看他:“你這就想走?”
往往宮梧桐毫無誠意開始誇贊他,就是想偷溜走的時候。
“哪能啊?我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嗎?”宮梧桐眯着眼睛說,“我還要再陪舅舅說會話呢,舅舅想談什麽啊。”
縱嫌明直言:“談你到底什麽時候來修……”
宮梧桐立刻跳起來:“我師弟過來了,定有要事,舅舅,梧桐先告辭!”
說罷,他足尖往石頭下一蹦,整個人化為瓣瓣昙花消散在半空。
縱嫌明:“……魔?”
沒良心的小崽子!
紅塵苑中,宮梧桐收回神識,撐着手臂睜開眼睛,輕輕松了一口氣。
縱嫌明每次勸說他修魔都能喋喋不休說上三天三夜,若不是他跑得快,肯定又要被捉着數落好久。
這麽會功夫,明修詣已經将整個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條,還用木系靈力将游廊裏的藤蔓給盤着爬上屋檐,開出一簇簇紫色的小花,平添幾分雅致。
方才宮梧桐只是随便找個理由躲開縱嫌明的數落,只是沒想到微微一擡頭,雲林境真的信步閑庭,白衣翻飛走進院子來了。
他是來給宮梧桐送每日一朵昙花的,剛邁進紅塵苑視線往那光禿禿仿佛狂風過境的院子一掃,眸子微微睜開一條縫隙。
被他大師兄自封為「九方宗九大美景」之一的紅塵苑小院子,竟是被毀得面目全非。
雲林境往花圃看了看,發現他送給宮梧桐的生辰禮——三界只此一株的亂明蘭花,現在只剩下個光禿禿的根了。
雲林境臉色沉了下來。
宮梧桐暗叫糟糕,忙坐直身子,朝忙活個不停的明修詣招招手:“徒兒,過來。”
師尊護你,否則你就要挨揍了。
明修詣抹了抹臉上的汗走了過來,被宮梧桐随手拉到身後,眼眶上還殘留着些許哭過後的紅暈,看着可憐極了。
雲林境已經慢步走過來,他心思極其缜密,宮梧桐只是一個動作他便猜出來了毀了院子的罪魁禍首是誰。
“師兄不必擔心,我只是覺得此子根骨極佳……”他笑了笑,眼睛緩緩睜開,眸裏全是和他那張溫和臉龐大相徑庭的冷厲劍意。
“……想指點指點他的劍招。”
宮梧桐:“……”
他本是想護着明修詣不讓他被雲林境那艱苦的“指點”折騰,誰想到明修詣一聽此言,眼睛都亮了。
雲林境深得劍尊塵無瑕真傳,哪怕被他指點一招也受益無窮!
明修詣起身恭敬道:“那就麻煩師叔了。”
宮梧桐:“???”
雲林境:“……”
※※※※※※※※※※※※※※※※※※※※
雲林境:?我并不是真的要教你。
師弟是男媽媽。【bushi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