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以己度人

看到魔劍被打得這麽慘,靈魂深處的本能作祟,越既望差點一口“老婆”就喊出來,好在睢相逢了解他,在他張口前一把捂住他的嘴,省得被宮梧桐按着揍。

宮梧桐滿臉漠然地看着那把嗡鳴不止的魔劍,眼睛裏沒有絲毫暖意,恨不得将其挫骨揚灰。

很快,明修詣從天邊而來,剛一落地就匆匆道:“師尊……”

宮梧桐一擡手,止住他的話,手指往牆上一指。

明修詣看過去,閉了想要解釋那魔劍怪異之處的嘴。

那魔劍速度極快,元嬰大圓滿的明修詣都追不上,想來已并非簡單的天級靈器可以與之相比了。

宮梧桐冷笑了一聲,對越既望道:“你朝它招手。”

越既望拿捏不穩師尊的意思,怯怯道:“您……不會趁機揍我吧?”

宮梧桐冷冷道:“我要想揍你,還要找機會?”

越既望:“……”

說的也是。

越既望擡手,試探着朝着那把魔劍招了一下。

他分明沒有用一絲一毫的靈力,可那魔劍卻像是漲了眼睛一樣,撒了歡地從牆上直直鑽出來,如一支箭“咻”地就要撲向越既望的懷抱。

只是下一瞬,宮梧桐面無表情,擡起玉劍擋在魔劍和越既望的中間,眼睛眨都不眨地狠狠一劈,當即将那魔劍打得劍身一陣震顫嗡鳴,再次插在了牆上那原來的洞裏,劇烈發抖。

越既望:“……”

魔劍:“……”

魔劍都被打成那樣了,本是脆弱如琉璃的玉劍卻是連個小豁口都沒有,宮梧桐手持玉劍衣衫拂起恍如仙人。

只是那仙人卻像是揍劍揍爽了,冷淡的臉上終于浮現一個笑容。

宮梧桐笑了一下,淡淡對越既望道:“繼續招它。”

越既望:“……”

明修詣和睢相逢滿臉慘不忍睹的神情,大概瞧出來了師尊想要拿那魔劍出氣的心思,默默閉嘴往後退了半步,省得殃及池魚。

越既望愛劍,有些不忍心一把劍被宮梧桐這樣蹂躏,哼哼唧唧地想要求饒。

宮梧桐微微偏頭,眼尾的寒光掃了越既望一眼。

越既望渾身一個激靈,立刻擡起手,欲哭無淚朝着那魔劍招了一下。

那魔劍融合了越既望的靈血,一受到召喚立刻忘了前兩回被揍的疼,再次将自己從牆裏抽出來,朝着越既望撲去。

宮梧桐一劍揮過去。

魔劍第三次回到了那原來的牆洞裏。

也不知宮梧桐是怎麽做到回回将魔劍打回那同一個牆洞裏的,他像是把魔劍當成箭來用,展示自己矢無虛發的高超箭術。

宮梧桐道:“招他。”

越既望不敢違抗師命,只好乖乖地招,然後看魔劍被狠狠地打。

一來二去,終于在第六回 的時候,魔劍終于被打出了記性,在越既望擡手招它時,身形微微猶豫了一下。

宮梧桐見狀嗤笑一聲。

倒是慫得和越既望如出一轍。

宮梧桐教訓完了這把魔劍後,上前将劍柄握在掌心一揮,側身對着越既望三人道:“這段時日就乖乖待在九方宗,不要出去亂跑,但凡有一人敢踏出九方宗一步,我把你們三人的腿都打斷。”

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只好颔首稱是。

宮梧桐這才帶着消停的魔劍轉身離去。

師尊一走,睢相逢和明修詣立刻圍到越既望身邊。

“那魔劍到底是怎麽回事?”睢相逢滿臉茫然,“當年你不是沒有殉劍嗎,為何它認定了你?”

越既望:“我不知道啊。”

明修詣道:“師尊還說當年那把劍是被他折斷了的,為何完好無損?”

越既望:“我不知道啊。”

睢相逢:“還有還有……”

越既望都要抓頭發了,痛苦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只是想參加個誅魔會奪個魁首給師尊争争氣,誰能想到會有這種見鬼的事兒啊?那把劍到底是怎麽回事,它有劍靈嗎?纏上我了?”

睢相逢無語地看着他,好一會才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一腳踹在越既望膝蓋上,怒道:“我本來和旁的醫修約好了三日後下山去采藥的,現在出不了宗門,你讓我怎麽辦?”

越既望“哎呦”了一聲,也十分憋屈:“我也和景澈約好了過幾天再去參加劍修的比試給師尊争光啊。”

三人相顧無言,只好散了。

睢相逢不講理,回去後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這是無妄之災,怒氣沖沖給越既望熬了一堆苦藥,這才解氣。

宮梧桐一離開紅塵苑後,便禦風朝着九方宗主山。

白孔雀花不逐遠遠瞧見他,歡天喜地迎了上去:“大師兄,做什麽去啊?”

宮梧桐拿手中的魔劍給他看:“這玩意兒,認得嗎?”

花不逐湊上前瞧了瞧,“嚯”了一聲,道:“這可是魔劍,好像是有點古怪,這劍還沒怎麽鑄成怎麽好像生了神智?唔,要想知道來歷,問咱舅去啊,他應該知道。”

宮梧桐搖頭:“還要再去魔族一趟,麻煩。”

而且縱嫌明若是看到他拿着一把魔劍來問自己,肯定歡天喜地以為他要修魔,直接扛着他就去炎海入魔宣誓了。

花不逐疑惑道:“怕麻煩?那給春雨看看?”

宮梧桐不想把溫春雨給牽扯進來,而且他也不想查這劍的來歷,現在只想将這把劍給挫骨揚灰,讓它徹底消失在這世間。

宮梧桐看了看山巅處的桃林處,道:“我找師尊一趟。”

花不逐眼睛一亮,略帶一點扭捏地說:“去找師尊啊,那……咳,帶上我吧。”

宮梧桐被他這副小女兒姿态給驚住了,悚然看了他半晌,立刻拔出玉劍橫在他脖子上:“你竟敢對師尊有那種大逆不道的念頭?”

花不逐:“……”

花不逐連一根根的頭發絲都表示着對師兄這句話的費解:“您說什麽?”

宮梧桐冷哼道:“那你幹嘛這副古怪的表情?”

“我哪裏古怪了?!”花不逐拍開他的劍,頭一回瞪了最戳他心坎的貌美大師兄一眼,“我就是換翎羽時掉了一根尾羽,想拿給師尊做劍穗。你想什麽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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