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初吻

“吶，有什麽方法可以聯系你的？”

我愛羅怒瞪連歌一眼，連歌當做沒看見。

“嗯，這顆佛珠你放在身上，只要放到你屬性為空間的那朵花芯上，就能找我了。”男子從懷裏掏出一枚圓潤光滑的碧玉交給連歌，“說來，你的那些子花也是難得的東西呢，一并給我一朵吧。以後你找我也方便。”

“為什麽？”連歌遞過一朵子花，奇怪地看向他。

“你不知道？九幽子花可以重換身體機能，相當于只要還有一個細胞活着，就可以起死回生。還是一種優質的空間定位點。”男子更奇怪地回視連歌，她連自己的身體都不了解？

“哎呀呀，探索身體這種事，是一個巨大的工程，耗時耗力，還沒開工。”連歌無所謂地，“不過這樣的話，豈不是可以想救誰就可以救誰了麽？”

“當然不止這樣，普通的九幽子花只能救還有氣的人，真要救斷氣之人，只有你可以，而且會消耗掉兩朵本體的力量。”

“消耗了會怎麽樣？”

“退四歲。”

“只是退四歲而已啊……”好像并不嚴重啊。

“我給你四朵花開的能量，是我修煉三千多年的總和。”

連歌瞠目結舌：“你是佛主吧？你就是那個佛主吧？！”

“我不是佛主。”真的不想是……

沙堡外，朝陽清淺的光芒慢慢爬遍沙漠。

男子站起身，望着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的太陽，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華光流瀉而下，連歌看呆了一瞬，被我愛羅掐醒。

“我要走了。在這裏遇到九幽花，并得到你的承諾，是我莫大的收獲。祝你早日成年。”

“難道我也要個幾千年才能成年麽？”

“或許吧……”男子的身形漸漸融入空氣，消失。

然後，是我愛羅。連歌覺得頭皮發麻。

“小！狐！”我愛羅從齒縫裏一字一磨牙地蹦出倆字。

“愛愛~”連歌蹭到我愛羅身邊讨好地抱住他的手臂，背後的八瓣翅膀殷勤地扇起陣陣涼風，“吶，你都看到了，我就是一沒成年的小小精靈嘛~”

“你們剛才都說了什麽？你都保證了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他是什麽人？都和你說了什麽？”我愛羅一口氣把滿腹的擔心都吼了出來。

連歌一驚：“你都沒聽懂？”

仔細想想，好像我愛羅真的一直都沒插上話呢……

“我只聽懂你說的！而且！你怎麽……怎麽……”我愛羅看着連歌的樣子，已經大腦空白，暫時喪失語言組織能力了。

“我我我……”連歌低頭，表現出最良好的認錯态度，“我本來是精靈，後來莫名其妙到了這裏，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變成狐貍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剛才那個人認出我，說是他朋友無意弄的，請我保證不去傷害他。然後教還教我自由進出身體的方法……”

“就這樣？”我愛羅懷疑。

“就這樣！本來他要殺我，就是怕我傷害他朋友，我保證了就好了。”連歌異常乖巧地點點頭，“吶，我們訂立本命契約吧！”連歌連忙轉移話題。

“本命契約？”

“對啊，精靈的契約和召喚獸可不一樣。”

說到召喚獸，兩人都不由地僵住，對視一眼，一同扭頭看向我愛羅懷裏正睜着一雙細長狐貍眼好奇地看着他們的小狐貍……

“咕咕咕咕咕咕？”小狐貍軟糯糯的聲音充滿好奇。

連歌忙自我檢查了一遍，發現那九幽花已經長到自己丹田裏。松了口氣，再看向我愛羅，那紅發少年青綠色的眼眸已經兇狠地眯起來了……

“哈哈！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還以為寄主已經死了呢。”連歌一邊搖頭擺手，一邊往後退。

我愛羅一步步逼近，狐貍掉下來也不去救，腳步篤定地靠近連歌。狐貍跟在後面，往我愛羅身上一撲……撲到了沙上……

連歌心裏一喜，雖然剛才沒表現出來，但她其實還是很在意那只狐貍能和她一樣自由靠近我愛羅，現在看來，能自由靠近只是因為她在它身體裏啊——真是令人開心的事啊！連歌一雙杏仁大眼笑眯眯地彎起。

我愛羅則是感覺到了沙的動靜，回頭卻看到那只狐貍撲在沙上……只有她可以靠近他麽？

“小狐……”我愛羅神色脆弱起來，站在原地看着連歌，“為什麽要躲我？”

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啊……連歌心口揪痛了下，慢慢靠過去，握住他的手，軟聲哄着：“愛愛想什麽呢，我怎麽會躲你？”她怎麽舍得。

“咕咕咕咕咕咕。”小狐貍巴在沙壁上慢慢滑下去，眼睛來來回回地看看我愛羅又看看連歌。

我愛羅笨拙地抱起看來只有四歲大的小家夥，真的很小啊……看起來像瓷娃娃一樣，會不會一用力就碎掉？

連歌眨眨眼，幼嫩的小手環到我愛羅脖子上，與他眼對眼，鼻對鼻，好一會，突然露齒一笑：“愛愛怕把我捏碎嗎？”

我愛羅紅了臉，別開頭，面無表情：“才沒有！”聲音很肯定。

“愛愛臉紅了。”

“沒有！”少年用力反駁，臉別得更開，卻讓連歌看到一樣緋紅了的耳根。

遂大聲堅持己見：“有！”

“沒有！”

“我說有！”

“我說沒有！”我愛羅回過頭，正撞上連歌的唇瓣，軟軟的……

兩個人都傻住了……地上的小狐貍倆爪遮眼——少兒不宜啊！

空氣靜止了N秒……

“我才四歲！”平地一聲雷乍起，我愛羅像被電到一樣下意識要把手裏讓他囧到無力的家夥丢出去，又怕把她丢壞，所以就出現想丢不知道怎麽丢的表情。

連歌“撲哧”笑出聲來：“愛愛真是可愛！”一指點上我愛羅的額頭，靈魂竄到他體內将浸了她的血的九幽花瓣放到我愛羅靈魂的天靈蓋上，花瓣淡化消失。

“咕咕咕咕咕咕。”小狐貍在地上圍着我愛羅轉來轉去，大尾巴甩啊甩，不時擡頭看一眼。

“契約完成！”連歌大喝一聲。

“吶，晨曦的運動開始了！”豎起手指标往前進的方向一指，“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