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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您好,您這兒有沒有和這扇墜上一樣結扣的挂繩?”覺得那個丢棄扇墜的人離着村子肯定不會很遠,展昭和柳長興就在村子附近挨個詢問。他們本來是想拿着扇墜挨家挨戶問的,可他們卻害怕那樣太大張旗鼓,會走漏消息被兇犯知道。所以只好将扇墜上的繩子解了下來,找人辨認。還好,這個繩結并不是那麽常見的結扣方式(類似于中國結什麽的),所以問到了現在也沒有一個說見過的。
“對不起,小的不知道。”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這樣的回答了,柳長興收起了繩子捶着早就已經酸軟得快站不起來的腿,疲憊的點了點頭繼續下一家。
“老板,您好,您這兒有這樣的繩結嗎?”打量了一下小攤上扇墜的結扣,柳長興拿出來自己撿的那一個問道。
“沒有。”老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見過這樣的結扣。
“哎呀!這麽查要查到什麽時候去啊?我看我們與其找這些攤主問,還不如找個會針線的大媽或者姐姐來問呢!”問了一圈之後,展昭和柳長興在村裏的一個茶水攤兒上會和。展昭手裏拿着的是繩子的畫圖版,就那麽放在桌子上。
“這樣可行,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村子,我們該去哪裏找?”展昭找了這麽長時間也覺得有些累了,雖然他是習武之人,可這不代表着他張嘴一直問了将近兩個時辰,走了這不小的村子一圈也不覺得累。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個不怎麽容易與他人搭話或者拒絕他人的人!這從他只不過逛了一圈村子,袖子裏就多了不少小玩意兒就可以看出來。
“不用去哪裏找了,我看就在街上挑一個吧!”柳長興的視線轉了轉,找尋着街上可能是賣針線活兒的大媽或大嬸兒。不到一刻鐘,他就确定了目标,腳步朝着不遠處雜貨攤上的那人走過去。
“這位娘子,您好,我想向您打聽些事兒。”揚着燦爛的笑容,柳長興靈動的眼睛對上了那位看起來年過三十的中年婦女。
“官人想要問奴家什麽呢?”被打招呼的中年婦女回頭一看,就瞧見了一個俊俏的小公子在看着她,那雙拿着的眼睛好像含着水一樣,讓人不忍心拒絕。
“小可魯莽了,前日因不小心将大哥的扇墜拽壞,害怕大哥責備,于是出來尋找。聽聞大哥友人說他是在此游玩之時買到的,所以就想問問娘子,附近是否有賣有着同樣結扣的繩子啊?”給中年女子禮貌的行了個禮,柳長興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愛玩愛鬧、害怕惹惱兄長的孩子。當然,人家理他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他的臉,看起來就不像是壞人。
“原來是這樣啊!”那位中年女人将繩子接過,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又還給了柳長興。“奴家倒是知道這繩子那裏有賣,只是很好奇,官人是如何看出奴家以賣針線活兒填補家用的呢?”很明顯的,中年女子覺得柳長興不是那種在大街上随便找人問這個的。如果真的是,那她在剛才來的時候就應該遇到了,不會在攤上挑了很久的東西,這位官人才尋過來。
“娘子真是慧眼獨具,一下子就識破小可是專程來問您的。”摸了摸鬓角,柳長興笑的有些害羞,臉上也帶了些紅暈。“小可是在那邊的茶攤上坐着看了很久,瞧着娘子的籃子裏都是布料或者做結扣的繩子,那些都是家裏母親和姐姐們用的物件。所以就推出了娘子是做手工活兒的,還請娘子不要怪小可的唐突。”
“原來是這樣啊!官人還真是聰慧!”聽了柳長興的解釋,中年女子也看着自己手中的籃子笑了。“這結扣啊,你問別人還興許問不出來呢!因為它是在據這裏大概十裏地的鄰村才有賣。那裏有奴家的一個好姐妹,這種結扣就只有她才會打。”
“哪能請教那位娘子的姓氏名誰麽?叫小可也好方便尋找。”柳長興聽着有線索,馬上就問那人在哪兒,生怕這中年女子一個猶豫就丢了人。
“這倒不用。那位姐妹一直将這結扣放在村子集市裏的一個小攤上寄賣,攤主是個有着白胡子的老人家,官人到那裏買就可以了。時間不早了,奴家先走了,願官人能早日尋得結扣,躲過兄長的怒氣。”微微施了個禮,中年女子就帶着自己已經買好的東西先行離開了,留下柳長興一個人在雜貨攤前,高興的眯起了眼睛。
“找到了?”在遠處瞧着柳長興與中年女子相談甚歡,展昭就覺得這事情有門兒,果然,柳長興最後帶着好消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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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是誰啊?南俠的小弟,開封府捕快柳長興啊!”拍着胸脯,柳長興一反剛才和中年女子對話時有禮的模樣,拿起陶琬就大口的咽了将近半碗茶,然後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和展昭彙報了一下。
“那我們現在就去鄰村吧……問問那個手臂上帶着黑記的人到底是誰?”看着柳長興将茶水喝光,瞧着天色還不算晚,展昭就打算将這事情料理完再回開封府。
“啊?不好吧?”想着自己剛剛緩過來就要再上在柱子上挂着的那匹大黑馬,柳長興就覺得腦仁兒疼。我們就不能明天再去麽?明天我一定淘騰頭驢來騎。這是今天他在張全福老人家查訪時看到門口那頭驢時冒出的想法。
“沒什麽不好的。如果長興覺得累的話,那你就在這裏稍坐片刻,愚兄騎着快馬調查後再來接你。”本着今日事今日畢的原則,展昭不想再将案子拖到明天。明天自己還要陪着包大人去上朝,然後在宮中宴飲時護衛大人,是在沒有空兒出來查案。
“呵呵,那就不用了。我還是跟着大哥一起走吧!再說,我已經歇過來了。”瞧着展昭堅定的神色,柳長興就知道沒有什麽好商量的了。只能慢騰騰的站起來,在展昭結完賬之後跟着他一起走到了黑馬邊。
“馬兒啊,馬兒,求求你不要像來的時候那樣颠簸了,我這前沒有依仗後沒有倚靠的,實在是消受不起啊!”在展昭往前走的時候,柳長興摸了幾下馬兒脖子上的鬃毛,對着馬耳朵悄聲說道。他以為自己很小聲,應該只有馬可以聽到,卻低估了禦賜四品帶刀護衛的實力。
在前面牽着缰繩的展昭其實也知道這坐在馬前面的柳長興不太好受,從他剛下馬時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所以這回也沒打算有多麽趕行程,只想着在開封城門關的時候回到城裏就好。可是,柳長興這麽一說,他卻忍不住的想笑,甚至想讓他再回味一下當時的感受。這個小捕快,聰明的緊,也好運的緊,只是一點,不耐煩吃苦。只騎了十幾裏路,就叫苦連天……這樣的人要想在開封府一直混下去,還真是浪費了他那古靈精怪的腦子,還有那堪比鷹一般敏銳的眼睛。
這麽想着,展昭就打算回去有空的時候好好歷練一下這個小捕快,怎麽說也不能讓一個好苗子繼續的混吃等死下去啊?而且,開封府不養閑人的!只是懂得巡邏,可不能做一個好捕快。就這麽相處了一天,展昭就替柳長興做了決定,當然,也是潛意識的将他劃進了自己人的範疇。
“哎呦,哎呦……嗚嗚……”坐在馬上,再次感到周圍樹木向後狂奔的柳長興騰出了一只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的哀嚎驚了展昭的耳朵。
這是怎麽回事啊?這不調查都已經看到眉目了,怎麽還這麽急啊!一直在前搖後擺的柳長興覺得自己的腰撐得都快要斷了,再加上那個大烏盆在前面硌着,不青才怪呢!
就在他已經覺得頭昏腦漲、實在支撐不住要往旁邊栽倒過去的時候,一只手從後面伸出來将他穩住,環抱在了懷裏。
“展大哥?”以為自己要掉下馬去的柳長興怎麽也想到身後的展昭會搭救他,甚至還讓他靠在懷裏。可他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啊!(對于前世的他來說,已及弱冠)這麽倚着另外一個男人是不是不太好?男子的氣概都沒有了!可他雖然腦子裏這麽想,但身體卻很誠實的往後靠,整個腰都軟了下來,只是嘴裏的疑問還表明着他對于展昭舉動的詫異和別扭。
“再不接着你就要掉下去了!沒辦法,這一路,愚兄只能得罪了!回到開封府,還希望長興多多練習武技、增強體魄……”否則實在是對不起你這一路上顯露出來的本領啊!當然,這最後一句話,展昭放在心裏沒有說。
“呵呵,那謝謝展大哥了!”聽到回去讓自己練習武技的話,柳長興微微的嘆了口氣。練了那玩意兒,自己還有懶覺可以睡麽?雖然只和張龍趙虎近乎了兩天,但柳長興卻對他們的作息早有耳聞。那是天剛蒙蒙亮就起來練拳腳,除了巡邏還有幫助包大人辦案,這兩位的大部分時間,都埋在了開封府後面的演武場了。
“不用,回去愚兄會幫你的。”展昭的聲音雖然逆着風向,可仍舊像是驚雷一般在柳長興的耳邊炸響。
愚兄會幫你的……兄會幫你的……會幫你的……幫你的……你的……的……
天啊!這不會是展昭因為一次出行就真的把自己當做他的小弟了吧?四品帶刀護衛什麽時候這麽平易近人的?不是說一般厲害的人物,都不喜歡收小弟的麽?我真的不想放棄每天愉快的睡覺時間啊!
直到鄰村,柳長興的腦子裏回蕩的都是有關上面的想法,就連下馬的時候,都差點因為注意力不集中而摔下來,如果沒有展昭扶着的話。
“這位老人家,您這兒有賣這種結扣吧?”等到兩人到了集市,天色已近傍晚,炊煙也已彌漫。而他們所找尋的那位白胡子老大爺也已經收了攤,正要将攤子板背在背上帶走。
“對,這樣的就是在俺攤上賣。不過老漢要收攤兒家去了,您兩位有什麽事兒明兒個再來吧!”看着柳長興手裏的繩子,老漢算計着沒幾個錢,費不上為了他們耽誤自己回家吃飯的時間。
“诶,老人家,老人家!我們就想問一個問題,絕對不耽誤您回家吃飯……”瞧着老人眼裏打量繩子後變得不在意的目光,柳長興就好像知道些什麽似的,将之前打算給那兩位農夫的銀子又掏了出來,還在老人眼前晃了晃。
“……那好吧,那你說!”看着這小子上道,老人就接過銀子揣進了懷裏,然後放下攤子板兒打算和他們兩人聊兩句。
“請問您這兒應該有賣這樣的扇墜吧?您賣給的人裏面有沒有一個右手腕有着黑記的男人?看着挺魁梧的,但好像穿的是青色袍子,打扮的像是書生,但一點兒也沒有文雅氣。”柳長興看到老人收了銀子,心裏放下了點兒,然後就将自己和展昭得到的線索問了出來。
“呵,這位小哥兒問的倒是詳細,要不是老漢真的遇見過這麽個男人,還真得把銀子還你呢!”老人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為自己的好記性感到得意,當然他最得意的還是自己知道這個人問的東西。
“那請老人家賜教了!”為了線索,柳長興也豁出去了,朝着老人輕施了個禮。就這今天施的禮節,絕對比得上他過去十年的了。
“不敢說賜教,老漢收了銀子就要回答你們的事兒。”擺了擺手表示自謙,老人把展昭和柳長興想知道的說了出來。“那是三四天前吧,一個魁梧的大漢來到小攤上買東西,還穿着青色的袍子。按道理這買東西的人買什麽随他去,但這個人卻很奇怪。他渾身上下的氣質和他買的東西那是一點兒都不相配,說是送人,也不可能送這麽便宜的。他在攤子上看了好一會兒,才買走一把扇子。可是他挑走的那把實際上是這攤子上最爛的貨色,老漢積了大概一個月都沒賣出去的東西。所以老漢覺得他沒眼光,在他付賬的時候好好打量了他一番,正好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塊黑色的傷口。那傷口不像是用刀弄壞的,好像是火給燙到的,有一股濃濃的片腦味兒。”
“哪還有別的什麽線索麽?”柳長興聽完老人的話覺得自己只知道這些根本就不行,還想要找到更多的線索。
“再就是他那手上的藥膏了。如果老漢沒記錯的話,那就是不遠處萊陽鎮的回春堂裏面賣的靈砂膏,雖然便宜,但很好用。老漢因為也去買過,所以清楚。這當然也是老漢能夠記住那個怪人的原因,既然能去萊陽鎮,為啥要到老漢這兒買東西呢?”搖搖頭笑了,老人想說的都說完了,就重新把攤子板兒背起來走人了,只留下柳長興站在後面嘆氣。當然,展昭還是那麽鎮定如常。
作者有話要說: 稱呼都是查的,老坑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稱呼一直都用的比較随意,宋代女子稱男子為“官人”,自稱為“奴家”,宋元時期男子稱自己為“小可”,老人一般自謙稱“老漢”,實際上也不一定全對,但應該差不多吧!燙傷膏裏面的片腦是指冰片,配方出自宋?《洗冤錄》五絕救法?靈砂丹,也是在網上查找的。不過原方應該是棕褐色的,這裏讓老坑給改成黑色了,因為覺得比較顯眼……嘿嘿,求收藏,求評論啊!!!!老坑一直都會是日更的,只是有時候會因為寫論文更得晚些,比如今天。如果不更的話,會和親們請假的,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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