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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想要推開身後的人。結果剛扭了扭身子, 腰間卻被摟得更緊了些。
“別亂動。”郜世修的呼吸很沉很重。他粗粗喘.息着, 俯身在她耳邊低喃, “再亂動的話,我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來。”
玲珑覺得被硌得不行。手往後探想要推開。
結果她的手伸到後頭剛一碰到它,手腕立刻就被郜世修擒住。而後他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兩臂收攏, 把她更緊地禁锢在了懷抱中。
玲珑正欲辯駁, 誰知還沒來得及開口,頸上一癢。原是他忽然靠攏, 灼熱的呼吸覆在了她的肌膚上。
玲珑全身驟然僵住。他的吻一點點地落了下來,在她裸.露的頸側和肩上輾轉流連。後停在了她耳側,輕輕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又麻又癢之下, 玲珑縮了縮脖子, 手上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郜世修乘虛而入, 大手探進她的衣內。玲珑頓時軟了身子, 半點也使不上力氣。大手在她身上四處探尋。她的身體仿佛不是自己了的一般,絲毫都不受自己控制,所有情緒都跟着他的挪移而轉變。
即便時常同睡一張床榻, 兩人間也沒有這樣纏綿過。
玲珑下意識覺得這樣不行,想要阻止他。無奈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連咬唇閉口都做不到。最後終是忍不住呻.吟出聲。
這聲音極大地刺激了郜世修。他翻身而上把她壓在身下。本已經箭在弦上了,卻在最後一刻硬生生止住。
“真想就這樣要了你。”郜世修在她耳邊低喃, 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帶着濃濃的欲.望和強行壓制後的隐忍, “若是能立刻成親就好了。”
玲珑想要反駁他,偏偏身體處于某種餘韻之中沒有半點的力氣,就連說話都做不到。只能怒怒地橫了他一眼。
現在她雙頰緋紅眼睛水汪汪的模樣看在郜世修的眼中,更是極其勾人。
他努力了很久才忍了下來,最終只是俯身而至,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輕吻。
……
第二天早晨玲珑不可避免地起晚了,七叔叔早已不在家中去了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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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玲珑起床的時間已經不能稱之為早上,已然接近中午。但她還是堅持着吃完了據說是早膳的那頓飯,然後問了劉澤一聲袁雪梅那邊的進展。得知暫時還沒有消息後,她就往五房蒼柏苑去了。
族學裏這幾天放假。倒也不是因為旁的,而是前些天郜大将軍歸京的時候,恰逢江南出事的消息傳來,所以給大将軍接風洗塵的事兒就這麽耽擱了下來。
現下江南的事情開始趨于緩和,京城的緊張氣氛也舒緩了不少。家裏人便計劃着給大将軍辦一個家宴。許是為了準備宴席,許是為了慶祝大将軍的歸家,族學裏自然而然地就放了幾天的假。
玲珑就往蒼柏苑去尋郜心蘭說了會兒話。
剛進院子就聞到一股子飯香氣。玲珑高聲笑問:“五太太這兒可是有好吃的?早知道我便不吃飯了,等着來您這兒蹭飯吃。”
她口中的五太太,自然是郜五爺之妻盧氏,好友郜心蘭的母親。現下玲珑和她們說話,也不好叫‘伯母’之類的話了。
往後她嫁來郜家,五太太可是她嫂嫂。而郜心蘭則成了她侄女兒。
之前的稱呼都叫了那麽多年了,如今這麽個輩分的轉變也是始料未及的。為了避免尴尬,索性直接稱呼。現在這樣叫着倒也方便。
盧氏掀了簾子探頭來和她說話,“有好吃的。快些來,趁熱再吃點。”
玲珑剛要答話,郜心蘭從盧氏旁邊鑽了出來,笑道:“一聽她剛剛說的那話,就是吃飽了。”然後故意重重嘆了口氣,“好可惜。好吃的多着呢。”
“好你個心蘭,故意氣我是不是。”玲珑佯怒,緊走幾步上前和郜心蘭‘算賬’。兩人嬉鬧着進了屋,盧氏随後跟進來,招呼着丫鬟繼續上菜。
郜五爺現下并不在家中。玲珑和她們母女倆極其熟悉了,并不客套,看她們倆準備用膳,進了屋子後她走到旁邊幾案旁,自顧自地淨手拿了果子吃。
郜心蘭喝了一口湯,問玲珑:“剛剛你說,你剛吃完飯?是午飯呢,還是早飯?”
玲珑笑眯眯地嚼着剛剛咬了一口的點心不吭聲。
“肯定是早飯!”郜心蘭一錘定音地下了結論,“你就仗着你七叔叔疼你,可着勁兒地折騰吧!”
聽到“折騰”兩個字,玲珑耳根一紅,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昨兒晚上的情形。
……還不知道是誰折騰誰呢。
她覺得臉上有點發熱了,忙低下頭去稍作掩飾。但是郜心蘭眼尖,瞧見了她的異狀,指了她和盧氏說:“哎呀,她居然會臉紅!”
郜心蘭雖然比玲珑年長一些,可是郜五爺不在家中,她的親事一直沒有完全确定下來。這次郜五爺回來,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女兒的親事。
因此對于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情,郜心蘭是完全不知道的。
現下看到玲珑這般的情形,盧氏隐約的有所察覺小兩口之間的相處模式或許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她進門的時候,郜七爺年齡不大。許是沒有生母陪伴的關系,七爺從小就性子清冷,一向與人就不太熱絡。唯有對這個他一手養大的小姑娘,能夠和他親近,被他捧在了手心裏疼愛着。
想到郜七爺待玲珑牽千般萬般的好,盧氏再看玲珑這羞窘的樣子,曉得這小夫妻倆怕是現在感情不錯。想到再沒多久倆人就要成親了,她不由笑道:“已經沒多少日子剩下。準備得如何了?”
她是特意岔開話題,免得玲珑聽了郜心蘭的話後尴尬。
可玲珑愣是沒明白過來,問道:“準備什麽?”
盧氏順口道:“不九月底成親嗎,東西總得置辦起來吧。”
擡頭瞧見玲珑一臉震驚的模樣,盧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試探着問:“你還不知道這事兒?”
玲珑茫然地搖搖頭。
盧氏一拍額頭,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我家老爺今兒早晨出門前告訴我的。聽聞是國公爺今日一早與他說起來的,恐怕是才剛剛定下。還沒來得及和你知會一聲。不過這日子定的早了也好,免得和一些事兒沖撞上。”
她口中的‘沖撞上’,說的便是穆少媛的事情。定了秋後問斬,那便是十月往後那段時間的事兒了。婚期定在九月底剛好能夠把這個避開。
玲珑卻是沒有聽到盧氏那最後一句話。
聽完五太太前面那些話後,玲珑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昨晚上七叔叔在她耳邊低喃的那幾聲“真想立刻成親”的話語。
臉上燒得更燙,她暗戳戳地想着,別是七叔叔今兒臨走前去催了國公爺,然後國公爺逼着侯爺定下了這麽早的一個日子吧?
但願不是這樣。
玲珑正在這邊暗自思量着,就聽外頭有急促腳步聲傳來。有個丫鬟在外頭不住喊着:“太太,太太,郡主可在裏頭?”
盧氏趕緊應了一聲。
玲珑起身往外走着,問道:“有甚事情?”
外頭再次響起的并非之前丫鬟的聲音,而是飛翎衛:“郡主,屬下剛剛收到了個消息。有些急事需要禀與您,還望出來一見。”
郜心蘭聽聞是急事,看玲珑走到門口還有段距離,就道:“進來說話吧。無礙的。”
簾子晃動了下,一名綠翎侍衛大步而入。他走得很急,來不及行禮了,朝盧氏點了點頭算是見過禮了,直接走到玲珑跟前雙手抱拳,快速說道:“屬下剛剛收到消息,大皇子妃小産。七爺說太後聽聞這個消息後怕是會對身體不好,命屬下和劉大人護送小姐進宮去,陪陪太後。”
“什麽!”玲珑詫然而道:“大皇子妃小産了?這都幾個月了,怎麽會小産呢?”
不怪她這樣意外。
原本三個月內是最難抱住胎的。所以剛開始汪氏不聲張,她也沒對旁人說過。後來有孕滿了三個月後,汪氏才對外說起了自己有孕的事情。一直以來小心翼翼,保胎做得很好。
細細算來,現下胎兒已經五個多月了。怎麽這時候卻忽地出了事!
玲珑心知有異,目光陡然淩厲,沉沉地望向了綠翎衛。
綠翎衛朝她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她便知道,這其中确實是另有隐情,只不過不能對外宣稱。
匆忙拜別了盧氏和郜心蘭,玲珑快步朝外行着。直到出了蒼柏苑,行出有幾十丈遠了,到達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看看四周沒有旁人,綠翎衛方才湊到了玲珑身邊,輕聲道:“許是和大皇子的安排有關系。”
話不用多,一兩句就足以點名問題的關鍵。
玲珑氣得指尖都在發抖,又問:“太後怎麽知道的?”
郜太後年紀大了。皇上早已下令,有好事的話要多和太後說說。那種會讓老人家傷心的,就莫要在太後跟前提及了。
綠翎衛道:“這個不清楚。只知道大皇子妃卧床不起,身子怕是不太行了。”
玲珑愈發心急。
大皇子再怎麽不好,汪氏這一胎對太後來說卻是有一個重孫。更何況郜太後知道汪氏性子善脾氣好,也挺喜歡這個孫媳婦兒的,對汪氏一直不錯。
現下聽到汪氏身子受損卧床不起,再乍一聽說盼了好久的小重孫沒了,老人家肯定受打擊。
更何況七叔叔特意讓她去看郜太後,八成老人家是知道了這事兒怎麽回事。太後年紀大了,七叔叔定然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她。想來是在宮中經歷風風雨雨那麽多年,汪氏懷孕那麽久了怎麽會出的事,郜太後八成心裏有數猜到的。
孫輩中出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之人,也不知太後能不能受得住這種打擊。
就是不知大皇子這般害了自己孩兒意欲何為。
玲珑還沒有理清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先去看看太後再說。她雙拳緊握朝外行着,腳步更快,“讓人備車。我即刻入宮見太後。”
靜安宮內,現下當真是應了這個名字。安靜到了極致,聽不到絲毫的動靜。就連宮人們從旁走過,也是絲毫動靜都無。
雖然平日裏太後歇着的時候也會這般安靜,可現在空氣中莫名地透着一絲絲的緊張,和平時的祥和氣氛形成鮮明對比。
玲珑無暇多想,在宮人們怯生生揚起的一聲“長樂郡主到了”的禀報聲中快步進入屋子裏。
屋中燃了香。平時帶了點甜甜氣息的香味,此刻在這氣氛壓抑的屋子裏,卻是和這周圍的一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郜太後歪靠在裏間的榻上,雙目半合,瞧着似是昏昏欲睡。
玲珑步子暫緩,慢慢走到了榻邊,輕輕坐在了郜太後的身側,握住她的手。
老人的手背皮膚幹皺,上面有着大小不一的半點,透着沉沉老态。
玲珑嗓子發堵,努力了片刻方才輕喚道:“太後,您可還好?”
聽出是玲珑的聲音,郜太後努力掀了掀眼皮,紅腫的眼睛眯縫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些眼前的人。
她反握住玲珑的手,聲音哽咽地說:“玲珑啊,你說,他怎麽能這樣?他怎麽能這樣?”
玲珑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而之前的綠翎衛也并不知道多少。他只告訴玲珑,現下事情略有變動,七爺遣了人四處去找郜五爺,相關事情還未來得及細說。
如今聽了太後這般講,玲珑把四周的人都遣了出去,悄聲問:“到底是怎麽了?太後娘娘,我什麽也不知道。七叔叔沒來得及和我說。”
郜太後心裏的話憋太久了,無人傾訴。
她本就信任玲珑,現下這丫頭又将是老七的媳婦兒,她更是信得過。聞言後,她咽下了心裏的哀痛和極致的失望,方才輕聲開了口:
“聽聞是走路的時候腳滑,跌了一跤。原本見了一點血沒大礙,扶回屋子躺躺可能就好了。誰知恰好旁邊沒有旁人,喊了半天也無人應聲,躺在地上很久方才有人發現。去到屋裏的時候,因為在涼地上躺太久,已經是保不住了。而且,身子也不行了。”
蒼老的聲音低低響起,帶着沉重的哀痛,撞得人心裏發堵難受。
雖然郜太後只寥寥數語,玲珑卻也聽出了問題所在。
懷孕了的皇子妃身邊居然連個陪着的人都沒有。偌大一個皇子府,怎麽會喚了半天都無人應答?再者,懷孕之人最是小心,都是撿了最安全的路去走。更何況汪氏在自己府裏,更是直到走什麽路最妥當。怎麽就不小心滑到了?!
件件事情串在一起。若是有心的話,不難發現其中大有文章在。
玲珑知道現下讓郜太後最傷心的,莫過于大皇子的心狠手辣,居然狠心到裏連自己的孩子都肯謀害。
她心疼這位辛苦了一輩子的老人,往旁邊坐了坐,離老人家更貼近了些。
“您別多想這個。”玲珑說,“這是他們的事兒。您養好了自個兒的身子再說。至于大皇子妃那邊,我會去探望她,盡量幫她的。您好好休息。”
“孩子。”郜太後拉了玲珑的手,招招手示意她貼近一些,很小聲地和她說:“那邊,有人跪着呢。你一會兒想辦法幫我去看看是個什麽情形。記住,如果皇上問你什麽,你一定要照實回答。你是老七的媳婦兒,千萬要照着你自己想的去說,一點都別隐瞞。”
玲珑順着郜太後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仔細想了想,悚然一驚。
太後娘娘指的分明是皇上處理政事時候所在的靜寧宮。
不知太後說的跪着的那人是誰?
玲珑正想問一聲,扭頭看過去,卻見郜太後許是說完了所有心事沒了挂念的,已經閉上眼睡了過去。
想她從國公府趕來花費了不少時候。而她得知消息之前,太後已經知道大皇子府出了事兒。既然如此,老人家已經為這個憂心了至少兩個時辰。現下這般能夠歇會兒也是好的。
玲珑輕手輕腳地抽出自己的手來,去外頭喚了莊嬷嬷來榻邊伺候着,她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徑直望着靜寧宮去。
這裏如往常一般,宮人們進進出出,各自在忙各自的。
唯一一點不同的是,庭院中跪了一個人。也不知道他已經跪了多久,現下天氣冷起來了,他背上的衣裳卻是已經濕透,遠遠地就能望見他背上衣裳顏色被汗浸得發深。
玲珑随意地喚了一位公公,說道:“我剛去給太後請了安,現下想來給皇上請安。不知陛下如今得閑不得閑?”
公公原是把所有來見的人都拒了,不過他之前聽聞長樂郡主進宮的事情,還順口和皇上提了一句。
皇上就說,倘若是長樂來了,就進去見見。
于是公公臉上綻開笑容,道:“有空,陛下正在裏頭練字,沒甚要緊的事兒。剛才聽聞郡主來,皇上還說等郡主來幫忙磨墨呢。郡主請。”說着就當先引路。
玲珑也不知道靖德帝讓她去禦書房幫忙磨墨是怎麽回事。自小到大,皇上都很疼愛她,別說是磨墨這種事兒了,就連她主動斟一杯茶給他老人家,他都舍不得讓她親自動手。也不知今兒是怎麽回事。
玲珑素來都是個愛動手的。現下皇上主動提出了,這疑惑在心中閃過就被她抛諸腦後不再多想。
将要進殿的時候,她悄悄回頭看了眼。意外發現跪着的那位老者是沈家四老爺。
萬千念頭在心中閃過。跟前屋門已經打開,玲珑邁步而入。
靖德帝正提筆靜寫。
玲珑沒有打擾他,默默地去了旁邊,拿起墨錠慢慢研磨。
一張大字寫完,靖德帝收了筆。拿過旁邊的帕子擦着手,似是十分随意地說道:“大皇子妃昨兒晚上落了胎,孩子沒保住,往後也是不能生育了。大皇子今早和我說,想把庶長子記在大皇子妃名下。”
玲珑不知道皇上為什麽把事情和她說得那麽詳細。這是以往沒有過的。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了太後娘娘剛才那句“如今你可是老七媳婦兒了”。有些明白過來,往後自己不光是長樂郡主和傅四小姐,還是郜七太太。
身為郜七爺之妻,她自然也要有自己需要擔起的責任。
身邊帝王沒有再開口。玲珑知道他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便道:“皇子妃一向身子好,怎麽忽地就落胎了?”适時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靖德帝“嗯”了聲,指了指旁邊滿着的茶盞。
玲珑捧了茶過去,他抿了一口,把茶盞放到桌案上,“沈四老爺上午來了前頭跪着。說大皇子府最近接連遭到惡事,想要向朕求一門親事來轉轉這個狀況。”
帝王負手而立,慢慢側身望向玲珑,“他說大皇子的庶長子将要記在正妻名下了,所以想為這個孩子求娶郜五爺之女。你怎麽看。”
聽聞這話,玲珑震驚之餘差一點緩不過神來。
說實話,她才不信什麽沈四老爺替大皇子難過悲痛,所以來求這麽一門親事的鬼話。
她更傾向于相信,大皇子和沈家的人為了套牢心蘭,故而特意害了大皇子妃腹中的孩子。
因為沒有了那個胎兒,大皇子的庶長子宋繁城方才有可能被記在大皇子妃的名下,才有可能成為大皇子那一脈的繼承人。
畢竟郜心蘭自出生起就身份尊貴,又是大将軍唯一的女兒。大皇子的長子再怎麽出身皇族,畢竟只是個妾生子,娶國公嫡出孫女、大将軍之女是遠遠不夠的。
現在聽聞皇上這麽問,玲珑總算是知道沈四老爺為什麽在外頭跪着了,也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麽之前在靜寧宮的時候太後娘娘這般叮囑。
想到汪氏的遭遇,玲珑心中氣憤難當。替她難過,也替她那未出世的孩子難過。
玲珑福了福身,說道:“這樁親事我不答應。”
“哦?”帝王的聲音微微泛冷,辨不出喜怒,“為什麽不答應。你倒是說說看。”
如果是以往,玲珑或許還要斟酌一下要怎麽說才合适。
可剛才在靜安宮的時候太後娘娘那般叮囑過她了,她自然是想到了什麽就說什麽。故而道:“禀皇上。若說兩家一直關系很好,沈家來求娶,自然沒設麽不可以的。但郜家和沈家素來不和,沈家人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求娶心蘭,實在讓人猜不透緣由。”
她這麽說是有原因的。之前郜心蘭說親,那沈五少爺居然也去湊了一回。雖然沒能成,可這事兒确實存在。
“……再說了,”玲珑繼續道,“倘若沈家心裏沒鬼的話,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去郜五爺跟前和他商議。為什麽偏偏來了這兒跪着求您?要我說啊,這做法也實在過分了些。倒是讓皇上難做了。”
聽她這一通直言直語,剛才一直冷着臉的靖德帝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哦?怎麽讓朕難做?”
玲珑頓了一頓,方才輕聲說:“沈家根本就是知道這親事本不能成,所以前來宮裏求皇上幫忙。事情一旦成了,他們沈家倒是幹幹淨淨,郜五爺和皇上會離心。而事情不成的話,便是皇上不顧及老臣不顧及兒孫。這分明就是在逼皇上做一個左右為難的選擇,不是難為您是什麽?”
一語既出,滿屋靜寂。
玲珑雖然是照着郜太後的意思照直說了,但是心裏真的忐忑得很。不知道這一番下來會是個什麽結果。
她知道自己說得有些太直接。可這種時候她想到的就是這些。
太後娘娘在後宮那麽多年,又是皇上的母親,肯定比她更為了解皇上。與其自己在那邊糾結不定,倒不如聽了太後娘娘的,照直說。
玲珑緊張地等待着。
很久很久之後,忽地一聲大掌拍案聲起。
這突然而來的聲音把玲珑吓了一跳,脊背上頓時透出冷汗。低着頭的她忍不住閉了眼,不敢去想自己将要面對的是什麽。
“說的沒錯。”靖德帝緩緩說道:“你說的和朕想得一樣。”驀地語氣驟然一冷,“有些人的手伸得太長。怕是要砍一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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