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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喵…我前面出現了一個明顯的BUG竟然米人發現,(偷笑)俺們悄悄改鳥。

嗷嗷搖臀擺尾求收藏,要留言,看我那收藏和點擊的比例,明顯營養不良啊!

童鞋們,看完文文覺得還行麻煩用你的小爪子戳我兩下吧,我把左痕家的小包子送給你們調戲,可否?(*^__^*) 捉了蟲子

“什麽!?我去!?”

安靜的空氣裏赫然炸出了一道驚吼聲,湯臣從床上跳了起來,雙目圓瞪,面露猙獰。

“姓陸的!天早就亮了,做什麽白日夢呢你,我靠,你咋自己不去?”

陸席晗笑得邪氣十足,“我也想去來的,但你知道被人壓這種事也是需要天分的不是,你看你陸哥哥像是在下面的那個人麽?”

本來湯臣今兒的火氣就很旺,真不知道陸席晗安的什麽心,竟然還往上面澆油。O__O"…

“你個王八蛋!”湯臣真的徹底炸毛了,出手迅捷如電,鐵拳直接朝陸席晗的左臉呼嘯而去。

陸席晗此時也不敢絲毫懈怠,眸光一凜迅速一閃身然後就着手裏的毛巾套住了湯臣的手腕,右手手臂擋住了湯臣再次襲來的攻擊,湯臣腳下也沒閑着,每一招都透着陰狠,猛辣。

兩人就這樣在房間裏打了起來……

陸席晗有心讓他發洩,基本都是只守不攻。

打了一會兒,湯臣喘着氣兒,目光如炬瞪着陸席晗。

陸席晗嗤笑,“要不我先幫你順順氣兒,你再繼續?”

看他笑得一臉得意,湯臣臉色比那臭牡丹還臭,他覺得自己身體裏的內髒全都在噼裏啪啦爆着!

嘔哇!從小到大他兩打架他就沒贏過那狼犢子一次,每次都逼得他出陰招才能撈回點本來。

知道自己從陸席晗手裏讨不到好,湯臣鼻子一聲冷哼,恨恨的放了手。

“這麽說你是答應咯?”陸席晗見他臉上的表情有松動趕緊乘勝追擊。

“你他爺的不是吃準了我什麽事都會答應你麽?”湯臣臉上烏雲密布大有種再次爆發的預兆,他就覺着自己不僅這輩子欠了這混犢子的債,上輩子肯定也欠了他一屁股債。

陸席拍拍他肩膀笑容可掬道:“瞧你說的這什麽話,我何曾不是對你也‘言聽計從’?”

一聽他這話湯臣又來氣兒了,沒好氣的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答應過幫我找的人呢?”

“你急啥我說過在我走之前一定将人交到你手上,絕對辦到,OK?”陸席晗耐心勸慰,語氣頗是胸有成竹。

湯臣依舊臉色不善,還想接口,結果陸席晗房間的門鈴響了。

旋即陸席晗唇角漾開了一縷詭異難測的笑意對湯臣說道:“将防護網關了,資料收拾好。”

“姓陸的我保證你丫總有一天要被爆-菊!”湯臣嘴上罵得兇狠,腳下的動作也夠迅速,幾步就奔到了身份測定儀前将陸席晗弄的那一攤子逐類清整後關了顯示屏。

……還真是表裏不一的典型!O__O"…

陸席晗拉開門,一張柔和幹淨的面孔映入眼簾,男孩的‘臉’不能算得上清雅絕俗,但是他身上就是散發着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的魔力。

那雙炫目晶瑩的墨色眸子深處隐着一種超塵物外的清魅,多了通透和恬淡,少了欲望和算計。

左痕見陸席晗回來都快一個小時了身上卻還裹着浴巾,又盯着自己瞅了半天卻只笑不語,猜到了房間裏還有人,便問道:“陸先生還有別的事吧,那阿洛等會兒再來找你。”

“既然來了幹嘛這麽急着走呢。”話音未落陸席晗已經将人拉了進去,攬上他肩膀不容反抗的摟着他就往裏走。

進去一看,左痕心下了然,難怪這厮昨晚沒硬要求自己和他睡一起,原來‘正房’要侍寝呢。

湯臣‘看穿’了左痕的心思,心裏一聲輕笑剛想開口解釋,陸席晗立馬給他丢過去一個陰毒的眼色,他便很識相的改了原本要說的內容,美眸一彎,風情無限,故意問道:“阿洛是來找我的麽?”

左痕暗暗上下打量了湯臣一番,此刻的湯臣粉豔的唇瓣上還閃着水潤瑩滑亮澤,上面流動的盡是幽魅,面頰緋紅(那是打架後憤怒的餘韻未消),細致玉潤,還衣衫不整,俨然一副激情過後的旖旎模樣。

“嗯……我是來找陸先生的。”

“哦,那你們聊我去洗個澡,渾身黏糊糊的真不舒服。”他的話本來就很引人聯想,卻還在轉身之前幽怨的睨了陸席晗一眼,暧昧之意昭然若揭。

左痕心裏一挑眉,面上卻表現得很是窘迫羞怯,一副手足無措欲遁地逃走的模樣。

陸席晗很滿意他的表情,笑着調侃,“害羞的小貓咪找我什麽事?”

“剛剛我下去吃早餐時碰到師父,他說昨晚他發現有幾款系列槍型的口徑和槍管軸線還可以在原來方案的基礎上再改進,能讓槍的性能再提高很多。”

“哦?”聞言陸席晗挑挑眉峰,眼裏興味盎然。

“但是那樣做會比原來方案裏的預算高出許多,所以他想和你商量商量再做決定,讓我來跟你說一聲等你有空後,請你到他研究室去一趟。”

“這樣呢,其實預算也只能做個參考而已,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嘛,還能再改進那自然是好事……嗯沒問題,我吃完早餐就去。”

陸席晗不疑有他,答應的很爽快。

“那你忙我先下去了。”左痕轉身就要走。

陸席晗長臂一伸又将他拽了回來一把扔到了床上,身子跟着就壓了上去,“這麽急着走幹嘛?現階段的工作又不是非你不可,我特許你今兒可以不去上班。”

左痕暗惱,卻撒嬌似的略帶嗔怒的說道:“你這是以權謀私,我會被說閑話的。”

“我不僅要以權謀私,還要‘濫用私刑’,懲罰你這只不聽話的‘野貓’!”

話音一落,不等左痕再次開口,重吻砸下,讓他猝不及防。

濕滑軟潤的唇舌肆意的蹂躏着左痕的柔軟,毫不在意将他的舌頭吸得麻腫,唇瓣吮得晶亮。

左痕的舌頭亂躲,他就将它吸到自己的嘴裏,咬着,讓他進退維谷……

陸席晗享受那種捉弄左痕時帶來的樂趣勝過他在抱他時得到的那種快感。

原因很簡單,左痕讓他上時只是純粹的為了完成任務,始終都少了那份發自內心的羞澀和驚悸。

所以他要過他一次就一直沒抱他第二次,現在還不是時候……

陸席晗冰涼的手不知何時伸進了左痕的衣服裏狎玩着那小紅點,吓得左痕身子猛地抖了抖。

厚重而霸道的吻在加深,左痕有些呼吸難勻,心裏其實有點反感的,因為他覺得陸席晗剛剛抱過湯臣又來抱他,不怎麽舒服,卻拿手主動勾住了陸席晗的脖子……

他知道如果他不主動勾搭,他們之間是不會更進一步的,陸席晗太狡猾太清醒了。

“好你個陸席晗,剛吃飽了又在打野食,真不愧是淫-魔祖宗。”洗完澡的湯臣無限風情的斜倚在門邊看着床上缱绻難分的兩人眼飄出一抹嘲諷。

他其實已經站在那裏快兩分鐘了,本來是打算觀賞一場活春宮的,可是看了不到兩分鐘他就忍不住了,好紮眼……

陸席晗聽到湯臣的嘲諷,嘴角斜紋肆意,放開左痕的嫩紅唇瓣卻移到他耳根處重重的吮了一口,一直捏着他粉紅茱萸的手也不懷好意的擰了一下。

“啊…唔…”左痕吃痛又因為湯臣的話分了神,冷不防的叫了出來,然後立刻拿手捂住了嘴巴。

“哈哈……湯先生你吓着我的小綿羊了。”陸席晗被左痕的窘樣逗得哈哈大笑。

左痕覺得有些不解,這個湯臣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看見陸席晗和自己這樣,不氣惱就算了,竟然還一副閑來無事調侃做樂的神情,真大度!

湯臣知道他們不會再繼續下去,鄙視的夾了陸席晗一眼,下巴一揚,朝門邊跨步而去。

結果剛把門拉開便又見到了讓人很蛋疼的一幕!

客廳正上方的巨型水晶吊燈上兩個人,一紅一黑,正打得熱火朝天,不是別人正是那小瘋魔和黑鷹。⊙﹏⊙|||

小瘋魔一身血紅,身影融在一片玉色裏,從湯臣的角度看去似是玉塊裏藏了一滴血珠,驚心動魄的美。

兩人在那左右搖晃的大吊燈上,打得難舍難分發出的聲響卻不是很大,因為都是徒手。

陵音招招陰狠毒辣直擊黑鷹的要害,後者也不是省油的燈,見招拆招一有攻擊機會就往死裏弄。

因為上面劇烈的打鬥,客廳的地面上時不時會有一些水晶做的小裝飾掉下去砸得乒乓直響,而客廳的人面不改色,泰然處之。

湯臣瞧着這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陣仗眼角直抽抽,默默感嘆他家水晶吊燈質量好的同時還不免贊嘆一番他那幫傭人的心理素質,真夠範兒!

閑來無事,他跨步到了走廊上操着手津津有味的觀賞着對面那火爆的場面,心想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省得爺我親自動手。(~ o ~)

打了一會兒,毫無懸念小瘋魔占了上風,畢竟黑鷹的長處是使槍,只見在他的腳還沒踢到小瘋魔的橫膈膜上頸子已經落到對方的手裏。

嗜血的陰鸷之色從那雙烏黑瞳孔噴薄而出,手上的力道在加緊卻始終還是留了餘地,黑鷹被小瘋魔捏得雙眼暴突,額上青筋如小蛇一般鼓得老高。

“放開他!”空氣裏一聲喝斥,小瘋魔臉色驟變立即松了手,身輕如燕幾下就竄回到了不知幾時已經下到客廳的主人身邊,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Jason眸光森寒擡腿就是狠狠的一腳踹到男孩的小腹,小寵物卸了所有防備,被踹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Jason卻還不解氣又紮紮實實地賞了他一腳。

然後一把抓着小寵物那雪白的流瀑往上面一提,冷嗤道:“忘了我警告訴過你的話了?”

“對不起。”男孩聲細如絲,透着恐懼和戰栗,男人說過他要敢再和黑鷹打架,他會讓黑鷹當着他的面上了他。

“黑鷹,賞給你,給我玩兒死他!”Jason的聲音如寒潭千尺的水,冷得發寒,一把将手裏的小寵物扔給了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旁的黑鷹,然後步履從容的朝餐廳走去。

美人在懷,嬌滴滴柔嫩嫩的可憐模樣,眼底已經完全沒了剛才那盛氣淩人的冷傲和蕭殺之色。

可黑鷹卻也如抱了一顆定時炸彈在手似的,臉色是那種泛着死灰色的慘白,他要真敢上了這小賤-貨,那他自己也離死期不遠了。

老板明着是要處罰自己的小寵物,其實是不給他黑鷹臺階下,他和懷裏的人都是彼此相看兩生厭,恨得牙癢癢,他要真上了他估計以後都別想勃-起!

今早上他們辦完事後Jason在浴室洗澡,黑鷹有事要請示他,四個侍衛見是他沒攔阻。

一進去見那小賤人身上蓋了一塊血紅的印花袍子趴在床上又在吸那玩意兒,黑鷹臉色陰沉,滿眼嫌惡,喉嚨裏輕輕嘀咕了一個字,“爛!”

結果都給尖耳朵的小瘋魔聽了去,他本來被男人弄得已經神志不不大清醒了,又吸了點東西,黑鷹這麽一激,他也炸毛了,全忘了Jason警告他的話。

黑鷹本來不想和他打的,可那貨咄咄逼人,而且他确實心裏超讨厭這小浪蹄子,一大早上的跟叫-春似的,性格又變态得要命,老板還那麽護他。

反正他們兩打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一時氣兒來了下不去,那就打呗……

唉,真是的,我還沒出手呢,就窩裏鬥了,那爺再睡會兒,醒了再來收拾你們這幫孫子。

湯臣嘆息着搖搖頭轉了身,又打開了陸席晗的房間門往裏竄,門一開碰到了正準備和左痕一起出門的男人。

“你不是走了麽,怎麽還在?”陸席晗一身正裝愈發顯得他英俊絕倫,吊着眼睑斜觑着湯臣。

湯臣胡亂的撸着胸口,走上去推開他沒好氣道:“走開…別擋我,爺我要回去再睡會兒,誰再來打擾我,我殺了他。”

左痕讓開路,看着陰晴不定的湯臣,心裏一聲暗嘆,自在自觀觀自在,如來如見見如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原來大家的面具都不是紙做的,厚着呢!

番外 你是我鑲在心上的寶

-->

十八年前

黑夜裏的清冷空氣如那纏山藤一般緊麻密縫的纏了人一身。

黑暗助長了清寒,如同開在寂寞水底的珊瑚礁,散發出了難以言明的凄寂。

幽巷裏,一重一輕一深一淺,有節奏的踩水聲由遠而近,摻雜在綿綿細雨聲中的還有時隐時現的喁喁細語聲。

那是個稚嫩細弱的孩童特有的嗓音,小家夥仰頭輕喚,“姐姐,我們要去哪裏?”

“去左痕再也不會害怕的地方。”左沐緊握住弟弟柔軟的小手,輕聲應和,回答卻顯得模棱兩可,因為她也不知道她們該要到哪裏去……

“姐姐,左痕冷。”一陣冷風刮過讓三歲的小娃冷得直哆嗦,終于忍不住說出憋了很久的委屈。

那綿軟而冰冷的觸感讓左沐一陣心酸,蹲下身把他抱起來,其實……她也冷,而且都冷到心裏了。

小家夥很安靜,兩條細胳膊摟住左沐細瘦的頸脖,小短腿勾着姐姐的腰,腦袋乖乖的伏在她肩上輕微地呼吸着。

左沐将他的兜帽給他蓋上,借着巷弄裏昏暗的亮光繼續前行,卻顯得有些漫無目的。

今天的她很沖動,帶着弟弟離開了那個對他們兩姐弟來說只是純粹的能擋風遮雨的‘房子’,但是她卻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離開了那個醜陋惡心的男人,左痕不會再恐懼,她也不必再膽戰心驚。

很早以前她就想離開那個讓她心灰意冷的‘家’,今天終于實現了,她卻也從未感到過如此空寂與無助。

終于她還是成了孤兒,盡管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天的到來,然而當事實真正的擺在她面前時她還是心堵得厲害。

三年前因為身上這個小娃娃的出生讓她打消了立即離家出走的念頭,那時的她還太過孩子氣,腦袋裏卻已經駐留了離開的執念。

後來那個女人比她先一步走了,悄無聲息,也走得義無反顧丢下了她和弟弟,帶走了左沐心裏那絲對母愛最後的期盼,只因為她的男人已經沒有能力再供她花天酒過奢侈糜爛的富足生活。

左沐不怪她母親,她是個戲子,貪慕虛榮也是她的本性之一,不然就不會有她,一個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野種’。

她的母親是美麗的,也是醜陋的,是聰明的,也是愚昧的,是幸運的,也注定是悲哀的。

她在如花似玉的年齡時懷了左沐,卻被男人抛棄;她在事業紅火的時候,遇到左痕那個所謂的父親,然後帶着左沐住進了豪華奢侈的大別墅,可是她走時,她們卻已是在破巷弄裏住了半年了。

繼父不待見左沐,盡管她漂亮得讓人難以置信,女人說她太過鋒芒畢露,不懂讨好又那樣冷傲!

而她只是不想在那個花心浪蕩的男人面前故作乖巧而已,她不喜歡他,盡管他和她的母親看起像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可她總有預感他們的幸福不會很長。

左痕出生了,左沐很喜歡他,只有看着那個小不點時她才能感覺到親人之間還該有溫暖存在。

可是繼父同樣不喜歡左痕,只因她們兩姐弟長得太像,都像媽媽,男人覺得左痕身上沒有絲毫該屬于他的影子,猜忌的堆積最能讓事态惡化。

那一天不會太遙遠,男人的事業開始陷入低靡,事業的危機深深影響着家庭的幸福。

他們吵架,女人嘶嚎,叫他帶孩子去醫院做親子鑒定,男人打了她罵她有傷風化,狗改不了吃-屎,左沐冷冷的看着兩人,諷刺的笑!

男人的事業徹底垮了,與他起家時很像,都只在一夜之間。

後來男人嗜賭成性,妄想投機能讓他卷土重來,卻又惹了一堆債,永遠也還不完,女人走了,沒有絲毫留念。

左痕不喜歡和男人待在一起,他怕他,因為男人心情不好時總喜歡踹他,毫無緣由。

所以左痕從最初對父親的粘膩變成了疏離,再到恐懼,都是那男人親手造成的,是他毀了左痕心中對父愛的定義,讓左痕得不到母愛也失去了父愛。

左沐恨男人更厭惡他,因為男人喝醉酒以後總喜歡亵玩她,每次她都會讓他頭破血流。

她有野獸般的直覺,靈敏,剛烈,利爪藏在毛發裏,僞裝成無害的寵物,一旦有危險接近她便會伸出利爪,露出獠牙。

她太過猛辣,男人無力抵抗,還因為那副被毒品吞噬過的軀體已經沒剩多少精氣。

後來左沐辍學了,盡管老師說可以讓她繼續讀下去,她那麽乖巧聰明,大家會幫她想辦法。

可是她堅持,她擔心弟弟在家裏被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打罵。

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男人是從哪裏弄來的那些東西,卻又不夠量,吸瘋了,像是妖魔附身一般發狂咆哮對左痕拳腳相加。

左沐回家,看見弟弟吓得神魂欲裂,拿着棍棒朝男人一陣亂劈,頭破血流……

男人像是那打不死的蟑螂,左沐每天都在擔驚受怕,怕她一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來或是睜開眼就見到她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情景。

那是一段郁悒不安的時光,滿是驚懼,滿是鄙夷,一道道刺人眼目的光将她的所有幻象都盲掉。

肮髒破舊的街道住着一群冷漠無情的窮人,左沐每天都會接觸到那些嫌惡的,同情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已經沒有一個再願意幫她們了,因為男人是個無底洞!

她本來打算再過一陣的,可是今晚男人又發瘋了,前所未有的瘋狂,左痕怕到無以複加,左沐心痛得無法呼吸。

所以她帶着左痕走了,留下那個形如枯槁的男人在那間破敗的不足二十個坪米的髒亂屋子裏繼續茍延殘喘。

身上有一百多塊錢,那是她攢了兩年多唯一沒有遭男人毒手的積蓄。

可是,縱使她天生聰慧靈敏讓周圍的孩子無所企及,她也不過是個十歲大的孩子,依舊會迷茫無措……

她信命,但是不認命,就像她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卻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一樣,她相信在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情不能成為過去,堅持一下,什麽都會過去的,她堅信!

風餐露宿,乞丐,小偷,詐騙犯,派出所……幸好幸好,從來不睜眼的上帝無意看見了她們,終于讓他們有了個可以擋風遮雨而且不會挨餓的地方。

孤兒院,聰明的左沐說服了好心的院護阿姨……感激涕零……

左沐勤快,機敏,讨了院長歡喜,盡管她那個年齡段已經很難被人領養……

沒關系,那正是她希望的,她在等,等她再大一點點,她就可以更好的照顧弟弟。

可是事情總是不如她所願,左痕那麽乖巧,那麽讨人歡喜,總是有人想要‘打他的主意’。

左沐不準,想盡辦法破壞,她成功了一次又一次……

後來再沒人來領養左痕,因為他是個看起來聰明實際上卻有嚴重心理缺陷的‘怪娃娃’,記憶力不好又愛哭愛鬧,左沐滿意這個結果……

她以為她們會一直這樣待下去,待到她可以帶着弟弟走的那一天……

然而事情總是朝她預想不到的那一條道路發展,孤兒院裏來了一個領主,西裝筆挺,不愛說話,但語氣客氣而禮貌,說是只領養院裏十三歲以上的女孩子。

十四歲的左沐像一株高傲又孤冷的芍藥,清麗的瓜子臉,薄薄的粉唇,尤其是那雙眼睛,幹淨純澈得沒有絲毫雜質,她美,美得讓人心慌意亂。

男人仔細地調查了左沐的所有資料,做了身體檢查,甚至陰陽八字都沒放過,那個裝模作樣的道人對男人悄聲說她命格低賤,是最好的人選。

溫文爾雅的男人說就是她了,老院長高興極了,說是幫左沐找到了一個好心的大金主。

左沐死活不同意,依舊裝乖巧乞求院長将她留下,她只想和弟弟在一起。

快滿七歲的左痕用他那看似不過四五歲孩子的小身板護在姐姐身前不讓任何人碰他的姐姐。

院長氣極說她們兩姐弟不識好歹,是個怪胎!

她色厲內荏,堅持不已,想,大不了又離開……

可是男人的力量太過強大,大到可以輕而易舉地将她們壓死。

左沐發了狂,以死相逼,要領養她可以,将她弟弟帶着一起。

她五行缺水多金,頑固而偏執,她喜歡堅持,卻不知道那是走向另一場固執!

那人依了她,她們被帶到了一個離孤兒院很遠的地方,一座莊嚴豪華的大別墅,奢侈到極致卻透着一股讓人膽寒的森冷。

後來沒幾天她就明白了自己不是被領養,而是被賣了,不是給別人做女兒,而是給一個瘋子做‘玩具’!

那個瘋子是那家宅院主人的公子,是個渾身都散着金光的大少爺,可是他是個‘瘋子’他有病!

左痕說他害怕,因為那裏陰森寒栗,每個角落都透着死氣,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笑,像是木偶。

左沐抱着弟弟蜷縮在屋內的角落裏将身子藏起來,縮進只有他們姐弟的世界。

睡着了,噩夢就開始襲擊左沐的身心,她聽見那個從未出過房間的大少爺在撕心裂肺的嚎叫,像是野獸的狂嚎,讓人毛骨悚然。

她被吓醒……才知道那個‘領養’他們的男人正像幽靈一樣的站在她們身邊俯視着她。

他要她去伺候那個發了狂的‘野獸’,左沐吓得面無人色,死命搖頭,想要退縮,無路可退。

男人搶走了她的弟弟,那是她心,她嘶聲力竭,哭嚎着乞求他們将弟弟還給她,可是她的力量終究太過渺小……

她被那些力氣大得令人難以置信的女人架着沐浴更衣,将她打扮得像個公主。

男人牽着她朝那間讓她膽寒心驚的屋子走去,他給她蒙上了眼睛,因為那雙眼睛太過犀利也太過幹淨。

左沐害怕極了,前所未有,她覺得那房間裏住着洪水猛獸,可是她別無他法。

門開了,她看不見,而且本身屋裏就漆黑一片,男人從後面推她,力大無窮,她無從反抗。

空氣裏滿是陰森冷厲的死亡氣息,她聽到有鐵鏈碰撞的聲響,還有從男孩嘴裏發出的細微低吼。

她的臉色慘白如蠟,如身墜冰窟掙紮要逃跑,卻被男人扔到了床上,上了鐐铐……

終于她再無路可逃,其實逃與不逃又有何區別,弟弟還在他們手上!

男孩被打了針,與之前不一樣的癫狂,渾身像火燒一樣,想要找個發洩口盡情的噴薄而出。

和他同在一張床的左沐變成了他發洩對象,男人站在黑暗裏看着她們,面無表情。

抽去了歡騰與漫長喧嚣的夜色漆黑到純粹,仿若所有星辰都墜入了巨浪滔天的大海,接踵而來的便是空蕩與冰寒,像左沐的心一樣……

空氣冷寂出僵持,然後凍結成冰,暗光将淚水狠狠敲碎,散落了一地。

少年的身體缺乏節制,左沐如身在地獄,眼眶中的那汪湖水開始慢慢凍結成冰,疼痛,總是疼痛,難以忍受,卻不得不容忍。

黑暗中她的感覺份外靈敏,男孩的嘴唇柔軟火熱,有少年的清香如同新鮮的青棗,卻也透着死亡的氣息,像一朵迅速凋謝的毒玫瑰,在幹枯之前企圖染掉更多純潔的‘花’來陪他下地獄!

他在低鳴,聲音透着磅礴的絕望和美麗的孤寂。

紛亂的思緒在左沐心中掀起了狂風暴雨,拼命的撞擊着她的靈魂和身體,顫抖能減輕那份恐懼!

那人說她命格低賤,要讓她來享受富貴,讓她奪走那個失了神智的少年身上那高貴的命格,為那個如地獄一般的奢華府邸沖喜,沖掉那無邊的晦氣,讓他的少爺重見天日。

中國人迷信,可悲的諷刺,有一半外國血統的男人在無計可施的辦法下也會病急亂投醫,可悲可恨更可憐……

左沐羨慕男孩,因為那證明他的父母是愛他的并且愛到無以複加!

她也恨那個野獸一般的少年,是他打破了她心中那一點僅存的對男人的念想……

十四歲的她沒有情窦初開的機會,卻已經深深厭惡了男人的身體,那種感覺開始刻在她的靈魂深處慢慢根深蒂固,成了一種不可抗力。

從那一刻起她明白了痛苦和災難是一只狼,她想戰勝它,必須也得變成一只狼!

她要将那屈辱的烙印變成一枚耀眼的勳章,總有一天!

男孩神志不清,不懂憐惜,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可是他記住了她,因為她身上那股清寒入骨的味道,還有和他一樣的青澀幹癟的身體……透着腐爛卻也純潔的氣息……

左痕平安無事是左沐唯一的安慰,在那個壞年月裏左痕是她活着并堅持的勇氣,她愛他,勝過愛她自己,那種執念已經滲進了她的靈魂,慢慢啃噬了精髓,那便是促成她早熟的主要原因。

她曾經也天真爛漫過,可是塵世的苦悶在不知覺中已經将她身上那份孩子的天真稚氣磨得一幹二淨,不是她故作深沉,是現實容不得她天真。

她心裏苦,苦到難以言明只能任由它肆無忌憚地吞噬她的肉體和心靈,最後讓她身心都變得滿目瘡痍!

左痕靈敏聰俐,他不懂……但是他知道姐姐受了欺負,臉色那麽白,渾身都是藥水味,他抱緊姐姐瘦弱而冰冷的身體,想要用自己瘦小的身體給姐姐遞去一點溫暖。

凄糜的夜泛濫地鋪張開,冰冷的空氣裏還是流出了最溫婉的愛撫。

左痕對左沐說,“姐姐,夜太黑了,閉上眼睛看吧,這樣你就不會害怕。”

那是左沐曾經對他說的,如果夜太黑了,那就閉上眼睛,用心看!

她說,她閉着眼睛也能看清左痕的臉,因為她已經把他的樣子刻在了心上,她用心看他!

左沐何嘗又不是左痕的天,姐姐就是他的世界,唯一的。

左沐哭了,第一次,她抱着弟弟在黑夜裏低聲嗚咽,“左痕,姐姐真的好累,可是我還有你。”再累我也能堅持下去。

她說,就算她們身在鼻祖地獄,她也會在地獄為左痕打造一座天堂!

她一直在努力,盡管命運總不待見她。

左沐下了決心,她記憶力好得驚人又天資聰穎,看過一遍能記住所有還能舉一反三,要逃出那座宅院并不難,他們不會在意的,世上像她那樣‘命格低賤’的女孩還有很多,關鍵是拿什麽來衡量。

十四歲多的她可以靠她的聰明和努力養活弟弟,她堅信破曉會是堅持的人最後的獎賞!

****************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有誰懂得欣賞!

她是綿綿一段樂章,多想有誰懂得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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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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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