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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開學，施山青的衣服大多是新的，他找出一套新的睡袍給龍午。

“新的，還沒穿過。”施山青解釋，“現在太晚了，你先睡這。”

“好。”龍午沒拒絕，她頭有點暈，不知道是喝多了酒還是因為受了傷。

“浴室在那裏。”施山青指了指旁邊的磨砂門，囑咐道：“不要弄濕了繃帶。”

他這畢竟不是家裏，沒有保鮮膜來裹一下。施山青剛才多綁了幾層，打算等龍午洗完澡出來再拆掉。

龍午拿起衣服沉默地進去了，女寝早關門了，她又不是住在一樓，只能先在這呆了。

見她進去了，施山青臉色才一點點沉下來。今天要不是龍午出現救了他，估計他現在就出事了。但是一想到龍午手上的傷，施山青又不想她出現。

而且……她又喝酒了。

有幾次施山青在教室隐隐約約聞到了酒氣，不過味道太淡他不确定。後來上次在教室上課的時候，周圍除了龍午，其他人至少都和他隔了兩個座位，他才确定。

想了想，施山青還是決定打電話讓人調查。這件事或許和公司有關，那個人甚至帶了槍，既然敢傷人就要付出代價。

剛把手機放下，龍午就從浴室出來了。

“有點大。”龍午扯了扯睡袍，不自在地說。

她有一米七五，在女生裏算是很高了，尤其在南方。因為施山青平常看起來沒那麽壯，穿起衣服來顯得清瘦，但是他實際有一米八多。

“先将就一下。”施山青說着起身，走向龍午。

“這帶子不是這麽綁的。”指着龍午身上的帶子，施山青無奈。

只是一個簡單的睡袍不知道她怎麽能連肩膀都遮不住，腰部倒是綁得緊緊的，姣好的線條全部顯露出來了。

這時候倒有點女人味，施山青暗道。

龍午向來穿得是睡衣睡褲，看見帶子就忍不住用部隊綁人的法子。睡袍本來就大了，她也不懂怎麽弄，以為腰部綁緊不會掉下就行。不過施山青的睡袍是真絲的，滑得很。

見龍午攏了半天也沒攏好，施山青只能上前幫忙。

“手捏着。”施山青讓龍午用沒受傷的手去攏着腰部以上的部分，然後動手去拆腰帶。

龍午此時裏面什麽也沒穿，施山青靠這麽近，她只嗅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多少有點慌。龍午忍不住用那只受傷的手來攏着胸口。

施山青拆帶子拆了半天，沒想到看着緊，她還真系得緊。

“不能拆那裏。”龍午低頭瞅見施山青要把帶子的一頭穿過去，立刻阻止，“會變成死結。”

“……”施山青擡頭：“你們當兵的都這樣嗎？”

當然不一樣，龍午心想，兵也有很多種的。

“我來解吧。”龍午猶豫了一會，說：“你幫我攏着一下。”

施山青松開帶子，握住龍午握得兩個地方。不過他算錯了一件事。龍午身材好，不單單是身高，某個地方發育的也是相當好。他一直以來被龍午的臉和氣勢給蒙蔽，以為龍午就是那種除了少了點東西，其他是和男人一模一樣的女人。

好軟！這是施山青首先的想法，立刻他腦子出現了一個疑問：什麽東西？

完全忘記了對面站着的人是女生。

兩人目光相對，很快都反應過來了。龍午一向癱着的臉也罕見地紅了紅，她從部隊回來這麽久，皮膚也從麥色變回了瑩白色。

施山青看得分明，他喉結動了動，有點狼狽地偏開眼，手卻依舊攏着睡袍，不敢松開，怕它會滑下來，只是輕輕的移開了一點。

“抱歉。”施山青低聲說道。

龍午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低頭把帶子解開。

“好了。”龍午解開帶子後，讓施山青的手慢慢松開，自己握住。

施山青這才松了口氣，他重新幫龍午把領口給疊了疊，然後低頭仔細地幫她系腰帶。

“謝謝。”等施山青退開一步，龍午認真地說道。

“那只手拿過來。”施山青點頭指了指龍午受傷的手。

龍午再小心，繃帶還是濕了。不過施山青早有預料，多包了幾層，這會直接把上面的揭開就行。

“你睡床上，我在沙發上睡。”施山青扔掉紗布說道。

到底是宿舍，空間沒那麽大，施山青擺的沙發舒适也只是相對的，并沒有多大。施山青個子高，睡下去肯定要蜷着，不會太舒服。

龍午回頭看了看床，說道：“你也睡床，沙發不舒服。”

要是剛才沒有發生這事，施山青估計還真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又不是以前，睡在一張床就會怎麽怎麽樣。但是現在龍午這麽一說，饒是施山青再沒有想法也會不自在。

“一晚上沒事。”施山青要拒絕。

“一起吧。”龍午不再給施山青回話的機會，身上淩厲的氣勢忽然又出來了。

算了！施山青見人躺了上去，幹脆也自暴自棄。

洗完澡出來，施山青劃開手機就發現有十幾通來自家裏的電話，群發了一條消息回去，他關上手機，不再理會。

已經太晚了，施山青困意也上來了。剛抱着毯子輕手輕腳地上了床，龍午就轉過身看着他。

“吵醒你了？”施山青動作一頓。

“沒，還沒睡。”龍午往旁邊挪了挪，好讓出一點位置給施山青。

“早點睡，明天還要去警察局。”施山青躺下，關燈前說道。

半晌，才聽到龍午“嗯”了一聲。

施山青嘴角勾了勾，在黑暗中漸漸睡熟過去。

聽着旁邊人的呼吸漸漸變緩，龍午才睜開了眼。今天晚上看到槍，讓她想起了一些事。

龍午緩緩摸上自己的胸口，覺得那裏火燎火燎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