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多羅伊特子爵的舞會上
水晶吊頂,光潔如鏡的地板,雪白的牆壁上挂着名貴的字畫,珍藏了許多年的名貴紅酒,琳琅滿目的食物。在優雅的音樂中,貴族們在攀談着,貴族夫人彼此間攀比炫耀着。
“啊……好華麗啊。”索瑪睜大眼睛環顧四周。
“喂,阿格尼,他真是印度的王子嗎?”夏爾有些懷疑這個看到什麽都會好奇的人,真是王子?
“是,夏爾少爺。殿下就是我心中的神。”阿格尼還是老樣子,木讷,忠心。
“是是,我知道了。”夏爾的嘴角抽了抽。一個白癡,一個木頭,哎……
夏爾挑了一個顯眼的地方站着,品着紅酒。眼睛迅速的掃描四周,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在。其實現在他就是找個角落呆着,人們也很難将他忽視。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氣勢的夏爾,藏在藍色頭發下的耳朵上帶着一個紅色的耳環。美麗,張揚。他身邊站着兩個衣着怪異的男人,一個冷峻,一個臉上帶着微笑,像太陽花一樣。三個英挺的男子站在一起,怎麽能不吸引衆人的目光。
可惡,到底是誰?自己站在這麽顯眼的地方,可疑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難道是他們判斷錯誤了嗎,耳環并不是那人的,或許是別人丢下的?夏爾心裏着急,臉上卻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環。
一個男子,低着頭,像在找什麽東西。走到夏爾身邊,夏爾本能的列開身子想給對方讓路。但是男子還是不小心的絆到夏爾的腳,重心不穩,夏爾的身體向後倒去。酒杯掉在地板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大家随着聲音都望向這裏。紅色液體噴灑在四周,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夏爾……”
“夏爾少爺。”阿格尼看着躺在地上的夏爾緊皺的眉頭,捂着胳膊。驚恐的睜着眼睛,夏爾少爺四周的是血嗎?
天吶,天吶。夏爾受傷了。一想到賽巴斯那殺人的目光,索瑪就不禁打起冷戰。
“唔,好痛……”夏爾低咒一聲,單手撐起身體。擡頭看着将自己撞到在地的罪魁禍首,一個滿頭銀發的高大男子。
“抱歉,我眼神不大好,你沒事吧。”男子一臉的歉意。
騙人,夏爾明明看到從他眼神裏一閃而過的狡黠。男子伸手要拉夏爾起來,夏爾準備揮開他的手。心裏一驚,自己還沒有看清楚,那男子已經繞過夏爾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這麽纖細的手腕,怪不得這麽容易就倒下了。”聽到男子的戲谑,夏爾厭惡的想要掙脫。阿格尼看着那男子抓着夏爾的手腕不放,正要上前去。男子低頭輕笑了一下,手一拉,夏爾被帶了起來,順勢倒進他的懷裏。在夏爾倒進他懷裏的同時,燈全部被熄滅。很多人都驚慌的叫起來,大家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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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尼,你在哪?”索瑪在黑暗中喊着阿格尼的名字,人們在黑暗中都顯得躁動不安,有的已經開始胡亂走動,想找出口。索瑪被撞得東倒西歪。
“殿下,我在這。”黑暗中,索瑪的手被溫暖的一雙手牢牢的抓住,頓時安了心。
“可惡,你是誰?”夏爾的身子被緊緊按着,他很想揮那人一拳,但是眼前什麽都看不到。不過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看。突然耳朵一濕,感覺有個滑軟的東西掃過耳垂。夏爾顫抖了下,這個感覺并不陌生,是舌頭。心裏一驚,随即胃在翻騰着,忍不住的惡心。
“您憤怒無措的樣子真有趣。”可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怒火一下子竄了出來,夏爾使勁一推“滾開。”
在夏爾暴出一聲怒吼之後,燈亮了,夏爾撫上被舔過的耳垂,心咯噔了一下,耳環不見了。
“夏……夏爾,你的手。”索瑪小心翼翼的叫了夏爾一聲。鮮血順着夏爾的袖口流了出來,袖子被破碎的玻璃杯劃破,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觸目驚心的傷口。夏爾就那樣的站立着,索瑪知道夏爾此時很生氣,很生氣。他可以看到從夏爾背後噴出的憤怒的火焰,小心的朝阿格尼身邊挪了挪。
“走吧。”
看着夏爾走出去的身影,索瑪松了口氣。還好沒有爆發啊,不禁揉了揉上午被夏爾撕扯的還有些腫脹的臉。
“怎麽回事?”剛踏進大門,就被像門神一樣的賽巴斯堵在門口,并看到了受傷的夏爾。冰冷的語氣,讓索瑪剛松沒多久的氣又提了上來。心裏暗自叫苦,自己幹嘛要留下來摻合他跟賽巴斯的事啊。在這樣下去,他不被夏爾的毒手虐待死,也會被賽巴斯這個冰山凍死啊。
“那個……呃……那個……”索瑪在心裏想着該怎麽回答。
“沒他們的事,是我大意了,給我包傷口吧,賽巴斯欽。”夏爾坐到椅子上,把手搭在扶手上。鮮紅的血液順着夏爾垂下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開出一朵朵鮮紅,刺目的花朵。
“是,少爺。”賽巴斯應道。看到受傷的夏爾他很心疼,從來都是寧願自己遍體鱗傷都不願讓他有一點閃失。
賽巴斯拿出剪刀避開傷口的剪開夏爾的袖子,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賽巴斯皺了皺眉頭,拿眼角瞥了阿格尼一眼,阿格尼的心咯噔了一下。重新看上夏爾的傷口,還好不是很深。拿着沾過酒精的毛巾輕輕的擦拭着夏爾的傷口消毒。
“嘶……”夏爾抽了口涼氣,碰到酒精的傷口火辣辣的疼。賽巴斯的手一頓“很痛嗎?”溫柔的詢問,夏爾幾乎要紅了眼眶。不想讓賽巴斯看見自己的樣子,夏爾別過頭。
“不,還好。”聲音有些沙啞,不過一心在夏爾傷口上的賽巴斯并沒有注意到這點。
在上藥的時候,賽巴斯更加放輕手上的動作,纏上一圈一圈的繃帶,不緊不松,賽巴斯輕輕的打了個結。做完這些,賽巴斯的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悄悄的籲了口氣。
“賽巴斯欽呢。”夏爾突然開口。
“是。”賽巴斯擡起頭看着夏爾。
“你手臂上也有着一個這樣的傷口吧。”
“是,辛帕森那次。”賽巴斯不明白夏爾為什麽這樣問。
“呵。”靠在椅子上,夏爾閉上眼睛,微微揚上嘴角。真好,我跟賽巴斯欽有着相同的地方。
賽巴斯一臉迷惑的看着夏爾,突然聽到輕微的呼吸聲。撫摸上夏爾的臉頰,溺愛的笑了。賽巴斯彎腰将睡着的夏爾抱了起來,向房間走去。
索瑪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完全被忽視掉啊。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眼裏只有對方的存在。明明很在乎,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真是奇怪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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