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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走來走去？”威廉擡頭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的格雷爾。

“威廉，你為什麽要把我帶回來啊。”格雷爾雙手重重的拍在威廉的桌子上。

死一般的沉靜，格雷爾看着面前沒有任何表情的威廉，雙手顫抖了一下。

威廉從死亡名單中擡起頭，靜靜的盯着格雷爾的臉看了幾秒鐘。幾秒鐘的時間，在格雷爾看來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威廉擡手推了推眼鏡，格雷爾卻吓得往後一縮。

“你的工作做完了嗎？格雷爾……這麽多靈魂等着你去收回，你居然還有閑心跑去當女王的執事。你是不是大腦進水了，嗯？”威廉重重的把死亡名單摔在桌子上，火大的吼道。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很不對勁，格雷爾擅離職守也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麽就今天自己這麽的火大呢。

“但是……但是這樣下去不行啊，賽巴斯欽有危險，威廉，你是知道的啊，我必須要阻止啊。”格雷爾抓狂的抓着頭發。

塞巴斯蒂安。聽到這個名字，威廉覺得心口有股怒火在燃燒。為什麽，自己不是早知道格雷爾喜歡塞巴斯蒂安？為什麽頭一次覺得這麽憤怒。甚至是嫉妒。嫉妒？我在嫉妒？為什麽……

“我不想說什麽天意如此這麽俗氣的話。不過這就是命運。”威廉冷冷的說。

“什麽命運，我們明明可以阻止的啊。”格雷爾的情緒激動起來，身體不停的顫抖。

“你什麽時候可以成熟起來，不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你忘記了紅夫人那次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格雷爾怔怔的呆在那裏，他望着威廉，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尋找什麽。但是不久後，格雷爾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有時候，我真想看看你冷酷的表情下面藏着一顆什麽樣的心。”說完之後，格雷爾轉過身沒有回頭的走了出去。

威廉失神的盯着格雷爾消失的地方。良久，威廉無力的摘下眼鏡，頹然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冷酷？你只是從未留意過我的心。

從那次争吵之後，在碰到威廉，格雷爾分外覺得尴尬。更可氣的是，每次兩個人在走廊上相遇，威廉總是無視他的存在，一言不發的從他身邊走過。好吧，他承認那天的話似乎是有點過火了。但是人在氣頭上的話怎麽能當真嘛，威廉真是的，不但是個冰塊，還是個小心眼。見威廉轉身走進了藏書室，格雷爾想也沒想的跑上前一把抓住威廉的西裝袖子。正在走路的威廉沒有留意，身體被拽的一個趔趄，惱怒的轉過身想看看是誰。沒想到一回頭就看到格雷爾放大的一張臉。由于身體貼的太近，威廉回頭的時候嘴唇擦到了格雷爾的嘴角。兩個人同時一愣。

“你做什麽。”威廉正了正神，從格雷爾的手裏抽回袖子，擦了一下嘴角。

格雷爾呆在那，回味着剛才的感覺。那是什麽樣的感覺，只輕輕的碰觸一下，全身就像過了電流一樣，身體麻麻的，簡直無法支撐站立的雙腿。鼻息間似乎還殘留着威廉的氣息，男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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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發什麽傻。”威廉看到格雷爾一直盯着自己的臉看的出神，不自在的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

“威廉……”格雷爾發現自己在緊張。

“有事麽？”威廉轉過身不在去看格雷爾，在書架上找自己要查的資料。

“你生我氣了？”為什麽我會在意他是不是生氣了，與其在這想這些無聊的小事，我不是更該考慮怎麽樣說服威廉放我出去嗎。

“哈？”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威廉微皺着眉頭轉過臉。

“我那天說了過分的話，這兩天你也不理我。我猜想是不是因為我那天說的話讓你生氣了。”沒錯，我一定是在确定威廉是不是在生氣。如果他不生氣的話那我就能開口讓他放我去幫賽巴斯。只是為了賽巴斯，我才如此在意。

“沒有。”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威廉很快的轉過頭看着手中的資料。他覺得有點開心，格雷爾這是在關心自己麽。

“埃？那真是太好了。威廉，你讓我去吧，讓我去幫幫他。”格雷爾懇求着。但是當自己真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格雷爾子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聽到格雷爾這麽說，威廉剛才還正在雀躍的心瞬間沉入谷底。原來在意自己是不是生氣只是為了塞巴斯蒂安。

“不行。”威廉陰沉着一張臉推開格雷爾擋在門口的身體，走了出去。

格雷爾抱着肩膀哆嗦了一下，好冷啊……

“嗨，威廉……”悠長的走廊裏，一個挺拔的身軀斜靠在牆壁上。金色的齊腰長發随着窗外吹進的風飄動着，看見威廉，背部離開牆面，轉身面對着他。

“什麽事，凱。”威廉繼續往前走。

“啊呀，每天的工作都好無聊啊。晚上大家說好去喝酒，一起去吧。”凱上前摟着威廉的肩膀，威廉冷冷的拿眼角瞟了他一眼，這一眼就讓凱心肝亂顫，不過還好威廉并沒有揮開凱的手。

“不去。”威廉轉頭無視掉凱。

“……”凱保持着摟着威廉肩膀的姿勢石化在那。

嗚，我這是何苦啊。雖說他跟威廉從小就是好友，但是他那張常年冰霜不化的臉連自己都感覺恐怖啊。那些女人是怎麽想的啊，放着他這麽個帥哥不喜歡，偏偏喜歡那張能凍死人的撲克臉。

凱悲憤的回憶中……

“凱，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喝酒吧。”隔壁桌子的麗娜身體傾過隔板敲了敲凱的桌子。

“哈？好端端的幹嗎去喝酒，有什麽值得慶祝的事情嗎？”凱從一堆資料中擡起腦袋，拿筆杆撓了撓頭。

“每天面對一堆資料和靈魂，在不放松心情遲早會瘋掉。”麗娜握緊拳頭憤恨的說。

“這樣啊，那好吧。”凱一臉的我理解。

“呃，你們……要幹什麽？”凱剛答應，就看到本來正在那埋頭工作的幾個女人以最快的速度移到他的面前，眼睛發着綠光放光的看着自己。凱吓得雙手捂着胸大叫。

麗娜的嘴角抽了抽。

“凱，你跟威廉最好了吧，你去的時候順便帶上威廉吧。”麗娜激動的說。威廉真的好有男人味啊，雖然平時冷着一張臉讓人難以接近。就是冷酷的男人才有味道，況且威廉長的那麽英俊。

“你們自己不會去喊他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威廉那冷酷的樣子。我怕還沒接近他，就被凍的屍骨無存了。”麗娜哆嗦着搓搓雙肩。

“凱，你最好了，你把威廉叫上吧。”

“對呀對呀，凱最厲害了，一定能把威廉帶去的。”

“凱，拜托。”

“凱……”

“呃……”

一群女人圍着凱晃着他的身體，終于凱在天旋地轉中點頭答應了。

“威廉，去吧。你看這幾天眉頭皺的，看上去就跟老頭子一樣。一定壓力太大了，去吧去吧，說不定心情就好了。”回過神的凱追上威廉的腳步，一直在他的耳邊蘑菇着。

威廉停下腳步，跟在威廉身後的凱連忙站住，差點撞上威廉的後背，他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好吧。”威廉推了推眼睛。

“呼……真是太好了。”凱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繼續打着哈哈摟上威廉的肩膀。

酒吧中，格雷爾由坐針氈一樣坐在威廉的身邊，不時的拿眼睛偷看威廉。

可惡，他怎麽一看到自己就面色鐵青，臉比平時更臭了。我看我看我看，給你的冰山臉看出個窟窿。

“看什麽？”威廉瞪着眼睛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看你拉？在說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哦？難道你在偷看我？你為什麽要偷看我，是不是喜歡我啊？說呀說呀。”格雷爾發現他在問威廉是不是喜歡他的時候，威廉的臉似乎紅了一下，不過燈光太暗，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不依不饒的喊着，心裏有些竊喜。其實威廉看上去挺英俊的，就是不怎麽愛說話。

“你……”威廉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樣？”

“哼。”威廉轉過頭，将手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