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和好

徐瑾冷冷瞧着他,沒有說話。林奕玄努力讓自己忽視還停留在身上的冰冷視線,搬了個板凳坐在病床旁邊。

瞧了瞧擺在旁邊的果籃,林奕玄默默拿起一個雪梨。

“要吃嗎?我削給你啊。”

徐瑾連一個眼神都欠奉,打開另一個文件開始專注的看起來。

自讨沒趣的某人還是堅持把雪梨削完,自己咬了一口。雪梨汁水亂濺,一不小心濺到徐瑾的臉上。林奕玄慌張的用手去擦,卻忘了自己剛剛手削皮的時候早就滿是雪梨汁,這麽一擦——他還不如沒擦。

病房內的低氣壓越來越嚴重。林奕玄幾乎把自己的腦袋都低到膝蓋上,卻還是能感受到面前人冰冷的眼光。

“你到底來做什麽的!”

“守夜。”

“我又沒死。”徐瑾氣的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憤怒的看着他“林奕玄,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林奕玄聽到這話有些發愣。“你是要炒了我嗎?”

徐瑾緊抿嘴角,薄唇有些發白。“不然呢?林先生,我還是得為我自己的人生安全考慮。如果身邊的下屬只知道做錯事,那麽我日後的生活只能在病房中度過。”

“可是我沒有氣你!”林奕玄站起身來,俯視着病床上的徐瑾“明明是你自己酒精中毒,虧我還過來看你。”

“徐瑾,你在醫院就是對的。有病就得醫!”林奕玄快步走出病房,門被他摔得發出劇烈響聲。

徐瑾冷漠的拿起另一本合同,手指微顫打開合同頁面。

林奕玄回到家,還是氣得他胃難受。那個男人從一來到自己的隔壁就開始各種找自己的茬,現在居然還把自己給開了。

他居然被徐瑾給炒了!

這算什麽事!林奕玄趴在沙發上,猛錘着懷裏的枕頭,眼眶有些泛紅。

把臉埋進枕頭裏,直到自己感到窒息的時候,林奕玄猛地把臉擡起來呼吸新鮮空氣。

望着巨大的落地窗,黑夜靜谧無聲,隔壁依舊一片黑暗。

算了算了,不就是第一份工作黃了嗎。正好,他可以繼續去當個幼師,繼續回歸自己那群熊孩子的懷抱。至于徐瑾那邊,本來他就是不願意去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髒,會那麽酸澀?

這幾天林奕玄都沒有遇到那個坑爹的鄰居,不知道他是故意避開自己還是還在醫院養病,林奕玄插在褲兜裏的手緊緊握着,瞪了一眼旁邊的建築物。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直到他人影消失,原本拉上的床簾被人撩開,徐瑾站在窗戶前,手裏握着一杯咖啡,輕輕啜飲。

林奕玄回來,沒有開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待了一會,走進卧室的時候發現隔壁的燈依舊是亮着的,隔壁窗戶站着一個冷漠男人,見他推開門的時候眼睛中情感晃了晃,又回歸冷寂。

徐瑾冷漠朝着他點點頭,唰的一下合上窗簾。就好像真的是個陌生的鄰居一樣。

林奕玄洗好澡裹着浴巾,本來想着去陽臺收睡褲穿上然後睡覺,卻發現自己挂在陽臺的睡褲居然被風吹到隔壁的陽臺去了。

望了望隔壁還緊閉的窗戶,想了一會,林奕玄拿起撐衣杆伸長手就去敲隔壁的窗戶。

敲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好不容易給了反應。徐瑾拉開窗簾,林奕玄立馬示意他打開窗戶。雖然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徐瑾還是打開窗戶,皺着眉頭看向他。

“鄰居,麻煩把我睡褲還給我。”

“睡褲?”徐瑾瞧瞧他不着寸縷的上半身,眼睛默默看向林奕玄眼睛所指的方向。

一個印着可愛藍色鯊魚的褲衩正垂挂在自家陽臺上。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林奕玄尴尬清咳一聲,還是厚着臉皮指着那褲衩。“鄰居,麻煩把褲衩遞給我。”

徐瑾身子有些僵硬,取下還在随夜風起舞的褲衩伸長手遞給林奕玄,因為背着燈光的原因,林奕玄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應該不是太好。

這個鄰居可招惹不得。林奕玄飛速說了聲謝謝立馬閃進屋子裏,拉上窗簾換上褲衩,不知道為什麽,遇到這麽尴尬的事情,他趴在床上,卻笑了出來。

徐瑾在陽臺上吹了一會夜風,深深看了眼隔壁已經熄滅了的燈光,轉身走回屋子裏。

第二天林奕玄打開門,準備出去繼續找工作的時候順便吃飯的時候,門口擺着木匣子。

打開最上面的木匣子,裏面誘人食物香味就傳了出來,他立馬把木匣子給林進屋子裏面。木匣子放在餐桌,他把一個個菜都給拿出來擺在餐桌上,擺到最後一個菜的時候,發現一張小紙條壓在菜盤底下。

明天繼續來上班。

落款人。徐瑾。

嘿,這小樣的。你叫我走就走,叫我去就去啊。小爺我偏偏就不去。

林奕玄傲嬌的把紙丢在一邊,端起白飯碗開始吃飯。吃完飯再把所有的菜盤子和空碗擺進木匣子,連洗都懶得洗,林奕玄直接把木匣又擺到隔壁門前,優哉游哉咬着牙簽就走了回來。

走進門立馬閃身躲在窗簾後面,賊兮兮的往隔壁看去,沒一會兒男人走出來,拎起木匣走了進去。

等了一會确定沒有什麽‘突發狀況’,林奕玄又走回餐桌,拿起自己剛剛随手丢在一邊的紙條,看了一會。

跑進房間,又拿起撐衣杆登登登敲打隔壁的窗。

很快窗戶打開,徐瑾沉靜的手握着窗戶把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林奕玄就是看到他的一瞬間,心情立馬好了起來。

“嘿,徐瑾。我們這算和好了吧?”

“回來嗎?”

“那你先告訴我你上次幹嘛生我的氣。”

徐瑾握着門把手的手緊了緊,他放開門把手,走了出來,兩人之間隔着個窄窄的空隙。他冷靜的看向林奕玄。“我錯估了一些價值觀。”

“說的那麽深奧做什麽!”林奕玄想了一會也沒明白這個意思是什麽。“你就不能說的明白一些,至少我聽得懂才行吧。”

“林奕玄。”徐瑾身子向前傾。“我對你和你對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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