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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樓手指顫抖,看的很慢。
然後她張了張嘴,很艱難的笑了下,又低頭看看照片,咬咬唇,又擡頭看奶奶,無措且慌亂的又笑了一下:“我……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秦樓說着又低下頭,手指摩挲着相片,萬般滋味在心頭。
奶奶拍了拍她的背:“昨天我找陳岸聊了。這孩子擰巴,刀槍不入的,我只告訴他一句,我說陳岸,當年錯過一回,幾年後還能找回來,要是現在錯過了,很可能就是一輩子了。”
“這句話,對你說也一樣。”奶奶說。
随後奶奶下車了,秦樓在車裏坐了一會兒,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或許什麽也沒想,或許什麽都在想。
快到十二點了。
他即将與另一個女人一起,完成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秦樓這樣想着,忽然覺得眼眶裏有什麽東西要逼出來,她再也承受不住,奪門而出。
奶奶說的沒錯,有些錯過還能再續前緣,有些錯過就是一輩子。
西子說的對,有些執念放不下,不會妨礙到別人,而是折磨自己。
顧潇就像她的一塊爛肉,它時時刻刻長在身體裏,是會提醒她恨,可也會提醒她疼。
要剜掉才是。
放下比拿起更難。
這塊疤,接受是不可能接受的了,可他給了她一塊紋身。
秦樓忽然覺得自己怎麽這麽傻?
傻在不肯給自己一丁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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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次好不好呢,賭一把他這兩三年對她的愛護不是假的,她想問問他,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想問問他這麽些年,他們兩個到底算什麽?
可是當她疾步走到宴會廳,腳步頓住了,呼吸也漸漸凝固。
酒店禮堂布置的很好看,擺滿了空運而來的最新鮮的鮮花,陳岸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與一身紅裙的顧潇并立在花叢中,攝影師正對着他們拍照,兩個人都笑的很專注。
這種笑會是假的嗎?
在一起這麽多個日夜,他的這種笑,是真是假分得清嗎?
秦樓忽然說服不了自己,有兩種意念在心裏打架,一個聲音告訴她,走過去,賭一次,哪怕得不到想要的結果至少也不會遺憾,另一個聲音卻說,別傻了,別把自己置于更難堪的境地,愛會變的!
愛會變的。
誰先陷的深了,誰就輸了。
秦樓握了握拳頭,退後了一步,撞到了一個人的肩膀。
曾聞說:“谷小姐正找你。”
秦樓頓了下,點點頭,對曾聞笑:“好,我這就過去。”
轉過臉後她嘴角立刻變為直線。
然後就是繁瑣的訂婚流程了,秦樓大廳第二排那桌坐着,她穿銀色的曳地禮服,不少人朝她投來目光。
秦樓一直在同谷子講話,神情與平日無異,甚至多了幾分輕松。
可饒是這樣,陳岸都沒有往她這邊看一眼。
裝到一半,秦樓待不下去了,她去洗手間,剛關上廁所門,就聽到有人走出來,說:“人都訂婚了,秦樓還穿的這麽騷,在這勾引誰呢,也是夠不要臉的。”
“你們這幫人罵人還真是沒什麽新意啊,總是‘不要臉’‘不要臉’的。”隔壁有人推開了門,走出去大喇喇罵了一句。
是鐘毓,秦樓凝神去聽。
“我當是誰呢。”說話那人笑,“怎麽,你詞兒多?我們可沒接受過髒話教育。”
誰知鐘毓“呸”了一聲:“滾吧你們,一個個的賤不賤,少在背後嚼舌根。”
“诶!你這什麽意思你?平時最針對她的人是誰啊?”
“我那是當面說,你們有本事正面開杠啊?!”鐘毓輕哼,嗤之以鼻,“她至少長得比顧潇強吧,顧潇兇巴巴的,真不知道陳岸愛她哪裏!”
“得了,我看是某人吃醋了……”女人說。
“姓秦的長得再好,也沒見陳岸承認過她一回,顧潇再兇,陳岸也願意給人一個名分。”另一個女人說,“再說了,顧潇和陳岸舊情複燃不是一兩天了吧,我看新聞,陳岸又是帶顧潇歐洲游又是帶去參加會議的……”
“鈴鈴鈴……”
秦樓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吓了秦樓一跳,也打斷了外面的話音。
鐘毓說:“得了,別說了,咱們快回去吧。”
然後外面沒什麽動靜了。
這邊手機還在響,是那個歡城的陌生號碼,秦樓接聽,屏息凝神,“喂”了一聲。
“我要見你。”
果然是于年。
秦樓閉上了眼,穩了穩自己。
這事她早有預料,因此沒什麽慌張感,只是很累,好像總是有層出不窮的事情冒出來,她應接不暇,整個人從意識到身體,甚至連每一個骨頭縫都累。
“你想幹嘛?”秦樓疲憊的問。
“我現在就在MG門口,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這句話一下子擊中了秦樓。
手機一下子掉到地上,她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才将手機撿起來,說:“你等我十分鐘。”
秦樓捂了把臉,她走出去,站在鏡子前,木偶似的整理了下衣着,然後回到宴會廳。
鐘毓立刻挨過來,問:“你剛才去哪了”
秦樓沒理會她,走到座位上拿了包和大衣,又對谷子說:“我有事,需要先走一趟。”
“你沒事吧?”
谷子想站起來,又被秦樓按下去。
秦樓對谷子低聲交代:“姐,歡城的人來了。”
谷子一下子明白了什麽,問:“沒事吧?”
秦樓搖頭,又見臺上司儀正對陳岸和顧潇說着什麽,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臺上,這時候走是最合适的,她說:“有人問就說我不舒服。”
谷子說:“你快去。”
這句話剛落,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秦樓低着頭,在這片掌聲中疾步走出宴會廳。
秦樓的身影落在曾聞的目光裏,他擡手看了眼表,然後又看了眼臺上正在舉行訂婚禮的二人,顧潇正看着陳岸,而陳岸正看着大門。
因為是訂婚禮,沒有婚禮那樣繁瑣的禮節,曾聞到門口轉悠一圈的功夫,禮就成了。
見陳岸走下臺,曾聞立刻圍上去。
“她去哪了?”
“你還是自己去門口看看吧。”
陳岸偏臉看了眼曾聞,他目露冷光,而曾聞不漏破綻,他定定盯了他兩秒,立刻轉身朝門口邁去。
秦樓幾乎是一眼看到于年的。
無論是年少還是成熟,無論是喜歡他還是憎惡他,秦樓都不得不承認,于年在人群中一直都是顯眼的。
他穿着白色的高領毛衣,外面套了件皮夾克,頭發理的很板正,看起來高高瘦瘦,從穿着打扮上看,他似乎沒有她想象中過得差。
然後再往右看——張可意居然也來了。
秦樓裹緊大衣走過去。
于年先看到了她,然後緊緊盯着她,朝前走了幾步,與她對立相望。
“你怎麽找到這的?”秦樓問。
于年上下打量着她,緊抿着唇不說話。
秦樓躲開他的目光,又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大老遠過來,我請你們吃飯吧。”
“好啊!”張可意笑,“這不是現成的酒店嗎?你請我們在這吃怎麽樣?”
秦樓不看張可意,也不理會她,只是看着于年,等他的意見。
“你怎麽穿成這樣?”
于年忽然這樣問,秦樓茫然了兩秒,才說:“朋友訂婚。”秦樓被冬天的冷風吹得打抖,酒店裏的人進進出出的,旁邊車來車往,怎麽都不是個能談話的地方,于是她又說,“我去打車吧。”
說着,她就要伸手叫車,于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他語氣平和卻蘊含力量:“你騙我。”
是肯定句。
秦樓仰臉,晃然笑了:“先找個地兒慢慢說!”
“裏面的人是誰?”于年臉色不好。
“……”
秦樓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他這次來知道了多少有關她的事,又是怎麽知道的這些事,于是緊抿着唇不言語。
“你今天是不是要訂婚!”
“什麽?”
“我問你是不是!”
“你看我渾身上下哪裏像要訂婚的樣子?”秦樓無語。
于年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打了個磕巴,又說:“你自己心裏知道。”
“我知道什麽了?”秦樓累了,她看了眼旁邊的張可意,似乎一下子知道這些謠言是誰說給他的了。
“你先放開我。”秦樓說。
于年死死抓住她的手腕,行動代表了一切。
秦樓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秦樓!”
正相持不下,忽然見陳岸和曾聞一前一後從酒店出來。
陳岸臉色陰的吓人,仿佛周身都冒着層層怒氣,讓人不敢親近。
他走到秦樓身邊,自動忽略其他人,問:“你們在幹嘛?”
秦樓一下子陷入兩難的境地。
她累到極點了,眼皮耷拉着,恹恹的問于年:“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于年遲疑了一下,手松了松,又攥的更緊:“不可能。”
于年說:“你剛剛不是說要邊吃邊聊嗎?好,我們現在就去,你說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秦樓!”
陳岸顯然被于年的話激怒了,他抓過她另一只手:“你可真行!”
秦樓裹挾于二人之中,頭疼不已。
陳岸瞥了眼于年,又垂眼望向她,說:“既然這樣,我不強迫你,你自己選,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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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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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了馬上了,下一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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