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郁郁蔥蔥的樹林間點綴着柔和的晨曦。
青提輕巧落地,卻沒有松開瑤光細瘦的手。
瑤光的表情依舊帶着詫異,不曉得他為何會忽然出現淌這種渾水。
似乎能意會狐貍的不解,青提淡淡的說:“聽聞你受傷了,雖知道是玄朗在撒謊,卻仍想親眼看看才放心。”
瑤光松了口氣,彎起嘴角。
青提又道:“那日被母尊的手下尋到行跡,很不容易才避開,我不能讓他們發現墓地,也不能讓他們發現你,況且此刻玄羽惹了大麻煩,我無法久留。”
瑤光用力點頭表示理解,雖然他很想懇求青提救救落畫,卻又忍不住暗笑自己幼稚無用。
在天庭有很多雷區都是不能碰的,太元聖母的霸道就是其一。
不料青提卻主動說:“那狐妖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待事情平息之後你就随他們回青丘去,那裏還算安全。”
這體貼實在不像冷漠自私的東華君。
瑤光本打算對将來未發生的種種事情閉口不提,聽了這話一時感動,竟拉過青提的手寫道:“朗、叛變。”
而後還用力搖頭,示意青提與他保持距離。
青提平靜的臉上随即閃過絲震驚,用力握住瑤光的手腕:“你從何得知!”
瑤光吃痛皺眉。
青提仍舊不松力:“這事切勿再與誰提,除非你是活夠了,懂嗎?”
瑤光溫軟下眉眼,好像并不放在心上。
Advertisement
“不要卷進不屬于你是非當中,你本就不快樂,怎麽能再增煩惱?”青提無奈解釋。
瑤光忍不住伸手擁抱住他。
這算不算少了傷疤忘了疼?明明被他傷的那麽慘,如今卻又沒出息地一步一步走上回頭路。
盡管大家都說青提不好,盡管就連瑤光自己也曾深深質疑,但眼前的這個有點表面木讷的神仙,那一雙剔透的雙眸通通都是真誠的:他沒有撒謊,也沒必要撒謊。
瑤光貼着青提的胸口,眷戀的閉上眼睛。
青提身體很僵,卻只是拍拍他的後背,而沒再抗拒推開。
三清天之上不存在黑夜,缭繞的雲霧間包裹的永遠是最溫暖的光。
返回仙界的青提悄然飛過,指尖卻越變越冷。
太元聖母早已坐在宮殿中等他,如煙的紗簾後面,是傾瀉及地的銀發。
“母尊,近來可好?”青提走近問候,彬彬有禮的模樣。
太元聖母的聲音永遠是不帶任何情緒的:“好。”
青提果斷表明來意:“九天玄女的事讓母尊費心了,只是她心智未定,何必趕盡殺絕?母尊向來是疼她的。”
“她受妖狐魅惑、敗壞仙規,實在令我痛心!如今又拉上玄朗企圖與三清作對,怎麽能輕易寬恕?”太元聖母果然不滿,當然,任何神仙不在她的示意下有了自己的感情,都能輕而易舉的挑起她的怒火。
青提似笑非笑:“玄羽一時糊塗也是有的,玄朗不過為了穩住她才伴其左右,怎會真的卷入這等兒女情長之中?今晨我終于尋到他們,玄朗肯求能将玄羽帶回交由您嚴加看管,再不去凡間胡鬧。”
太元聖母冷聲說:“這是當然,不過那青丘狐妖實在猖狂,留之不得。”
“此事已在妖界傳得沸沸揚揚,何不趁機表現仙庭的宅心仁厚,省得小妖們連年抱怨,流言可畏。”青提道。
話音落下,空氣變得逐漸沉重而安靜。
太元聖母忽然起身,撩開紗簾直視他的眼睛:“你平日清心寡欲,怎麽忽然生出衆多廢話?”
“旁的事或可不管,玄羽畢竟是您唯一的弟子,只願平息事态,不想母尊為之傷心傷神罷了,殺了狐妖容易,但玄羽若因之做出更大的蠢事來,實在不值。”青提平靜答道。
這話不知太元聖母信了幾成,她輕哼了聲,不再言語。
青提慢慢試探:“兒臣多年未見父尊,不知他今日是否……”
“元始天尊身體不适,你不要打擾他了,退下吧。”上元聖母在轉身的剎那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青提唯有應聲:“是。”
“慢着,你速将玄羽帶去昆侖交給婉妗,命玄朗速來見我!”上元聖母面色又陰沉了幾分。
她果然還是發現了仙班中潛藏多年的異樣。
與天鬥,根本不會其樂無窮。
當晚還飽含希望的玄羽便被突然而至的天兵天将押到瑤池。
阮妙君懂得世态人情,聽話地綁着弟弟回去家鄉。
瑤光表現平靜,更平靜的是玄朗,甚至于他飛進玉清境行宮時還哼着歌。
“堂堂玄武大帝,舉止輕狂,形容邋遢,成何體統?”太元聖母瞅見他那孩童模樣,果然生氣。
玄朗在紗簾外飄來飄去的笑:“哎呀,我為了您老人家南征北戰受過那麽多傷,至今都沒痊愈,如此比較節省體力嘛。”
“是嗎,你很虛弱?虛弱到随手打傷我的護法?”太元聖母向來受不了他,卻又不得不在戰亂中依賴他,因此講話陰陽怪氣。
玄朗抱着小手:“誰讓她先打我妹妹,我可是很沖動的!”
“放肆!”太元聖母怒道:“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不僅不來朝拜三清,還整日與武将聚會,特別是北鬥七星君,實在是沒有将元始天尊放在眼裏!”
“哎呀您老人家誤會我了,我倒是想将天尊放在眼裏,可您不讓見啊。”玄朗嬉皮笑臉。
“閉嘴!”太元聖母握緊纖纖玉手。
玄朗乖乖沉默。
太元聖母瞪着他說:“玄武天尊目無天庭,屢次觸犯仙規,即刻撤下仙職,禁足反省!沒收玄蛇劍,不得會見任何神仙!”
“好哇。”玄朗竟然不辯駁,只是全身上下亂摸一通:“劍我忘帶了,您跟我去取?”
“滾!如若讓我知道你踏出家門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上元聖母強壓住動手的氣憤吼道。
“哦哦,不用送了。”玄朗轉身便朝外飛去,又哼起來時唱着的歌。
天真的童音回蕩在空洞的宮殿裏,透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忙着搭乘銀葉扁舟趕夜路的瑤光并不知道頭上青天的波濤暗湧,他只想安慰阮妙君和打回原形的落畫,嘴角始終挂着苦笑。
落畫搖着九條銀光熠熠的尾巴,一臉随時打算逃走的憤怒。
“知足吧,天庭為這種事流的血還少麽,難道真要害死自己害死玄羽你才開心?”阮妙君坐在扁舟邊緣嘆息,她的紅裙被風吹得不停飛舞。
落畫修煉成熟,即便是獸形也能發聲:“這話說給你自己聽吧,有本事不要見那小道士。”
“我們并沒有什麽逾越之舉。”阮妙君皺眉。
落畫哼哼:“心裏也沒有非分之想嗎?”
阮妙君不語。
落畫抱怨:“如果那些變态老神仙死光就好……嗚嗚!”
瑤光用力捏住他的狐貍嘴。
在地獄所遭受的懲罰還歷歷在目,他可不願懷有赤子之心的落畫經歷那種折磨。
阮妙君撫摸弟弟:“傻瓜,別說了。”
黑暗的天空變得那麽寂靜,三只狐貍各懷心事,沒有一個快樂。
忽然幾聲鈴音。
瑤光驚訝的按住手腕上的長思鈴,過了半晌,也輕輕的搖了搖。
他知道青提在安慰自己,即便不能相見,即便不能相語。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