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晉-江獨發
chapter 23
南迦依據事實對他展開客觀的吹捧:“這不是我個人能力有限嘛, 不足以大殺四方。你人氣高,到時候肯定能為我們班拉來不少票,增加我們班的勝算。”
林躍不為所動的樣子。
“你真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上臺嗎?”南迦醞釀着問他商量, “那委婉些拒絕嘛,比如,開個什麽條件為難為難我們?”
林躍輕嗤:“有區別?”
南迦忽然感覺有戲:“至少讓我們見識一下你能開出多苛刻的條件?”
林躍心裏确實對“開條件”産生興趣。他沉吟片刻,細長的手指曲起指節在書桌輕輕一叩,說:“下周數學周考, 你考過我。”
“……”南迦的神經敏感地動了一下, 某層薄薄的窗戶紙似乎瀕臨捅破的邊緣。
林躍一貫淡漠的眉眼間隐約谙出挑釁。
南迦堅決維護住窗戶紙,扶額幹笑:“哈哈哈, 你這何止是苛刻,簡直是天方夜譚。”
林躍微微挑一下眉, 兀自翻開另外一本書看起來。
南迦郁悶地繃着臉和他讨價還價:“進步得一點點來不是麽?我從66分一下沖到比你的分數還高,老師能信這是我的真實水平?”
林躍十分熟練地當她透明人。
南迦偃旗息鼓, 不再自讨沒趣, 默默收拾東西滾回她的卧室。
然後她自閉了整個周末。
周一, 南迦重振旗鼓:“同桌,你能不能另外換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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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林躍的無視。
周二, 南迦锲而不舍:“同桌,我考70分可以嗎?”
林躍沒理她。
周三, 南迦垂死掙紮:“同桌,你這回周考能不能交白卷,成全我?”
林躍開啓他尊貴的金口:“我沒逼你。”
南迦還能怎麽說?
是啊,他沒逼她, 他只是從善如流, 提出一個所謂委婉些拒絕的條件, 成功讓她搬起石頭砸了她自己的腳。但她并非沒有選擇,她完全可以放棄,別再勸他參加元旦彙演,她也就不必為難她自己。
夜裏睡覺前,南迦暗暗下定決心不再糾結。可隔天下午,數學老師開始發試卷時,她卻又猶豫了。
這兩天她和林明理閑聊過幾句,林明理告訴她,林躍以前笛子吹得非常不錯,還悄悄分享給她林躍和興趣班上的其他孩子一起參加比賽的集體照。
這誘惑,誰頂得住?她思來想去,一次數學成績的高分,換一次林躍亮閃閃的舞臺,是筆劃算買賣吧。
南迦未再遲疑,轉頭問:“同桌,你說話算話?只要我這次數學考贏你,你就帶着你的笛子,加入我們的演奏。”
林躍高挺鼻梁下的薄薄嘴唇抿出一絲傲氣:“我不會輸。”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南迦露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神色,“也請你手下留情。”
三十分鐘的考試時間緊鑼密鼓地流逝。
數學老師喊停筆時,林躍剛寫完最後一道題。他下意識看向身邊的人。
南迦的表情略微凝重,卷子被收走之後,她還在她的草稿紙上做驗算。
馬川難得一次考完之後是笑着的,回頭瞧見她的狀況,關心:“怎麽姐兒?題沒算完?哪道啊?”
南迦将草稿紙捏作一團,嘆氣:“好不容易遇上一次比較簡單的考卷,老鄒怎麽就不能把最後一道大題的難度也放寬。”
馬川吃驚:“你還去算最後一道大題了?”
“嗯?”南迦的雙眸眯出警告的氣息,嗓音壓得幽森森,“你瞧不起我?”
“沒有沒有!”馬川連忙找補,“我就是感覺我今天的戰略特別明智,反正最後一道大題都留給躍哥的,我肯定算不出來,不如把時間留去檢查前面的題,确保全對,最後也能得個80分。”
張焱輝表示,他今天和馬川做出一樣的戰略。
待兩人轉回去,南迦掏出桌肚裏的養樂多一口氣喝光,讓自己的腦子恢複冷靜。
難以想象,她竟然真的在考場上把一張卷子正常地填寫答案并上交。
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要不趕緊去老鄒那裏把自己的考卷要回來吧?
南迦噌地起身。
林躍将他的草稿紙朝她遞過來:“不用等明天公布成績,我們現在對答案。”
南迦的腳又釘住了。
他用紅筆在草稿紙上把他算出來的每道題答案全部醒目地圈出來,她掃一眼便盡收眼底。
于是南迦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考一樣,能不能也算我贏?”
林躍也沒預先考慮到這種情況,稍一愣,很快回神:“等于和大于能一樣?”
南迦反駁:“可題幹本身給出的條件不嚴謹。”
林躍收起他的草稿紙,,似不想再理會她。
南迦據理力争:“同桌,你不能無視漏洞的存在,否則和耍賴皮沒區別。”
話落之際,她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上課了,安安靜靜的班級裏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本就不對付她的物理老師正站在講臺上,強忍着額頭暴跳的青筋,飽含怒火地瞪她。
南迦識相地起身道歉:“老師,對不起,我錯了。”
物理老師沒有批評她,但也沒讓她坐下,直接開始上課。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又要罰站她到下課。
林躍忽然一聲不吭也站起來。
物理老師和顏悅色:“什麽事林躍?”
林躍不冷不熱道:“她剛剛講話的對象是我。我也有錯。”
“……”南迦終于得以親眼見識馬川曾向她描繪過的“物理老師氣得那個臉都綠了(第4章 )”究竟是什麽模樣。
不過比起物理老師的綠臉,她更在意的是:這種事他有必要同擔責任嗎?
她一個人被揪,坦坦蕩蕩;現在兩個人,他倆還一男一女,莫名暧昧。
南迦的心髒突突猛跳。
全班同學瞳孔地震,個個如智能操控的機器人,從四面八方不同角度整齊劃一朝林躍投注目光。
獨獨南迦沒轉向他。不是不想看他,而是不敢看他。
他算在維護她嗎?——浮想聯翩的念頭瘋狂作祟,她怕一看他,就從她的眼睛裏洩露她根本無法控制的悸動。
被最喜歡的學生拂了面子,物理老師的臉根本挂不住,将講臺上的粉筆盒都拍得震了震:“行!那就一起站着!”
南迦非常确定,物理老師并沒有因此不再喜歡林躍,但更讨厭她了。
果不其然,放學後南迦和林躍在教師辦公室寫檢讨時,物理老師質疑田英把她和林躍安排成同桌的合理性。
“老老實實的馬川被她帶着上課傳紙條,安安靜靜的林躍被她帶着上課聊天。她這樣最适合一個人一張桌。”
音量絲毫沒壓着,直接從窗戶外面飄進辦公室裏,生怕南迦聽不見似的。
南迦左耳進右耳出,不放在心上。她瞥對面沉默的林躍,口吻故作促狹:“要不要我教你怎麽創作檢讨?”
林躍頭也不擡:“魯迅的棺材板會壓不住。”
南迦不知該誇他幽默還是毒舌。
好在氣氛如她所願是輕松的,她松口氣,心定不少。
斟酌間,她試探道:“其實你不用講義氣,物理老師還能少生點氣,我一個人罰站到下課,我們倆的檢讨都省了。”
林躍整個人由外到裏溫度驟降,冷冷丢話:“嗯,我多此一舉,給你雪上加霜了。”
南迦回味過來她的言辭确實存在歧義的地方,想澄清。可她何時受過他這種嘲諷,又記起她白寫一張卷子,心裏悶着難受。
時逢田英和物理老師重回辦公室,掐斷兩人繼續講小話的機會,南迦不閉嘴也只能暫時閉嘴。
田英向物理老師重提南迦期中考數學的進步,以證明安排他們倆成同桌完全利大于弊。
物理老師語氣比方才好些,可仍然非常有意見。她資歷比田英老,不免帶上幾分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次進步能說明什麽?你這個班主任當得真是,目光短淺!”
夾着沓卷子剛走進辦公室的老鄒聽聞她們的對話,插腔:“南迦可不是進步一次,也不止進步一點——喲,南迦你也在?快,過來!”
老鄒本就不大的眼睛笑得眯成縫,朝她直招手。
南迦心道這什麽驚人的評卷速度?她背着腦袋沒挪步:“鄒老師,我犯錯誤在寫檢讨呢。”
田英已經看見老鄒抽出來的兩張滿分卷,一張屬于林躍,另外一張的姓名赫然寫着南迦。
田英趕忙拿到自己跟前細看。
物理老師也湊上去,短暫的錯愕之後提出:“鄒老師,你仔細檢查過沒?會不會是——”
“楊老師,”老鄒猜到她想說什麽,适時打斷,“我雖然比你大上兩歲,但還沒老眼昏花。”
物理老師凝眉,将信将疑把林躍的考卷和南迦的考卷進行對比。
這邊老鄒吹了一口保溫杯裏的枸杞茶,又找南迦:“南迦,你最後一道題的解題思路挺獨特,寫完檢讨和我講講,你從哪兒學的。我可不記得我教過你們這麽超綱的內容。”
“鄒老師,你饒了我吧。”南迦十分無奈,“雖然我很想假裝自己一飛沖天厲害得一塌糊塗,但為了長遠的發展,還是老老實實向你坦誠:我這回純屬運氣好,考試前做了套我以前學校同學發我的卷子,那上面一道題和今天這最後一道簡直雙胞胎。”
物理老師沒給椅子,她姿态散漫地兩手肘撐在桌上:“前面八十分你上節課才講過,後面二十分我也才做過,這都不考滿分,怎麽對得起老師你對學生我的看重?”
林躍掀眼皮,目光掠向她。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打完疫苗第一針的作者君(驕傲地挺起胸膛),手臂太痛就暫停一天不寫小劇場了(真好的借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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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anm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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