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晉-江獨發
chapter 54
那深處還起伏着她無法讀懂的濃烈情緒, 搖曳着斑斓的燈火。
咫尺之間,他身上淡淡的氣息跌入她的鼻腔,他的手指伸來她的臉頰, 挽她散落的碎發至她的耳後,繼而他的指腹于她耳垂稍作停留。涼意自他的指尖纏繞上她的耳朵,蔓延開道不明的酥麻感,南迦的心撲通撲通,劇烈跳動。
他長長的睫毛被打出淺淡的陰影落于他的下眼睑, 給他的眸色又平添兩分深邃。林躍靜默地注視着她, 似在醞釀什麽話。
頃刻,風揚起他的劉海。林躍兩只手臂環過她的身體兩側, 嗓音微沉:“穿好。”
南迦就着他幫她舒展開的她的外套,直接擡手, 一左一右伸進衣袖裏。
林躍拽過她的衣領,将她被裹進衣服裏的頭發輕輕抓到外面, 然後拉起她的外套拉鏈至最頂處。
南迦習慣性地藏下巴進高高豎起的領子裏, 眨眨眼, 又有些迷糊,他到底醉沒醉?
林躍重新抄握她的手, 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上車後,南迦偷偷給林阿姨發消息, 叮囑林阿姨準備些解酒的蜂蜜水或者米湯。
只能一只手打字的緣故,費了她許久的勁——她的另外一只手還被林躍緊緊攥着。估計兩杯酒起作用了,林躍往後靠着椅背,好看的眉擰得緊, 閉眼假寐。
消息發送完, 南迦回過頭來問他:“你是不是難受?”
如果他難受的話, 她打算讓出租車師傅找一找路邊有沒有藥店,她先買點解酒藥。
林躍睜開眼,沒回答她,張望着窗外的街景,開口要出租車師傅開去清華。
“回你學校做什麽?”南迦費解。
林躍說:“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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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的是他學校裏的宿舍。南迦還不曾晚上來清華,便随處走了走。沒多久林躍就打電話問她在哪兒。
南迦告訴他附近有栽種楓樹,林躍很快找過來。
見他手上并沒有多出什麽東西,南迦好奇:“要緊得非要這個時候我陪你來拿,不給我看一看嘛?”
林躍勾勾盯着她:“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給你看。”
不同于以往他的簡潔明快,他現在講話有點拖腔帶調的。
南迦又在他的眼睛裏看見少有的熱意,熱得灼然,仿佛燃起一簇簇火苗。而這樣的他,渾身散發出另外一種吸引力,十分勾人。
“怎麽聽着像要給我挖坑啊?”心裏南迦誠實地想:挖就挖吧,無論什麽坑她都義無反顧往裏跳。
林躍已然默認她同意,開始發問:“你一直知道我考來北京了,對不對?”
怎麽是這樣的問題啊……南迦首先懷疑毛現是不是對他透露了什麽,但不過一秒就被她否決。她笑笑,沒回答,只道:“後面是不是還有其他問題?要不你一次性問完?”
林躍朝她走近,接着開口:“為什麽你和黃卉重新聯系上,和張焱輝重新聯系上,獨獨不和我聯系?”
月光恬靜地照在他被風吹得微微翹起的發梢,他總是鋒銳的眉宇變得柔和,他總是淡漠的神色變得溫柔,他總是清冷的眸子泛出暖意:“這張卡片,你寫的是什麽?”
展露她面前的,是背着書包拎着行李箱撐着小花傘表情憂傷的加菲貓,旁邊的字被塗成一團黑。南迦眼波略一動:“你後來去書店了?”
林躍嗓音低下來:“我那天沒有去見你,是不是錯過很重要的事情?”
南迦睫毛輕輕顫動,目光靜靜停留在他兩只瞳仁映出的她的影子裏。她嘴角牽動弧度:“嗯,是錯過了。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原本以為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摸索他的心,可以做足充分的準備等來一個合适的時機向他袒露心扉。
可突然間她就該回北京了。于是她不得不倉促約他見面。
給重要的人的重要的話,自然應該當面說。
她在書店等啊等,心裏無數的念頭推翻又重建、重建又推翻,最終告白的話只能先收回。
她樂觀地想,以後一定會再見面的。再見面的時候如果她還喜歡他,她重新告白也不遲。
後來,真的有了再見面的機會,她也真的還喜歡他,他的身邊卻有了另外一個女孩。
她以為,一切就将那樣成為止于唇齒掩于歲月的秘密,永遠塵封,不會再打開。
然而他如今告訴她,他高一就喜歡她。
月色無聲地暈染進林躍波瀾洶湧的眸子裏,他的嗓音更為低更為啞:“現在還來得及彌補麽?”
有點酸,更多的是甜的一股情緒漫上她心尖,南迦的眼角不知不覺沾染濕意。她擡起手,觸碰他的臉頰,描摹他的五官。笑容爬上她的嘴角:“當然,來得及。”
月光勾勒林躍清俊的輪廓,他的臉倏地在她眼裏放大。她被他環于身前,四目交接之中,因為距離太近,她都覺得他顯得模糊、顯得不真切,但他眼裏的珍重與溫柔異常清晰。
“閉眼。”林躍輕聲咬字,粗重的鼻息帶着屬于他的溫度綿密地噴薄在她的皮膚上。
完全預知得到他接下來要幹什麽,南迦竟然不覺得自己緊張。不僅不緊張,她甚至還能玩味調笑:“初吻,想好好記下你的表情,不想閉眼。”
林躍倏地也笑,笑得和他現在的模樣一般勾人,南迦怔了眼,心髒倒在這時怦怦怦。
“那就認真看。”下一瞬,伴随着他的氣息籠罩住她,他的尾音湮滅進和她嘴唇的貼合中。
饒是已經有所準備,南迦仍感到措手不及。她的腦子是空白的,怦怦怦的心髒也仿若驟停。
不過剎那,她回神,發現他溫熱的舌帶着淡淡的酒味輕顫着撬開她的齒關。
愈加劇烈的心跳跌回她的胸腔,她的思緒恍惚又迷亂,全然不知自己什麽時候閉上眼的、什麽時候抱住他勁瘦的腰的。
—
林阿姨今晚等到他們回到家時才離開。
南迦忘記林阿姨還在,所以一進門就被林阿姨撞見她和林躍兩人手牽着手。
林阿姨曾經照顧過外公,外公去世後她和林阿姨還保持聯系,她搬出南向東的家自己住來這之後才直接找林阿姨過來,所以林阿姨和普通的家政阿姨不太一樣,南迦多少視她作長輩。
想到自己之前只說林躍是遠房表哥,現在南迦再厚的臉皮也有點難為情,下意識要掙開林躍的手。
但林躍攥得太緊了。回來的一路他都攥得特別緊,沒松開過。
察覺她的意圖,林躍還轉頭看她,擡起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奇怪地問:“又不舒服嗎?”
南迦:“……”
這已經是他問的第八遍了。每回只要她稍微動一動,他就蹦出這句話。
南迦讪讪問林阿姨:“蜂蜜水在哪兒?他喝醉了。”
林躍對林阿姨搖頭:“我沒醉。”
南迦扶額:“他真的醉了。”
真的醉了。從清華出來打到出租車之後,他就不太清醒。
別人喝醉是耍酒瘋,他喝醉有點逆生長,像小孩子,卻又不是頑皮的小孩,而是标準的三好學生乖乖巧巧,聽話是聽話的,黏人也是真的黏人。她就不舉例途中他數次要求停車,帶着她下車後又什麽都不幹,只是盯着車水馬龍發呆。
林阿姨的笑意裏帶幾分心知肚明,她沒多問南迦什麽,只說解酒的米湯還溫在鍋裏,便離開。
南迦終于恢複自在,讓林躍先回次卧。
林躍問:“你去哪兒?”
他的眼睛似蒙着一團酒醺的薄薄霧氣。
南迦說:“我去廚房給你裝米湯,你喝一點。”
林躍“嗯”一聲,沒回次卧,而是往廚房走。
南迦:“……”
進到廚房,林躍用他空着的那只手取了只空碗,朝她輕揚下巴。
南迦啼笑皆非,也用她空着的那只手揭開鍋蓋,然後取湯勺往空碗裏舀了小半碗。
合作完成後,林躍把碗遞到她面前。
南迦推回給他:“醉的是你,不是我。”
林躍:“我沒醉。”
南迦放棄和他争辯:“我喝,你也喝。”
林躍點頭。
南迦接過碗,呡一小口,然後給他:“剩下都是你的。”
林躍這才全部喝掉。
南迦帶他離開廚房,前往次卧:“好了,你快去洗洗睡覺吧。”
林躍:“一起吧。”
南迦:“……你在和我耍流氓嗎?”
林躍眼裏流露出迷茫:“耍什麽流氓?”
南迦摸出口袋裏的手機,鏡頭對準他,摁下錄像功能,重新說一遍:“同桌,你快去洗洗睡覺。”
林躍重複:“一起吧。”
南迦輕哼:“留下你耍流氓的證據了,我看你明天酒醒後怎麽狡辯。”
“不想睡就一起再看會兒電視。”她現在也沒困意,非常精神,隐約感覺舌頭仍舊是麻的——腦中閃過不久前的接吻,她臉頰發燙,下意識瞄一眼身邊的人。
林躍牽着她回到客廳,坐進沙發裏,打開電視機。
一直慘遭他們忽略的迦妃終于忍不住,跳上沙發。
南迦攬過它肉乎乎的身體,抱到她的膝頭。
林躍目不轉睛盯着迦妃。
南迦以為他吃味現在迦妃傾向于找她不找他。
結果林躍把迦妃從她膝頭拎走,放到一旁,他自己躺下來,把腦袋枕在她的腿上。
南迦:“……”
林躍閉着眼,輕輕低語:“南迦,謝謝你,也喜歡我。”
欲圖推開他的手滞住,南迦轉而伸手進他的衣服口袋裏,摸出那張卡片,再從茶幾桌取過筆,翻到卡片背面,落下筆尖——
【橘子并不是唯一的水果,可你是我唯一想愛的人】
作者有話說:
林躍:“酒後亂性在哪裏?”
作者君:“這還不是酒後亂性?”
南迦:“我作證,亂了。”
林躍:“……”
瞿聞宣:“呵,我懷疑你喝酒是為了壯膽。”
林躍冷笑:“你先去回顧回顧你的慫。”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歪歪 2個;一不小心就ing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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