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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北野所說的,香取遙是突然失蹤的,如果不是收到了那條堪稱是兒戲的短信,條野還真以為對方是被綁架。不僅是藏在公寓裏的竊聽器沒有聽到有用的訊息,就連屋裏的衣服和東西也一樣沒少,而樓道上的監控器也被做了手腳,查不到香取遙是怎麽離開何時離去。
他嘗試過聯絡香取遙,手機號碼沒有注銷,就是對方關機了,他打不通。心裏藏着事,慌裏慌張的到了公寓,聽北野和惠子将這段時間,尤其是香取遙離開當天的事情都事無巨細的彙報一遍。
“你是說他那天失聯了兩個多小時,我不是讓你寸步不離的看準他麽?”條野臉色陰沉,語氣也帶着壓抑的煩躁。“你就沒問問他遇到了誰,做了什麽事?”
北野很是愧疚。“因為您說過香取少爺的情緒不太穩定,不尋常的事情也不能直接問,就怕刺激……”
“這還變成我的錯了?”條野輕扯嘴角,似笑非笑。
北野局促的低下頭,寒意從腳底板一路攀升到心尖,只覺得快要窒息。他們家這位少爺向來就不是講道理的人,他也是昏了頭了才會頂嘴。
想到現在不知在哪裏的香取遙,北野心裏非常的擔憂。在自家少爺将他帶回來後,北野就伺候了對方三年之久,雖然不是随身跟侍,可對方一應生活上的事物他都非常上心,細節都要再三把握,就連每日三餐都是家裏廚師做了再假借餐廳的名義送過來。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家少爺明明那麽在意香取少爺,卻總要做這種迂回得讓人費解的事情,可主家的命令他得聽從,即便是偶爾看不過眼沒有條野允許他也不敢跟香取遙解釋。
北野頭疼,條野的頭更疼。他黑着臉咬着牙,就是想不通香取遙為什麽好端端的要離家出走。
“是不是有人到他面前碎嘴了?”
北野和惠子趕忙搖頭,不敢背這個鍋。為了怕刺激到香取遙,他們平時可是連話都盡量少說。
“你們沒有,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本家的?還是哪家不知死活的?”
北野和惠子頭搖得更厲害了。實不相瞞,若是那些人但凡能見到香取遙一根頭發,只會比他們這兩個做下人的更加殷勤。不說本家的老爺夫人和大少爺大小姐了,誰敢碎嘴到香取遙面前,破壞這兩個人的感情,圈子裏的名媛們都能合夥将那群人的嘴巴撕爛。
好不容易大魔王脫單了,就算輪到她們聯姻的幾率少得約等于零,也沒有人敢打這個賭。條野采菊在圈子裏的名聲……誰敢跟他牽扯啊,怕是嫌自己日子太好過了。
左不是右不是,條野郁悶。“我也沒惹他啊,難不成是那晚我沒發揮好?”他又搖了搖頭。不可能,人都爽得暈過去好幾次了,他的表現絕對沒問題。
北野/惠子:……我覺得您的嫌疑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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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那小子身體又不好,除了那身衣服錢包都沒帶,又沒有朋友,能去哪裏。”條野焦頭爛額,就覺得很煩。
當初他是在一條巷子裏撿到香取遙的,一個人孤零零的倚着牆壁擡頭望着星空,心跳平穩,表情平靜,唯獨就差了點人氣。感覺下一秒這個人就能消失一般,對周遭事物都提不起半點興趣。
從撿到他起,條野采菊就知道這個小子是個麻煩人物。像是一尊沒有思想的人偶一般,也唯有在他面前時才會有點情緒起伏,這種只依賴他的感覺……老實說,還挺上頭的。
他面前還擺着北野從畫室找出來的那支鋼筆,還有香取遙完成的畫作。說是畫作,其實也就跟小孩子塗鴉一個水準,亂糟糟的恰如那個人破碎的心靈一般。他在意的是上面沾染到的香取遙的血液。
啧,他第一次發現香取遙有自殘舉止是在一年前,說是要給他做飯,電飯鍋差點炸了,平底鍋差點燒穿了,他跟個沒事人一樣的拿着菜刀對着自己的手比劃。
問他想做什麽,他說想畫畫,血的顏色比顏料的更加純粹,想試試……試個頭啊!慌得他連忙讓人把公寓裏所有刀具和尖利品都收走了,連家具都換成了不傷人的圓邊,唯獨鋼筆的存在感太低了,正常人也想不到它還能這麽用,就被漏掉了。
好在他也就做了那麽一次,後面失去興致了也不在這上面糾結。
條野捏了捏眉心,他得想想等找到人了怎麽好好教訓他一頓。找不到是不可能的,但凡他在國內,就算挖地三尺也能把人找出來。
北野看條野心煩,讓惠子先出去,正準備開口的時候,恰好手機響了。他聽到這獨屬于香取遙的來電鈴聲格外的激動,條野也有了反應,伸手剛要接過北野遞過來的手機,想了想又揮手讓他開了外放。
北野眼神有點複雜的看了自家少爺一眼,手下卻是不慢的接通了。香取遙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邊傳來,聽得出來他心情不錯,語氣很松快。
他印象裏的香取少爺并不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說話也是低聲細語,除了自家少爺之外,對其他人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所以當聽到香取遙用這種語氣說話時,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想想,離開的那一天,香取少爺也是這樣的語氣,他還能記起來對方當時的笑臉,還挺可愛的。
【北野先生,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工作比較忙,這個手機就關機了。剛看到你給我打了電話。】
“啊沒事沒事。”北野看自家少爺沒有開口的意思,又不敢問對方是在哪裏,做什麽工作,只能避重就輕的說,“香取少爺您心情好像很好?”
【心情……還好吧。對了北野,我找你有點事呢。】
“您說。”北野有點高興,有事找他就好,正好順着杆兒往上爬,問出人在哪裏趕緊帶回來,不然就怕少爺對他們這些人開刀。
【嘛~雖然有點遲了,我那些東西你們處理了沒?】
“您的東西……沒,都在。您的私人物品我們都沒動過。”
【都在?】似乎有些困惑,又懶得思考的語氣,【那我畫室裏那副新的畫還在嗎?】
北野看了眼桌上那副塗鴉,又看了眼那支鋼筆,鋼筆裏頭殘留的血都幹了,他看一次心肝就顫一次。老實說北野至今還在懷疑條野是不是對香取遙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不過也能理解,正常人到條野手裏都能變神經病,只是自殘而已小兒科。
頂多以後24小時看着,千萬別讓人做傻事。哦,這件事他準備上報給本家了,少爺實在太過分了!
他硬着頭皮點頭。“在的。”
【那你幫我燒掉吧。還有我那些東西,反正也沒用了,都燒了吧,要是條野先生有意見你就列個清單給我,我會還錢的。】
北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僅是因為香取遙的話,還因為他面前散發着濃濃黑氣的條野。
“誰要你的錢。”條野忍無可忍的開口,“你有錢嗎你!”你錢一分錢都沒帶走,還什麽還啊!而且這是錢能解決的事情嗎?!
敢情他這三年來就養了個寂寞嘛!
那邊的香取遙有點意外。【條野先生您回來了?】
“你就只有這句話嗎?算了,你現在在哪裏,找了什麽工作?我現在過去找你。”條野氣得扯着領口散熱,“你還是小鬼嗎?搞離家出走這一套?你嘴巴是生來做什麽呢?有什麽不滿不會直接說啊!”
都這麽多天了,這小子又不會照顧自己,帶回來還得好好調養,就格外費事。條野很生氣,語氣也帶上了些許怒火。
那邊的香取遙被罵得有點懵,北野雙手捂面已經不知道該對自家少爺說什麽了。香取遙道:【離家出走?我沒離家出走啊。】
“你這還不算離家出走嗎?!”
【可是……】那邊的香取遙有點猶豫,【我沒有家可以離啊。】
條野站起身的動作一僵,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眼。“你剛才說什麽?”
【我沒有家啊。】香取遙語氣裏透着濃濃的疑惑,幾乎可以想象到對方此時臉上布滿的一堆問號,又無奈的說,【條野先生說的話好奇怪哦。】
“哪裏奇怪了!你家不就是在這裏嗎?!”
【那是條野先生的房子吧。】
條野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深呼吸幾次,單手捂面難受不已。“算了我不跟你糾結這一點,你發來的短信又是怎麽回事?”
【分手啊。】
“哈?!”雖然早就明白這一點,但條野有話要說。“你回來,我們談談……我又沒同意算哪門子的分手!!”
【為什麽要你同意?】
條野,就有點麻。“為什麽不需要我同意,你小腦瓜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啊!我們是在交往吧!!”感覺和他說不下去,條野氣呼呼的掏出手機就準備先把人定位找出來再說。
可香取遙,疑問更多了。【我們什麽時候交往了?】他有些擔心的說,【條野先生您是不是太累了,說什麽胡話呢。我們只是單純的情人關系吧。】可能是覺得對方現在腦子不太好使,還好心的解釋一句。【金主和小白臉,包/養那種?】
咔嚓——
【恩?你們那邊怎麽了?什麽東西壞掉了。】
北野:不僅是手機壞掉了,少爺的神經線也斷了,還有我的腦子也不好使了快炸了……少爺您到底做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啊,為什麽香取少爺會認為你們沒在交往啊!!
他們條野家可是把香取少爺名字都寫上族譜了,現在擱這怎麽變成肮髒的小錢錢交易了!不是,小錢錢交易也可以,條野家不差錢,但是……別甩了我們家少爺啊!!
【啊我這邊又來事了,先不聊了。對了,我那畫還在對吧,那我……】
“燒了。”條野打斷了他的話,“你的東西,我全給燒了。”
【……這樣啊,那也行。】香取遙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條野先生您也累了,請去休息吧。】好像是覺得有些費解,又忍不住抱怨的說着。【情人不能用交往來形容吧,您是不是把我跟您其他的情人搞混了,這樣很奇怪耶,還是說您已經有了交往對象了,那您應該早點說啊,我可不想被小三。啧,渣男。】
那邊的電話直接挂斷,這邊只能聽到一陣忙音。
條野:?
北野眼神已死:“少爺,您想想怎麽跟老爺夫人解釋吧。”信息量太大,他的腦子不夠用。還有,自家少爺他是真的帶不動了。
畫好好在這裏呢說什麽燒了啊!明顯香取少爺就很在意這幅畫好不好,拿這個當借口把人約出來不好嗎?!還有——您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麽,其他的情人是什麽鬼?!
這年頭年輕人戀愛都是這麽綠色生态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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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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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小羽,我被渣了(扯衣角)
飛羽:恩?那個條野渣了你?沒事,過來我安慰你
香香:嗯吶~小羽最棒啦~~麽麽噠~~(心:渣不渣的無所謂,撒嬌才是正事~)
——
PS:條野你為什麽要順着香香的話說,人家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啊。還有,你們為什麽那麽想迫害條野,他除了口嫌體正直、嘴賤又瘋狂pua,也沒做啥天怒人怨的事兒啊
——
感謝在2021-04-10 19:03:11~2021-04-11 00:57: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藍忘機5瓶;鎖無痕,斷清秋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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