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比賽前夕

二月的天還是冷飕飕的，葉落一大早特意換上了葉媽親手做的大紅色荷葉狀棉襖，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精神。

葉奶奶怕葉落路上餓，昨晚特意煮了茶葉蛋，讓葉落帶着。

丁越澤來得很快，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白襯衫上系着黑色的蝴蝶結，整個人顯得特別挺拔，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穿上衣服一打扮，氣質立刻就不一樣了。

“走吧，去學校接你老師和同學。”丁越澤紳士地鞠了一躬，笑着給葉落開了車門。

“哎，落落，你的錢包落了。”葉媽急急忙忙追出來，把葉落的小背包遞給她，小背包是葉媽從港都帶回來的，小小巧巧的，非常精致，葉落很喜歡，聞言就跑去把背包斜背在身上。

丁越澤和葉落到學校的時候，沈老師已經在傳達室門口等了。

“沈老師，不好意思啊，我們來晚了。”葉落笑嘻嘻地和沈秀麗打了招呼，“我給你介紹下，這是丁越澤，一中的。”

“你好沈老師，葉落說你在學校非常照顧她，她是我妹妹，謝謝您的關照。”丁越澤得體地向沈秀麗問好。

沈秀麗樂呵呵地拍了拍丁越澤的肩膀。

“咦，老師，左毅呢，他還沒有來嗎？”葉落掃視了一圈都沒發現左毅，疑惑地看向沈秀麗。

“哦，他說怕路上喝，去前面小賣部買水了。”華音剛落，就看到左毅抱着水回來了。

丁越澤和他相互問好。

“謝謝你來接我，我家裏人還想讓我騎自行車去呢，這下我可就大偷懶了。”左毅像是對丁越澤一見如故似的，親昵地和他握了手。

左毅穿了一條灰色的夾克衫，□是一條黑色的運動褲，很運動，很休閑，好像真的不是去參加演講比賽，而是去參加長跑運動的，不過他臉龐瘦削，加上他一笑，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很陽光。

“那我們快走吧，早點過去。”沈秀麗看着幾個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樣子，嘴上的笑容就沒消去過。

“對了，你們吃早飯了嗎，我帶了蛋糕和茶葉蛋，老師，左毅同學，你們嘗嘗，蛋糕是我自己做的哦。”葉落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打開了葉奶奶給她準備的袋子，轉過身把手上的東西傳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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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終于想起老師了啊，咱班那股甜甜的味道是你帶出來的吧。”沈秀麗戲谑地看着葉落，因為葉落以前就是放人海裏也絕對不會讓你看出她特別的人，沒想到骨傷修養之後回來不僅成績提高了，待人接物也大方了很多，在班上和同學的關系也搞得非常好，沈秀麗好幾次進班級都聞到了那股香甜的味道，只是沒有讓她現場抓到過，哪知“罪魁禍首”是她得意的葉落。

“嘿嘿，”葉落傻憨地咧嘴一笑，“不小心說出來了，你們什麽都沒聽到，我什麽都沒聽到啊。”

“嗯，真好吃。”左毅已經拿了一小塊吃了，豎起大拇指對葉落贊不絕口，“我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呢，一點都不膩，要不葉落你來我家糕點店吧，我絕對推薦你當老大。”

“老師，你看，左毅這就忽悠我了，這是非法雇傭童工啊，我還沒成年呢。”葉落裝作很急的樣子，讓沈秀麗哈哈大笑起來。

丁越澤專心地開車，聽到他們的互動也是笑得異常和煦。

左毅卻是真的在想找葉落一起幹糕點店的事，家裏的糕點店是祖上傳下來的，但是一直沒有光大過，也沒有關門而已，這要是他念書成績不好也得回去做這個，他念着父母工作不容易，居然發現葉落還有這方面的特長，怎麽能夠讓機會溜走呢。

“好了好了，左毅，你少吃一點，吃多了容易困，不要到時候犯困咯。”沈秀麗怕兩個代表學校參賽的孩子緊張，昨晚上還想了一晚上怎麽安慰他們，誰想到這兩人哪裏有一絲緊張的樣子。

……場景分割線……

“到了，大家下車吧，這裏不能停車的，我把車停前面去，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丁越澤指了指大門，就讓大家下車了。

一中是一所古樸的學校，據說是清代末年的一所學堂，後來變成了一所中學，60年代一度關門甚至變成了一些人家堆放柴火的地方，一直到文革後才重新修建，成了一所高中，等到77年高考恢複，很多原本被下放的大學老師喜歡這裏幽靜的氛圍，紛紛留了下來，老師們學識淵博，學校的口碑被稱頌，直到前幾年教育體制改革，這裏被改名為一中。

校門口有一塊渾然天成的大石頭，上面用朱砂刻着一個“學”字，學校規模不大，但是她渾身都散發都一種歷史積澱的韻味，路還是青石板鋪就的，好像耳邊還有木屐踩上去“格達格達”的聲音，應和着莘莘學子們的朗朗讀書聲。

“好了，我們走吧，比賽是在大禮堂舉行的，我帶你們過去。”葉落胡思亂想的空隙，丁越澤已經回來了。

“哎，我還是幾年前一次，想不到變化這麽大。”沈秀麗一邊走一邊感慨道。

“現在不是大家條件都好了嗎，所以學校也在擴建、裝修了。”丁越澤指着不遠處一幢五層樓，“這還是去年暑假剛建好的呢，裏面設施也都有了，所以，落落，左毅，你們好好學習，以後去個更好的學校。”

左毅掏掏耳朵，臉都皺在一起了，“啧啧，越澤哥你怎麽和我媽一樣，歹着機會就說教呢。”

丁越澤笑笑沒理他，看到前方一個穿深藍色校服的男生，揚聲喊了起來：“哎，趙彬。”

“哎，丁越澤，你怎麽來了？”男生個子不高，臉蛋圓圓的，笑起來憨憨的，聞言跑了過來。

丁越澤：“我是陪我妹妹和她同學來參加演講比賽的，這是沈老師，這是我妹妹葉落，這是左毅。”

趙彬：“沈老師好，你們好，我叫趙彬，正好是我們學校負責這是比賽的，你們跟我走吧，比賽還早着呢，我帶你們去會議室休息一下。”

沈秀麗：“好的，謝謝你了啊，趙彬同學。”

趙彬揮揮手一笑：“沒事，今天我是東道主，應該的。”

會議室很大，很明亮，講臺上放了很多熱水瓶和一次性杯子，應該就是給選手休息的。

趙彬：“你們現在這裏歇歇，八點半的時候進場，選手抽簽，然後按號碼上臺演講，我去看看禮堂那邊怎麽樣了。”

“好的，謝謝你啊。”

幾個人坐下等了一小會兒，陸陸續續有同學進來，應該就是其他學校的選手了，葉落喝水喝多了，要上廁所。

一直在默默觀察她的丁越澤趕緊陪她出去了。

葉落去廁所後，怕她出來迷路，丁越澤就在不遠處的花壇邊等她，正看到幾個女同學結伴走過。

其中一個已經叫出了他，“丁越澤，你怎麽在這裏？”

“哦，我陪我妹妹參加演講比賽。”丁越澤說話淡淡的。

“啊，你不是只有一個堂妹嗎？”女孩子驚訝地問道，只是丁越澤明顯不想搭理她，看到葉落向這邊跑，就走上去幾步接她。

但是女同學還沒有死心，追上來直接對葉落說道：“你就是丁越澤的妹妹，來參加演講比賽的？”

她的語氣就像是在質問一樣，葉落很不喜歡，但還是耐着性子回答了：“是，你好。”

“我叫章茜茜，是丁越澤的同學，你好。”來自章茜茜的那道火熱的視線就像X強光一樣，讓葉落很不舒服，她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天吃馄饨遇到的那個女孩子嗎，哎，真是，有猿糞！

“我們要去候場了，先走了，落落走。”丁越澤的雙手很随意地插在西服褲帶裏，只是他整個人都淡淡的，讓人親近不起來。

“哦！”葉落一聽，趕緊撤。

等到會議室的時候沈老師說剛剛趙彬已經來過了，可以去禮堂了，選手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路上葉落一直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左毅以為他緊張，問道：“你怎麽了？不是緊張的吧，你就當下面全都是青菜蘿蔔，要是可以一心二用，你就數數到底有幾顆。”

葉落聽得“撲哧”一聲笑出來，她只是在心裏默背演講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