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呦……”皇帝終于松開一對魔爪,抱着自己的腳丫子,原地蹦圈圈,嘶嘶吸氣,看來是很疼。

賀蘭骢心裏得意,表面不露聲色,故作奇怪,“北蒼陛下,你怎麽了?”

“賀蘭,你故意的!”皇帝疼的直咧嘴,朕花重金買來稀世琴譜送你,你不思感激也就罷了,居然這麽狠心,要斷了我的龍足啊!賀蘭,你太狠了!

“若是沒別的事,在下告辭了。”賀蘭骢故意忽視皇帝瞬間綠了的臉色,只想快點離開有皇帝的是非之地。

安榮正巧此時進來,許是走得太疾,一下和賀蘭骢撞個滿懷。安榮一驚,退後一步躬身。

“奴才失禮了。”見賀蘭骢不語,再看眼皇帝,五官誇張地扭曲着,心裏了然,不由暗樂。

皇帝故意咳了聲,這次直起腰,恢複了以往的帝王威嚴,方才那副哀怨的樣子立時消失不見。

“什麽事,走得這麽匆忙,撞傷了朕的賀蘭,你可要賠。”

安榮看看賀蘭骢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把頭別向了一旁,便對皇帝使個眼色,皇帝點頭。

賀蘭骢也不明白,安榮來了,他為什麽沒離開,也不知是不是好奇心驅使,他居然想聽安榮說什麽。他承認,他被抓到北蒼皇宮半年,閑的厲害,又悶的很,這時很想聽到安榮帶來什麽消息,如此之急,一定不是小事。這時,他發現書架邊支着個檀木架,一只虎皮鹦鹉正驕傲地仰着頭,不知對頭頂上什麽産生了興趣。暗嘆這皇帝真逍遙,連鹦鹉都帶到了禦書房。

安榮剛要開口,卻聽一個古怪的聲音開了口:“賀蘭,敢扒朕的褲子打屁股,朕不壓你一輩子不算完,我壓、我壓……”

禦書房內的人頓時石化,賀蘭骢明白是那只鹦鹉開了口,氣得面上紅白交錯,正想滅了這只出言不遜的破鳥,就見眼前黃色影子一閃,鹦鹉已經被皇帝連着金絲杆一起搶走。

“賀蘭,誤會,誤會,朕不過抱怨了兩次而已,哈,不生氣,不生氣啊!”皇帝往後退着,小心翼翼避開賀蘭骢如利劍般的眼神,心裏暗罵,你這多嘴的臭鳥,真該把你炖了給賀蘭補身子。

安榮用力揉着肚子,強行忍住沒笑出來,就見皇帝一手挑着金絲杆,一手拉着他,道:“有什麽事,出去說。”

皇帝狼狽地拉着安榮往外逃,賀蘭骢又氣又急,正猶豫着要不要把那只破壞心情的鹦鹉搶回來就地正法,卻聽到安榮突然說:“陛下,剛剛金華宮大宮女梅子前來禀告,崔貴妃有喜了,請陛下移駕過去一趟。”

崔貴妃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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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停下腳步,拿眼偷偷瞄着裏面的人,卻見賀蘭骢沒什麽反應,有些失望,故意大聲道:“是麽,這麽說,朕要做父親了。”

安榮笑答:“正是,陛下。”

還是沒等來賀蘭骢只言片語,皇帝有點沉不住氣,道:“賀蘭,朕要做父親了,你不恭喜朕麽?”

賀蘭骢沒好氣地說:“那好吧,恭喜了,北蒼陛下。”暗自腹诽,你要做父親,和我有什麽關系。

皇帝心情極佳,哈哈笑着,腳步聲漸漸遠了,想來是去金華宮慰問懷有身孕的崔貴妃去了。

實在閑得沒事,賀蘭骢百無聊賴地在禦書房裏翻起書架上的書來,書架上的書多半過去都讀過,拿起這本翻翻,覺得沒意思放下,又拿起另一本,翻沒幾頁又撂下。不知不覺的,繞到最裏間。

賀蘭骢忽然想起,上次自己毒發的時候,皇帝好像是從架上拿的藥,心裏一動,他走了過去。等在架上真正找起來,賀蘭骢臉刷的紅起來。

心裏把小皇帝罵個千百遍,這皇帝,居然把歡愛時用的藥膏放在這麽明顯的地方,想起上次也是在這裏,險些讓皇帝得手,不禁又是一陣面紅耳赤。呃,旁邊這個畫本是什麽?好奇心驅使下,賀蘭骢把畫本打開,這次更是羞憤難當。居然是春*宮畫,原來那次皇帝羞辱自己,是按照這個畫本上模仿的。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左右看看,禦書房很溫暖,可不見炭火,沒法将這害人的東西燒了。又想了想,他把畫本扔在龍案上,在木架上又開始翻找,他要一鼓作氣,把這種東西找全了,想辦法一起毀掉。這皇帝,以為他的禦書房無人敢造次,所以如此明目張膽的放這些東西,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

賀蘭骢一心一意地翻着,找着,這時,一個不起眼的漆匣引起他的注意。

那是什麽?漆匣上面落着一層不算薄的灰塵,可見平時很少有人碰這個盒子。小心地把漆匣拿出來,他用發簪頂開了漆匣的紅木蓋,裏面放着折得方方正正的絲絹物。

薄薄的絲絹被賀蘭骢取了出來,在龍案上展平,上面繪制的山川湖波清晰映入眼簾,各種圈圈點點的符號參差其中,糅雜在山水畫一般的景物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天啊!賀蘭骢睜大雙目,上上下下,又細看一遍,他确定,這是北蒼國的兵布圖。

把絲絹緊緊攥在手中,感覺心砰砰跳個不停,這個東西居然在這裏?把兵布圖展開又看了一遍,沒錯,就是這個。有了它,應該可以順利離開皇宮,至于龍脈寶庫的鑰匙,那東西應是不存在,沒必要花心思去找。

把絲絹從又折疊好,賀蘭骢忽然覺得不對勁,這種東西,怎麽會放在這裏?就算北蒼皇宮防衛再好,難倒就不怕有內鬼監守自盜麽?東西看來不假,可這禦書房天天有人打掃,皇帝如此大膽地将此物放在這裏,除非--皇帝故意等人,把兵布圖盜走?

一有了這個想法,賀蘭骢心裏一沉,皇帝拿真的兵布圖做铒,布下圈套,就是為了釣魚,而這條魚,如果不是自己,還會有其他人麽?想這皇帝心機深,鬼子點又多,敢拿真圖做铒,一定是有十全的把握,把魚釣到,且還是大魚。難道,大魚是——賀蘭骢不敢再往下想,把圖放回漆匣,又仔細把漆匣放回原處,檢查一番,見沒留下手印,心裏多少踏實些。

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原物放回,賀蘭骢松口氣,倒了杯涼茶喝了,開始細細回想此事。皇帝今天的确反常,為了一本琴譜,一定要把自己叫到禦書房麽?中途,皇帝離開,剩自己一人留在書房,而那些東西,放的那般明顯,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令自己放松警惕,為的是引自己發現兵布圖。若是自己一旦大意,真拿了那副圖,豈不是正中皇帝下懷。

想到這裏,賀蘭骢打個冷戰,這皇帝,好心機啊!布下這個局,引自己一步步進入圈套。若非發現及時,就真上了皇帝的當。他布下此局,難道是他已經發現了什麽嗎?

賀蘭骢正苦思無果時,有宮女進來,一個對另一個道:“陛下今天怎麽了,這麽高興,在園子裏看梅花。”

另一宮女道:“不知道,不過方才聽說崔貴妃今天糗大了,當着陛下的面,竟然滑了一跤,小桂說陛下那會笑得可開心呢。”

兩名宮女顯然不知道書房內還有人,等她們看到賀蘭骢時,頓時愣住,“公子,你何時到的,陛下去了花園,要奴婢們去禀告陛下嗎?”宮女也知道,如今這位得寵的很,萬一伺候不周到,挨罰可是免不了的。

賀蘭骢聽了宮女的話,心裏一片清明,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哪有什麽貴妃懷孕,不過為了離開讓自己往陷阱跳找個理由罷了。

正要離去,皇帝已經返回,面上還是一副找揍的蔫壞笑容,只手裏那只破壞某人好心情的鹦鹉不見了。

“賀蘭,你這是要去哪?”皇帝故作驚訝地問他,這麽着急離去,是不是東西你已經拿到手了?

賀蘭骢道:“我不舒服,要回去休息。”

皇帝點頭,見賀蘭骢如遇大赦般離去,叫過安榮,二人忙進了裏間。

安榮一看木架,大驚,“他沒動那個東西。”

皇帝将信将疑,湊過來,見安榮已經把漆匣打開,東西還在,不禁奇道:“難道他沒發現?”

安榮道:“看樣子是,上面的灰塵,沒有被碰掉的痕跡。”

皇帝又細看了一番,大聲道:“不對!他肯定動過這個圖。朕想起來了,放這個盒子時,應該是放在那個畫本的前面,可你看,現在,盒子卻是在畫本後面。”

安榮這下也迷惑了,“他沒有拿走圖,那他--”

皇帝冷笑,“賀蘭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看來,他已經起疑了。”難道,臣服的只是身體麽,亦或是身體也不是臣服,而是為了逃離、把朕誘惑下水的緩兵之計?

安榮道:“陛下,要不要重新把公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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