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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感情詞人林夕有個“富士山論。”

他說你喜歡一個人,就像喜歡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

有什麽方法可以移動一座富士山?

回答是,自己走過去。

愛情也是這樣,逛過就已足夠。

——2016年5月10日

晚上的party折騰到很晚,陳路他們都喝的有點多,又興致勃勃的跑去打籃球,最後只有滴酒未沾的林亦霖能肩負起護花使者的任務,開車送趙紫薇回酒店了。

他邊看電子地圖邊閑聊,發現自己倒是順路:“怎麽忽然來美國,都不提前說一聲?”

趙紫薇國內的主持事業混的也算不錯了,在北京小有名氣,她笑了笑道:“想給你個驚喜嘛,怎麽樣,效果達到了嗎?”

林亦霖雖有煩心事纏身,還是跟着笑起來,他現在甚至有點貪戀這位不用去費腦筋去多揣度的朋友。

“最近覺得工作到瓶頸,想來進修一年,紐約有你和陳路,還有我表姐,也不算無依無靠。”趙紫薇拿出只煙,瞅瞅小林子幹淨的車內壞境,又在猶豫中收了起來。

林亦霖依舊非常細心,拿出抽屜裏的煙灰缸遞過去道:“給,有時候陳路會用,不過你們還是戒煙的好,這東西對身體……”

“知道啦,知道啦,賢妻良母!”趙紫薇趕快打斷他,點起煙吸了口才沒辦法的哼道:“生活壓力大啊,哪像你有個好歸宿衣食無憂。”

林亦霖沒說話。

“我開玩笑的,我知道在陳路他媽不好對付,你應該也很難做人吧。”趙紫薇又正經起來。

“我過得挺好的,陳路對我好啊。”林亦霖知道這丫頭口無遮攔,也沒往心裏去:“再說我倆又不和他媽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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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紫薇深嘆口氣,開窗散去煙味,畫着精致妝容的臉上浮滿無奈:“哎,活着好難。”

他們都早就不是孩子了,此刻需要的只是傾聽,而非安慰,所以林亦霖并沒有多言。

趙紫薇忽然伸手摸住他的手腕,碰了下那枚璀璨的婚戒,輕聲道:“你千萬別和陳路分手,不然我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麽愛情了。”

“分或者不分,愛都永遠在那裏。”林亦霖平靜的回答,沒有信誓旦旦,眼神真誠,仿佛心也安寧。

神秘郵件讓這個夜晚注定輾轉反側。

回到家的小林子在胡思亂想中怎麽也沒睡着覺,躺久了頭都在迷迷糊糊中微痛起來。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的深夜,身邊的床忽然微沉下去,而後便飄來了熟悉的沐浴乳的清香。

陳路顯然在樓下洗了澡,動作輕到推門都沒聲音。

“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林亦霖翻身說:“喝了那麽多久,胃會難受吧?”

陳路詫異:“吵醒你了?”

小林子伸手打開夜燈,柔柔的光照亮了王子殿下英俊的面龐,他摟住陳路的腰閉上眼睛道:“你不在我不放心嘛。”

這話顯然很讓人受用,陳路靠在軟軟的床鋪上溫柔地撫摸過林亦霖的發絲:“睡吧,我在呢。”

林亦霖忍不住彎起了薄唇,浮躁的心也瞬間不再害怕。

不就是有人抓到顏清薇得把柄了嗎?Leo既然告訴自己這件事那便是自己能解決的麻煩,先去照着郵件上的時間地址去會會那個人,再水來土掩好了。

商場上的糾紛無非追名逐利,那些小林子都已不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身邊這個人的完好無損。

陳路漸漸酒意泛濫,很快就和疲憊的林亦霖先後陷入沉睡。

他們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室內,仍舊做着童話般的美夢。

香氣騰騰的三明治和牛奶喚醒了第二天的清晨。

大少爺帶着倦意起床後便習慣性的走到廚房煮咖啡,還在切水果的林亦霖趕快阻止:“醉鬼,不要喝這麽刺激的東西了,去喝奶。”

“就一杯。”陳路從小就不喜歡那種甜甜膩膩的飲品。

“不行。”林亦霖當在他和咖啡壺之間:“你聽不聽話?”

陳路瞅着他的臉全無辦法,最後只能妥協,一把将清瘦的小林子抱開:“行行行,不喝,看你那小樣兒。”

林亦霖掙紮不開,一直被抱到椅子上坐下。

陳路俯身親了親他的嘴唇,拿過他手中的水果刀:“那你也聽話吃飯,剩下的我來弄。”

林亦霖忍不住露出淺淺的酒窩,惹得大少爺又吻上他的笑。

誰知忽有聲拖長音的抱怨打破了此刻的甜蜜:“快別膩歪了,大早晨的能不能顧及一下我們這種健康兒童的心理狀态。”

林亦霖吃驚,瞅着毫不見外的鄭洛萊走進餐廳,依然像少年時那般尴尬的不行。

“給你點性教育還不謝謝我。”陳路從來都放得開,不在乎的到旁邊動作利落的切起小林子弄了一半的芒果。

“喲,夠賢惠的呀。”鄭洛萊邊吃邊嘲諷。

“你怎麽住我家,不去陪紫薇?”林亦霖終于忍不住質問道。

“哥哥陪那傻丫頭幹嗎?要陪你也陪你是不是?”鄭洛萊笑着抛了個桃花眼。

“不要臉,待夠了就快滾。”陳路罵他了他句,看看表說:“我早晨有個會議,要遲到了,你們慢慢吃。”

“啊?”林亦霖沒反應過來。

陳路剛走兩步,又想起桌上的牛奶,回身痛快的喝掉,而後給小林子留下了個牛奶味的吻才拿起西服匆匆離去。

一時間寬敞的餐廳就只剩下兩個從來不親近的人。

林亦霖不太知道應該和鄭洛萊說些什麽,甚至有些害怕這個男人總能看透自己的眼神,尴尬了幾秒才問:“杜威還好嗎?”

“那小祖宗有不好過嗎?”鄭洛萊滿不在乎的看了看手機,而後瞅向他的臉,淡淡的說:“看見你們倆過得挺不錯,我很高興。”

林亦霖已經不去揣度他曾有過怎麽樣的情感,卻已知過去此刻都被他放下,所以自然微笑。

“別對不起他,陳路……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鄭洛萊難得認真的這樣說話,而後又不正經起來:“當然哥哥也不介意替你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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