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攤牌

溫行遠被問的愣了一下，主要是宋少元這個話題轉的有點快，想了一下才道：“莊三一直在國外混的，跟國內聯絡很少，不過我們家跟莊家關系倒是不錯，我大哥跟他二哥莊閑的關系很鐵。你問這個做什麽？”

“也沒什麽，先問問你這邊可以利用的關系。”宋少元說着，他只覺得莊三既然是從外面回來的，根基一定不深，想發展就得找人合作。讓宋少元說，他倒是個可以合作，只是要溫行遠給他的資料中，莊三根本就不在客戶那一欄。宋少元本還以為是兩家關系不好，現在聽了溫行遠的話，看來是一直以來雙方都沒這個想法。

“他在美國一直做偏門生意，現在看着好像是在洗白，但我總覺得他以後也正當不哪去。”溫行遠說着，以莊家的家世，完全不用撈偏門，危險性高，要是倒黴了不止是自己一個，是連累一家人，但莊墨偏偏就在美國合法賣槍。

宋少元看看溫行遠臉上神情，問：“你對他感覺很不好？”

溫行遠嘴角抽了抽，語言也就更直接了，道：“我覺得吧，莊墨就是個頭上長瘡，腳下流膿，從上到下壞透了的。”雖然長的是人模狗樣，氣質也好的一塌糊塗，但真不是一般的陰險，跟這樣的人合作太危險，也完全犯不着。

宋少元卻不禁笑了，道：“是嗎，那這樣的人物還真得見見。”能讓溫行遠這麽形容的人，聽着怎麽都像袅雄，這也是難得一見的。

“這圈子就這麽一丁點大，想見他容易的很。”溫行遠說着，看宋少元現在這個架式是有打算大展拳腳的，那跟莊墨撞上的可能性就很大，打心裏說，真要是避不開，溫行遠希望是合作而不是為敵。

“那就等有機會吧。”宋少元笑着，要是莊墨真如溫行遠形容的那樣，那确實不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溫行遠的公司一直都很穩定，沒有大賺特賺，但也不會賠到傾家蕩産，從中可以看到溫行遠對于事業的思路，自己是幫他發展，不是完全代替他，自然不可能改他的根本。

“時間差不多，我們也要過去了……”溫行遠催他。

宋少元卻是伸了個懶腰，接風宴還說不上飯局，但也算是彩排一下，懶散這幾年連酒都沒怎麽喝過，只希望曾經的海量不會一下子掉下去。

宋少元對“午夜”還有點印象，車上坐着的時候，宋少元還忍不住道：“只是聚餐而己，也不用去那裏吧。”花錢是一個因素，再者去午夜的一般都是公子哥們聚會之類的，現在是請全公司，多少有點張揚。

“有什麽好張揚的，我不覺得。”溫行遠理所當然的說着。

宋少元無語，反正己經在路上了，再反對也沒多大用。

員工并不多，車輛方面溫行遠也讓部門經理安排了，兩人車子要停下來的時候，下面經理就打來電話說人員己經來齊。溫行遠滿意的點點頭，挂上電話道：“來人齊了，我們也快點進去。”

說話間車子停了下來，泊車小弟過來開門，宋少元先行下車，溫行遠這才下來。兩人正要往裏走，後面又有一輛車過來，小弟過去開門。

宋少元看到了許子皓，許子皓并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着一個氣質溫雅的年輕男人。溫行遠本來沒看到，但宋少元腳步停了下來，目光往後看，溫行遠也不自覺得往後看，卻是笑了起來，主動招呼許子皓，道：“喲，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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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皓看到宋少元一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對于溫行遠的招呼也是完全沒聽到，只是看着宋少元。他旁邊的年輕男子倒是笑着回應了，道：“原來是溫先生，好巧。”

溫行遠笑的多少有點得意，卻是轉頭對宋少元道：“來，給你介紹一下，就是是許子皓的男友方涵，A大的副教授喲。”

宋少元只當沒聽出溫行遠話裏的嘲諷，微笑着向方涵道：“你好，我是宋少元。”

方涵笑着剛想招呼，許子皓卻是突然冷着臉道：“走了。”說完這話，許子皓完全不理會衆人，徑自走了。

方涵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尴尬之色，許子皓跟溫行遠的交情有點扭曲，但方涵覺得還不錯的，沒想到現在許子皓竟然這麽……當即也不再說什麽，向溫行遠抱歉的笑笑，随即追了上去。

溫行遠仍然是一臉笑，卻是對宋少元道：“看到了吧，人家相親相愛着呢。”

宋少元無語望天，嘆氣道：“與我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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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皓會來午夜自然是因為有飯局，同時也是有些無聊，自從那個小縣城回來之後，許子皓的精神狀态都不是很好，時常若有所思的模樣。方涵也是看出來了，所以總拉他出來玩，但越玩許子皓越無聊。

酒過三旬，許子皓一個人從包廂裏出來透口氣，腦子裏卻一直想着剛才遇上的宋少元。其實小縣城相遇之後，許子皓就知道溫行遠會把宋少元弄過來，不管宋少元願意不願意，溫行遠肯定會動手，但沒想到宋少元真的來了，一身精英打扮，這架式是給溫行遠當左右手。

那一瞬間許子皓只覺得心裏麻了一下，然後又沒了什麽感覺，但是跟着方涵來了包廂，許子皓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心裏卻越發的覺得無聊。

“你怎麽跑這來了。”方涵笑着走過來，做為戀人，方涵還是很敏感的，當年是他追的許子皓，他是真心喜歡許子皓，在一起這麽久了，方涵也是努力讓許子皓過的開心。許子皓确實開心過一陣子，但這段時間心情似乎特別不好。

許子皓給自己點了根煙，扭頭看向方涵，方涵相貌好，家世也好，父母都是大學教授，二十幾歲混成副教授純粹是自己的能耐，沒沾他一點光。別人倒貼他，多少都有點沾光的意思，方涵是真喜歡他的，在一起一年多也沒沾過他任何光，這些許子皓都知道。

“這麽看着我幹嘛。”方涵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們分手吧。”許子皓突然說着。

方涵有些發怔，明明沒有喝多，為什麽話都聽不清了呢……

許子皓卻是繼續道：“今晚我就不回去，你坐車走，現在住的那套別墅我給你，明天你上班之後事，我會讓助理去收拾我的東西，鑰匙會給你留屋裏。”

“你……”方涵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不止說不出話來了，連眼睛都模糊了，竟然有點看不清許子皓。

許子皓仍然是靜靜的看着方涵，即使方涵難過好像馬上就要死了，他仍然沒什麽感覺，只是把自己的話說完，道：“以後有什麽事情用着我的，打電話給我，我會盡可能幫你。”

說完這話，許子皓轉身就往電梯走，方涵人還在是呆呆的，看到許子皓要走了，終于有點反應了，上前拉住許子皓，很不可思議的道：“這到底是為什麽？”剛剛才還好好的，兩個人連架都沒吵，無頭沒尾的，怎麽會如此突然的提分手……

“我不喜歡你，當時你追求我時我就告訴過你，我不讨厭你，但并不喜歡你。”許子皓淡淡的敘述着，臉上甚至于連點感情波動都沒有。

“我們……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方涵硬擠出這麽一句話來，卻是直盯着許子皓看，這應該是玩笑話吧，但為什麽許子皓的神情又是如此的……

“我不喜歡你，就算是再過十年二十年，我仍然不喜歡你。”許子皓說着，又道：“以前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沒更好的人選，跟你能遷就着過，現在遷就不下去了，那就只能分手。”

方涵說不出話來，臉色刷白，身體也不覺得的顫抖着。他知道許子皓性格一直很冷漠，對人也不是很好，但是他沒想到當許子皓要跟他攤牌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無情。

“別這樣，不然太難堪了，我會讓司機送你回去。”許子皓仍然淡定的說着，輕輕甩開方涵拉着他的手，轉身離開。

方涵卻是再也支持不住，直接倒了下去。